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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錦繡嫡女 - 醉言瘋語 186字體大小: A+
     

    瑾王府今日極爲安靜,因爲皇宮裏正在進行祭祖大禮,瑾王,瑾王妃,世子,世子妃都去了宮中,本來人員就不多的王府,因爲空曠而顯得更加的安靜。雖然大主子們都不在,下人卻沒有因此疏怠,依舊是井井有條的各司其職。

    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叢煙閣裏,比之安靜一詞,不如說是寂靜,寂靜之中又透着點詭譎的壓抑。這閣中的人個個都是閉緊了嘴巴,目光望向地面,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帶着一種刻意的小心翼翼,想來是因爲韓雅之和御鳳鬆的事情被發現後,瑾王和瑾王妃對王府裏的人都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若是發現有那嚼舌根的,不止一人死,連帶一家子,親戚朋友都會連帶遭殃。

    除此之外,閣中主人數日來鬱郁的心情,也是使她們不敢多言的原因。韓雅之半坐在牀頭,靠着花梨木牀柱,手指繞着從牀帳上垂落下來的碧綠色流蘇,如秋水的眼眸中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想起那一日被人抓到與御鳳鬆在書房裏,被衆人發現的事情,她便覺得沒臉見人了。如今這府中上下多數的丫鬟婆子都是親眼見到當時的情景,雖然瑾王命人不許傳出去,可這王府裏的下人是瞞不住的,只要她一出院門,不,一出屋子,就能感受到那些人暗裏偷來的目光,含着探究,輕視和鄙夷。她到底是沒出嫁的閨女,哪裏受得住這樣的目光,乾脆就直接窩在屋內,再不肯出現了。而瑾王妃更是樂得如此,只吩咐人照料好她,不可怠慢了她。

    嫁給御鳳鬆雖然也是不錯的,可是御鳳檀纔是她心裏喜歡的那一個啊,若不是半路有這個沈雲卿出來,今日陪着檀哥哥去宮中參加祭祖大禮的人就是她了,她一邊想着,一邊用裏的揪着流蘇,所有的心思都在爲自己報不平,絲毫沒有發現院子裏越來越安靜,幾乎連人聲都聽不到了。

    一道灰影從窗口翻了進來,趁着韓雅之出神之時,悄悄的接近到她的身邊,快速的用手矇住了她的口,拖着她往一旁去。

    “你是……唔唔……”一隻手突然出現在視線裏,韓雅之從思緒中驚醒過來,張口便要驚呼,卻來不及,被人捂住了嘴,嚇得一雙秋水杏眸圓睜充滿了害怕,兩隻手拼命的拍打着捂着她嘴的人,腿也拼命的在地上蹬着,盼着能弄出點聲音,讓外面的人發現她的不對勁,衝進來保護她!可她平日裏在王府是同小姐一般的嬌養着,做過最重的活,只怕就是幫瑾王妃體貼的捶背了,哪裏敵得過男人的體魄和力量,奮力掙扎也不過是讓力氣流失的更快罷了。

    她已經被人發現和御鳳鬆婚前不潔了,若是再被歹人劫去,這輩子可就真真正正的只能落得個與青燈古佛相伴的下場了!

    不,她不能就這樣,瀕臨絕境的想法讓韓雅之爆發出一股力量,她不再掙扎,張開嘴對着來人的手咬了下去,卻沒想到對方早察覺到她的動作,比她還快一步,卸掉了她的下巴。劇痛讓韓雅之眼中淚水不自覺的冒了上來,整個人也再沒力氣,任由人拖着到了房中的一處屏風之後。

    完了,她以後都完了,被歹人侮辱了,還是在閨房裏被侮辱的,到時候被人發現,她也只能自盡了吧!

    那灰影飛快的將她身上的穴位點住,使她動彈不得,再將她腳往裏面撥了撥,確定屏風外看不到她的人以後,這才蹲下來,聲音裏帶着一股輕蔑道:“哭什麼,我是在救你,等會你就知道了。”說完,他朝着外頭一看,將韓雅之的頭一側,“來了!”便不再管韓雅之,躲到一旁的矮桌之下。

    韓雅之不知道這個人是個瘋子還是個色狼,他把自己拖出來放在這裏,又卸掉下巴,還說是救她,有這麼救人的嗎?可是他也不像是要對她不軌的……

    就在她猶疑之際,卻從屏風最低處的細密雕花中露出的一點點縫隙,看到屋內不知何時又潛進了兩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們動作迅速,一進屋後,便非常準確的朝着牀奔去,然後一把扯開被子,手中扣着的匕首利光森寒,朝着牀上劈了下去!

    “沒人!”看到空蕩的大牀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其中一名男子皺眉道。

    “到其他房中看看!”另外一個麻利的吩咐道。

    男子道:“王妃吩咐了要趁着這次她和二公子都不在府中的機會,將韓雅之除掉,務必要趕快找到她!免得留下後顧之憂!”

    說罷,兩人便不再說話,就在從到其他房間內去尋找,只見那灰影手中拿了一個東西,對着外面的一個大瓷盆打去,叮的一聲,瓷盆哐當倒在了地上,驚得外院裏的丫鬟們都紛紛走了過來。

    “哪個作死的小蹄子放東西都不放好,還不趕緊來收拾!”一個大丫鬟開始喊道,其他的人便七手八腳的來收拾。

    “也不知道吵到小姐了沒,我進去看一看。”碾玉被打了板子後,以伺主不力的罪名打發到了莊子上去了,如今在韓雅之身邊的丫鬟是從院子裏新升上來的,名叫浮玉。

    那兩個男子本來正在走到屏風後面一看,聽見外頭婆子丫鬟鼎沸的聲音,又聽到浮玉要進來,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一下子又消失在了屋中。

    灰影此時也動了出來,從矮桌底下出來,飛快的解開韓雅之的穴道,又用手將她的下巴一扳,咔嚓一聲的接回了原位。

    這一次,韓雅之連疼痛都沒有機會感受,她眼底露着深深的驚惶,只覺得全身上下汗水涔涔,從背心透起了一股寒意,也不顧大家閨秀的風範,頭髮凌亂的躺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天花頂上。

    灰影見她如此模樣,眼底帶着一抹十足的輕視,嗤道:“你快點把那丫鬟打發走,我還有事要與你說。”

    他的語氣帶着命令,十分的不耐煩,好似將自己當成了主人一般,吩咐韓雅之做事,若是平日裏,一個不知身份的人這樣與韓雅之說話,她定然是十分不屑,不予理睬的,可此時,她腦海裏都是那兩名男子手中握着的鋒利匕首閃現出來的寒光,以及他們眼神裏那種毫不掩飾的殺意,當時若不是灰影將自己拖了過來,只怕這個時候的自己,已經被那匕首割斷了脖子,變成了一具屍體!

    她撐着身子坐起來,這才察覺到下巴經過這一卸一裝,骨頭縫裏隱隱發疼,可她不敢抱怨,只小心翼翼的看了那灰影一眼,見他臉上戴着白色的面具,慘敗的沒有一絲血氣,不由渾身一抖,生出一股力氣扶着屏風站了起來,邁着略有些發軟的腿,繞過了屏風。

    浮玉走到了內室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等了一會,沒有聽到裏面有傳出聲音來,不由有些奇怪。這些天她伺候韓雅之,知道她是有淺眠的習慣,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都有可能使她醒來。剛纔外面瓷盆落地,聲音連隔院都聽得到,韓雅之不應該沒反應,於是又敲了敲門,喚道:“小姐。”

    這一次,裏頭馬上就有聲音應道:“什麼事?”

    浮玉聽聲音裏帶着幾分虛弱,軟綿綿的好似脫力了一般,心內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道:“奴婢見小姐在屋子裏這麼長時間了,要不要給小姐送些點心茶水過來?”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下!”這一次的聲音大了幾許,還帶着一分不耐煩和怒意,顯然是很不喜歡浮玉來打擾了。

    這個韓小姐對下人的脾氣不大好,浮玉是知道的,此時聽她語氣帶着不悅,也不願意去惹她發怒,害得自己捱罵,反正聽韓雅之的聲音也沒什麼異常的,但是有了碾玉之事在前,浮玉也不敢隨便敷衍,語氣殷勤的道:“奴婢就在屋子外面,小姐若有什麼事,喊一聲奴婢便是。”

    “嗯。”韓雅之在裏頭聽着浮玉的聲音遠去,立即走到門口,將門栓又檢查了一遍,這才轉身過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那灰影悠哉的坐到了房間裏茶桌前,自主自發的倒了一杯茶,左右環顧了一圈她的屋子,輕笑道:“看屋子的佈置,東西都價值不菲,瑾王對你挺好的。”

    他語氣裏的輕佻和譏諷,韓雅之哪裏聽不出來,水眸裏劃過一道不甘,對面前的灰影是又怕又恨,知道自己打也打不過對方,小臉上便露出煩厭的表情來,努力剋制自己想要趕人的衝動,“你有什麼事,快說!”

    “喲,挺有氣勢的,若不是早知道你是寄居在瑾王府的,我還真以爲你是王府的大小姐呢!”灰影蒼白麪具下的眸子裏帶着一抹冰冷的光芒,語氣陡然冷了三分,毫不掩飾的他對韓雅之態度的鄙視,和言語裏面的羞辱。

    “你!”韓雅之眼角一利,怒氣在眼中勃然待發,卻在看到灰影的眼神心頭一凜,那一腔怒意如同被人淋了冷水一般硬生生的忍住。面前的這個人不僅有武功,而且聽他說話,對瑾王府的事情竟然十分的清楚,他來一定是有目的的,雖然聽聲音,她完全聽不出這個人是誰。想到這裏,韓雅之臉上的害怕又斂去了一分,眸子裏帶着一抹得意,輕笑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

    因爲覺得自己掌握了對方的想法,表情瞬間就變化了,灰影看着韓雅之的表情,面具下的嘴角勾起的弧度高深莫測,“愚蠢的女人,不要妄想和我談條件,就憑你,還不夠資格!”

    無情的話語從面具下傳出來,一下子將韓雅之剛剛形成的得意打碎,她看着面前這個不知身份的男人,莫名的生出了一分恐懼,雖然對方並沒有如何聲色俱厲,威脅脅迫,聲音甚至隨意到像是和老友在聊天,可她卻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到了自己的身上,令她瞬間覺得自己剛纔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溼潤的背部更是一股陰涼之意升起,身子微微顫抖道:“那,那你不是找我有事,爲何要救我?”

    “因爲你還有一點價值。”灰影抿了一口茶,似乎很不滿意那味道,隨手將茶杯放到了桌上,一手負在身後,挺拔的身姿顯示他應該正值青年,他慢慢的看了一眼韓雅之,指着那被兩個男子翻開的被子道:“你還打算做着能嫁給御鳳鬆的美夢,等着你的就是這樣的下場。”

    韓雅之順着他指的方向望見那翻開的翡翠色錦被,美眸裏劃過一絲害怕,剛纔那兩個人的對話她聽的清清楚楚,瑾王妃派了人來殺她,想要趁着瑾王不在的時候將她殺了,可她不相信,瑾王妃對她一直都不錯,怎麼會要殺她呢?她搖了搖頭,目光裏充滿了懼意,道:“不,瑾王妃爲什麼要殺我?她不可能要殺我的!我和御鳳鬆的事情瑾王已經同意了,我是她未來兒媳啊。那兩個男子怎麼剛好就那時候進來,是不是你故意派人來假裝的?是不是?”好歹在王府裏生活了這麼多年,韓雅之還是有些頭腦的,此時還知道有假裝,挑撥這種手段。

    只不過,她的否定和疑問都落到了灰影的眸中,那重複的語句不知道是要說服她自己,還是準備說服灰影。只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裏似乎有無限的唏噓,“說你蠢,你還是真蠢。瑾王同意你和御鳳鬆的婚事了,那瑾王妃呢?這些天,她可曾有與你提過婚禮之事?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瑾王妃一直都想給御鳳鬆找一個高門千金,助他奪世子之位。而你,根本就不符合這個要求,瑾王妃怎麼能容忍你佔了這麼重要的位置,毀了御鳳鬆的前途呢?只有你死了,瑾王纔可以讓御鳳鬆娶別的女子爲妻。”

    其實這一切並不難想到,可人在局中的時候,看到的往往就不完整,甚至還會進入了一個死衚衕,韓雅之現在就是這樣,她在瑾王妃膝下這麼多年,何嘗不知道瑾王妃的想法,可她覺得,有了瑾王的保證,自己接下來就只要等着婚禮便成了,可是她低估了瑾王妃的狠辣,她的不動聲色只是爲了尋一個好的時機,讓韓雅之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韓雅之心頭一股被欺騙的憤怒,被人輕視的屈辱一齊涌了上來,她雙手握成拳頭,不顧多年來培養的大家閨秀風範,朝着灰影不可遏止的呼道:“我要去告訴王爺,王爺一定會爲我主持公道的!”

    “你確定你不是想死的快一點嗎?”灰影嗤笑道。

    “王爺對我素來就很好,若是知道王妃要殺害我,定然會派人保護於我!”韓雅之微擡下巴,一臉篤定道。

    灰影嘆了一口氣,像看着傻瓜一樣的望着韓雅之,一撩灰袍,坐在了花梨木玫瑰圈椅上,冷笑道:“接着呢,保護你,然後再讓你嫁給御鳳鬆?”

    韓雅之一怔,隨即明白了灰影的意思,瑾王能派人保護她一時,可是不能保護她一世,如今她和御鳳鬆之間已經發生了關係,只能嫁給御鳳鬆了,若是公然的和瑾王妃扯破了臉皮,日後就算是嫁給了御鳳鬆,依御鳳鬆對瑾王妃母子關係,只怕她嫁過去不用多久,同樣是命喪黃泉!

    瑾王妃對付那些爭寵的妾室,手段狠辣,方法之多,她從小就看的清清楚楚,要讓一個人無聲無息死亡的方法實在是多不勝數!

    韓雅之之前的那些屈辱,憤怒都沒有壓過對死亡的恐懼,她清楚的明白,瑾王妃這一次失敗了,是因爲灰影在幫她,若是下一次,她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將瀰漫上來的驚懼用握緊的手指強壓,擡起如玉一般的臉蛋,雙眸中終於不再像之前那般帶着高傲,而是帶着祈求,道:“你是不是有辦法救我?求你救救我!”

    灰影看着她的情緒一點一點的變化,從高傲到如今的祈求,將命運交與自己的手中,嘴角的笑容亦發的詭譎,“辦法,其實很簡單,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了?”拉長的語調有着玩弄人心音色,讓韓雅之心頭又莫名的一跳,眼前的這個人,她不知道能不能信任,可她害怕,怕今晚那些男子又會潛入她的屋中,將她殺死,這種恐懼讓她忙不迭的點頭應聲,“好!”

    就在韓雅之張嘴應聲的時候,灰影手指飛快的一彈,冰涼的東西鑽進了喉嚨,韓雅之瞠目望着灰影,直覺告訴她,這種突然被喂進去的絕對不是什麼補身子的藥丸,瞠目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灰影斜乜了一眼韓雅之,見她費力的想要摳出喉中的藥物,換來的只有幾聲乾嘔,淡淡地笑道:“能讓我們合作的更愉快的藥而已,以後我和你一個月必須要見一次面,否則你一定會相思腸斷的。”

    像是情人一般的低喃,韓雅之卻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剛纔吃下去的定然是一種毒藥,一個月要吃一次解藥,才能剋制毒性的發作,否則便是肚爛腸斷!

    突然之間,韓雅之便覺得比起瑾王妃,眼前的這個灰影才更可怕,從一開始,他便可以直接餵了毒藥,然後逼迫她爲他做事,可他確實一步步將她的危機展現在她面前,讓她不得不有求於他,就算是現在吃下了毒藥,韓雅之覺得自己心中對灰影也不是那麼憎恨,只是對灰影,她更多了一股寒意,“你要我做什麼?”她不再問,怎麼救她了,因爲這個時候,她和灰影之間的關係已經完全的不平等了。

    “很簡單,你去跟瑾王妃說,不做妻,做妾!”灰影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可韓雅之覺得他此時一定是在笑,笑她的愚蠢,笑她的無知,她的臉上浮起了古怪的表情,不知是怒是喜是恨還是其他?

    “別覺得不值得,”灰影的眼神十分的犀利,將韓雅之的所想看的清透明白,“至少我不說,你就不會想到要去做妾,而且,你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

    到了這一步,瑾王妃要殺她,灰影給她餵了毒藥,韓雅之顯然是避無可避了,灰影說的沒錯,她確實從沒想過自己要做個妾室,就算是嫁給御鳳檀,她都是想要先鬧出這件事,然後讓瑾王請封一個平妻下來的,而對御鳳鬆,她就更沒想過要做妾了,然而若是她肯做妾室,瑾王妃自然也不會再讓人追殺她了,以免將整件事鬧大,雖然最後不會將瑾王妃如何,到底會惹得瑾王不喜,這樣對御鳳鬆日後奪取世子之位,更是不益了。

    她頹然道:“那你讓我幫你做什麼呢?”灰影給她喂毒藥,自然是有事要她做的。

    “先嫁給御鳳鬆爲妾,日後有事我自會找你。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如何讓瑾王妃相信你今日沒有在房中吧。”輕輕的聲音飄在空氣之中,灰影話音一落,人便朝着窗口而去,瞬間便消失在了屋內,韓雅之站在屋中,靜靜的望着開合的窗簾,手指在喉間輕輕的劃過,冰涼溼潤的指尖觸碰肌膚,如同金屬劃過,嚇得她毛骨悚然,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後的博古架上,發出叮噹的撞擊聲,頓時將她繃緊的神經喚回。

    是啊,今天她沒有出過屋子,兩名男子進來卻沒有找到她,若是她冒然的去找王妃說要去當妾室,只怕王妃會起了疑心,擔心暗殺的事情被她發現,更加留不下她,她必須要想個辦法,以免王妃起疑。

    瑾王妃的荷心苑中。

    瑾王踏進去的時候,便看到瑾王妃正端莊雍容的含笑扶着韓雅之起來。

    見瑾王過來,眼底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詫異,對着韓雅之道:“你說的這事,我可不敢答應,若是讓王爺知道了,還以爲是我逼迫你的呢。”

    瑾王走進來,金刀大馬的坐到了主位上,碧玥捧了熱茶上來,他伸手接過,望見韓雅之的一臉淚水和瑾王妃眉間的爲難,英挺的面容上一對鳳眸露出了微微的疑惑,道:“什麼事情?”

    瑾王妃嘆了口氣道:“方纔我從宮中回來,便看到雅之在我院子裏,說是不願意做鬆兒的妻子……”

    聞言,瑾王望了一眼韓雅之,驚訝道:“你不嫁給鳳鬆,日後怎麼辦?”這麼多人看到韓雅之和御鳳鬆一起了,難道韓雅之還想嫁給其他人?

    不待瑾王妃開口,韓雅之便朝着瑾王盈盈拜倒,兩眼含淚,悽悽道:“自發生了那不堪的一幕後,雅之便覺得無臉見王爺王妃,自覺對不起你們的養育之恩,日日在屋內悔過,雅之從小也是讀着聖賢書長大,知曉什麼是娶妻娶賢,娶妻娶德,雅之身世悽零,又德行有缺,鬆哥哥乃王妃的嫡子,尊貴的皇室後裔,怎麼能娶我這樣不潔的女子爲妻,若是日後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鬆哥哥,笑話王府,雅之斷不能做這等無情無義之人!”

    她聲淚俱下,幾乎是泣不成聲,瑾王見此,皺眉道:“你先起來。”瑾王妃眼皮動了動,一旁的碧月和朱琉立即上前將跪倒的韓雅之扶起來,瑾王這才接着道:“你和鳳鬆之事,本王早已經知曉,也讓府中上下都閉口不談,前幾日你還好好的,爲何今日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顯然對於韓雅之的這種轉變,瑾王覺得其中有不妥之處。

    瑾王妃淡淡的睨了一眼韓雅之,凌厲的長眸中帶着一抹探究,手指輕輕的撫着銀嵌寶珠護甲上的一顆小南珠,語氣雍然帶着淡淡的勸阻之意,道:“是啊,雅之,做妾室可比不得做正妻,你可不要胡言亂語,有我和王爺在這裏,若是府裏有那亂嚼舌根的,讓你聽了不痛快,大可以說出來,定然可爲你主持公道!”

    韓雅之搖了搖頭,目光中充滿了悔恨,定定的望着瑾王妃,將心中的怨恨藏在淚光之下,哀聲道:“王妃,實不相瞞,今日雅之本到了花園之中,想要一死抵了一身的罪過,也好過這樣給瑾王府上蒙羞,可到了池邊,但是忽然之間,雅之想起了王爺和王妃,你們對雅之視爲親女,即便雅之出了如此的難堪之事,你們也是一心維護,若是我就如此輕生,豈不是對不起你們,但是要我沒臉沒皮的做鬆哥哥的妻子,給瑾王府,給王妃和鬆哥哥留下日後可能給人取笑的話柄,我又實在是做不到。”

    她說着,將一張淚水直流的小臉轉過望着瑾王,“王爺,雅之知道你心疼我,也知道你受了父親的委託照顧我,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父親九泉之下有知,也絕不可能讓這樣的我嫁給王爺的兒子做妻子的……”

    韓雅之生的像韓將軍的妻子,那是一個秀才的女兒,當年看上韓將軍後便不顧父親的反對,跟着韓將軍一起隨軍而行,丈夫在前線奮戰,她便在後備軍需處儘自己的一份力。瑾王記得這個相貌秀麗又勤勞賢惠的女子,此時看到韓雅之的臉,便覺得像是韓將軍和韓夫人在面前懇求自己。

    做妻和做妾的區別,韓雅之定然知道的,妾室不過是男人的玩物,以色侍人,就算是孩子,生下來都要比正室低人一等,但是瑾王不得不還要再確認一次,目光中有着慎重,“你真的要做妾?”

    當然,瑾王雖然覺得驚訝,但是並不是十分的奇怪,因爲這個時代的女子,不乏一些如此“深明大義”之輩,雖然大雍朝並不是男女單獨見面,就需要回家系根繩子上吊以示清白的時代,然而對於女子的教育三從四德,從來未曾鬆懈。曾經在江南有一個書香門第的女子,她因爲和未婚夫在湖邊遊玩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了匪徒,匪徒綁架了兩人,意欲對她施行強一暴,然護衛來的及時,她並沒有受到侵害,只是外衣被除下了,這位未婚夫是她的青梅竹馬,算是情深意重,表示並不介意這一點,仍然堅持娶她爲妻,但這個女子卻說自己已非清白之人,若是要嫁,只能爲妾,絕不能爲妻,毀了未婚夫的名譽,若不然的話,她就只能一死以保自己清白。

    眼下韓雅之的情況,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是卻基本相同。

    不,我不想做妾!

    韓雅之的內心狂躁的喊着,然而她卻知道,瑾王妃看似平和,實則那雙凌厲的眼眸一直都在觀察着她的舉動,只要她露出一點點猶豫,就會被她察覺,於是她內心反對,可表面上卻堅定的點頭,“雅之只能爲妾,纔對得起王爺,王妃!”她一字一字的說出來,似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可混在嘶啞的嗓子裏,便顯得沉重堅定。

    瑾王見她如此,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便這樣吧。我還有事,先去書房了。”說罷,將白瓷茶杯往矮几上一放,臉色多了幾分沉重的走了出去。

    “王爺慢走。”瑾王妃嘴角泛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目光朝着韓雅之那淚眼朦朧的小臉上望去,失望道:“我以爲雅之你能做我的媳婦的,誰知道你,唉……你從小就是個極爲懂事的孩子……”

    不管心裏是多麼願意韓雅之自甘爲妾,場面話瑾王妃還是不會落下的,韓雅之深知瑾王妃的性子,竭力不讓自己露出心中真實的想法,搖了搖頭,頭上墜着的白玉琉璃流蘇釵微微晃動,像是一顆顆虛情假意的淚水反射出冰冷的光,“是雅之不是,本來雅之早就應該來向王妃說的,可那時實在是沒膽量走出來面對衆人,今日終於鼓起勇氣,幸虧王爺王妃不怪罪雅之,雅之感激不盡。”

    瑾王妃微微一笑,“你個傻丫頭,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我聽說這幾日你都沒用什麼東西,千萬別弄壞了身子,就算做的是妾,你還是可以替鬆兒開枝散葉的。”

    韓雅之臉色一紅,低着頭做足了未嫁女子聽到生子這個話題後該擁有的嬌羞,手指在袖子中緊緊的相握。

    瑾王妃看了她一眼,眸中帶着滿滿的興味。許是覺得瑾王沒在這裏,和韓雅之再說多了也沒太多的意思,便徐徐的開口道:“雅之,無論是做妾還是做妻,我都會像以前一樣,將你繼續當作自己的女兒看的。”

    以前就沒將她當作女兒看,更何況現代呢?韓雅之心內嘲諷的一笑,面上卻是知道瑾王妃不想再多說了,得體地道:“多謝王妃。今日王妃入宮,只怕也是累了,你且休息一會,雅之先退下了。”

    瑾王妃點點頭,“你也是,多注意身體。”

    出了瑾王妃的荷心苑,韓雅之擡手捏着帕子將面容上的涕淚一點點的擦去,她站在一棵茂密的榕樹下,回頭望了一眼荷心苑的門前,正好看到一個丫鬟帶着一個管事媽媽了進去,嘴角一點一點的浮起抹涼薄的笑意,將眸子裏的森寒的恨意,襯得越發的深邃。

    朱琉看到門簾外有人影,便走過去一瞧,隨即轉身對王妃道:“王媽媽帶過來了。”

    瑾王妃正拈了一顆金絲無核棗子吃,聞言淡淡地道:“讓她進來吧。”

    “奴婢參見王妃。”見王媽媽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碧玥嘴角勾起一抹諷笑,王媽媽是王府裏管理花園的媽媽,不比在屋裏伺候的丫鬟嬤嬤體面,莫說見到王妃,只怕世子都難得見到吧。

    瑾王妃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依舊是那般的端穩,任誰看一眼,都覺得是個雍容大度的王妃,“你今日在花園裏,見到韓小姐了嗎?”

    王媽媽恭敬的回道:“奴婢見到韓小姐在花園的池塘假山裏。”

    這答案顯然讓瑾王妃很不滿意,她動了動修理的極爲漂亮的遠山眉,王媽媽的身份不夠太低,瑾王妃不屑於一直與她說話,貼身丫鬟此時便起了作用。碧玥領會王妃的意思,肅聲問道:“她在假山裏做什麼?你什麼時辰看到她的?一次把話回清楚。”

    被碧玥一板臉,王媽媽也知道自己回答的不好,便努力的回想,“奴婢是去花園檢查修剪的花圃時,發現韓小姐的,她跪在假山的後面,面前插了幾支香,滿臉都是眼淚,嘴巴不停的說着‘羞於見人’啊,‘娘’啊之類的話,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當時是巳時的樣子。”其實王媽媽看到韓雅之的時候,已經是巳時末了,但是韓雅之用了方法,將香快速的燃燒,當王媽媽看到她手中殘留一點的香,便以爲她在那兒跪了很長時間了。

    巳時?瑾王妃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個時候,正是她派出去的人下手的時候,難怪說找不到韓雅之,原來她去了花園。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韓雅之的母親似乎是最近這個時間去世的。看來那個丫頭並不知道自己派了殺手去殺她,這樣就好,不然的話……

    瑾王妃面上的笑容愈發的和善親近,朝着碧玥道:“本王妃覺得王府的花園一直都管理得當,四季花草賞心悅目,是王媽媽的功勞。”

    碧玥上前遞了一個裝有銀稞子的荷包給王媽媽,王媽媽也不推辭,立即接了下來,叩頭道:“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小小一個荷包就謝成這樣,世子平日裏打賞的也太小氣了吧,碧玥眼中閃過一抹輕蔑,對着王媽媽道:“好了,王妃也累了,你退下吧。”

    王媽媽連連點頭,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摸了摸袖子裏的打賞,朝着荷心苑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聲,碧玥那小蹄子,眼底露出來的神色王媽媽早就看的清清楚楚,還以爲我沒見過銀子,世子平日裏要就不打賞,打賞下來的銀子,可比這個多得多了,還不會這麼盛氣凌人,討人嫌。

    瑾王妃只以爲王媽媽是花園的管事媽媽,卻沒想到,這王府裏上上下下的僕人本就不多,他們在京城裏日日夜夜見到的主子就是御鳳檀,王妃纔來府中多久,哪裏能收買得了她們這些人。

    所以這件事情,不過是一刻鐘的時辰沒到,御鳳檀這裏便收到了消息。

    雲卿卸下了一身沉重的禮服,只穿了一身家常的水藍色齊胸襦裙套着蜜色的半臂,徐徐的從內室裏走了出來,她在裏面,剛纔也聽到了整個事情的始末,難怪覺得回來後,府中的氣氛就有些奇怪。

    她緩緩的坐在御鳳檀旁邊的椅子上,側過頭嘴角輕勾,問道:“韓雅之自請做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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