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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錦繡嫡女 - 081 蝕骨毒意字體大小: A+
     

    “那你發誓,說你永遠都不會喜歡御鳳檀!”

    “安小姐,你若是喜歡他,便去跟他說,我既不是他母親,也不是他未婚妻,你對着我咄咄逼人,證明不了什麼,也不能決定什麼!何必在這做無用功!”

    雲卿嘴角噙笑,幽黑的眼眸如同兩丸水銀,裏面帶着淡淡的冰霧以及冷冷的嘲笑,當年安玉瑩苦追御鳳檀數年,一直沒有追到,她在心中對安玉瑩是有同情的,可若是安玉瑩是因喜歡御鳳檀說出這樣的話,那麼她真的是半點都不會同情她了。

    她的態度越是淡然,就顯得安玉瑩越發的着急,不由又上前一步,而流翠已經站上前,防止安玉瑩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你爲什麼一直都不敢說,是不是你想要嫁給她?”

    安玉瑩不管不顧的問出來,已經顧不得左右兩邊的人與事,甚至連馬車車輪滾動接近的聲音都沒有聽到,直到耳邊上傳來的聲音,才令她醒過來。

    “安小姐對別人的婚事這麼感興趣,難道是準備改行做媒婆了嗎?”

    男子站在身後,臉上帶着笑,陽光從他的身後照過來,明與暗的交錯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陰森森的,安玉瑩莫名覺得有一股冷意從背後升起,臉上的憤怒和逼迫卻漸漸的被一種被最不想聽到的人聽到自己所說的內容而出現的驚慌失措,難過難堪。

    御鳳檀說自己去做媒婆,這是諷刺她多管閒事,嘴多三八嗎?

    雲卿看着安玉瑩臉上的神情,再看御鳳檀笑的詭異的模樣,做媒婆,將寧國公府的小姐比作媒婆這等下等職業,對於安玉瑩來說,那是極大的侮辱,更何況是自己喜歡的男子說出來的。

    安玉瑩睜大眸子看着御鳳檀,似乎不曾相信那話是御鳳檀說出來的,御鳳檀卻微眯了眼一笑,狹長的眸子流光溢彩,彷彿證明那話的確是他所說,沒有半點虛假,接着轉頭對雲卿道:“馬車已經到了,你上車吧。”

    撫安伯府的馬車已經到了醫館門前,流翠便同秋姨娘一起扶着雲卿上馬車,秋姨娘待雲卿入內了之後,然後準備喊秋水,轉頭一看,卻發現四面已經沒了秋水的影子,頓時大驚。

    秋姨娘在就近的店內都看了一圈,沒有瞧見秋水,又看雲卿坐在馬車上,流翠已經掀開車簾看了過來,只好硬着頭皮,上前道:“大小姐,秋水沒看到了。”

    雲卿聞言蹙了蹙眉,方纔被安玉瑩步步緊逼着問問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兩人之間的對話上,秋水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偷偷溜走的,想起之前她在‘玲瓏齋’的舉動,雲卿就微覺頭疼,“先找到她再說吧,就這麼一會時間,她也出不了東大街。”

    秋姨娘心內着急,天越城連她也不熟悉,萬一秋水不小心遇到什麼壞人,那可就慘了,可是若是讓雲卿在這裏等着和她一起找,更不方便,於是折中道:“大小姐,你腿上有傷,先回府中歇息,婢妾在這裏找秋水,找到之後喊馬車送回去。”

    “你一個姨娘在外面走,若是讓人看到了也不方便,我還是在這裏等你。”雲卿否定秋姨娘的說法,畢竟秋姨娘對天越也不熟悉,若說找人,自己就不熟悉如何能儘快找到人呢。

    “我剛好有空,就和她一起。”御鳳檀聽雲卿還要在這裏等待,不贊同的開口道。

    “讓世子陪府中姨娘去尋人,只怕是不大好吧。”雲卿這一次倒不是想要撇清她和御鳳檀之間的關係,而是兩者關係相差巨大,的確不太妥當。

    “無妨,這點沈小姐可以放心,沈小姐的腳受傷,還是早日回府中休息比較好。”御鳳檀帶着笑容,語氣裏卻有着不容忽視的霸道,好似雲卿若不再走,他就要上車將她拖着回府了一般。

    透過掀開的車簾,可以看到他說話的表情,帶着笑容,很是閒然舒適,而安玉瑩似乎還未從剛纔被御鳳檀毒舌打擊中回過神來,獨自站在一旁愣愣出神,當接到雲卿投過來的目光時,眼底又換上了忌恨的光芒。

    不過這種眼神對於雲卿來說,等同於沒有,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這世上早就沒活人了,她淡淡一笑,“那便有勞世子了。”

    隨即流翠放下車簾,吩咐車伕將車往府中駕回,而安玉瑩望着那走遠的車駕,眼底光芒閃爍不停。

    “世子,如今要往哪裏去尋秋水?”秋姨娘心內擔憂妹妹的安全,又不曾想到能和身份如此尊貴的人一同去尋妹妹,心內惶恐,擔憂皆有。

    而安玉瑩此時聽到御鳳檀要和秋姨娘去尋人,眼眸如刀一般射向秋姨娘,帶着趾高氣昂的態度打量着她,一個姨娘而已,竟然要世子陪着她去找一個丫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轉頭對着御鳳檀,聲音柔軟又貼心,“你們兩人去尋只怕是不夠,要不我派店中的夥計去幫她找,你到店中坐一會?”

    御鳳檀頭都未轉向她,擺擺手道:“還是不勞煩安小姐了,我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秋姨娘,秋水是女子,她應該會往首飾和衣飾店比較多的地方去,你和我朝着那個方向去吧。”

    後一句是對着秋姨娘說的,秋姨娘聽着他的分析,連連點頭,暗歎御鳳檀到底是頭腦靈活,比起她左顧右看,不知道從何找起,要好的多了,而且依照秋水的性子,去那些地方的可能性也是比較高的。

    方纔雲卿和安玉瑩之間的硝煙,秋姨娘都是看在眼底的,她看了一眼安玉瑩今日因爲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而失去血色的臉,心裏隱隱有着痛快,怎麼說大小姐平日對她還是不錯的,比起這剛見面就要妹妹道歉的小姐,她當然願意看安玉瑩受挫。

    看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安玉瑩氣的緊緊咬住嘴脣,方纔秋姨娘眼底的嘲笑,她看的清清楚楚,沈雲卿,沈雲卿,我和你沒完。

    馬車裏,雲卿閉着眼睛養神,流翠拿了一片茉莉香片,放在鏤空雕花三角小薰爐中,挑了挑碎末,重新蓋好,一股淡淡的香味隨着香片的燃燒充滿了整個車廂。

    駛出東大街之後,一輛馬車與她擦身而過,朝着另一個方向駛去,最後到了國子監的門前,馬車停了下來,首先從車上下來一個穿深藍直裰的溫和英俊男子,接下來,再是穿着紫色常服,眉目冷峻的男子,他們下來之後,便朝着國子監內宿舍的地方走去。

    如今國子監內已經開學,有學生在路上行走,看到兩人時,多有行禮者,好奇的望着這兩人走到內裏一處屋子中,恍然明白,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了。

    “咚咚”

    外頭傳來了敲門聲,韋沉淵正在和母親收拾冬日裏的行裝,起身打開門之後,望着門口的人,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眸光,面色卻帶着恰到好處的恭敬道:“四皇子,耿大人。”

    四皇子如鷹的利眸掃了一眼屋中的情景,面色如肅,並不開口,而耿佑臣看屋中打包的東西,卻是淺淺一笑,態度十分溫和親近,“韋狀元這是準備搬家嗎?”

    韋沉淵見他如此問,心中對兩人此次到來的目的已經隱約有了影子,“國子監目前學生已經入學,在下居住在其中,已是不太方便,今日正與家母整理東西。”

    耿佑臣挑了挑眉,顯得很意外,仿若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一般,“那韋狀元要搬去何處,據我所知,你在京城並未購屋,豈不是很不方便?”

    韋沉淵一笑,“哪裏,耿大人操心了,竟連這等事情都清楚,只不過前幾日在下申請住在京中官舍之中,料想過兩日便會有文書下來。”

    大雍爲官員着想,有上京無屋舍居住的官員,皆可以到禮部申請入住,然後便可以搬進去了,因爲一般官員居住在裏面的時間不會太長,這屋舍也不會很豪華,只是一個簡單的小院子,供人吃喝住倒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耿佑臣聽了後,誇張的擡起手搖了搖,“韋狀元怎地住那裏,如今天氣雖好,但是那地是天越低窪之地,春日回潮嚴重,如此一來,對你和韋夫人都是不大好的。在下剛好有一個三進的小院子,在那空閒着,反正也沒有人居住,韋狀元不如先住在我那,到時候有了房子,再住出來也不遲。”

    韋沉淵聽他說完,然後擡頭看着一直站在前側,一語不發的四皇子,耿佑臣今日再次陪着四皇子過來,這一番說辭表面上聽只是借住個房子,其實還是帶着與上次一樣的意思,四皇子想要拉攏他。

    他不卑不亢的轉頭,與耿佑臣期盼的眸子對上,緩緩開口道:“雖然官舍溼氣重,可春日很快會過去,那官舍缺點只一點,優點卻很多,所處位置安靜,住的也安心,不用擔心繁雜之音。耿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沒想到再次被拒絕,而且話語裏韋沉淵已經再次表明態度,官舍雖然不好,但是不用被拉近這些爭鬥之中,他住的很安心。

    耿佑臣欲再開口,一直觀察着韋沉淵的四皇子,此時卻開口道:“官舍的缺點甚多,如今看不出,待住進去之後,只怕會讓你寢食難安,屆時再後悔,只怕也無搬出的可能!”

    他一雙如鷹隼般凌厲的雙目冰冷的望着韋沉淵,嗓音裏帶着駭人的冷意,話語雖是暗示,其中的意圖簡直是帶着威脅的意味在裏面,在明白意思的韋沉淵聽來,這幾乎是等於在預示他以後的下場。

    韋沉淵擡起一雙黑且透澈的雙眸,裏面包羅萬千,好似他在殿試時滔滔不絕,不見半點怯弱時的那種成竹在胸,自信的眼神,又好似什麼都沒帶,只有一顆赤子之心,聲音似竹,風過彎而不折,“四皇子對官舍如此有體驗,想必是在其中住過的,如此一來,微臣更要進去居住一番,才能體會到四皇子所體會到的缺點。”

    四皇子聞言看了韋沉淵一眼,深紅的嘴脣緊緊抿住,凌厲的雙眸中有着怒意,卻很好的被掩飾在下方,隨即轉身朝着後方走去。

    一時之間,耿佑臣都被瞬間散發出來的怒冷而心頭一緊,隨即望着韋沉淵,只覺得這個寒門書生實在是太不識擡舉,恨聲道:“韋狀元,莫要以爲以一人之力,可以阻擋海潮洶涌。”

    韋沉淵看着耿佑臣似乎誠心誠意的勸阻,眸內帶着一種奇異的期盼的光芒,“這世上,沒有誰可以憑着一人之力阻攔海潮,在下也不曾癡心妄想過。”

    他看着耿佑臣,那種光芒讓耿佑臣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卻不知眼前這個窮困的青年人如何有這種氣勢,見他不識好歹,已不想再勸,冷哼道:“那你好自爲之吧。”說完,連忙轉身,大步追向前頭的四皇子。

    “這個韋沉淵,太過狂傲,簡直不知所謂。”耿佑臣呼了口氣,追上四皇子闊步向前的腳步。

    四皇子一手背在身後,腳步大且決斷,像及了他的性格,果斷且決絕,他冷聲道:“他不是狂傲,只不過是不爲我所用。”

    想到方纔韋沉淵的氣度和應對,以及對人心的揣摩,不得不承認,父皇爲何會點了他做狀元,這等才華出現在一個寒門書生身上,換上有一點愛才心思的人都會愛惜的,而且韋沉淵的文章他也看過,的確是十分有想法,怪不得父皇對着太傅說,韋沉淵以後必當大用。

    然,他兩次相邀,此人都表示拒絕,這讓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如何能忍得,既然不能爲他所用,那麼也不能爲其他人所用。

    耿佑臣跟在後面,也在揣摩四皇子的所想,見他濃眉皺起,面色無異,心知他心情肯定不好,想起前幾日得到的消息,“四皇子,這個韋沉淵,我覺得他有問題。”

    “什麼問題?”

    “當初薛國公在殿試上,還提醒張閣老幫忙說話,可到後面,張閣老卻是輕描淡寫的帶過,如此才讓陛下毫無芥蒂的將韋沉淵點爲了狀元。”耿佑臣稍微向前一點,聲音降低道:“而且,據臣所知,在殿試之後,張閣老還來過國子監,看望韋沉淵。”

    前面一條,四皇子倒是知道,至於後面這個,他稍稍轉頭道:“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耿佑臣立即誠惶誠恐道:“微臣以爲張閣老去看望韋沉淵,是幫忙拉攏的。”

    “拉攏?哼!”四皇子聽後,冷哼道。

    “張閣老家和薛國公兩家不是聯姻嗎?”耿佑臣微有不解的問道。

    四皇子斜睨了他一眼,凌厲的眸中迸出兩道精銳的光芒,“張閣老能在朝堂久混不倒,你以爲是姻親關係?他的兒子取了小姑姑是不假,可他二兒子娶的又是誰,還不是老五那邊的人,他根本就沒打算參與這黨派之爭,不過是老油條了,知道那邊都得罪不了,哪邊都會想拉攏他,索性兩邊都娶了,哪邊都不得罪!”

    耿佑臣被四皇子厲聲指責,只恨自己一直都沒覺察到這一點,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一不留心,就會遺漏。

    四皇子說完,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你說的沒錯,按張閣老如今所處的位置,他根本就不需要拉攏誰,他來見韋沉淵,一定有什麼原因,你好好的給我查一查,究竟是爲什麼!”

    耿佑臣連忙應聲,自上次從揚州回來,四皇子在明帝的面前就受到幾次若有若無的輕視,而五皇子則被明帝派了幾個任務去做,若照這種情形下去,只怕對四皇子立儲無益。

    說到底,五皇子都是元后所出,真正的嫡子,有他在上面,四皇子雖然皇后之子,卻日日都有一種威脅感,且這些年來,明帝立儲的態度越來越模糊,看不出心中究竟更中意哪一位皇子些,而且下面的皇子又逐年長大,慢慢的也是一種威脅。

    這對於對帝位勢在必得的皇后和四皇子來說,是一種日夜集迫的心裏壓力,他想拉攏一切能在明帝前受到重視的人,所以對韋沉淵才如此上心。

    東大街上,一雙眼眸從窗子的縫隙中,將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全部收在了眼底,嘴角浮起詭異的笑容。

    秋水在衆人爭吵的時候,心內覺得無聊,又看到對面一家賣海貨的店裏,掛着一個由貝殼做成的項鍊,非常漂亮,於是偷偷的走過去,看了一會,又覺得另外一家的首飾好看,又走過去,在店鋪裏穿梭來去。

    最後走到一家賣小玩意的店內,看中了一個木雕的手鐲,而且看了下價格,也不算很貴,自己身上剛好有姐姐給的銀子,剛要掏錢買,誰知道一隻手搶在她的前頭,指着木雕的手鐲道:“這個好看,掌櫃,給我包起來,我買了。”

    秋水不服氣的擡頭,卻看見一個長相秀麗的少女,梳着雙環髻,正對着掌櫃笑。

    “這個手鐲是我先看中的,得給我買先。”秋水先開口道。

    那少女擡眼看了她,卻沒有生氣,只是睜大眼睛問道:“姑娘原來先看中這個手鐲的嗎?”

    “是啊,我都準備買了,你搶在我前頭。”秋水撇了撇嘴。

    “原是姑娘看中的,那我倒不好要了,而且看這木鐲的工藝,正襯姑娘瑩白的膚色,我倒不敢買了呢。”那少女嘴巴伶俐又甜,雙眸笑起來的水瑩瑩的,只是稍許深沉一些的人,都能看得出她的雙眸中,閃着不懷好意的光芒。

    可惜秋水完全看不出來,其實這少女手腳比她快,她說話就有強詞奪理的意味,如今人家讓給她,又誇她皮膚好,她頓時就喜笑顏開,覺得少女親近多了,“不要這麼說,其實你也很好看啦。”

    “哪裏啊,我一看到姑娘你就覺得投緣,姑娘是出來逛街的吧。”那少女彷彿也和秋水很投緣,立即靠近一點,拉近兩人的距離。

    秋水來京城之後,看到的人就是沈府中的,哪裏會有這般親切和她交談的人,也立即和人熱絡了起來,“嗯,是的,你也是的吧,要不咱們一起啊。”

    兩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在店鋪裏走着,那少女一個勁的吹捧秋水,句句都讓秋水聽的渾身舒暢,越發的願意和她逛街,逛了一會之後,少女便說累了,要進茶樓喝杯茶。

    秋水一路上不停的說,喉嚨也有些渴,便隨着她一起進來,那少女坐下之後,喝了一口茶,笑道:“看你對京城不熟,恐怕也不知道這茶樓最有名的是什麼吧?”

    “不知道,你給我說說。”秋水抱着茶杯大飲了一口,粗魯的動作惹得那少女隱隱皺眉,很快就換上了一張笑臉,打趣道:“我就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這裏最有名的是茶糕,每個人來這裏,都會要吃上一盒的呢。”

    秋水聽到有好吃的,頓時口水出來,立即點上一盒,吃了以後,果然覺得口齒生香,讚歎道:“真的不錯,沒想到茶糕也能這麼好吃。”

    “既然你喜歡吃,爲了感謝你今日陪我逛街,我就買一盒送給你回家,也可以給你親人吃的。”少女微笑着說道。

    秋水看那茶糕,其實自己已經吃飽了,不過還是笑眯眯點頭道:“也好,我還可以帶回去給姐姐吃。”

    少女聽到她說姐姐,眸中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笑着起身走到櫃檯前,回來的時候拎了一盒茶糕遞給秋水,便說自己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秋姨娘與御鳳檀走了大半條街後,終於看到前面有一個和秋水背影相似的女子,上前一看,確定了那女子,就是秋水。

    御鳳檀望着秋水和秋姨娘說話,眼角微微一動,瞟見牆角一處陰影,有人一直跟蹤着他們,他目光盯着那人,飛快道:“既然找到了,那你們就回去吧,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人就走了,秋姨娘不知他怎麼一下就急急忙忙,但人家陪着找人,已經是十分客氣了,她也不能說什麼,倒是秋水看到御鳳檀,十分可惜道:“誒,誒,怎麼就走了?”

    “你剛纔跑去哪了?害我一通好找?!”秋姨娘擔驚受怕了半日,看到秋水卻一臉傻傻的笑容,一點都沒有擅自離走的自覺。

    秋水笑了幾聲,面上露出很歡喜的表情,“剛纔看你們在那說話,覺得無聊就跑出去玩玩了,我還認識了一個朋友呢!”

    “朋友?什麼朋友?”秋姨娘看妹妹沒有受到什麼損傷,這才放心,聽到她說朋友,眼底帶着疑惑問道。

    “不知道,一個姑娘,她也在逛街,又和我看中一個東西,人也不錯,我們就聊了起來。”秋水到了天越之後,就只認識秋姨娘一個人,因爲她身份的尷尬,和其他丫鬟也玩不熟,而秋姨娘到底是姐姐,兩人歲數相差也大,還是有些寂寞的,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人同她一起,自然興奮。

    但是秋姨娘眼底有些不相信,“你那朋友呢,人去哪了?”

    “她走了啊,她說她也是丫鬟,偷偷出來玩的,剛纔我們才分開。”秋水大概是逛累了,也不像開頭那樣到處亂看,跟着秋姨娘朝着大街入口處走去。

    “那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秋姨娘到底謹慎,一句句問着,可秋水卻不耐煩了,甩手道:“我不知道啊,就看到個東西,站在店門口聊了幾句,逛了幾家店,難道你要我把人家家裏祖宗十八代都問出來嗎?”

    秋姨娘看她發脾氣的樣子,倒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屬於頭腦比較簡單的那種,應該不會對自己撒謊,只怕真正是萍水相逢的,緊追了幾步,聲音軟和道:“好了,姐姐不是擔心你,纔多問了幾句,你又不耐煩了。”

    秋水撇了撇嘴,看了秋姨娘一眼,將手中的一個小盒子遞給她道:“好了,知道你關心我,這是剛纔我逛街買的,給你吃。”

    “這是什麼?”秋姨娘接過她遞來的小盒子,盒子很精美,提起來聞得到隱隱的糕點香味。

    “我到茶樓喝茶,吃到這個茶點很好吃,就買一盒帶給你,你吃吃看,好吃不?”以後還要多靠姐姐的,剛纔惹了姐姐生氣,還是討好一下再說。

    秋姨娘看妹妹逛街,吃到好吃的還記得自己,心裏也覺得沒白疼她,拿起一塊,放在口中品着,轉頭對着秋水道:“不錯,的確很好吃。”

    “當然了,我帶回來的嘛。”秋水一笑,靠着秋姨娘前行。

    遠處一間茶樓的小窗慢慢的關上,剛纔在東大街和秋水巧遇的那個少女,此時正站在一個女子的身後,爲她倒了一杯茶,含笑道:“小姐,奴婢就說她是個傻的,簡直沒有任何戒心,馬上就接下了那盒茶餅。”

    被稱作小姐的女子背影窈窕且纖細,長長的青絲一半挽在頭上成墮馬髻,柔美的面容上,雙眸波光盈盈,卻如毒蛇的汁液浸潤而成,蝕骨毒意如同骨內滋生,輕輕的發出一個音調:

    “嗯。”

    ------題外話------

    額,別說是要用茶餅下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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