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不會不記得了吧？」程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看向一旁的君南夜問：「我爸呢？」

「爸喝多了。」君南夜剛剛見到顧晚的時候，也是狠狠的震驚了一番，等程媛下樓相聚的時候，他特意去房間喊了程懷恩，可是程懷恩喝了太多的酒，這會醉的不醒人事的。

「媽，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程媛問。

「顧晚。」

顧晚點頭，說：「我記得我被車撞了。」

完了。

程媛心中一個咯噔，道：「媽，你還記得是哪一年的事嗎？」

「1977年六月。」

顧晚的話，讓程媛徹底石化了，完了，媽媽忘了二十四年的記憶。

不記得有她這個女兒，不記得有爸爸！

「現在是2001年1月。」程媛帶著顧晚看了日曆。

顧晚看了又看，程姐又和她講了這些年的變化，比如說家裡的電視機，冰箱之類的。

「媽，你餓了嗎？我給你煮點粥？」程媛開了電視給顧晚看，然後就手忙腳亂的去廚房煮粥了。

君南夜道：「媛兒，我已經讓醫生趕過來了。」

「嗯，真好，我媽醒來了。」

程媛一邊將熬好的粥再次加熱，一邊感嘆爸爸的先見之明。

自從醫生說了媽媽可能會醒來，爸爸每天都要熬一鍋粥，這樣的話，不管什麼時候，媽媽醒來了，就能喝上粥了。

很快，程媛就將粥端了過來。

顧晚的眼睛盯著電視，看的津津有味的，她朝著程媛招手道：「電視是彩色的。」

「對，現在的電視都是彩色的，還有手機呢。」

程媛將手機拿了出來遞給顧晚。

顧晚盯著那小巧靈瓏的手機，不斷的問：「這小小的東西，能打電話嗎？」

「能。」程媛肯定的點頭，將粥遞上前說：「媽，你先喝點粥。」

「好香啊。」

顧晚的肚子咕咕叫著，等醫生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一碗粥，開始研究電話了。

「奇迹，簡直就是醫學上的奇迹。」

醫生給顧晚簡單的檢查一番，才道：「君先生，我建議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目前來看，病人恢復的很好。」

得到了醫生的肯定回答，程媛覺得更高興了，朝著君南夜使眼色，讓他叫醒程懷恩。

君南夜犯了難，這可是他岳父，他總不能潑冷水，更不能一拳打過去。

「爸，媽醒了！」君南夜在程懷恩耳旁說著。

程懷恩咕噥著，又繼續睡了。

「程笑醒了。」

君南夜第二次在他耳邊說著。

笑笑醒了？

程懷恩倏的睜開眼，下意識的尋找著程笑，床上哪還有程笑的影子。

程懷恩腦子裡一個激靈，酒意瞬間消散，他立刻站了起來，尋找道：「笑笑。」

「爸，媽真的醒了，這會就在客廳。」君南夜認真的說著。

程懷恩就要往外走。

君南夜忙將他扯住，道：「爸，你收拾收拾，第一次見媽媽，怎麼也要帥氣一點。」

「對，對。」

程懷恩摸了摸他的臉，喝了酒的他，這會還有點暈乎呢，等洗完臉又刷了牙之後，他再次向君南夜確認道：「小君，媛媛媽真的醒了？」

「當然是真的，不騙你。」君南夜肯定的話，讓程懷恩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了起來，挑了一套自認帥氣的衣服穿上，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

「媽真的醒了。」君南夜再次說著。

程懷恩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朝著外面邁步。

可能酒喝多了，他這會覺得踩在雲端上一樣，客廳里，程笑和程媛母女兩正在看電視節目呢，節目里放著時下最最最火的白娘子，程笑看得目不轉睛的。

「笑笑。」

程懷恩這會的酒徹徹底底的醒過來了，他飛快的走上前，握著程笑的手，直接將人緊緊的抱著：「笑笑，你終於醒了。」

顧晚正看到白娘子懷孕的那一段呢，突然就被程懷恩抱住了，滿身的酒氣，顧晚掙扎著。

「爸，你先鬆手。」

程媛也很不想打擾夫妻團聚的這一刻，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說。

「爸，媽媽失憶了，她只記得她出車禍的事情，不記得車禍之後碰到你，還生下我的事情，更不記得她是怎麼把我帶到五歲的。」程媛飛快的說著，生怕說晚了，程懷恩會誤會。

「不記得了？」

程懷恩被獃獃的推開。

「我不記得你們，可是，我喜歡媛媛。」顧晚退了一步，往程媛旁邊坐著，防備的樣子，讓程懷恩心裡有些難受，可，又忍不住被電視吸引了，這樣的她，讓他不由的想直敢第一次見到顧晚。

那時候的顧晚，正為了小孩子出頭呢，明明害怕，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保護著孩子。

要不是他到的恰巧，只怕顧晚就要挨打了。

「沒事，只要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程懷恩咧嘴笑著，目光痴痴的看著顧晚，哪怕心裡有失落，卻還是高興，醒了總比一直躺在床上當植物人來得好。

「醒了就好。」

程懷恩陪著她看電視。

或許是睡的久了的關係，顧晚這一天晚上，看了一整晚的電視，白娘子演完了，又換了別的電視劇，電影之類的。

顧晚越看越精神。

程媛都困的快睜不開眼睛了。

程懷恩就像是一個痴漢一樣，看都看不夠，哪裡想睡。

君南夜想挨著程媛，可是程媛右邊是顧晚，左邊是痴漢程懷恩，他只能坐在斜對面，目光哀怨的看著程媛。

早上，程懷恩特意做了很豐盛的早餐，有顧晚最愛吃的雞蛋面，煎的兩面金黃的荷包蛋，是顧晚最愛吃的了。

「好吃。」

顧晚大口吃著面，看了程懷恩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那害羞的模樣，就像是沒出嫁的小姑娘。

「媛媛，他真的是你爸爸，我……老公？」

顧晚吃完面之後，就和程媛在院子外面散步了，嶄新的房子，讓她覺得哪裡都是新奇的。

「對。」程媛肯定的說著，她說著當年他們是如何相遇，又是如何結婚的事情，講得清清楚楚的。

「你寫了書？還拍了電影？是寫我和……你爸的嗎？我能看嗎？」顧晚眼巴巴的看向程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