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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錦繡嫡女 - 醉言瘋語 183字體大小: A+
     

    既然明帝有請,御鳳檀自然是要去的,可御鳳檀眼內帶着不捨望着雲卿,在這祭祖禮上呆了太久了,他都感覺好久沒和卿卿說話了。舒殘顎疈

    魏寧知道他們是新婚夫妻,可沒想到世子此時眼底流露出來的依戀,就像是小孩子一般,對世子妃這麼的喜歡。雖然他是內侍,然而也知道什麼是新婚甜蜜期,得體的笑了笑,退了幾步,讓出距離給兩人說上幾句悄悄話。

    御鳳檀朝着魏寧微微頷首,表達自己的謝意,然後轉過頭來,狹長如月的眸子望着面前的小妻子,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的握住雲卿軟軟的小手,柔聲道:“今日起的這麼早,到現在你應該累了,要不你先坐馬車回去休息。”

    他一邊說着話,手卻是帶着不捨的握着雲卿,顯然是不願意鬆開讓雲卿走的。

    雲卿心內暗笑他這心口不一,稚氣的舉動,雖然她也有很多話與御鳳檀說,但是也不能因爲自己的不捨,拉着他在這裏耽誤時間,又明白御鳳檀想與她一起回去,心內又擔心她沒休息,纔有拉着她手的這般動作,便朝着御鳳檀微微一笑,道:“你先去陛下那,我還要去看一看珍妃,待你出來之後,再使人來喚我,我們一道回家。”後宮之地,御鳳檀雖然是皇親國戚,但是屬於外男,不可以隨便進出,到時候也只能派人來喚她了。

    從雲卿口中吐出的“我們”兩個字讓御鳳檀如月般的狹眸露出了滿足的神情,他淺淺的一笑,也不管自己的笑容迷倒了多少過路的宮女,使得多少宮女頓時失了放心,只專注地望着雲卿溫婉的小臉,點頭道:“那我先去養心殿,你自己多注意。”

    聽着他的叮囑,雲卿會意的點頭,皇宮裏處處機關,步步驚險,她自然是要小心的。看着御鳳檀與魏寧一前一後的身影往着養心殿的方向而去,雲卿這才朝着未央宮的方向行去,還未行到未央宮之前,便看到宮門前已有人提着禮盒進入。

    她緩緩地一笑,本來章瀅蒙受聖寵,就讓人巴結了,此時又多了協理六宮的權利,不管心裏對她是羨慕還是嫉妒的人,都不得不上門來交好。

    “世子妃也在這裏。”旁邊一個虛弱又溫和的聲音傳來,雲卿聞聲望去,只見德妃正從八人所擡的肩輿之上走下來,面上帶着柔軟的笑容,雙眸注視着自己。

    宮中至少要嬪位以上纔可有肩輿,德妃是四妃之一,又身子柔弱,明帝早就賜了肩輿給她用來代步。

    雲卿轉過身來,對着她行禮道:“德妃娘娘。”

    德妃攙扶着宮女的手,緩緩地行到了雲卿的面前,微微一笑道:“早聽聞珍妃與世子妃同是揚州人氏,感情頗深,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想起和章瀅一段相識的過程,雲卿亦是發出內心的微笑,感嘆世事的變化無常,她如玉的面容展開一點笑容,輕輕的點頭道:“我與珍妃是同鄉,亦是好友,今日多謝德妃今日爲珍妃解圍。”

    德妃只是緩緩的一笑,望着前方的花圃道:“未央宮中此時人員繁多,世子妃不如陪本妃先行走一走。”

    雲卿聽她話中有話,又覺得今日德妃無緣無故出手相助,顯得有些突然,雖然說五皇子和四皇子一直是屬於對立的兩人,但是這麼多年來,德妃都未曾出手助過五皇子或者爲五皇子爭取什麼,何以今日出來插手干預了皇后的事。心中存着疑惑,雲卿自然是點頭,和德妃朝着前面的百花園行去。

    百花園裏綠蔭森森,繁花似錦,茂密的樹叢之上有鳥兒不時傳來啾啾的鳥聲,歡快悅耳,像及了一首動聽的歌曲。德妃與雲卿走在精心挑選過的晶石鋪設的小路上走着,德妃目光在左右的花兒身上停留,輕笑道:“如此暖和的天氣,走在花鳥之間,真是心情舒暢之事。”

    雲卿笑了笑,卻是沒有接話,她與德妃之間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要說相談甚歡,只怕是有些過了。此時尚且不知道德妃的目的,她更是不會輕易開口,要知道,當你不清楚對方究竟是敵是友的時候,沉默比多話要好的多。德妃也不在意雲卿搭不搭話,她十分愜意的欣賞着周圍的一切,側過頭來,含笑的望着雲卿,溫和道:“世子妃的戒心很重。”

    雲卿微微一笑,“方纔德妃說了,景色如此之美,讓人心情暢快,我便認真欣賞百花園的美景,未曾料到給德妃留下此等印象了。”

    德妃搖了搖頭,嘴角淺淺勾起,“其實你這麼做,也沒錯,畢竟宮中人人都勾心鬥角,說話行事小心爲上,纔是生存的必要之道。本宮只是告訴世子妃你,我並無惡意。”

    若是有惡意,她完全可以不必要出手相幫了,任章瀅沒有禮服而不能參加祭禮便是。但是這一條說法,並不能使雲卿的戒心完全的散去,有時候人出手相幫幾個小忙,使得你感激涕零,也許不是因爲她心腸好,只是因爲她爲了接近你,尋找一次完美的機會,一擊擊倒,讓人再無法站立起來,比如上一世的韋凝紫便是如此,平日裏幫些小事,換取她的信任和感情,最後害的她慘死府中,又或者,出手幫忙,是因爲這件事情有着對自己有利的角度。

    雲卿眸子裏噙着一抹微笑,櫻脣微啓道:“今日德妃出手相助,你也有得益,不是嗎?”若說章瀅是今日祭禮上的贏家,那麼德妃纔是真正的大贏家,她沒有出手安排任何事情,亦也未曾開口說過幾句話,但是皇后倒臺後的後宮攝理大權,落到了她的手中。

    德妃望着雲卿,眸子裏漾着一點點動人的笑容,額頭彷彿雪山雕砌,白的冰似,毫無血色,她繼續朝前走着,目光望着前方,道:“你說的沒錯,這攝理六宮大權落到了我的手上,是今日所有事情中唯一讓世子妃覺得意外的一件事了,是不是呢?”語畢,德妃便停足了到一株君子蘭前,手指在那蘭花上輕輕的撫摸着,“世子妃策劃的這一場鳥銜衣飛,鳳凰啼血,以本宮在宮中數年,見過無數爭寵手段的資歷,也不得不說,其設計大膽而機敏,讓人無從想到是人爲而成。”

    雲卿並不否認這件事是自己所爲,面前這位德妃,看起來清淡淡薄,實則有一雙銳利的雙眼和敏慧的心,被她看穿這件事,也不是意外之事,她淡淡一笑道:“德妃娘娘不就看出來是人爲了麼?”

    德妃細長的手指輕輕的一折,拈了一朵雪白的蘭花在手中,淺笑道:“雖然不知道是如何設計的,然而這宮中知道是人爲的人,並不少。你知道嗎?在這後宮中活了許多年,就再也不相信什麼巧合了。”她將花放在鼻子下輕輕的一聞,面上露出十分歡悅的笑容,淡淡的煙眉舒展開來,復又道:“只是別人不信,我不信,都沒有關係,關鍵是陛下相信了,它便是真的了。”

    一句話輕渺如那幽幽的蘭花香,卻道盡了後宮女子的無數心酸,呆的久了,也就不相信巧合了,因爲這後宮裏的巧合,大多數都是害人的,又大多數都是人設計的,巧合這個詞語,含着無數的血淚在其中。

    雲卿心裏微有感觸,頷首道:“德妃娘娘見解不凡,雲卿受教了。”

    德妃拈花一笑,清淺道:“你不必對我心存戒心,幫珍妃,我自有我的道理。讓你陪我出來走走,是因爲看到你,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她回過頭,目光注視着雲卿,那輕輕的眸光裏帶着一種懷念和回憶,還有一些貪戀牢牢的鎖在了雲卿的面龐上,即便雲卿這麼多年,已經學會了去識人眼神的真假,然而德妃的目光依然讓她覺得是真心而發的。

    她被那樣的目光看得久了,也有微微的不適,淡笑道:“德妃娘娘的故人必定是身份高貴之人。”

    被雲卿這麼一說,德妃仿似從夢中驚醒一般,她收回眸光,面上的表情帶着一點回憶的歡愉,點頭道:“我識得她的時候,比你現在的年紀還要小上一點,看到你,我便想起她,可惜歲月無情,芳華之年,她便香消玉碎了。”

    雲卿心裏有着一瞬的疑惑,德妃剛開始與她說似故人的時候,她並不曾在意,以爲她只是隨口說過,然而德妃卻在接下來透露出其他的消息。讓她隱隱有了一種猜測,她抿了抿脣,有點遲疑自己的猜測,而德妃已經緩緩的開口,目光停在手中潔白的蘭花之上,“你不需要猜測了,本宮所講的好友便是元后。”

    果然是如此,昔日與德妃關係十分之好的人,又已經故去的人,便是元后了。如此一想,以前覺得有些疑惑的事情,頓時便解釋了開來,爲什麼皇后會看到自己第一眼就有莫名的敵意,爲什麼德妃第一次看她的目光便有停滯,還有初次見面時,明帝眼中裏的那種帶着莫測意味眸光,這一切原來是因爲她生的似元后而惹來的。

    雲卿不禁的挑了挑秀眉,笑道:“元后美貌動人,名傳天下,雲卿不敢。”

    德妃笑道:“其實也不是很像,初看上面容有着三分相似而已,再看便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你和她的不一樣,絕不會令人混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的一笑,頭上的步搖插在高高束起的髮髻之上,生出淡薄的光暈,“本宮極少出宮殿,與本宮相識的人也並不多,今日能想到請安嬪借禮服的人,本來我以爲是珍妃,後來見到世子妃你,便明白,一切都是世子妃所設計。這宮中生存,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難免會被諸多事牽扯到其中,一個人是孤掌難鳴的,更多的時候需要團結纔是王道。”

    這便是德妃明確的在示好了,如果德妃肯與章瀅做盟友,自然是好的。雖然現在皇后已經被幽禁了,然而魏貴妃這次沒有掌權,必然不會甘心,又因爲魏貴妃對雲卿心有不滿,她要想下手,不會挑德妃先開刀,首先便會選擇根基尚淺的章瀅了。

    德妃今日邀她來說這些話,其實就是因爲看穿了今日這一切都是由雲卿設計的,比起章瀅,雲卿的心思更深更沉,要想和珍妃結成聯盟,必定先要讓雲卿放心才行,德妃顯然也不想有云卿這樣的對手。

    雲卿擡頭望着一隻只在樹枝上跳躍的小鳥,從此以後,章瀅纔是生活在這金絲籠一般皇宮裏的鳥兒,如何避開暗中之手,爭取在鳥籠裏活的更愜意一點,是章瀅必須自己做到的。

    她今次出手幫忙,並不是要事事都幫章瀅,而是因爲這件事涉及了沈家,牽涉到自身,不得不插入到後宮中的事情,未曾想到給德妃留下這樣一個印象。但是有了德妃這個助力,章瀅在宮中會更舒暢一點,因爲章瀅要的只是常立後宮不倒,保得性命周全,對於其他的並不在乎,而德妃以目前的身體,對於寵愛,只怕是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唯一想要的,大概就是輔助五皇子了。

    利益不相沖突的人,才能真正的結盟。雲卿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一個命婦,宮中之事並不能插手,德妃與珍妃一見投緣,我替珍妃開心。”

    德妃一聽話中的意思,目光裏露出一絲明瞭,知道這瑾王世子妃果然是一個心思玲瓏之人,她既說出了她對自己放下心來,其次又是表明了自己和珍妃之間的關係,能對朋友如此上心的人,在這京城名利場中實在是太少了,三則也說明了她的立場,她不是宮中的妃嬪,不可能事事都顧到,德妃要合作的人是珍妃,她們兩人才是盟友。

    德妃微微的咳了兩咳,面色雪白單薄,沒有一絲兒血色,只有那青色的血管在額角浮現,“此時已近午時,想必未央宮的來客已經散去,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珍妃吧。”

    一般人是不能時時進宮的,更何況是隨意出入後宮,只有宣召或者明帝給與特別待遇纔可以進來探視,今日因爲祭禮,雲卿才得以見到章瀅,自然想和她說一說話,等會御鳳檀出來,便要出宮了,這一次以後,只怕又有段時間不能見到章瀅,便點頭道:“好。”

    到了未央宮的時候,果然如德妃所說的一般,殿中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章瀅走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平日着的衣裙,看到德妃後對着她行了一個禮,德妃扶住她的手,還了禮笑道:“珍妃無需要這樣客氣。”

    章瀅請了德妃坐下,這才道:“今日承蒙德妃的幫忙,章瀅纔有如今協理六宮之權。”她說完朝着雲卿一笑,讓雲卿坐下,自己則坐到上首的位置。

    德妃搖頭道:“協理六宮之權,那都是陛下對你的信任和寵愛,你要謝的,是陛下,若是說禮服之事,我還能沾上一些功勞,但是最大的功臣還是安嬪了,若不是她到我那去跟我說了此事,我也不能及時的趕到,將禮服送過來了。”

    章瀅點點頭,頭上的翠玉鳳首簪子有着冰冷潤澤的光亮,對着雲卿一笑,原來今日是雲卿想好了計策之後,章瀅便請了向來關係好的安嬪,讓十公主想辦法將陛下引到了未央宮來,要知道這飛鳥銜衣雖然是奇特,若是明帝沒有親眼看到,也不是覺得神奇和驚歎,進而不再深究這件事情。

    十公主素來得明帝的喜愛,又活潑動人,年歲不大,不會讓人覺得是刻意而爲,剛巧和章瀅以前又是陪讀的關係,說起章瀅的事來也顯得理所當然,不會突兀。而禮服的事,則章瀅一時疏忽了,是雲卿讓宮女去與安嬪提出來,安嬪進宮多年,宮中的人際關係比起雲卿和章瀅自然是要好一些,又因爲德妃爲人處事素來給人是溫和不爭的印象,安嬪才求到了她的宮中去。

    這其中的一切,都是一件件的連接起來,少一個人,少一個動作都很可能功虧一簣,章瀅自然是明白,目帶感激道:“安嬪我自然是要謝的,可若不是德妃你大方溫和,禮服你亦可不借,也無人能非議。今日之恩,記在心中,禮服待我清洗乾淨之後,再差人給你送過去。”

    德妃搖頭,因爲身體不大好的緣故,所以她的動作很輕微,聲音也柔和,好在殿內安靜,倒也聽的十分清晰,“今日之事,珍妃需好好記在心上,萬事皆要小心保重,勿要因事小而不在意,有些事不是時時都會有人提點解決的。”

    章瀅與雲卿飛快的在空中交織了一眼,面露愧色,微微垂首道:“謝謝德妃提點,我以後自會多多注意。”

    言畢,便在心中思索,今日若不是雲卿發現端倪到她殿中來,如今被幽禁的恐怕就不是皇后,而是她了。

    章瀅不禁想到雲卿所安排的這一切事情,雲卿連倉庫里布料的處理方法都想好了,以先祖顯靈爲藉口,將布料全部都銷燬,杜絕了日後因爲這批布料再生任何事端的可能,方方面面,前後左右,都考慮得十分清楚。她日後可要多多學習纔是。

    “日後你多多注意,多多小心便是,此事已經過了,就當是上了一堂課吧。”雲卿笑着安慰章瀅。很多事,不是一說就能做到的,必須是一步步成長起來,章瀅這兩個月來沒有受到損傷,已經進步頗多了。

    三人的說着話兒,未央宮內一片和睦,而此時的儲秀宮內,則是完全不同的氛圍。

    四皇子踏入儲秀宮,便見裏面的宮女開始有序帶上自己的東西,一個一個接受侍衛的檢查,離開儲秀宮,因爲明帝下旨,將皇后幽禁在此,連她身邊的一干用度使喚之人,都減少三分之二,也就是空有皇后之名在這裏。

    他面無表情的望着這一切,眸中的陰寒散於全身,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濃濃的生人莫近氣息,彷彿隨時可以將人冷死在他的身周。誰都知道皇后被幽禁了,這位皇子素來性格就冷戾,此時那些路過的宮女內侍望着這四皇子,無不噤若寒蟬,小心翼翼的提着東西,避開這具移動的瘟神,恨不得腳尖着地,不要發生一丁點的聲音纔好。

    李元站在殿中,對着皇后道:“皇后,陛下讓奴才將鳳印收上來。”他口中依舊稱呼着‘皇后’,然而說話卻沒了以往的那份畢恭畢敬,畢竟皇后已經只是一個廢后,今生是沒有希望再出儲秀宮了,名存實亡已經是不可以改變的事實了。這樣一個皇后是沒有人會放在眼底了,宮中是最見風使舵,捧高踩低之地,何況還是從天堂掉到地獄,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

    皇后依舊端坐在鳳座之上,她已經洗乾淨哭泣的痕跡,臉上的妝容也重新畫了一遍,全身的衣飾一絲不亂,冷眼看着站的筆直不見恭敬的李元,冷冷地道:“李副總管來的真快。”

    李元皮笑肉不笑地道:“陛下特意吩咐奴才收回鳳印,做奴才豈能不好好執行,還望皇后莫要見怪。”他說的十分客氣,可姿勢卻沒有一絲恭敬之態,身子都未曾躬下,挑眉動眼的明顯未將皇后放在眼底。

    “大膽奴才,在皇后面前如此放肆!”米嬤嬤是皇后從薛家帶進宮,又是皇后的乳孃,在她心中,皇后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即便被幽禁,依舊是皇后。此時見李元這個閹人姿態如此倨傲,頓時見不過眼,怒目斥道。

    李元橫眼看着米嬤嬤,眸子裏充滿了輕視,冷笑道:“米嬤嬤,請問我在皇后面前如此放肆了,是未曾行禮,還是沒有自稱‘奴才’,若是有,還請米嬤嬤直說,以不尊皇后之罪告到陛下之前便是。”他說着,還朝着養心殿的方向微微一躬身,以示敬重。

    要說他有什麼錯,是人都看得出他的不尊敬,可若要真指出他哪裏不敬,還偏偏說不出來。而且皇后剛被陛下怒斥幽禁,此時就算去找陛下,陛下也一定不會見皇后和她身邊的人,李元這是故意說來刺人心的。米嬤嬤在一旁氣的怒目圓瞪,嘴脣一張一合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擔心的望着皇后,畢竟皇后錦衣玉食長大,出嫁前是薛家貴女,出嫁後又一直身份高貴,除了明帝,哪裏有人給她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是皇后神情始終是平靜而淡淡的,只是望着這殿中的一切,像是在發呆,又像是留戀這最後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看的米嬤嬤心裏更加難過。

    李元在宮中這麼多年,與魏寧職位相差不大,但是晉升方式有很大的不同。魏寧是進宮後便分到了明帝身邊伺候,算的上一開始就是有了頭臉的內侍,而李元則是由小內侍一步步走到今日,見慣了宮內的殘酷現實,踩着人一步步爬上來的他,現在是僅次於魏寧的副總管。皇后現在被幽禁,空有皇后的虛名,實際還不如他一個大內副總管有實權,他還需要有什麼顧忌的。

    皇后瞧着他的姿態,往日凌厲的美眸裏露出一絲淡淡的嘲笑,根本就不將他的舉動放在眼中,對着米嬤嬤淡淡地道:“將鳳印拿給他吧。”

    “砰”地一聲……

    只聽外面的大門一腳被人踢開,偌大的響聲在空寂的正殿之中幾欲刺破耳膜。

    皇后皺眉望去,卻看到雕刻了龍鳳牡丹圖案的朱門外,四皇子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李元見到四皇子,連忙收起了一臉不恭的神情,立即躬身行禮道:“奴才參見四皇子!”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四皇子眼眸微微眯起,閃過一絲懾人的威脅之氣,擡起一腳朝着李元狠狠地踢了過去,戾氣十足地喝道:“滾!”

    四皇子本就是從小習武,此時出腳又快又疾,李元一時不防,被踢得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後,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他撐起身子,匍匐在地,忍住腹部傳來的劇痛,將怨毒的神情埋藏在驚恐的目光之下,四肢微微顫抖,可憐地求道:“四皇子息怒,奴才也是爲陛下辦事,請四皇子息怒!請四皇子息怒!”他是一介奴才,怎麼也不敢得罪四皇子,不管心裏服不服,口中一定是要求饒的。

    四皇子咬緊牙根,眼眸冷森的朝着殿中所有人橫掃而過,最後停到了李元的面上,目光霎時冷了下來,聲音吐字如冰,“滾!都給我滾出去!”

    那冷厲帶着煞氣的眼神足足嚇的所有人心頭一凜,李元雖然敢對着皇后不敬,但對着這位皇子卻沒有半分輕視,陛下幽禁皇后,但現在還未正式封殿,四皇子是可以進來看望的。待身後的小內侍接過鳳印之後,趕緊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連同其他的人也隨之退下,不敢再在殿中停留,以免這位冷麪皇子將怒意發泄到自己的身上。

    米嬤嬤望着四皇子,她素來就有些懼怕這位冷冰冰的皇子,此時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留下,還是和其他宮女一起出去,皇后感受到她的躊躇,淡淡的擺手道:“米嬤嬤,你先退下吧。”

    米嬤嬤心中鬆了一口氣,朝着皇后和四皇子福了禮後,退出了大殿之中。

    本來廣闊華麗的鳳殿,此時因爲人員驟然減少和人心境的變化,頓時顯得空曠寂寥了起來,皇后帶着赤金縷空牡丹鑲翡翠護甲的手輕輕的搭在扶手上,望着四皇子,輕輕地道:“這個時候,你還來儲秀宮做什麼,萬一你父皇知道了,又心生不喜,遷怒於你了。”

    她的聲音裏帶着一股冷淡,沒了往日那種飛揚,四皇子看着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的母后,那日日穿的端莊華麗,眉頭中帶着高高在上雍容之氣的皇后,此時一個人冷而孤寂地坐在了鳳座之上,此生就只能呆在這儲秀宮內,不能踏出一步,心頭的痛楚化作了濃濃的怒意,又氣又苦的問道:“母后,今日你禮服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一聲質問換來的是皇后的輕輕的一笑,那一笑裏有着無盡的冷意和冷漠,她的目光望着四皇子充滿了怒意的面容,冷笑道:“怎麼回事?你也看到了,不過就是鳳凰啼血了。”

    “兒臣問的是,這件事是誰下的手,母后可是知道?”四皇子站在殿中,雙眸緊緊的盯着皇后,今日之事,事發突然,他連一點預兆都未曾知道,那鳳凰啼血是什麼原因,什麼手法造成的,他現在依然不知道。

    事到如今,他還一無所知,心中氣悶難愈,焦躁暴鬱。

    被兒子這樣的質問,皇后的手指忽然一下緊緊的抓住了扶手,雙眸之中流露出一絲嘲意,望着四皇子冷冷地道:“開始在皇廟之中,我沒有想到是怎麼出來的,但是現在,我卻是知道了。只怪我技不如人,不如那個賤人罷了!”

    四皇子一雙極爲銳利的鷹眸森寒點點,他本來就是在皇室中長大,對於勾心鬥角見得太多,此時皇后這麼一說,聯繫在祭禮上所發生的一切,頓時便聯繫了起來,冷聲地問道:“珍妃的禮服,母后在上面做了手腳對不對?!”所以纔會在未央宮發生什麼相思鳥現身的鬼吉兆!所以纔會變成皇后的禮服出問題!

    皇后冷笑一聲,並不出言,自己的兒子她最是瞭解,心思深沉,能猜到這一點,她一點都不奇怪。

    然而,四皇子在聽到珍妃之後,面色卻是冷冷的一沉,語氣裏帶着一抹冷嘲道:“母后,她只是一個新進的妃嬪,無子無女,你又何必去陷害她,弄的現在只能幽禁在儲秀宮!”

    聞言,皇后閉上眼睛,深深的一呼吸,陡然再睜開後,便是一片十足的冷意,目光如劍射向四皇子,寒聲道:“你以爲我是要對付珍妃,你以爲我想要針對的只是她!”她忽然站起來,走到旁邊的一個櫃子裏,一手拖出裏面的一個匣子,猛地擲到了四皇子的面前,美目怒瞠,嘶聲呼道:“我針對地是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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