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大人……我是不是快死了？”端木若看了看翠翹，聲音極小。

提點大人搖搖頭。“娘娘是一個有福的人。”

“此話怎講？”

“娘娘腹中龍嗣安好。遇見如此波折還這般堅強，很少見啊。”提點大人摸摸鬍子。

端木若很是驚喜的撫着小腹，她的孩子還在……可是算着日子應該會顯懷啊……

“娘娘每日膳食不足。孩子長得慢些也合情合理。娘娘爲了自己爲了皇子定要珍重……至於這件事，老臣還是暫爲娘娘保密吧。說出來，未必對娘娘有利。”

端木若讓翠翹送走提點大人。跟翠翹謀劃……

……

自從端木若裝瘋後，宇文憬忽然又對她上了心。這是端木若沒有料到的。

“娘娘。皇上來了。”翠翹通報道。

端木若趕忙把針線盒藏起來。她整了整衣袖倚靠在貴妃椅上，慵懶的像一隻貓。

“今日喝藥了嗎？”宇文憬坐在她身邊給她攏了攏頭髮。

端木若淡笑不語。

“娘娘今日沒有用藥。”翠翹福福身。

還未等宇文憬發問，端木若便說道：“太苦了……不好喝。”若是爲了掩飾自己，不論多苦端木若定會喝下去。可是，王太醫開的藥方多有安神藥草。服用之後，一整日昏昏沉沉的。

宇文憬捏住她的耳朵。“太苦了……日後就不必喝了。”

端木若水眸笑成了一個彎月牙。“憬哥哥你真好。”

宇文憬親吻她的發頂，讓端木若身子僵硬。他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左臉。“疼嗎？”

端木若眼睛發酸發脹。宇文憬打的就是她的左臉，可疼可疼了……她的心都要疼死了。“疼……”

宇文憬揉揉她的臉。“若若。我欠你太多太多……多到我都還不輕。”

端木若很想哭，可她知道不可以。她不能讓宇文憬看出端倪。她把臉埋在宇文憬懷中嬌嗔說道：“憬哥哥……你到底是我的哥哥還是我的夫君？”

宇文憬看出她眼眶中的晶瑩。他輕輕爲她拭去。“你以爲呢？”

端木若搖搖頭。如果可以，她想一生一世賴在宇文憬身邊。可是宇文憬的那一巴掌打醒了她。

從前她在宇文憬面前的各種無理取鬧，只不過緣由宇文憬的寵愛。把她當作寵物一般的忍耐！可一旦觸動權利，宇文憬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她。思及此，端木若的內心又無比堅毅。

……

楊煜旻時常到長樂殿跟宇文憬商討政事。有一日楊煜旻終於忍不住說道：“皇上就不想讓若兒恢復清醒？藍凌霜已經準備好蠱蟲了。”

宇文憬搖搖頭。“無需多勞。她是最清醒的。”

再三思量宇文憬的話……楊煜旻難以置信…………

到了春季，宇文憬隨意找了個由頭便把楊儀兒發落到清關寺爲國祈福。

端木若知曉旨意後，心情大好。她的小腹也一日比一日大。宇文憬更是愧疚。

端木若掐算着日子，一日一日清醒神智。宇文憬皆看在眼裏，沒有拆穿。

……

有一日，端木若在長樂殿的走廊上聽見小哲子訓斥新來的婢子。

“你個沒眼色的。就你也敢勾引皇上？”

“公公。奴婢看……皇貴妃娘娘也不是很好看……而且又癡傻……”

啪的一聲，婢子臉上浮起五指印。“皇上就是喜歡皇貴妃娘娘，你管得着？”

“可我聽人說，皇貴妃犯了重罪。皇上還打了她……”

“你懂什麼？若是不打，慎刑司的人就要帶走娘娘。慎刑司是人待得地兒？皇上這叫退而求其次。你懂什麼？……別到處亂說啊……皇上交代了，傳出去要殺頭。”

端木若淚眼模糊……就在這一日，端木若神智清醒…………

仙翎憬帝三十二年。仙翎國立後端木太傅嫡女端木若。

仙翎憬帝三十三年。仙翎國立太子宇文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