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古國的知識,我少之又少,秦逸是個本“百事通”,但是他已經不在了。
熊俊名和許高暢爲了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協議。
我算是個清楚一半事情的當事人。還有另一半,譬如王氏集團破產只是個幌子,而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不外乎兩種,一是繼續着李睿淵未完成的工作,二是需要增設機構加多人手。
一個已經運行了千餘年曆經歷史的滄桑變化的財團,想要撼動它,實在癡人說夢。我做術士還不成熟,但是王氏集團已經根深蒂固。
能夠用黃金來做劍鞘的王國,古滇國這無法比擬的威力讓天朝所有存在過的強大朝代頓失顏色。
我站在船頭,看到了不遠處有噴出長長的水柱。
“那是鯨魚。”許高暢在一旁解釋道,眼中的光芒有些貪婪,“知道嗎?鯨魚渾身都是寶。”
“我們是來找古滇國的,不是找鯨魚。”熊俊名拍拍許高暢的肩膀。
“或許我們可以採集一些。”許高暢說道。“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此時有人喊道:“你們看啊!有座島!”
我朝着西邊看去,看到了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島。我不清楚島嶼究竟有多大,但是看上去天氣像極了東南亞一帶。
會不會,島上有像船型屋檐的房子,而王西成就困在這裡?
最奇怪的就是我們怎麼從仙撫湖到了海上。
在一個小時後,我們踏上了島嶼。
沒有多久,我們踏上了小島,直到這一刻,我才平靜了下來,雙腳踏在實地上,纔是最穩妥的,我被岸邊的一堆石塊所吸引,走了過去。
在一堆石塊堆砌的坡上,有個圓弧形的物件露了出來。
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鼓嗎?”熊俊名拿着榔頭輕輕敲了一下,“是青銅鼓。”他驚喜的說道。
我又看了一眼,眼中所見的只是一個圓弧的邊緣,若要說是鼓,那這鼓一定非常巨大。至少鼓面上能夠站十個人。只是現在,全部埋在石頭之下。已經和石頭粘連在一起。
“依塵,我們有可能真的能找到古滇國的寶藏,知道嗎?古滇國幾乎所有的祭祀,都會用到大鼓。”熊俊名顯得有些興奮。
只是一個大銅鼓,根本不能證明什麼。最多隻能證明,有古滇國的臣民到達過這個島。
“船長,我派幾個人深入樹林去查看一下,然後我們在這裡紮營。儲備不多,我們看看有什麼海產品。”許高暢衝着熊俊名說道。
熊俊名批准了,兩人的關係變得融洽許多。可能是因爲協議達成的緣故。
這島上有着一片樹林,不知道樹林裡還有着什麼。
許高暢讓四五個船員朝樹林裡探索,其他船員隨之回到了船上,取下了一側的小艇。同時拿着長長帶着鋸齒的金屬鉤,和足夠長的繩索,朝海中駛去。
他不會放過那些鯨魚的,他一定去捕獵。
我不禁呼了一口氣,對於人性的貪婪,我已經見識過一些了,照許高暢所說,這個隊伍裡什麼人都有。這纔是我應該小心的。
退魔術士和聚陰術士一定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們是死敵。
不過,我的修爲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卑彌呼的鬼力。想要害我,得有過千年的道行才行。只要在隊伍中隱藏着不被我發現都已經相當困難了。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頭頂同樣是一望無際的天空。都說大自然能夠洗滌人的雜念,不得不感嘆自然的偉大。
無論現在做些什麼,我們這一批人都在行走在理智的邊緣。
信任給猜疑讓位,期望泯滅迷信。
水手們打起準備好的帳篷,我和熊俊名坐在岸邊,看着海中那些小艇的黑點。
“你就讓他們去殺鯨魚不加阻攔麼?”我問道。
“依塵,你看,他們把帳篷搭好了。在很長的時間裡,我們需要他們,因爲我們不知道前面要遭遇什麼樣的危險。這些人的航海實際經驗很多,見識一定比你我廣泛。我們需要注意的,反倒是我們自身的安全。”熊俊名說道,“至於他們想幹些什麼,那是他們的決定。由着他們吧。”
我牽着嘴角笑笑。
跟久經風浪的水手們講道,無益對牛彈琴,但是這樣殺生,對他們的人生並無好處。
歷史上最著名的水手,下場往往比一般人更爲淒涼。沒有幾個人在死前還能興奮的想着在水中的諸多“壯舉”。
有些報應,會來的比較晚。這事不知道閻王管不管。
我冷眼看着大海,看着水手們滿是噴濺血水的臉上一片興奮。皺了皺眉毛。
對一頭小鯨的處理,持續到了半夜,除了刺鼻的腥臭味。還有擺到岸邊的一個水桶。
裡面是明晃晃的鯨油。
“不大,也就四五十桶油而已。”許高暢笑着衝熊俊名說道。
我看着水手們清理着甲板。不禁皺起眉毛,與他們的快樂相比,我實在沒有什麼心情,“我去睡了。”
去樹林探索的水手們回到岸邊,衝熊俊名報告着發現。
“樹林裡有村子,似乎很大,但是天黑,沒有機會再往裡面深入。”那水手說道。
熊俊名猛地從地上站起,“有多大。”
“總之是很大。”
“是上屋檐寬,下屋檐窄的房子嗎?”我着急的問道。
如果帆船隻是到達這裡的工具。那麼很有可能,王西成就在村子的某個角落裡躲藏着。
“是啊,你怎麼知道?”那水手回答道。
我呼出一口氣,如果能夠立刻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依塵!這是滇人!知道嗎?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古滇人的去向,南雲的各個少數民族,都沒有滇人留下的痕跡。證明他們遷移到了這裡!所以沒有在歷史上留下任何東西!”熊俊名興奮的說道,“一定有寶藏!一定有!”
他的意思是說,古滇人不知道因爲什麼特殊原因,從南雲的仙撫湖畔遷移到了這裡。重新在島上重建起了一片古滇文明。
那麼那艘帆船就是運輸工具了?
“馬上停下,在船上找奇怪的東西!”許高暢反應快,衝着水手們說道。
對於現在的情況,他顯得最爲興奮。他曾經說過是爲了族人找一件東西,難道他是滇人的後代?
剛剛殺過鯨魚的水手們看上去雖然疲憊,但是精神振奮。因爲他們都清楚的聽到了船長口中訴說的寶藏。
這個刺激比任何良藥美食都管用。
古滇人是兩千年前的,絕不可能出現這種地中海式的西式帆船。這個東西又是從哪裡來的呢?它又是怎麼飄進仙撫湖的?又怎麼入海?
都怪當時開船時,帆布沒有打開,我的注意力全在砍帆繩的許高暢身上。
對於怎麼入海的,根本沒有注意。應該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都沒有注意。
這都要怪那個把我一個人丟在世上的禍害,要是他在,一定能夠幫我分析分析。
水手們一場尋找之後,沒有任何發現。看來一切要等到明天早上,找到古村落再說了。
一夜無事。
隱約中我聽到了人的叫喊,不知道帳篷外發生了什麼事。
剛站起的時候,發現了一條花花綠綠的小蛇,在我的枕邊斷爲兩截,順着光線看去,只見帳篷上有着一條整齊的劍痕,小蛇的下半段身體,正在帳篷外。
這是在我睡夢中想要侵襲我的小毒蛇。但是敵不過強大的卑彌呼。
她附在我身上,根本不需要休息。當然,她不想我這具肉身有任何的損傷。她的異能也不懼寒光劍的傷害。
我走出帳篷,一名水手緊張的走面前走過,瞅了我一眼。
“出了什麼事?”我問道。
“船不見了!”水手回答道。我心頭一驚,朝着大海望去,眼前的確沒了帆船的蹤影。
看着熊俊名正在問着一個水手,急忙走了過去。
“我發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夜裡我看守帆船,天快亮的時候聽見了拍鼓的聲音,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清醒,帆船就不見了。”那水手說道。
熊俊名皺緊眉毛,心裡琢磨整件事的可信程度。
“船長,我的人不會撒謊,這島上一定有奇怪的東西,你想,當初我們上船時,船錨就沒有落在水裡而且能自行移動。”許高暢說道。“說不定......”
“你是說,船自己回去了?”熊俊名問道,“這怎麼可能。”
這帆船始終透着詭異,有這樣的事也不奇怪,或許,它只能在兩個空間裡不停的穿梭往返。
“看樣子,我們只能留在島上了。等下一撥人來。”許高暢說道。
“會不會是前面困在島上的術士,見船隻回來,就把船開回去了?”熊俊名說道。
“那不會看不到我們吧?”熊俊名看了一眼我,“我們有這麼多人哪!”
“拿着靈石可以看到船,但是未必是同一艘。”我說道,“我們的船上有食物儲備,可是並不是我們準備的。證明我們上到了別人準備充足的船上。”
“這下倒好,就算我們找到寶藏,也帶不回去,別人還把我們採集的鯨油帶回去了。”許高暢說道。
“就算是術士們上了我們的船,看到艙裡鯨油,會誤認爲是捕鯨船的。”熊俊名說道。
這不是最慘的,大量的儲備食物都在船艙。就算我們這羣人有部分攜帶,也絕對不多。
如果這島上沒有食物。一場滅頂之災就會立刻降臨在我們頭上。
估計這點隊伍裡的聚陰術士絲毫不用擔心,他還可以吃人。
“大副,我建議你去消除一下水手們的疑慮,”熊俊名衝着許高暢說道,“我們現在要向內陸前進,而不是要水手們恐慌。”
許高暢伸出手指,扁起嘴巴,“你說的有理,我這就去。”
“我們收拾一下,期望這個島上有食物吧。”
我點點頭,“起碼有蛇。”
或許你能找到一些老鼠來吃。
遊玩中的東南亞景色十分迷人,但是在這個海島上,密集的紅樹林快把人逼瘋了。我沒有看見一顆椰子樹。
一片石子路後,隱約可見路上的木棧道。不過已經零碎的留了一些痕跡,如果不是一兩塊的木頭,根本發現不了。
在一旁的樹幹上我看見了一隻彩色的螺,它有着紅色的身體,還有一個花花綠綠的殼。有些植物彎曲的像是一隻巨大的蟒蛇,相互與一旁的植物絞殺。
偏偏開着一簇簇的紅色小花。
走在我前面的熊俊名指了指頭頂,我擡頭望去,只見高高的樹杈之上,隱約有一座殘破的樹屋。
空中有嘰嘰喳喳的燕子聲,可我仰着頭窮極目力也看不到窩在哪裡。空氣中瀰漫着強烈的氨味,那是燕糞散發的味道。
木棧道非常潮溼。不時還有鳥糞落下。
真是令人討厭。
一路上見過幾只不知名的猴子。它們速度很快,一晃就沒了身影。
等跨過樹林,我的脖子已經被水滴打溼了,衣服已經貼在身上,很是不適。希望最好不要下雨。
前方的熊俊名猛地停了下來。我朝着他前方望去,一棟木製堡壘式的建築映入眼簾。看上去,活像是加高的炮樓。
“這是爲了防範被搶掠,所以將房屋高高的壘砌。”熊俊名說道。
住這麼高,居高臨下射箭殺傷力一定了得。
地勢越走越高了起來,樹木開始零散。終於沒有樹林的濃密,露出一個土坡。
天色已接近黃昏,不知道那個水手說的古村落在什麼地方。
走上土坡,精神爲之一振!
腳下竟是一片坐落在樹林中的平坦富裕的土地和城池!
“天!”熊俊名和我都驚呆了。
許高暢吼叫了一聲,“周廣仁!”那個提前探路的水手跑了過來,“大副。”
許高暢猛地捏住他的脖子,“這T孃的是你家的村子?看清楚,這是一座城!”
他說的絲毫也不過分。這是一座城。我隱約能看到成片的船型屋和宏大的王宮建築。
“你們去過村子麼?”熊俊名問道。
那水手搖搖頭,“昨天就探到這裡。”
“下去看看。”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這裡看看了。
如果是這麼大座城的話,應該有人還住在這裡。說不定是當地的土著。
水手們看見城池,暫時忘記了食物貯備的苦惱。衝着山坡下呼嘯而去。
我則心事重重。一點也不輕鬆。
要是這裡沒有王西成的蹤影呢?或者,在這裡生活的土著將我們抓住怎麼辦?
我腦海裡立刻出現了一個用布裹着腦袋,光着膀子穿着奇怪黑裙子,手裡拿着一個吸管式木條的土著形象。
只要口中用勁一噴,嗖的一聲那在木頭中間的毒箭就射倒我們一個水手。
想到這裡,我搖了搖頭,這是影視作品毒害的結果。
不過古滇國也有着活人祭祀的習慣,就算不殺我們,也有可能用奇怪的氣體迷倒我們,接着送給神。
走進古城,發覺眼前所見的是一個集市。
一個個的木製品的兩側分別是破損的船型屋。正和我在幻覺中經歷的一樣。只是比較矮小,遠不如集市後面的房屋高大。
其實我忽略了一個問題,倭國也是有船型屋的。只不過它的土木結構又有着變化。
“去王宮看看。”許高暢衝着熊俊名說道。
他們的注意力,始終放在財寶上。不過要是我是王西成,躲在古城之中,一定也會挑選王宮來住。起碼會比其他房屋更爲牢固。
經過了兩千多年,這些木材居然能保存下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蹟。
但是也同樣說明,沒有人涉獵過這座城池。
城池中沒有任何人或是動物的跡象。已經荒廢了。
我們一行人朝着遠處的王宮走去,在長長平坦的土路上,走到了宮門前,推開了那沉重的大門。
距離眼前十米外的竟然還是一道木門!
木門的雕刻十分奇怪,畫着一條條帶着腳的船隻,朝着太陽駛去。
熊俊名走到了許高暢的前面,回頭望了我一眼。我搖搖頭,示意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推開了第二道門,我們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在巨大的船型王宮殿前兩側,矗立着一根根巨大的青銅石柱,在石柱之上,鑄造着巨大的銅牛。
而在王宮的面前矗立着一座小亭,裡面擺放整齊的各種各樣的銅鼓。
我朝前走了兩步,站在廣場上。四條雕刻精美的青銅柱子別立於廣場的四角,上面都盤繞着巨大的蟒蛇,看上去栩栩如生。
至於廣場的兩側就顯得雜亂許多,但是處處可見青銅鑄造的銅鼓。大大小小,佈滿着整個角落。
所有的物體呈現對稱的擺放。
還有一些豹子不像豹子,狗不像狗的青銅雕刻。
“這是祭祀廣場!後面就是王宮!”熊俊名看着廣場興奮的說道。
我認得那些犬科動物的雕刻,在幻覺中,王西成藏身的那房間中見過那東西。只是唯一的不同,是手臂。
在這裡不是人的手臂,是動物的。
爲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呢?
我決定到王宮裡看看。也許有更多的發現。
我朝着王宮走去,越過了滿是各種銅鼓的小亭,推開了王宮的大門。
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面前的擺設,與我那天所見並無不同。
同時感到身後傳來一股涼意,刺鼻的血腥味道傳入了我的鼻孔。我急忙轉過身體。朝着身後拍了一咒,卻什麼也沒有拍到。
噗的一聲,降魔咒將一隻銅鼓從小亭擊下,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在宮門的右側,一股鮮血順着門板流了下來。
我慢慢擡起頭,一滴血滴在我的額頭,頭頂處有隻人形,滿是血污的身體帶着寒氣的雙眼。
我擦。
在我擡手結印的同時,那紅色的血團撲了下來。我身子一個側踢,將它踹了出去。
隨着淒厲的叫聲,被陽光照射的血色屍體。渾身冒起滾滾濃煙來,伴隨着不斷撕扯般的叫聲,身體開始燃燒成了焦炭。
水手們紛紛擁了上來,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情。
“這裡不乾淨.”我說道。
熊俊名走了過來,看着地上已經燒焦的黑色屍體。“這是什麼?”
我說不清楚,說是血屍,又不像。說是鬼又有着具體的肉身。至於術靈,更是不可能了。
“你們知道嗎?滇人並不是土生土長的。”許高暢說道。“真正的滇人,是把銅鼓當做祭神的神器。但是現在......”他擡起身子衝我和熊俊名說道。
他的手中,攥着一把環形貝殼。“這是第二批滇人。”
我不禁皺皺眉頭。
“在過去,很多人認爲古滇人是當時的越人,那是第一批滇人。但是這些留下貝殼的人,是第二批滇人,是遊牧民族的氐人。”
“我來告訴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許高暢走到殿前說道,“楚將莊蹻取代當時越人的滇國之後,很是思念原本的故鄉,北方遊牧民族的氐人同樣爲了躲避秦朝的暴政,朝着西南遷移逃亡。本着同病相憐的他收留了這批遊牧民族。
莊蹻心中仍然放不下對楚國收復失地的願望。於是看中了氐人的強悍,希望氐人中游牧三騎士爲自己訓練部卒,並揚言一定要收復秦國佔據的中原!
可是本就逃亡中氐人根本對收復失地的建議完全沒有興趣,對於長期遊牧的他們,覺得這片土地纔是最應該留下的天堂。在這裡根本不用擔心食物的短缺和滅族之禍。
於是他們發動了政變,將莊蹻和他的部分主力趕出了滇國。莊蹻在極爲痛恨這些白眼狼的同時,開始捲土重來,妄圖將遊牧氐人趕出自己的領地。可是一場大戰下來,滇人的戰鬥力完全不能與遊牧民族的氐人相抗衡,莊蹻也死在亂軍之中。
莊蹻妻子見收復無望,便與女巫串聯,做了請神的儀式,召來式神。終於與三騎士一戰!”許高暢說道此處,看了地上的焦屍,“這個東西,就是當時召來的式神身邊的嘍囉。只是神出鬼沒、食人血肉這兩條,就夠氐人焦頭爛額。”
“後來呢?”熊俊名問道。
“後來,氐人開始做爲滇國的統治者,依靠民族血液的強悍,朝着四周邊境不斷擴張,開始以仙撫湖爲中心迅速興起,發動征戰,最遠一直延伸到今天的南中半島一帶,至於滇國女巫和莊蹻妻子不知所蹤。”
我不禁吃了一驚,這麼面積廣闊的王國,爲什麼會突然消失了?
“你是女巫的後人,對嗎?”我衝着許高暢問道。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