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
“義父,這次的棋局真是精彩啊!我已經把紫寧放到了洞口,看他情緒有些激動呢,我告訴她,聰明的人應該不會打草驚蛇吧,可以慢慢戳穿一切虛僞,再給他致命一擊。”烈煞緩緩掀過薄簾,帶着一絲狡黠的目光說道。
“哈哈,你的義父會做出那些虧本的買賣嗎?竟想威脅我放了紫寧,假面啊假面,但我鬼王也算是完成了約定了吧,哈哈!”鬼王隔着那厚重的面具依然散發出那逼人的寒氣。
“紫寧?糟了,莫非剛纔所說的話,紫寧都聽到了?到底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假面又是誰?爲什麼要救紫寧?鬼王竟然能被他威脅,莫非他有什麼把柄在那個叫假面的手中?爲什麼總覺得事情不是他們所說的那麼簡單呢?”依舊躲在一邊的安陵禹灝頓時緊鎖眉目,仔細的回憶着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短短的時間,從未知詳的事件,彷彿一瞬間都堆砌在眼前,如狂風暴雨般的襲捲而來,太多的疑惑攪亂了心智。
“原來緊鎖眉頭的的小皇子竟然這般的風華絕代。”在一旁的劉蒙愣神的盯着安陵禹灝,不禁脫口而出。
“嗯?你說什麼?”被突如的聲音打破沉寂,安陵禹灝深邃而透顯剛毅的眼眸望向劉蒙。
“我···我說,小···皇子,我們該回去了。”劉蒙被這無心的一問惹的滿臉通紅。
“哦,可你臉怎麼紅了?不舒服嗎?”安陵禹灝好奇的問道,手便關心的搭上了劉蒙的額頭。
“小···小皇子,我沒事,趕緊走吧。”劉蒙愣了一下,沒等安陵禹灝反應過來,便驚慌的近乎逃跑般離開,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安陵禹灝。
“紫寧?紫寧!”安若一眼便看見躺在洞口的紫寧,嬌弱的身體,慘白的容顏,似乎經受了一場苦痛的煎熬,讓人痛心萬分,安若焦急的呼喚卻不見她睜開雙眼,輕輕伸手放在鼻尖,當感受到她還有微弱的呼吸後,安若才深吸一口氣,趕緊扶上早已備好的馬車,快馬加鞭的向皇城的奔去。
(安陵國都客棧)
“你該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命給我吧!”一襲藏青色的袍子披身,飛舞的長髮遮住那紋有詭異的青色印記,只留下那另一半精緻卻冰冷的容顏的男子淡淡的說着來到客棧的房間中。
“我的命只怕你拿不起。”依舊是溫柔的語氣,卻是不可阻擋的霸氣,悠閒的坐在木椅上,拿起酒杯輕輕的小酌了一口。
“凌卓溪,天下間就沒有我寒煞拿不起的東西。”聽不出過多的語氣,但面前的髮絲開始不安分的起舞着。
“既然都拿得起,想必就該都放得下吧?”凌卓溪反口一問。
“你到底什麼意思?”
“好,那我就直接說了,我要帶走蕭堇墨。”
“不可以,世間的萬物都可以給你,唯獨楓兒不可以。”
“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不是在和你商議,我是必須帶走他。”
“那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他現在不是蕭堇墨,是楓兒。”
“沒錯,正因爲他是楓兒,我纔要帶他走,我知道你是和鬼門有關的人,但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傷害他。”
“你?相
信我?”
“不要以爲我很瞭解你,只是因爲蕭堇墨,他所相信的人,我定不會懷疑。”
“是楓兒?”
“他對你的信任讓我嫉妒,但是你還是要明白,我僅僅是相信你對蕭堇墨的愛護,而不是相信你的全部。”
“所以呢?”
“必要的時候,我依然不會手下留情。”
“哼,我很拭目以待呢。”
“現在整個安陵國都都認爲蕭堇墨是鬼門的人,全城都在通緝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被發現的話,恐怕···”凌卓溪擔憂的說道。
“我自然可以保護他。”寒煞不屑的說道。
“我知道你可以保護他,如果某一天被人發現,免不了會有戰鬥吧?但是你覺得現在的蕭堇墨還經受的起一點打擊嗎?”凌卓溪情緒激動起來,棱角分明的俊俏臉龐透出了不安。
瞬間的靜謐,兩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目光如炬的對視着,整個世界仿若陷入了死寂,氣息暗涌。
“好,我可以幫助你,但是等現在的風頭一過,我就會把楓兒接回來。”寒煞終於打破了沉默,仿若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抉擇。
“一言爲定。”凌卓溪臉上閃現出勝利般的榮耀。
“記住,不論是誰傷害楓兒,我會都用命來下賭注。”轉身離去間,寒煞像在警示凌卓溪又似在暗自宣誓着什麼,接着便像一陣風忽然消失在凌卓溪的視野中。
“原來他的武功如此高深,鬼門的確是不可小覷,看來探子調查的還算準確,他的確就是鬼門的寒煞,也就是李念之子李寒,蕭堇墨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至於今日的見面,我是想確定這個一向傳說中冷血無情的寒煞到底多在乎蕭堇墨,原來不只是在乎,而是全部。”凌卓溪望着空蕩蕩的房間,默默的思考着,雖然又多一個人在盡全力的保護蕭堇墨,可是心中卻隱隱的感到如此不悅
(安陵皇城花月閣)
“嗯···”一個滿臉病容,孱弱嬌柔卻依然不掩蓋不住的絕麗容顏的伊人靜靜的躺在出嫁之日休憩過的牀榻之上,淡淡的曼陀羅香氣縈繞在房間內,沁人心脾,蠱惑萬物。
捲翹的睫毛也臣服般的低順着,卻總能零星的閃爍出絲絲的晶瑩,輕啓的薄脣間隱隱傳出幾聲嬌呼。
“寧兒,你醒了嗎?”陪伴在身邊的男子溫柔的問道,雖一身素衣卻擋不住的華貴。
“嗯···都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痛苦的低聲喃呢着,卻不曾睜開雙眼。
“寧兒,怎麼了?有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緊緊握住紫寧已經顫抖的雙手,透骨的涼意侵入身體。
“哥哥···哥哥···”被溫暖的雙手安撫着,不再孤單了嗎?沒有被拋棄嗎?不要放開我,我會乖乖的,千萬不要放棄我,可爲什麼不快點救我離開,讓我獨自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我真的好害怕,遠處的光亮一點點的減少,溫暖也要消失了,黑暗慢慢的吞噬了過來,一點一點···
“不!”絕望的呼喊,劇烈的喘息,緊閉的雙眸隨着不安的抖動瞬間掙扎睜開,只是她自己也未曾知曉那曾經單純而明亮的靈眸裏竟然越發黯然,像望不見底
的深淵,讓人在萬劫不復中淪陷。
“寧兒,你終於醒了。”激動的把眼前的人擁入懷中。
“哥哥···這是在?”呆呆的望着緊抱自己的凌卓溪,是那份似曾相識的溫暖與眷戀。
回想起在簾子後面聽着他們的敘述,自己壓抑不住的苦痛侵蝕着內心,還有那在一旁的烈煞眼神詭異的注視着自己,終於像一股積壓已久的氣流直衝腦內,肆意流竄,彷彿要裂開的痛楚,然後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寧兒,這是在安陵皇城,是安若皇后把你救回來的,回來時你就一直在昏迷中,御醫說並無大礙,只是身心太疲勞而致,皇上和皇后也是纔剛剛離開,你···”凌卓溪本想問一下這些日子的情況,轉念一想,寧兒纔剛剛醒過來,還是先休養一段時間爲好。
“果然回來了。”紫寧聽到凌卓溪的回答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像是早有預料的無奈,幽深的眸子忽然閃現的冷冽讓凌卓溪不禁一震,這樣的表情,這般的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凌紫寧。
“寧兒,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哥哥帶你回家。”凌卓溪堅定的說着。
“回家?”爲什麼明明那麼溫暖的字眼,在此刻聽起來竟然是那麼的刺耳,難道眼前的哥哥也是在虛情假意嗎?
“剛完婚的新娘子是允許回家探親的,父皇時時刻刻掛念着你,人都消瘦了很多,正好藉此機會回家好好調養一番,畢竟哪裏都比不上家。”
“沒錯,我真是應該好好回去看望父皇呢,看個明明白白。”紫寧的嬌豔的臉上悄然間掛上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好,那我就去和安陵皇上商議。”凌卓溪聽到紫寧的認同後,欲欣然離去。
“哥哥,這是什麼花?”紫寧看着滿屋耀眼的金黃花朵,尊貴豔麗,像能攝走魂魄的鬼魅。
“據說叫曼陀羅,生長在陰寒之地,有許許多多的顏色,每一種都極爲美麗,魅惑人心,安若皇后特意叫人採了金色的曼陀羅,說寓意是不止息的幸福,祈求上天能賜予你更多的快樂,雖畢竟是傳說,但是也是一種期盼吧。”
“不止息的幸福,我真的要得起嗎?”紫寧輕輕的喃呢着,看着眼前嬌豔欲滴的花朵,迷失在這絢爛中。
(安陵皇城楓葉巷)
渾濁的天際,紛亂的塵埃,如墨畫點綴,卻頓失色澤,遺世塵寰。
凌卓溪輕輕的叩響了蕭堇墨的家門,隨着步履的匆匆離進,早已斑駁的門被打開了。
“凌卓溪突然造訪,打擾了。”看着開門的蕭伯父,凌卓溪恭敬的說着。
“何來打擾?快進來,這幾日蕭堇···楓兒經常唸叨起你。”看着眼前的凌卓溪,蕭伯父的眼神中竟透出幾分驚喜。
“楓兒經常提起我嗎?”聽了蕭伯父的話語,凌卓溪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喜悅。
“可不是嘛,天天吵着要帶你去逛逛這繁華的安陵國都。”
“他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雖沒有什麼好的起色,但也沒加重。”
“還是不記得以前嗎?”只見蕭伯父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