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望向進來的老夫妻，跟江宗南說：“看來這次來的也不是普通人。”

江宗南微微張嘴：“念念的生日怎麼來這麼多陌生面孔？”

他就沒認出史密斯來，更別提錢老。

江堯深吸一口氣：“她生日會來的這些人，只怕我們這輩子都很難見到第二次。看看吧！這些纔是我們聽都沒聽過的層次。”

今天他也算有幸長見識了。

將來就算老了，回憶起今天見過的人，也夠他吹噓一輩子。

江宗南眉頭緊鎖，實在不明白他怎麼說得這麼誇張，暗歎口氣，又將注意力放在喬念身邊。

*

喬念顯然認出來人，在兩位老人走近後，她神色變得恭謹起來，自覺地將頭頂的鴨舌帽取下來，露出乾淨的臉龐，以示尊敬。

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注意到她的脫帽禮，微微笑，跟她說：“小丫頭，聽說你生日。”

喬念抿抿脣，猜到了什麼，回頭看了某人一眼，見葉妄川靜靜地靠在自己身邊，她心裡瞭然，有些感動，就“嗯”了一聲：“20歲生日。”

“是嘛，正是個風華正茂的好年紀。”老人從身上掏出個小玩意遞過去，讓喬念收下：“小丫頭，生日快樂。”

喬念看到他遞過來的是個護身符，並不貴重，但寓意滿滿，就收了下來，聲音微啞：“謝謝。”

老人見她收下自己遞過去的禮物，又目光飽滿慈愛的說：“你不用謝我。是他找到我，拜託我和老婆子去廟裡跟你求的，說是我們到了耄耋之年，求來的護身符會靈驗些。但願這個符能保佑你一生順遂，我們也不算白跑一趟。”

他說話都是笑呵呵的，看不出任何鋒銳之色，就像到了知天命年齡的普通老人跟晚輩叮嚀的樣兒。

可是認識他的人，就知道葉妄川到底費了多大力，爲喬念找來了什麼樣的人來祝福。

“您是錢老？”史密斯剛剛在喬念拒絕他禮物時，還生氣的板起臉，態度強硬地表示自己還沒被拒絕過。

這會兒看到老人，他卻難掩吃驚，收斂起身上的囂張氣場，氣勢上矮了一截兒。

錢老看到他也是客客氣氣，轉過身跟他面對面，只說：“我剛在外面聽到你爲難這個小丫頭，非要別人收下你的禮物？”

錢老笑意吟吟：“今天是小丫頭的生日，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就別爲難小輩了。”

史密斯礙於陸執的託付，本身還有點猶豫。

錢老注意到他的遲疑，又繼續笑道：“怎麼，不願意賣我個面子？”

“不是…”史密斯愣了愣，擡起頭，觸及老人睿智的眼睛，似乎吐出一口濁氣，嘆了聲：“她不肯收就算了，我也是受人之託而已。”

要不是陸執非要他來給朋友送這個生日禮物，以他的身份絕不可能上門來送禮，所以喬念剛纔不收禮物時，他纔會惱怒生氣。

不過比起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史密斯現在興奮不已，根本就管不了那些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