這一天，是大眼老姐訓練營開辦的第三十日。

當天上午日常訓練，下午放假，晚上進行月末考核。

下午兩點，石鐵心來到了武學交易中心，站在了一家武貿公司的門口，心情複雜，喜憂參半。

憂的是，剛剛到手的一百多萬，還沒捂熱乎又該花出去了。

得虧現在流行電子貨幣，要不然真把紙鈔放眼前，別說一百多萬，一萬兩萬拿在手裡都沉甸甸的，往外給錢的時候那真是「心疼的無法呼吸，找不到，錢存在的痕迹」。

而喜的是，這回有個大行家跟著他幫他選，自己這一百多萬應該會是物有所值。

而這位行家，就是教官老姐。

一進門，老姐就熱絡洪亮的打招呼：「老闆，東西到了嗎？」

「到了，到了，二位請到貴賓室里來。」武貿公司老闆親自領著兩人來到了貴賓室里，好茶好水好沙發的伺候著，恭敬的對兩人說道：「二位預定的《蒼鑾橫練》，我司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找了很多渠道才打聽到的。不得不說，您二位的眼光是真不錯，這《蒼鑾橫練》在本地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在內太陽系還是頗具盛名的。」

「那當然，我的眼光還能有差？」教官大人拿起晶球探查了一下，點點頭之後遞給了石鐵心。石鐵心也探查了一下，驗明無誤，正是老姐推薦自己購買的那一本。

轉賬付款，九十萬。加上之前付的預付款，一共一百二十萬就花出去了。

公司老闆高興的告退，將貴賓室設定為勿擾隔音模式，因為很多顧客都會現場進行武功領悟，要隔絕內外。

而貴賓室內，石鐵心倒是沒有立刻急著上手，而是先向老姐請教：「教官大人……」

「別，現在不是在訓練營。私人時間，叫我夢夢姐就好。」夢夢姐知無不言：「為了買這武功，你也算是掏了大錢了。聽說你還欠著債，有巨大的還款壓力，不容易吧。」

石鐵心頓時心有戚戚。

一百二十萬血汗錢啊！想想當初是怎麼艱難困苦的賺到手的！那可是我一份外賣一份外賣親手……誒，等會兒，不對啊，這些錢好像是靠玩遊戲打賭贏來的吧？

這麼一想的話，好像一下子又不心疼了。

石鐵心立刻一掃陰霾：「我相信夢夢姐向我推薦這門武功必有因由，只要花得值，就要直著花。」

「謝謝你的信任啊。」夢夢姐笑嘻嘻道：「這門《蒼鑾橫練》，價格在白金功法中算中等，因為它效果單一。聽名字就明白了，這是一門橫練功夫，增強的是防禦力。」

石鐵心點頭：「夢夢姐這是希望我繼續堆面板，堆防禦。」

夢夢姐則否認道：「對，也不對。如果是單純的堆防禦還有很多更便宜的選擇，純防禦類白金功法的價格一般在七十萬左右。而這門功夫，卻是有些奇特的。」

石鐵心好奇：「聽你一說，還挺有玄機的？」

「對。」夢夢姐鄭重道：「眾所周知，人類武功源流是起源聖人。如今各大門派流派，都是聽起源聖人講道之後以各自的領悟繁衍生髮、開枝散葉形成。比如你們靚團，大多數武功來自於王洪亮前輩聞道的個人感悟及後來人的整理修正。」

「但這世上有一系武功與這些後來者不同，這一系武功有一個很特殊的名稱，叫做『聖人嫡傳』。」

石鐵心心頭巨震，忍不住驚呼道：「聖人嫡傳？莫非是起源聖人的門人弟子？」

「不是。至今為止，並未發現起源聖人有過傳統意義上的親傳弟子，而且聖人講道之時，說的也都是宏大的『道』，而不是具體的『術』。」

「但聖人嫡傳武功確實是存在的。」

「起源聖人講道之後遁入星空絕於塵世，但是聖人並非再無顯聖。在人類大發展的過程中，一代代武者分別在不同的地方發現了起源聖人留下來的痕迹。第一個被發現的，是矗立在月球上的一塊石碑。其後，在各大行星均有發現，樣式相同。」

「這石碑，便是聖人所留。」

「它們稱作『天碑』。」

「每一個晉陞天賦域的修行者，都有機會在太皇殿的指引下去天碑處感悟天道。當然也可能不是天道吧，應該是聖人大道，但對我等來說與天道並無區別。」

「更具體的我也了解的不多，但是不同的人感悟所得都不相同。據說天碑感受瑰麗奇妙，無法言說，而且所得的結果千奇百怪無所不包。你看太皇殿有些時候會發一些新歌之類的，不是太皇殿開始投資娛樂業了，而是因為那些『歌曲』都是自天碑中感悟得來的。」

「據推測，應當是源自起源聖人的記憶。」

石鐵心聽的愣愣的，總覺得頭暈的很，甚至眼冒金星。

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博物學進度條正在瘋狂攀升，導致念氣暴漲壓迫神經。

原來修為不夠的話，連秘密都是聽不得的。

「好了，看你有點承受不住了，我就不多擴展了，直接說重點。」夢夢姐很照顧石鐵心的狀況：「有些時候，一些修行者會從『天碑』中感悟出一些正兒八經的武學。」

「有感於聖人教化天下有教無類的偉大胸懷，太皇殿牽頭各大勢力同意后達成共識，感悟自『天碑』的一切所得都要如聖人所為一般公布天下，任何勢力和個人都不得封禁私藏。」

「而這些源自天碑的武學，便是『聖人嫡傳』。」

眼瞅著博物學第四層的進度條都超過優異了，石鐵心忍者頭疼出神的看向手中的晶球，不可置通道：「難道說這《蒼鑾橫練》，是聖人嫡傳？」

「想好事呢。」夢夢姐翻了個大白眼：「理論上聖人嫡傳武功是應廣布天下，但實際上來說，這個『廣布』的實際操作方法，還是傾向於在有限範圍內進行共享，大多數是由中立的太皇殿代為保管的。」

「就算真的廣布了也沒用。」

「聖人嫡傳有一個非常、非常、無解的特點——練不成。」

石鐵心忍者頭痛，吃驚道：「練、不、成？」

「對。聖人講道，收穫萬千。但聖人之『術』、『法』，凡人照虎畫貓，向來是練不成的。最奇異的是，不論這武功再易再簡，哪怕每一個字你都認識每一句話你都明白，你參考感悟都沒問題，但直接照著練，偏偏就是練不成，至少可以說難度高的不講道理。」

「而這種不講道理的現象，有人從『天碑』中領悟出了一個專有辭彙來描述。」老姐一字一頓，鄭重其事：「叫做——不可知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