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目光哀怨的盯着裴雨翡。“都說了我不想下去,你煩不煩?。”
“鴨,子……”語氣哀怨的一聲呼喚,粉紅小蘿莉孤零零的站在臺下,一雙大眼睛水光晶瑩,渴望的望着臺上的女人。
我一臉痛苦無奈,多想要愚忠停止這催命的呼喊,沒看見這還只是被你信賴撒嬌的求抱,身後從未享受過這待遇的奸臣就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了?
另,愚忠你逃跑來這,包庇罪,搶媳婦罪,你相公疼你,當然是不忍心叱責你,傷害你,但本宮這個沒人疼的就不一樣了,一切罪責全部揹着不說,你們幸福了,欺負本宮這個孤寡老人算什麼本事,秀恩愛也不帶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
“你下來。”裴雨翡氣氛跺腳,小孩子的嬌氣霸道在她身上充分的演繹出。
感受着身後奸臣的怨念,我果斷拒絕,“我不,要上你自己上來。”
裴雨翡瞪着一雙大眼睛,倔強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粉紅的裙襬隨風搖擺,竟憑空生出一種孤寂的美。
漸漸地,被魅月阻擋在身後的衆人漸漸開始有了躁動。
也有人開始勸說道,“姑娘啊,你的妹妹親近你,不過是想要讓你抱她上去,你就如她所願吧。”
“是啊是啊,瞧這小妹妹站在那裏多可憐。”
更甚至是有人指責的憤慨:“你這姐姐怎麼當得,自己坐在那裏,卻讓妹妹站在臺下。”
妹妹,好一個嬌滴滴的妹妹,你見過哪家的妹妹不叫姐姐偏生沒規沒距的鴨子鴨子的叫?
你見過哪家的小妹妹才五六歲身後便佔了個時刻準備將她這個姐姐撕巴撕巴拿去餵魚的?
我不雅的泛着白眼,果不其然聽到……
“妹你妹,叫我少爺!”深深受到妹妹二字刺激的裴雨翡雙目狠瞪,狠狠地看着那名大娘。
那大娘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言卻被人怨念,目光落入裴雨翡的雙目之中,那大娘只覺得渾身冷汗如水一般的流。
所以說這年頭的好人難做,從鼻孔哼出一聲氣,我張嘴還來不及說什麼,但聞“啪啪啪。”
三聲突然響起的清脆撞擊聲,一聲是趁裴雨翡視線落在別處,來自孟韶鈺目不斜視的一掌拍到我後腦勺的聲音,一聲來自我額頭磕在桌案之上,最後一聲便是君墨目光如寒冰的遏制住孟韶鈺手腕的聲音。
我發誓,不在愚忠面前上上眼藥,我對不起奸臣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
頭昏腦漲的撫着額頭我擡起腦袋,手心一片黏膩,估摸着是奸臣下手有點狠,見了紅。
“別動!”有些沉重的聲音,手掌被拿開,君墨清涼的指尖觸摸在傷處。
“這是臉嗎?這其實是麪糰來的吧,想怎麼搓就怎麼搓。”目光空洞的看着君墨近在面前的俊美容顏,我苦笑一聲。
君墨指尖輕輕的顫了顫,清冷的目光看着雪胭被面紗半掩,又放下了劉海擋住疤痕的容顏,舊傷未好,現如今額頭又添一塊清淤,之所以流血,不過是不小心被桌角磕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你不要找他的事情,反正我現在受到的一切,回頭他媳婦會像我討過來的。”伸手搭上君墨繃緊的手臂,我淡淡道。
孟韶鈺眸中異光一閃而過,不屑的“哼”了一聲。
君墨沉默良久,清冷的聲音緩慢道:“你智商果然堪憂!”
我“……”
“她既然一直央求着你下去,怕是有什麼事情,你還是去將她帶上來吧。”身子被提起,君墨輕輕一推,我便被推離了座位。
聽着君墨不容拒絕的話語,我輕嘆息一聲,任命的像着愚忠走去。
臺上臺下不過幾步的距離,“果子給我。”面無表情的站在裴雨翡面前,我想不通就這記不得距離,愚忠她至於懶成這樣嗎?
裴雨翡臉頰通紅,看着雪胭身後額頭有冷汗滴落,她一臉痛苦地模樣。
“愚忠?”察覺到愚忠的一樣,我蹲在裴雨翡面前,看着她有些怪異的模樣,不安的喚道。
“你羊癲瘋發作了?”
“…鴨,鴨子。”有些結巴,令人驚奇的是,裴雨翡雙眸竟然有水色漣漪,她艱難的輕啓紅脣。
“恩?”我身子前傾,只感覺到裴雨翡的身子更加距離的顫抖了起來。
裴雨翡目光凝重的看着雪胭,額頭冷汗滴落,她深吸一口氣,猛然爆發:“你踩着老子的腳了嗷嗷,老子的腳!”
淒厲的慘叫,幾乎壓制住了喧騰的人羣呼喊,裴雨翡慘絕人寰人懷的慘叫炸響在耳畔,我被她巨大的嗓門震得發了會愣,低頭,身子默默地向後推了推。
直起身子,面容不見半絲尷尬。
“哦。”清清淡淡的隨意贏了一聲,我伸手牽上裴雨翡的小手,向着高臺走去。
雪胭鎮定的模樣讓裴雨翡不爽的眯了眯眼,大力甩開雪胭的手,裴雨翡不管不顧的一躍身子懸在半空抱着雪胭的腰不放,大聲埋怨道:“你什麼人,你什麼人,踩着我腳了連屁都不放一聲。”
我沉默半響,面無表情的提溜着裴雨翡的後衣領,看着近前那張可愛無敵的娃娃臉,沉聲道“踩着你的腳已經很對不起了,”話語微微一頓,我目光閃了閃,聲音平靜無波的接着道:“再放個屁我還是人嗎?”
“噗嗤”一聲,跟在身後的魅月捂脣忍笑。
裴雨翡想,她此時此刻的面部表情一定有些奇怪。
“另外,哀家可以很慎重的告訴您,我,女人!”面無表情的與愚忠大眼瞪小眼,感覺着身後高臺散發的恐怖氣息,我深深的嘆息一聲,果然一山容不了二虎,君墨與奸臣王對王,把自己打發出來,剛好成全他家的“二人世界”。
當然,也有能容下兩虎之時,只要把愚忠帶了上去,相信奸臣旺盛的精力一定有地方發泄了,至於君墨,看來替他物色太子妃的舉動要加快了。
裴雨翡迷茫擡頭:“鴨子你何時升的級?都哀家了。”
我麪皮抽了抽,這孩子聽人說話從來就沒聽過重點。
沉默的牽着裴雨翡坐回不大,卻視線非常適合觀戰的桌前,感覺着身旁的風雲暗涌,我心尖打顫。
他倆果然王對王。
低斂着眼眸將裴雨翡安放在膝上,我就不相信孟韶鈺這樣還敢對自己動手。
“給你。”裴雨翡適時的將冥莓遞到我嘴前,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光彩四射掃視着臺下的人涌,裴雨翡打着商量的語音愉悅道:“我能做點什麼不?”
“你想做什麼?”一口吞下冥莓,指尖把玩着裴雨翡所贈的蘋果我問。
裴雨翡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狠辣,“打之!罵之!扒之!捆綁之!監禁之!”
我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蘋果:“愚忠,不要一見到人你就人來瘋可好?”
裴雨翡撲閃着大眼睛,裂脣一笑。“有嗎?”
一口咬上手中的蘋果,我沒有言語,空氣之中因蘋果的破裂而瀰漫着淡淡的清甜氣味,手中之物,外表雖酷似蘋果,然而卻不似蘋果白嫩的內在,它汁水如血,果肉如血。
“小公子長得真可愛。”與君墨“眉來眼去”了半天,終於長的收斂了的孟韶鈺看着愚忠,突然帶着笑意開了口。
我快速的吧唧吧唧幾口將手中的蘋果吞噬入肚,擡眼去看孟韶鈺,眼中赫然表達着“不要以爲你長成這樣愚忠就不會起疑,邊去。”
君墨的聲音不鹹不淡的隨之響起:“原來孟公子竟然還患有眼疾嗎?”
孟韶鈺狹長的鳳目裏意味不明:“太子殿下這般針對孟某,是爲了何?”
君墨雙眸微眯,脣邊的笑意未變,“本宮不過實話實說罷了。豈有針對之意。”
“是嗎?”孟韶鈺深沉如墨的眸子裏染上了笑意,餘光一撇雪胭懷中的裴雨翡,意味不明的又道:“我還以爲是爲了某隻傻瓜呢。”
君墨清俊的臉上波瀾不驚,“許是……也有那麼一點原因。”
裴雨翡咬着手指撲閃着雙眼看着面前的兩人虛僞來虛僞去,語氣玄機暗藏,眼珠子一轉,跪在雪胭的雙膝之上趴在她耳畔聲音小小道:“鴨子,我瞧着那男的長的那樣女人,和姦臣都要有的一拼了,說話又那樣猥瑣,你叫你家的哪位小心着些,當心着了道。”
“……”我剛想端茶盞的手拍在桌子之上,不得不說愚忠你真相了,那就是你想要躲避的奸臣,只是這話,怎麼感覺那麼的彆扭?
“喂,我爲你家的好呢,你就不能給點表示。”不滿的推着雪胭,裴雨翡一臉憤慨。
“我謝謝你八輩祖宗。”揉捏着裴雨翡的臉蛋,我面無表情道。
裴雨翡:“……”
隨着時間的流逝,各國的人漸漸都坐在了圍繞着比賽臺周圍一圈的高臺上。
但凡參戰的人,有的看起來還算正常,有的便是黑紗蒙面,面上繪着奇異的花紋,還有的壓根就看不見臉,穿着很緊的緊身衣的站在他們所效忠之人的身後,就像是君墨身後站着的幾人一樣。
第一戰,是團體戰。
君凌國參賽的人四人之中唯一認識的便是魅月。
“姐姐,我們一定會取得第一名的。”魅月一臉激動的握着我的手,慎重道。
我有些心虛的從魅月手中抽回手,也許在自己還沒有想要上場的念頭前,君凌國會是第一。
裴雨翡不解的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在這好好呆着,”將裴雨翡的身子放在地上,我看着愚忠傻兮兮的模樣,想了想,又道:“看我爲你贏來無上榮光。”
榮光?
那玩意可以吃嗎?
裴雨翡眨了眨眼看了看周遭的參戰人,又看看雪胭,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呻吟道:“你確定你要是上去不是送死的?要不……”
眸中一片激光,裴雨翡一臉興奮:“要不還是換老子替你上去吧。保證替你打殺四方。”
“啪。”的一聲,神色淡淡的收回手掌,利用眼角餘光瞄向裴雨翡,我冷冷道:“你是多想我死?”
頂着一張極其可愛的蘿莉娃娃臉,裴雨翡一臉不屑。“戰鬥力沒我強的臭小子邊去。”
“身高沒有一米一的邊去。”沒有任何猶豫的,指尖一戳裴雨翡的額頭,我道。
“姐姐,”魅月羨慕的看着裴雨翡,魅月多想要雪胭也這樣輕鬆的對待她,不過她卻也明白,經過那一間事情過後,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悄悄埋下內心的羨慕,聽碩大的比賽臺上的裁判唸完所有參展的名字,魅月伸手怯怯的拽了拽雪胭的衣袖:“該上場了。”
“恩。”隨意的應了一聲,我站起身,不再看愚忠,腳步剛剛踏出幾步,“鴨子。”清脆的童音,裴雨翡上前幾步,拽着雪胭的衣服嘟着嘴巴一臉不捨的模樣。
只是那說出口的話不是那麼好聽就是了。
“一路好走。”
隨着裴雨翡期期艾艾的聲音落下,我麪皮狠狠一抽,這要上黃泉路的音調愚忠你是多麼的想我死。
冰冷不善的目光從左方傳來,站滿人的臺子,幾乎沒有施展的空間。
我移目看向那道視線的主人,“姐姐。”輕輕地一聲呼喊,魅月身子上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不在探究是何人不善的目光,我看向雙頰微紅的魅月,眼眸帶着點點疑惑。
魅月低頭,臉蛋似是因不好意思而泛着紅暈,張嘴,魅月輕聲道:“刀劍無眼,姐姐要小心。”
與此同時,裁判機械的聲音緩慢道:“各國參賽人數一共一百三十七名,第一場比試,只有留在臺上的四十人,才能參加下一場。”
臺上一片躁動,“這臺子這般小,若是刀劍無眼,可怎生是好?”突然有個冷冷的聲音道,說話的一身黑衣,聲音聽起來陰陽怪氣,魅月眉頭不着痕跡的一皺,身子護在了我的身前,我眉頭微鄒,魅月竟然在,防備自己的同伴嗎?
裁判聲音沒有任何波瀾道:“同往屆一般,若想認輸,示意便可。如若執意比下去,一切後果皆是天命,怪不得旁人。”
那男子似乎滿意的冷笑一聲,視線一瞥雪胭的方向。
感受到對方的敵意,我低頭,明白了魅月爲何會防備着那名男子。
“莫煙嵐,我知道你與琅夏是好朋友,但君凌國絕不容許有內訌!”魅月神色冷漠,面容之上再不見半點其他的感情。
一聲嗤笑,男子看着魅月身後的雪胭不屑開口:“小月兒,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便好,何必這樣的不自量力?更何況你身後之人不一定會領情!”
魅月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顫,站在雪胭面前的身子略微有些侷促,她想要保護姐姐,且她的模樣雖小,但是實力還是不錯的,否則怎麼會得到參賽的名額。
可是,她卻沒有想過姐姐的感受。
站在身前的魅月,以小小的身子捍衛着想要保護的,她咬脣因莫煙嵐的話而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一抹極輕淺的笑,就算拿起利刃的她,也是有着一顆赤子之心的吧,我伸手放在魅月的頭頂,入手柔順,薄脣輕啓。
“謝謝。”
袖下的雙手緊緊攥着,魅月害怕回頭去看雪胭時有時那寒冰的臉,正當她不知所措之際,耳邊傳來細小而清亮的話語。
魅月心中一愣,猛然側過頭盯着雪胭,瞪大的雙眼透露出別樣神色,不知是驚,還是喜,姐姐原諒她了,不再生她的氣了?
不待魅月多加思考,戰鬥已然開始,只見明黃色的光芒閃過,圍繞着整個站臺結界已經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