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琰緋當天帶了晗月離去後便沒有再出府去。
不過回了清溪院後司空琰緋也沒閒着,叫來心腹死士,命他們暗中盯着衆賢動向。
“若有想離開的便由他們走,只是不能令他們接觸到連弩,就算是箭支也不能讓他們帶走。”
現在連弩可以稱得上是他們的最大利器,自然不能讓它流到外人手上。
司空琰緋吩咐完事後回到殿內,只見晗月已經換好了家常的袍子,安靜的蜷縮在榻上,膝上攤放着帛書,她正低着頭,仔細的描繪着什麼。
司空琰緋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去了淨房。
等他回來的時候晗月仍坐在那裏畫着,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司空琰緋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
見她畫的東西形狀奇特,不過依着輪廓來看好像是某種攻城器具。
“這是什麼?”司空琰緋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晗月嚇了一跳,猛地將帛書收裏了懷裏,“你嚇死我了,走路怎麼不帶聲的。”她嗔道。
司空琰緋伸手想去她懷裏抽帛書出來,晗月卻用力捂住了不給他看。
“你還有什麼東西是孤沒見過的。”司空琰緋不屑道,要不是怕傷了她,以他的力氣早就將帛書搶出來了。
晗月現在肚子大了,縮着身體時,她在榻上就像是個球。
司空琰緋撥弄了她幾次都沒有令她交出手裏的東西。
“爲何不讓孤看?”
“到時你就知道了。”晗月在畫的是投擲石彈的砲車,她這幾天正不斷努力想把它改造成可以投擲燃燒物。
本以爲司空琰緋會堅持要看,沒想到他竟將手伸進了她的衣裳裏,灼熱的嘴脣一下子就壓了下來。
“最近一直沒有近你,月可有想孤?”
晗月眨巴着大眼睛:“想……想啊。”
司空琰緋呼吸重了些,手上動作也順勢而上,幾下就將她的衣裳除了。
晗月驚呼,“我說的想……是那個……”
“孤說的就是那個。”司空琰緋低低的笑,側身在她身後躺下,“孤渴了甚久,莫要亂動。”
還沒等晗月反應過來,司空琰緋已然急急攻破城門。
晗月的抱怨聲瞬時變成了一陣長長的顫音。
“當心孩兒……”她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來,司空琰緋扳過她的臉,將她的嗚咽和抱怨全都吞進了口中。
一夜纏綿。
司空琰緋好像釋放開了所有的壓力,就算外面天色大亮他也沒有起身去議事廳,而是仍然賴在榻上。
晗月驚訝的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做甚?”司空琰緋不滿地蹙起眉頭。
晗月支起身子,“外面天都亮了,大王再不起賢士們就要堵上門了。”
司空琰緋冷哼一聲,攬過她的身子重新躺下,“今日不急,他們自顧不暇,孤還是不露面的好。”
晗月愣了愣,“那些賢士要是真的都走了怎麼辦?”
就連普通商戶身邊都有幾個出謀劃策之人,堂堂丹陽王身邊怎能沒有賢士能臣。
“烏合之衆,迂腐之臣,此等不要也罷。”司空琰緋幽幽道。
晗月看他樣子似乎有些受傷,於是小心翼翼的貼過去靠在他的胸口,“要是有了大事,你身邊總要有個出謀劃策的人才是。”
“月不就是孤的三等賢士麼?”司空琰緋淡淡笑了笑,忽地轉爲正色,道:“晗月聽令。”
晗月呆了呆,見他語氣嚴肅只得坐直身子,只不過她忘記了,一夜旖旎過後她的身上還未着寸縷,見她一本正經的跪坐在那裏,雪白的肌膚直晃人眼睛。
司空琰緋嘴角抽了兩下,終是忍住了笑。
“從今日起,晗月便升爲孤身邊一等賢士,可自由出入議事廳,無需通報。”
晗月直愣愣的瞪着眼睛。
他說了什麼……升她爲一等賢士?
司空琰緋見她一直呆呆的坐着,起身猛地將她放倒在榻上,“月爲何不肯應聲,是對孤之任命不滿?”
粗糲的大手捏住了她的*,晗月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急忙用雙手掩住胸口。
“這……這會不會令你爲難,那些賢士……”
“閉嘴,休再提那些人。”司空琰緋狠狠地咬在了她的嘴脣上面。
晗月疼的嗚咽出聲。
兩人在榻上又廝磨了好一陣才起榻更衣。
司空琰緋去了別的房間尋了暗衛說話,晗月則仍然留在清溪院的正殿內描繪她的砲車設計圖。
就在這時,門外進來一名侍女,“月夫人,府外來了幾個陌生人,說是您的家人……”
晗月手裏的帛書一下子掉到了榻上。
“都是些什麼人?”
“一共來了三個人,說是月夫人的家人呢,管事問要不要請進來。”
晗月急急從榻上起身,匆忙下榻時險些跌倒。
侍女嚇壞了,忙上去攙扶。
晗月快步走到門口,忽地停下腳步,侍女迷惑不解的擡頭看她。
“將他們請進來吧,先安置在別院裏。”晗月吩咐道,聲音已然恢復了之前的冷靜。
侍女應聲出去了。
晗月又坐了一會,定了定心神,這才喚了其他侍女進來,給她更衣。
好久沒有見到家人了,自從她被賣到宜昌侯府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家裏親人的消息。
換好衣裳,晗月這才緩步出了清溪院。
身邊還帶着牙等六名護衛,一旁還跟着數名侍女,在衆人的簇擁下去了別院。
還沒進院子,晗月便聽見院子裏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
“看來月真是攀上高枝了,我們來了這麼久,竟然連面也不露。”
侍女偷眼看了晗月一眼。
晗月暗暗嘆了聲,這便是她的親人,這麼久沒見看來他們也根本就沒有把她記在心裏。
進了院子,只見正屋的門敞開着,圍繞着几案坐着一位中年婦人與年輕男子,旁邊還站着一個年輕的婦人。
聽到腳步聲,中年婦人轉過頭來,看到晗月的一瞬間愣住了。
“月?”年輕男子試探的喚了句。
晗月在衆人的簇擁下進了屋。
“大兄。”晗月盈盈施禮。
年輕男子臉上一喜,指向站着的年輕婦人道:“這是你的嫂嫂。”就是爲了娶這位嫂嫂過門,纔將她賣出門去。
晗月輕輕點了點頭。那婦人也向她還禮。
“晗月見過母親。”她最後轉向那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身上,將那華麗的深衣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她高昂着頭,身上帶着些強裝出來的優雅。
“跪下。”中年婦人喝道。
晗月愣了愣,終是順從的跪了下去。
牙站在門外眸光暗了暗,一手下意識的扶上了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