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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目 - 正文_第1章寒月御風行字體大小: A+
     

    寒月御風行,冷煙萬里,沙如雪。

    除夕剛過,走在沙漠背脊上的商隊,個個兒還摟緊着毛披。遠遠望去,夕陽像是被駱駝一步一步給踩到了夜裏。領隊的是個絡腮鬍子,縮了縮鼻子,倒不像是冷極了,說話間能瞧見滿口的牙都沾着黃沙,只聽得他說:“這大漠裏頭沒個人,哪來的一股子腥臊味兒!”

    “該不會是哪個臭小子尿褲子了吧?”駱駝上的美貌嬌娘輕聲笑道,扶了扶額前墜着的祖母綠,悠悠地往身後那個年輕小子看去。那年輕小子見她看過來,心裏麻麻地不是滋味,倒也不說什麼,只管又低下頭去。竟瞧見隱約有一行血跡,泛着與周圍沙石不一樣的光澤,無形地透着一絲森冷,斷斷續續蜿蜒到大漠深處。又與另一行同樣斷斷續續的血跡相接。

    年輕小子打了個寒戰,沒說話,倒是那個絡腮鬍子看出了點名堂,說道:“這哪是什麼尿騷味,是血!”美貌嬌娘一聽這話,眉頭皺起來,額前那祖母綠給皺得又往下滑。她不舒服地瞅着那絡腮鬍子,說道:“大鬍子,說得怪瘮人的,咱們就別在這羅嗦,眼瞅着月亮就要掛上來了!”絡腮鬍子聽她說得有理,遂沒有多想,繼續前行。

    這纔沒走幾裏,一個同樣打扮的大漢跌跌撞撞地跑來,口裏喊着一些奇怪的話。隊裏眼力好點的,看出他門牙被打掉了,直叫着:“火……火……火……”

    絡腮鬍子接住那踉蹌的大漢,掃視間認出竟是前幾日先行離隊去探路的垛二,問道:“兄弟!兄弟,你說的什麼?”垛二脣色泛白,裂口處還凝着血,只是一直重複着“火”字。絡腮鬍子取下腰間的水壺,給垛二灌了些水下去。垛二嘴豁了講不明白,只得一邊重複着那個“火”,一邊又指了指駱駝上的美貌嬌娘。“火?是個女人?”絡腮鬍子略有所悟,見垛二使勁點頭,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那個去黃泉闖了一遭的女人,回來了!”

    絡腮鬍子心裏思忖着,又把垛二安置到另一頭駱駝上,有些着急地說:“我們還是快些回去,總覺得這裏,不那麼安……”話未完,那“全”字已隨着頸間的血,灑在瞭如雪的沙漠上。

    月光下一襲白影翻飛而過,商隊裏個個兒的脖頸上都烙下了一抹紅。駝鈴在駱駝倒下的頃刻間,擊打着長空,寂靜中顯得無比刺耳,似乎燃着怒火要揚起這萬里黃沙。

    駝鈴聲傳過來的時候,已是悽哀地飄蕩着,漸趨於不爲捕捉。奚華安終於沒有了力氣,拖着傷口豁開的腿,緊靠一棵極爲粗壯的大樹坐下。方纔的駱鈴聲已經消失,朝着月色明朗的大漠脊背上望去,心中竟生出一絲莫名的悲哀。卻又,不知爲誰而哀?那匹陪伴了他七年的墨騅,突然曲腿而臥,眼神痛苦地看向後腿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奚華安撫了撫墨騅凌亂的鬃毛,翻開自己的裏衣,沿着下緣撕下一截,細緻地給墨騅腿傷包紮。

    “這血滴滴答答地倒要流出條路來,即便不是失血而死,也會被那個人追上。”他左手緊緊地握着劍柄,右手探到身下,觸到一樹根凸起。那樹根不同尋常,沒有一般木頭

    的潮氣,竟像是一種金屬做的,他驚奇道:“機關!”遂又仔仔細細連帶着樹根周圍一併拍摸了一遍,眼神篤定:“沒錯,就是這裏!三年前,也是在這裏!”

    奚華安用大拇指撐着地,其餘四指分別置於樹根“凸起”的東西南北四向,一陣靈動翻飛,只聽得“噹啷”一聲響,兩隻圓形金片自“凸起”中彈出,射向奚華安的雙眼。奚華安揮劍來擋,仰如彎弓,借後退之力反推劍鋒,圓金片於劍身之上旋轉數圈又疾飛而出,“刺啦”一聲插入樹幹。緊接着,樹幹從中裂開,竟現出一條鑽入地下的通道,那通道口還隱約溢出些燭光來。

    江湖中,這樣的暗道口,在近幾十年來已不多見,恐怕也只有“那裏”保留了下來。

    “呵,三年前那個死丫頭就是往這裏逃走的吧!”他有些安慰地笑了笑,想到那個丫頭,心裏到底泛起一絲暖意,“三年了,不知她在‘那裏’過得可好?”

    正猜測此路是否可通向“那裏”,忽覺耳邊一陣涼風,似有一襲白影掠過。不及回頭,一柄長劍已經刺了過來,直搗門面,步步緊逼,奚華安暗叫“不好”!礙於腿傷,也只能隨招而退。那白衣人黑紗蒙面,不知是白衣過長,還是練了某種武功的緣故,白衣人的下肢並無動作,像是被拴着,僵硬地杵在一尺之外。只露出一雙空洞的眸,滿滿的殺氣全逼至劍尖。左劈右旋,變幻極快恍若蛇舞,竟有一種攝人心魂的力量不知不覺自劍光中流瀉而出。

    奚華安一分神,險些被那繁亂的劍花所傷,慌忙中持劍反刺,雙腿後縮,順勢跌入地道。一旁的墨騅見主人跌下去,也嘶鳴着蜷縮起來,一齊跌入地道。白衣人未料及此,揮劍劈來,不過割下幾縷馬毛。氣急之下還欲再追,然樹門已合,只得作罷。

    見那白衣人追不過來,奚華安稍微心安,溫柔地撫了撫墨騅。男子拉着繮繩的影子映到壁上,行進間顯得更爲顛簸。“這暗道口既然合上,機關又被我弄壞,只怕要變成個死門了。”奚華安暗想,又有些遺憾地回頭看了一眼。

    道壁的四周隔一段距離便有燭臺,奚華安湊近了,用劍尖挑起一點燭蠟,訝然道:“竟是新鮮的,分明是剛脫了師傅手的。”看着前方似乎遙無盡頭,不禁心生疑惑,然一路走來,卻無窒息的感覺。如此想來,這地道並不長,且“那裏”時常派人來打理這裏也是可能的。到底是受了傷,又精疲力竭,思慮沒那麼周全。“轟隆”的巨響傳至耳畔,才反應過來地道將毀。

    “‘石門破,燭光歿,地獄洞開勾魂鎖’,那個丫頭以前在耳邊叨叨過這句話,竟沒有早些記起。”奚華安心裏埋怨,飛快上馬,胯下寶馬登時如踏飛雲,蹄舞流波,疾馳而出。只聽得身後巨響,地道已經塌陷。

    展目望去,地道外四面高山圍着一片花海,花海中央嵌着一湖明鏡,鏡生白蓮,幽香四溢。難以想象,大漠裏竟有這樣人間美景。湖中央,隱約有一個紅衣女子,左手握笛,右手擎傘,欲踏蓮而來。

    “那個人,會不會是她?”奚華安眼神迷離,呆呆地望着湖中央,喃喃自語

    ,“三年前,她也是這樣,腳踏白蓮,飄飛而來。”

    七年前,江湖上派系衆多,除了能數出名來的四五家,還有些小派系。那時大明皇帝剛奪得天下,大張旗鼓地要“清教衛國,伐派定邦”。江湖上的大派,一爲保全自己,二爲爭得皇家信賴,成爲護國幫派,以求永逸。然大明皇帝不給那些所謂的大派機會,早在登基之前的三年裏,已在大漠深處的綠洲建了一個地宮,並祕密培養了一批殺手。

    這個地宮,人稱“鬼宮”。因殺手都爲女子,稱其爲“鬼女”。

    有皇家庇佑,鬼宮的勢力逐漸從大漠殺入中原,一路擴散,一路就替大明皇帝清理教派。一時間,江湖上腥風血雨,紛然淆亂。爲了阻止鬼宮勢力的蔓延和不斷殘殺,留存下來的各大幫派於當年中秋之夜在奚山崖祕密協商,推舉鳳夕山莊莊主奚鶴爲盟主,聯合大小幫派,合擊鬼宮。

    那夜中秋,恰是鳳夕山莊少莊主奚華安十七歲的生辰。

    “崖上的長輩們吵得真夠激烈,聲音都傳到了咱們這裏。”侍女白玉擎着燈,挨着奚華安身邊走,不時埋怨兩句。奚華安沒有說話,手裏緊緊握着一塊血玉。那玉色澤極差、深淺不一,且形狀怪異。少年和侍女就這樣拐過了四五條迴廊,崖上的爭吵聲漸漸聽不到了。二人已走到廊盡頭,一面玉牆堵在前方。這玉牆後面是奚家墓園,莊主夫人過世後埋於此處。

    奚華安的右手五指張開,將血玉輕輕地按在玉牆中央,一陣冰涼自指尖滑進心窩,激得奚華安不禁微顫。他左手擡起劍,依着中指左側劃開一隙。鮮血溢出來,迅速沁入到玉牆裏,自沁血處伸出來一個圓盤,奚華安握住圓盤自西向東轉了三圈,玉牆忽地脫離地面,縮入廊頂。

    侍女白玉看着玉牆外的漫天飛雪,驚得手一鬆,眼見燈盞就要落地。奚華安微微側身,燈盞停於指尖。白玉登時反應過來,正要下跪求饒,卻見奚華安怔怔地盯着燈盞的琉璃罩。琉璃罩上映着一名青衫女子的身影,似乎在曼舞。

    奚華安回過頭,依着那舞影射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四面高山圍着一片雪地,飄雪不斷,雪地中央嵌着一湖明鏡,湖面上漂浮着薄玉製成的白蓮花,居中的巨蓮上立着一名青衫女子。舞袖回眸間,百媚生花,婉若仙蝶。

    奚華安感覺有點熟悉,竟像自己的孃親。將燈盞放回白玉手中。長劍回鞘,足尖點地,白袍翻揚,落於第一朵白蓮上。腳下白蓮旋轉,華安踏蓮而起,半空翻落於第二朵白蓮上。一招“三步歸一”掠至巨蓮中央。

    這時青衫女子正背對着奚華安,奚華安一驚,忍不住顫顫巍巍地叫出一聲“娘——”,青衫女子嚇得轉過身來。奚華安傻傻地盯着她,見她眉心印有一隻展翼蝶,隱隱黛眉,眸如墨玉,心中暗想:“她如此年輕,做我妹妹正好,又怎會是我的孃親!”繼而爲剛纔的莽撞感到後悔無比。

    青衫女子見他死命地盯着自己,還滿臉通紅,忽然“咯咯”地笑起來,一把揪住華安的胸襟,嬌聲說道:“誰是你娘?我姓姬,叫姬如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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