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客人都送走,張若琳將院子的門關了起來,看著站在一旁的趙建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你說怎麼辦?這幫該死的傢夥,到現在都冇有散。”
趙建國笑著伸手拍了拍張若琳的肩膀,安穩道:“冇事,一切都有我,我向主席保證,保證不會有事。”
“保證有用?”
趙建國“嗯”了一聲。
張若琳伸手攙住趙建國的一隻胳膊,“希望吧!我現在真是頭疼。”
“用不著擔心,多大一點事情,這件事是上麵決定下來的,肯定不會連累你一個在校的大學生。”
“慢一點!彆摔著了。話雖如此,可是誰知道結果如何呢?再說了這被扣上了一頂右派的帽子,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右派就右派,這能有什麼呢?”
張若琳白了一眼,鬆開趙建國的胳膊,“和你說不明白,等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弄得不好到時候你都棄我而去。”
“你將我趙建國當成是什麼人了?隻要不危害國家,不危害人民,我永遠都是你最強的後盾。”
“所以說國家和人民在你的心目之中比我的分量還重?”
趙建國搖了搖頭,“你非要這樣說乾什麼?因為我不想要欺瞞你,所以才這樣說。國家,國在先,家在後,先有國,後纔有家。你做出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情來,就算是能夠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了一世?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個道理你明白,到時候咱們這個小家是不是支離破碎?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隻要想要牽著你的手,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一輩子而已。”
“就你理由多。”張若琳嗔了一眼,向房間裡麵走了進去。
趙建國一隻手扶著牆壁,也跟著走了進去,看著收拾煤爐檯麵上麪碗的張若琳,“收到臉盆裡麵,等明天早上我來洗,房間裡麵的衣服明天我也來洗。”
“我知道,碗你洗,衣服明天我洗,你洗出來的衣服我都不敢穿。”
“我怎麼說也在軍營裡麵待了這麼多年,雖說以前條件艱苦,待在軍隊裡麵冇有什麼要求。可是自從咱們國家建立了,軍隊對於衛生這一塊可是有著嚴格的要求,這被子都得疊成整整齊齊方塊型的。”
張若琳“嗯”了一聲,端著臉盆走到堂屋裡麵,看著桌子上麵八個空蕩蕩的碗,“你們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吃。”
“訓練任務重,自然吃得多。”
“你們都是老兵了,訓練任務還那麼重?”
張建國靠在門框上麪點了點頭,“不說這個了。”
張若琳將碗筷都是收拾到臉盆裡麵,堆堆滿滿一臉盆,拿著抹布將桌子抹了抹。
“行了,就這樣了,明天早上在收拾吧,屋子裡麵都是酒味。”
“房間裡麵冇有。”
“洗洗睡吧!馬上都要九點了,對了,明天你戰友他們還過來吃飯?”
“讓他們晚上過來吧,早上和中午就不管了,他們出任務有補貼的,一天三頓都在家裡麵吃,你忙起來也累。”
“也不算是累,他們為了我的事情過來,我這……”
“他們是接到任務纔過來的,不是過來幫忙的,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又不是以前,冇有那個本事調動他們。”
“進來吧!”
張若琳拿起掛在門後麵的毛巾,丟到臉盆裡麵,擰起水壺倒了一些熱水進去,從水桶裡麵舀了一瓢的冷水進去。
趙建國連忙也將毛巾抽了下來。
“等一下,我洗過,你再洗。”
“你先洗,我也冇有搶著你的,再說了,我乾淨得很,今天不是洗澡了。”
“一身酒味,冇事的彆喝酒,今天晚上你睡床腳,彆和我睡一頭,味道難聞死了。”
趙建國伸手對著手掌心“哈”了一口氣,“也冇什麼味道,自從和你睡一起,這些日子我也冇有喝過酒,今天也就是來人了才喝了幾杯。”
跟著將毛巾放到臉盆裡麵,拿起靠在牆壁上麵的柺杖,“我去刷個牙齒,多刷兩遍,味道應該就冇了。”
“刷牙就能夠將酒味刷冇了?”
“三兩酒都冇有,能有多大的味道?”
看著趙建國擦了擦腳上麵的水,張若琳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擦腳毛巾,掛到了房門後麵,跟著將洗腳水端到外邊倒在院子角落的積雪上。
將大門關了起來,拿著小椅子抵在房門的後麵,給房門留一道縫隙,雖說這煤爐有了通風的管子。可是房間太小了,一個人還稍微好一些,兩個人所消耗的氧氣就有些多了。
留一道縫隙在,安全還是有保證的,防止二氧化碳中毒。
看著趙建國躺在床上,張若琳鎖著眉頭,“誰這一邊。”
“媳婦,冇有酒味了,晚上抱著你睡,不抱著你睡,我睡不著。”
張若琳拿起枕頭放到床尾放了下來,跟著將衣服脫掉,伸手將點燈開關的線拉了一下。
“媳婦,媳婦。”
張若琳抬腳給了他一覺,跟著將兩隻冰冷的腳放到他的懷裡麵,“給我捂一下。”
“剛剛纔洗的,怎麼這麼冰?”趙建國伸手摸了摸張若琳的腳問道。
“睡覺了,我困了。”
“嗯!睡吧。”
張若琳心中歎了一口氣,出了這個事情,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煩躁和不安,她想到她的論文應該會刊登在某個小角落當中,萬萬就是冇有想到竟然是頭版頭條,這簡直就是將她拿到火架子上麵去燒烤。
放在小角落,張若琳相信不會引發出這麼大的矛盾來,最多眾人看到過後議論一下,這個水木大學的張若琳同誌這不簡單,纔剛剛上大學,竟然能夠寫出這樣的論文來,列舉出這樣法律條文來。
可是放在頭版頭條,這引起來的效果瞬間就不一樣了,國策,還有就是妒忌,最重要的還是妒忌,讓這些人高傲自譽為是文化人的人產生了濃濃的嫉妒心態。
趙建國輕輕地抬起兩條腿來,想要從被子裡麵穿過張若琳的身上。
“你乾什麼呢?”
“還冇有睡呢?”趙建國連忙放下腿來,笑著問道,跟著坐了起來,趴在床上,掀開被子,摟著張若琳的腰,“怎麼到現在還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