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如錦回家了,家裡的兄弟姐妹們都一溜煙地往雪柳閣跑,年齡小一點的弟弟妹妹都圍住了她,非要讓她說說宿州的美食小吃各種見聞。
雖然萬事纏身,心中有各種各樣的困惑,可是面對小朋友們的熱情,她一點都沒有覺得煩。
從前孤家寡人,嘗遍人間寂寞冷。
如今得到一個家,而這些小傢伙們便是她最喜歡的人間煙火氣。
周管家做事還算周到,臨走前硬給她塞了兩大箱的宿州特產小吃玩意兒這會兒都派到了用處,她親自分給了弟弟妹妹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天色實在太黑,各房頭都來尋人,這才送了這群小傢伙走。
最後,如錦的目光落到了慕淑荇的身上。
慕淑荇嘿嘿一笑,「我你是趕不走的,絕不可能趕走!」
說罷,她將外衫一脫,直截了當地往如錦的床上一躺,「今晚我就睡在這兒了!」
大姐一走就快要一個月,這一個月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她迫不及待想要說出來。
如錦無奈笑笑,「我知道你是趕不走的,所以也壓根沒打算趕你走啊!不過,你這都沒有洗漱過就往我床上躺,是覺得我真不會嫌棄你?」
她擺擺手,「趕快起來,讓人打熱水來洗乾淨了再說。」
一頓忙碌過後,姐妹兩個香噴噴地躺在了柔軟的床榻之上。
如錦笑著說道,「我看你剛才就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麼事就說吧!」
慕淑荇這才徹底地打開了話匣子,「咱們的聽雪樓已經正式開始對外營業了,大姐不在的這個月,我們一共接了五個案子,有兩個是尋人,兩個尋物,還有一個是讓我們……呃……捉姦。」
她頓了頓,「雖然現在都是接一些小生意,但我們在京都城一炮成名,每日里還是有很多人光顧的,我覺得這算是打開了局面。
值雨真的太適合做這行了,平日我不在,這些事情都是她在料理,她當這個副樓主真是實至名歸。
還有粱心琴,她也讓我很是驚訝,簡直要刮目相看呢!
粱心琴的母親現在在星瀾書院做事,她對家裡找了一個說要去廟裡清修,其實喬裝打扮到聽雪樓里幫忙。
這個人心思很活絡,腦子裡想的東西也多,若是用到了壞處,便是個十足的壞女人,可是用到了好的東西上,卻成了她的助力。
我們這幾個案子,有一大半都是她破的呢!」
慕淑荇忽然壓低聲音說道,「而且,這段時間來,粱心琴也沒有閑著,她將粱榆光這些年來違法不公的行為都搜集了起來,有憑有據,雖然這些還不足以將粱榆光一招致命,可是將來都是對付他的鐵證。」
她嘖嘖稱讚兩聲,「所謂大義滅親,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能做到她這樣地步,可以想見,從前在家裡粱榆光是怎麼樣惡劣地對待她們母女的。」
如錦冷笑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粱榆光也不過就是自作自受罷了。」
她將今日從季嬤嬤口中聽到的消息都說了一遍,「四妹,你去將那個匣子取來,我試試看密碼對不對?」
慕淑荇聞言興頭起來,立刻從床上跳了下去,去暗格內將匣子取出,「大姐,快試試!若是成了,那咱們不就發了嗎?」
如錦認真地將推測出來的密碼對準,等待了一會,聽到「咔嚓」一聲,果然,匣子應聲開了。
她打開,只見裡面堆著厚厚的一沓銀票,「嗯,咱們發了。」
這對銀票鼓鼓囊囊,面值都不小,粗略地算計一下,得超過十萬兩,這是一筆巨款!
她笑著將匣子推到了慕淑荇的手上,「你拿著,以後這就是聽雪樓的本金了。」
慕淑荇渾身窒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啥?大姐你說的啥?這……那麼多銀子……都給我?」
大姐這也太大方了吧!
其實,聽雪樓能有個兩萬兩銀子當備用金,就足夠了,等走上正軌,說不定還能賺取到大把大把的銀子呢!
如錦笑著說道,「以後我若是不在,你不僅要一力承擔起聽雪樓的事務,家裡也要多關心一些,你手裡有錢,有時候處事也會更泰然一些。」
她拍了拍慕淑荇肩膀,「好了,收起來,那些都是你的了!」
慕淑荇重新將匣子放入了暗格里,然後又回來鑽到被窩裡,「大姐,季嬤嬤說,周氏還有一個匣子?裡面裝的也是錢嗎?」
她嘖嘖道,「她……可真有錢啊!」
如錦笑著說道,「我也沒料到周氏那麼有錢,不過,另外那個匣子里到底裝了什麼東西還不好說。今夜晚了,等明日咱們得空便去找一圈唄,說不定還能有點其他的發現!」
她頓了頓,「今日家裡的兄弟姐妹都來了,大弟不知道我回來還在太學院讀書,二妹出嫁了,三妹沒來。」
慕淑荇冷笑起來,「大姐不要提她了!」
如錦一愣,「怎麼了?」
慕淑荇氣呼呼地說道,「三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與綺年長公主家裡的……面首糾纏不清,被大伯父親自逮住了,大伯父氣得快要暈過去,將三姐給禁了足。」
她頓了頓,「原本只是嚇唬她一下,讓她斷了念想就行,可是三姐不知道怎麼地,居然從府里逃了出去,至今都還沒有找到人!」
家裡正值多事之秋,大伯父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良叔找回來了,慕淑薇卻又不見了。
侯府的小姐跑了,這事兒還不能聲張出去,只能悄悄地尋人,這都找了好些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伯父真的要被氣得老血都吐出來。
如錦皺了皺眉,「綺年長公主府上的面首?」
她問道,「那此事,綺年長公主有什麼反應?」
慕淑荇道,「大伯父是無意中撞見了大晚上的三姐和那男子在酒樓相見,當時做得隱秘,那男人肯定不會將事情告訴綺年長公主的,所以長公主那邊暫時還不知道。」
她氣呼呼地說道,「這三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周氏犯了事後,她的性子就一天比一天暴躁古怪,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如錦眯了眯眼,「看來,我得找機會再去一次綺年長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