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了她,更不應該跟她有了一個孩子。”憐行說道,“這是我的罪過,憑添了一份不應有的牽掛。”
“你們應該在一起。我看得出,你也對她動情。”我衝着憐行說道。
憐行苦笑了一聲,“古往今來多少成就大業的人,又有誰能毫無遺憾?我們走吧。希望她自己能照顧自己。”
說完,竟要向道觀門外走去。
我覺得應該立刻叫醒卓芷雪。剛轉身,看見卓芷雪眼中帶着淚光,站在大殿門口。原來剛纔的一番話,她都聽見了。
“元緯,我等你回來!”卓芷雪流淚喊道。
憐行的背影一滯,“我不配。”
“那我和孩子等你回來!”卓芷雪哭道。
憐行的身子微微一顫,頭低了下去,“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心中的豪情壯志,頓時被她的一句話擊打的支離破碎。
我慢慢走到憐行的身側,看着他流淚的臉龐,“你們比我幸運。不如你留下吧。師父早知天命,放下仇恨,別讓你的手再沾血了。”我從他手中奪過幡棍,扔在地上,將他腰間的手槍拔了出來,“其他的事,我去幫你做。”
只要我結果了李睿淵,然後勸說濁雲投案就可以。
這是最好的結果。
憐行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任由風雪撲在臉上。我轉身出了道觀的門。
“夢依塵。我佑你與秦逸永結秦晉之好,長命百歲!阿彌陀。”站在雪地的憐行喃喃自語道。
風雪在夜晚更加肆虐,不斷撲在我的臉上,我必須要趕到上清山去。秦逸和濁雲還有王慕秋一家人都躲在那裡。
希望還能來得及。
咔嚓。一棵樹倒了下來,擋住了我面前的去路。在一片風雪之中,李睿淵裹着已經滿是白雪覆蓋的冬袍,站在我的面前!
他不是去找秦逸了嗎?
“你去哪?”李睿淵的臉上帶着笑意。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看來,我又慢了一步。
“沒怎麼樣。拿來。”李睿淵衝着我伸出左手,他一定指的是生書。
“放了他們!”李睿淵聽見我說,挑動了一下眉毛,“那要看你合作還是不合作了。”
“李睿淵!你不怕壞事做盡,會遭報應嗎!”我怒道。
“我的報應,已經應驗了。”他慢慢將手中的劍指着我。“就是你。”他扯掉了肩膀上冬袍,露出一身黑色的勁衣。朝着我一劍刺來,我抽劍橫檔了一劍,強大的劍勁將他震推了數步。
“依塵,你學的好本事。越是一路逃竄,反而功力大進。真是苦了你了。”李睿淵嘆道,“想當初,我們也曾花前月下啊。”
“呸!你趕緊放了秦逸他們。不然”
“不然怎樣?”李睿淵反問道,銳利的眼神在黑夜中格外分明,“夢依塵,你沒選擇。只有聽我們李幽逸的話。”樹林一側閃過一個身影。另一個“我”走到了李睿淵面前!
她一把扯掉臉上的面具,“其實,秦逸和秦鴻澤都一樣好騙,難道是因爲他們都姓秦”一張嬌俏的臉孔閃在我的眼前,正是久不露面的陳迎筠。
李睿淵衝着她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陳迎筠點點頭。
安排什麼?
我疑惑的皺皺眉頭,腦子靈光一閃,向着山頂奔回。
“給我站住。”陳迎筠大急,出口叫道。被李睿淵攔住。“讓她走,我們要給張燁霖機會,讓他們相爭,我倒想看看,天公將軍和她鬥起法來,誰更厲害。”
“睿淵,要是夢依塵能勝呢?”陳迎筠問道。
“張燁霖已經被你引到憐行處,我們沒必要繼續看他懲戒叛徒。夢依塵就算趕回去,也會兩敗俱傷。我們去抓秦逸。以後你要記住,抓住秦逸,就等於抓住夢依塵,反之亦然。”
“如果夢依塵勝,我們可以用秦逸迫使夢依塵就範,如果是夢依塵敗,我們也讓秦逸兄好好記住仇人。”
陳迎筠笑了起來,“果然好計策。失去夢依塵,我們會多一個秦逸。”她眼波流轉,對面前的男人崇拜而又沉迷。
“迎筠,”李睿淵走了兩步,回頭衝着陳迎筠說道:“你扮的依塵,一點也不像,永遠不要在秦逸面前賣弄了!”
陳迎筠心裡咯噔了一下。跟着李睿淵下山,回頭望向山頂,心中又咒罵了我一句。
我此時正在朝着道觀狂奔。陳迎筠趕到我之前,一定搞了什麼不知道的小動作。
秦逸說不定已經落在李睿淵手上,爲了生書,他暫時不會受到傷害。倒是憐行和卓芷雪現在的情況更危險。
我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影。站在道觀面前,看身高,應該是個男人。
張燁霖!一定是他!
面前的男人猛地轉過頭,卻不是張燁霖的臉龐,那張失色的臉龐上滿是驚恐。竟然是艾鴻疇!
“夢依塵,別過來!”
他大叫道。我耳邊突然聽到滴滴的聲響。接着轟的一聲,艾鴻疇在我面前被炸的粉碎,血肉橫飛,我被氣浪掀翻在地,耳朵一陣轟鳴,模糊的眼睛裡出現了一個手舞足蹈的男人。
我掙扎着從地上站起,聽見了面前的男人喊叫,“哈哈哈!艾國平,你的兒子死啦!”聲音既沙啞又蒼老,“修遠,修遠,爸爸爲你報仇啦!”
是莫英縱。他怎麼可能在這裡?
李睿淵同艾鴻疇有着交易,作爲交換給了一塊靈石給他,應該是莫清和王西成去追回纔是。怎麼會死在這裡。
面前的男人望着我,一張臉因爲興奮而扭曲。“夢依塵,李睿淵果然說到做到,我終於報仇啦!”
“我師父呢!”我不禁問道,在電話裡曾經與我通話的燕翩遷,此時又在哪裡?
“燕翩遷,”莫英縱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是個傻瓜。”
說完突然朝着我拍了一隻道咒來,我尚且沒有反應,卑彌呼卻動了。張開五指接住了他的道咒。
莫英縱看着自己道咒竟然沒有起到作用,不由得正視了我一眼,“你你從哪裡學的這般本領?”
我不再答話,抽出寒光劍,衝着他劃去一道劍氣。莫英縱一時不防,被我劍氣劃中,翻滾在地。“夢依塵。”他剛擡起頭,眼前正是泛着金色光流的劍尖。“這是冰魄寒光劍。”
“說!我師父呢!”我逼問道。
他驚懼中突然大笑起來。隨着憐行的一句“小心。”我只覺身後傳來一股勁力。急忙在地上滾開躲避。一個身影落在我剛剛站在的位置上。
張燁霖到了!
他疑惑着正在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看着我。
莫英縱看見急忙跪道:“拜見天公將軍!”接着五體投地,表示虔誠。
張燁霖瞧了我一眼,笑道:“夢依塵。原來你喚作夢依塵。”接着看着地上的莫英縱,“是他要你的命嗎?”
我和莫英縱同時一愣。張燁霖在空中伸出一隻手,莫英縱只覺身體不停使喚,喉嚨一緊。雙手不住的扒着自己的脖子。
身子從地上飄起,將脖子湊近他的手,看上去倒似讓他抓住一般。“夢護法,讓本將軍爲你出氣。”
在我喊出不要的同時,風中傳來咔嚓一聲。張燁霖將莫英縱捏斷了氣。
“夢護法,想必你已從這叛徒的嘴裡知曉我是何人。你我有緣,在千餘年前,你救過我,現在輪到我該給你報答的時候了。”張燁霖衝着我走了一步,“你稍待片刻,待我處理了他。”
卓芷雪聽到此話,身子朝着憐行靠近了一步。
“別怕,芷雪。”憐行說道,“張燁霖,我已經決定離開了,永遠不再過這樣的日子,以後亦不會再出現”
“你跪下磕頭向我認錯。”張燁霖衝着他說道。
“好。”憐行想也不想,就跪了下來,作勢便要磕頭。我見狀,一個閃身搶在他的身前。
“蓬!”的一聲巨響,我硬生生接下張燁霖的一掌。張燁霖向後退了幾步。臉上不怒反笑,“你是怎麼做到的?將卑彌呼的能力與自身混爲一體?難道我知道了,你殺了心神術靈,是嗎?”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依塵,既然你已不再是我張角弟子,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集齊你我鬼道之力,定能譜寫新的功業。加入我吧。”
我轉身衝着憐行和卓芷雪說道:“你們快走。”
卓芷雪腹中尚有胎兒,憐行知道不能猶豫,擁着卓芷雪說道:“我們等你。”
我衝他微笑一下,我的憐行,回來了。
“誰也不準走。”張角說道,右手甩出一張符咒,在下山的路上,立即出現了一具白屍。那白屍白淨的軀體上,伸着血紅而又鋒利的細爪。衝着我們低吼了一聲。
“嗤。”一道劍氣將它劃成了兩半。原本的道路又被撕開。“夢依塵,我給你留第二把交椅,你別敬酒不吃罰酒!”張燁霖衝我吼道。
“你讓他們走,我們的事慢慢談。”我對張燁霖說道。
“夢依塵,我其實很佩服你。你一介女流,在對力量的控制上,比我們都好。”張燁霖看着相擁下山的憐行說道,“千年前,我受了南華仙的傳授,從一介書生,開始救助世人,和你一樣都成爲了醫生,可是面對朝廷的日益**,越來越民不聊生。這纔有了揭竿而起的舉動。那時我勵志,要匡扶天下,還世人一個清平。”
張燁霖走到我的面前,“我失敗了。敗在沒有統籌,敗在沒有計劃,攻城略地,最後只是蝗蟲一般蠶食着貪官污吏的血肉。”
“我死後,曾找過於吉,他仍是在治病救人,可是他的路也走不通。他死在孫策劍下。接着我看着官渡赤壁夷陵,直到大漢歸晉,千餘年我變換着身份,不斷蟄伏宮廷,浸淫權術。只爲東山再起。但是無論朝代更迭,我眼中仍是看着**叢生,人民同樣活得水深火熱。這千餘年,無論多少天子走馬燈的從眼前拂過,一個個想着黃圖霸業,從沒有解決民生實際問題。”
“直到現在,我看到了新的希望。這是肉挨肉,拳接拳的新世界。我看到人民的生活開始獲得希望,我看着人民齊心協力爲了共同將世界建設好,貢獻自我。我才終於明白,原來問題一直不是出自自己的身上。而是人民。”
“我投身革命,革別人的命,也革了自己的命。在人世,我已經無憾,但是鬼道,仍是奉行等級高低,癡鬼毀人不倦,惡鬼蠶食人命,善鬼迷惑人生,怨鬼糾人不絕。唯一的辦法,就是仿造現在人世的方法,改造它們,革它們的命。賦予它們統一的道路和平等。才能迴歸甄璞。”張燁霖說道,“但是此等善舉卻仍是要面對僧道的捕殺。你說,如果你是我,該怎麼做?”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是張角,你可否想過,這麼做的後果?”我衝張角說道,“魔鬼之路,可以是由善意鋪成的。”
“魔鬼之路,可以是有善意鋪成的?”張燁霖皺緊了眉頭,“何解?”
“你的本意是好,只是還是錯的。你也是學道之人,也該知道天地乾坤,男女陰陽,黑白是非的道理。將世界分爲兩半,都能有相對物來解釋,因爲有惡,纔有了善,也因爲有善,才凸顯了惡。有了憧憬也會失望。無論你選擇任何一條路,都是相對的。即使平等,也是相對。”
“你無論革多少次命,革了多少人的命,最終結果還是一樣。決不會此消彼長。冥冥之中天地萬物,遵循的都是一個平衡。爲惡者,佛道滅之。心中雖慈悲,出手卻無情。你的志向宏大,卻始終在做無用之功。你說呢?”
張燁霖身子猛地一顫。半晌沒有言語。“剔除善惡,陰陽顛倒,那還怎麼修煉。”
我苦笑一聲,“你也用了修煉二字。你真的明白修和煉的含義嗎?”
“哈哈”張燁霖猛地笑了起來。笑聲逐漸悲涼,“照你所說,我一生折磨,倒是自己尋來的煩惱,簡直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說道此處,他眼中看着天空飄落的雪,落在憐行踏過的腳印上,消失了。
猛地轉過身來,衝我沉聲行禮道:“受教了。”三字說完,竟然拋下了我,獨自下山去了,我見他消失的背影甚是偉岸瀟灑,根本不再回頭瞧我一眼。
我的一番勸說,竟然逼退了張角?應該說,我可能解開了他千年來飽受折磨的魔障。這一刻,他真正入道。
我也有魔障,就是秦逸。
他是我的無奈和憧憬,是我的愛與恨。
“斷雨銷雲辭君泣,折戟沉沙傾雪溟。”望着我曾經舞劍的那片空地。我輕輕吟道。
禍害,我還是要繼續修煉才行。因爲,我放不下你。
我緩緩的下山,在半山腰處見到了他們。憐行和卓芷雪見我無恙,均是大喜。“張燁霖剛剛下去了,看到我們,也沒有爲難。”卓芷雪說道。
憐行心中疑惑,便向我問了始末。我上前扶了卓芷雪,開始上山,並把我對張燁霖說的那番話轉述給他聽。
“你確實有修道修佛的潛質。”憐行讚道,“若是女和尚,只怕早就高僧了。”
“元緯,別胡說,哪有女和尚的?”卓芷雪說道。
“按她說的,道理是一樣的,憑什麼不能說她就是個女和尚?”憐行笑着同卓芷雪開着玩笑。
他實際說的對,無論怎麼修行,什麼形態,都是一樣。這個平等,是絕對的。
張角放棄了他的執着,現在去修煉了。在修行上,算是一種解脫。而我,還是被秦逸影響着。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忘記他,或是波瀾不驚?
現在的我,對修煉又有了新的理解。勸解憐行和張角,都是和秦逸分開後,才悟到。而這理念,卻是死在道觀的莫英縱帶給我的啓蒙。縱觀他的一生,譭譽參半,又回到平衡二字的身上。
每次和秦逸分離,都讓我獲得了新的能力和理解。難道這輩子,我一定要離開他,才能成長?
我開始理解,爲什麼人們要將天朝現在的領袖們當做神一樣供奉,他們爲了大愛,犧牲了自我。足夠擺上神位。
我爲了以前還追求一個歌星或是某個時尚人物的行爲感到可笑,當然,這是我的信仰改變,卻不是說,別人不能拿這個做信仰。那也是對美好的一種追求。
我決定將孩子生下來,如果媽媽說的她是真的存在的話。若是再遇到秦逸,我不打算繼續逃避。
在和憐行收拾了道觀門口的屍體後,我覺得有些疲憊,沉沉睡去。
在睡夢之中,猛地覺得不對勁,天眼竟然自己睜開了。
只見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正在牀邊跪着,不停的衝我磕頭,長髮蓋住了她的臉龐,只是重複的飄散着重複磕頭的動作。
接着身上涌起一股寒意,噝。我將被子裹緊了點,天眼就看見了窗外。在風雪交加的窗外,竟然有三隻,同樣重複着做着相同的動作:磕頭。
耳朵裡似乎能聽到整齊的“譁。譁。”聲,帶着迴音,竄入腦海。我不禁皺了皺眉。開始煩躁起來,看來我的修行還差得遠。
這些東西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扭過身體,對面前正在磕頭的鬼不予理會,聽到了身旁卓芷雪平穩的呼吸。看來這些東西的能量超過卓芷雪。她這次是睡死了,完全聽不到。
我從被窩伸出手來,指了一下門口,沒有說話,我的意思是,我要睡覺,要磕到門口去。
那女鬼猛地停下,緩緩站起,飄到了門口。接着又跪了下來,繼續磕着。
看來挺聽話的,就讓我先好好睡一覺吧。
耳朵裡仍是聽着那衣服嘩嘩整齊的聲音。一下接着一下,一點不會斷歇。
我又將身子躺平,無奈的呼了口氣。被它們打敗了,我已經開始沒了睏意。只得穿上衣服,無奈的從溫暖的被窩鑽了出來。
看着那女鬼正跪在門口不住的甩着身體,我有些抓狂。
這是幾個意思?
扭頭又看了一眼卓芷雪,她睡得十分香甜,想來是我陪着她的緣故。因爲我的強大,她可以一點擔憂都不用的沉睡。這個我有經驗。秦逸教的。
看來我將來有必要改變一個作息方式,白天睡覺,晚上起來活動。就不怕這些東西打擾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站起。
她很聽話,慢慢的飄了起來,但是仍是低着頭,側着身子,等待我出門。
我剛出門,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從內殿直至走廊,全是在衝我磕頭的鬼。
說實話,剛一眼看到一隻的時候,還有些恐懼。在看到這麼多鬼組隊磕頭的我,已經沒了那種心情。
這是有多大的冤屈,能找這麼多女鬼一起衝我磕頭,我慢慢的點了一下人頭,竟有三十多個!一時間開了腦洞在想,難道有個b在附近殺人,拋屍荒野,所以這些女鬼都紛紛找上門來,要我替她們報仇?
能殺這麼多個,這個b也夠強大的了。這麼想着,我順着走廊走到大殿,一路上始終沒有見到憐行。這個時候,他不在卓芷雪身邊護衛,又跑到哪裡去?
整個正殿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他的身影。
走到正殿門口,被面前的景象震撼了。
在漆黑夜裡的風雪中,眼前的空地上,所能看到的全是正在磕頭的女鬼。在磕頭的女鬼羣中間,憐行正綁在一堆木材上。嘴裡塞滿了布,正衝着我嗚嗚哼着。
轟的一聲,一隻藍色火焰的火把,被一隻女鬼雙手託着放在我的面前。
這個b是憐行?我不禁笑了一下,一定不是我心裡想象的那樣。
深更半夜,不讓我睡覺,反而要我殺了憐行。這是積的哪門子的怨
估計他的身份有問題,他是和尚,這些女鬼要我滅了他。
女鬼羣們仍是拜着,望着面前形態衣着各異的女鬼們,我陡然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原來面前的女鬼羣,不是在拜我。而是再拜我體內的卑彌呼。
生是帝王,死爲鬼雄。她的能量巨大,驚動了方圓百里的女鬼,紛紛趕來朝拜。在深夜的憐行一定被女鬼們驚動,被成千上萬的女鬼劫持了。
我走到院中,舉起了手。女鬼們像是得到了大赦,紛紛站了起來。
憐行本是驚恐萬分,見到我能控制女鬼,不禁睜圓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