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看到她眼裏的淚花,有些心酸。這應該就是一個苦等了一輩子的女人。段宸隕的父親若不是死了就是拋棄他們母子走了。但不管怎樣的結局,看到這樣的母慈子孝,一定是那個男人的錯,多好的家庭啊!
“瞧我這樣,別影響了你的心情,你會織衣服嗎?”她忙拭乾淚水笑着對魏伊說。
魏伊還是有些感動,但她確實不會織衣服,只好搖搖頭。
“呵呵,你這丫頭和小魅還真有些像。記得她第一天來我家的時候,我也這麼問她。她和你一樣,也是搖搖頭。仔細一看,你們長得還真有幾分相像。”
聽到這話,魏伊心裏一震,和她真的有些像嗎?一個可怕的念頭漸漸在她腦海中浮現。
跟着段媽媽來到庭院,這的茶花開了,芳香沁鼻。白色的茶花擺滿了一整排,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這樣的芳香,讓她暫時忘了煩惱。
“段媽媽,您能不能多跟我說些關於隕的事?”魏伊對織衣服絲毫不感興趣,雖然也學着她的樣,笨拙的拿着針線。她想知道更多關於凌楚魅和還有他父親的事,但也不好直說,“關於小隕的事?”段媽媽顯得有些奇怪,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小伊這丫頭難道記性也不好?
“就是,他和小魅還有其他人的事……”魏伊低聲說着。他的父親暫時用其他人代替。她怕段媽媽會不高興。
“哦,我還以爲什麼事呢。都怪我只顧着說小魅,忘了你,原來小伊是吃醋了。”她彷彿恍然大悟,揚起清澈的笑容說道。
魏伊這下可就更說不清了。吃醋這兩個字眼倒也算不上,說是想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慮倒是真的。
段媽媽見她不好意思說話也就笑着將他們只見的事告訴魏伊。說到凌楚魅,她本來是非常喜歡這個可以說是準兒媳婦的。她也總是來這裏陪她聊天、學織毛衣。雖然他們從來總是說只是朋友,但那時大家心裏都明白。所以當魏伊剛來時她的眼裏會有些失望。但在前幾年凌楚魅突然一直沒有來過,直到這幾年纔來過幾次,但也是來的快走的快。
“小魅真的與我有些像嗎?”魏伊焦急地問。她還是在內心不斷反駁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但在你的眼神裏我能看到她的影子,你們都有一股寒冷透徹的氣場,而且性格也有些相似,很能幹但好像剛強有餘柔韌不足。”段媽媽緩緩說道。這就是她並沒有討厭魏伊相反欣然接受她的原因。從她內心她也知道小魅與自己的兒子一定發生了矛盾,想要做自己的兒媳婦是不可能的了。但若是換了別人她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打心眼裏接受。
聽到剛強有餘柔韌不足,魏伊心裏汗顏了一大串。看來白嫣然在來之前提醒自己的還是沒有做到。這也難怪,在素質考覈的時候演技這技能自己是最薄弱的。
但聽了段媽媽這話,她更懷疑段宸隕之前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凌楚魅了。作爲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容忍自己只是一個替身,魏伊也一樣。雖然她相信自己與段宸隕之間經歷了那麼多,應該不再是一個替身了,但若過去是,她的心裏還是有些彆扭。
段媽媽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有接着說道:“小伊,我知道你指的其他人是指小隕的父親。不是我不願提,是真的怕了。記得那時我和他爸第一次相遇時那年我才十八,什麼都不懂。和他在一起後,我也是死心塌地要和他一起過日子。但終究還是金錢名利地位最能讓人動心。那天晚上他留了一張字條。他走了,拋下我和小隕去和一個富家千金結婚了。”說到這,段媽媽情不自禁地留下眼淚。掩不住的激動,這幾十年來她想起這個就是以淚洗面,但因爲怕影響到段宸隕。只敢在晚上偷偷的流淚。
“太過分了,他還是不是男人!”魏伊憤憤不平地說道。
“別怪他,他也是太苦了。所以纔會想要去過好日子。而且他這些年也總會偷偷的寄些錢回來。能在這房子裏住着,也算是他的恩澤了。”段媽媽笑着說道。
看着她那無畏的笑容,魏伊不覺想起了她的母親。她也是這樣一個傳統女性,總認爲自己的丈夫做什麼都是對的。在她在世的時候她也總會這樣對魏伊說類似丈夫爲天,女人要知命。但或許是受了現代社會的影響,魏伊對這些從來都是一笑置之。或是因爲那時年紀還小,根本聽不懂。
聽到段媽媽這些話,魏伊輕蔑地揚起嘴角。難道背叛後的一點殘溫也算是恩澤嗎?
時間過了很久,晚霞如結痂的血塊殷紅了整片天際,落日也早早地過去。在火紅一片中帶着些灰暗。段宸隕去了很久還不見回來,魏伊有些擔心。她體會過那些生死任務,明白每一次的任務都是一場與死神的賭注,時間過得越久就離死神越近。
看着無邊的蒼穹,同在一片藍天下,我卻不知道你現身處何方。
她還是忍不住撥通了段宸隕的電話,一直過了很久,電話那頭才傳來聲響。
他回答地很簡捷同時有些掩不住的焦慮,急着掛電話。
“你現在在哪?”魏伊淡淡地問,沒有過多的修飾詞,很簡單卻包含了溫暖。只是她經過了無數次思考才下的決定,本來她是從不願過問別人的包括段宸隕的事,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獨立空間,但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擔憂。
段宸隕沒有直面回答,他也不想讓她擔心,“我很好!”說完,他便要掛了電話。
“等等。”魏伊似乎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也遲疑了幾秒鐘。
那裏隱約傳來海浪的聲音,是偏着些急躁、洶涌的海浪聲。魏伊的聽覺異常靈敏,這次也不例外。段宸隕很快掛了電話。魏伊也揚起冷冽的笑容,不管你去哪,我都能找到你。
告別了段媽媽,她就飛速趕往海邊。B市有兩個靠海的地方,而段宸隕所在的是較偏遠的海岸。因爲那裏比較偏遠,方圓百里都沒有房屋樹木,附近到是有幾座山,所以那邊的海浪聲顯得比較湍急,完全暴露在了狂風的肆虐下。
魏伊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那個海灣。隱隱約約果見在遠處有打鬥的身影。魏伊也顧不得那麼多,立刻衝上前去,一眼就找到了段宸隕。他的臉上彷彿有些淡淡的淤青,雖然比起那些趴在地上的要好的多,但魏伊還是很心疼。
她嬌小的身影闖入了打鬥中,很明顯對方人多,幾個大高個圍住了段宸隕,雖然還是能持平,但明顯有些體力不支。由於在與魏伊講電話時,還不慎捱了一刀,手臂上滲出了些鮮血。
看到魏伊,段宸隕並沒有欣喜反而是皺着眉,冷冷地看着魏伊,他不想讓她加入這場惡戰。在這次的打鬥中,黑冢組織派出的都是精英,而自己這邊卻是因爲時間緊迫,只是隨便找了一羣殺手,想着黑冢組織畢竟是新晉的,或許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他卻忘了黑冢組織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厥,靠的定不是運氣。
“你怎麼來了!”段宸隕帶着些嫌棄的語氣說道,冷酷地雙眸對上魏伊冰冷的眼神。
“聽到海浪聲就來了,不可以嗎!”魏伊不理會段宸隕,漫不經心地繼續加入打鬥。聽到這話,段宸隕也是無言與對,他也承認自己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吸引到他。
“活捉那個女的,重重有賞!”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頓時周圍來了許多殺手,他們都穿着亮黑色的作戰服。對於這個結果魏伊早想過,若活捉了自己不就可以要挾隕臣服黑冢組織了。但轉眼一想或許可以以此爲誘餌,對敵人形成一個包圍圈,這雖是一個險招但也確是一個全殲敵人的手段。
魏伊向段宸隕示意地看了一眼,這是組織訓練中所教的方法,段宸隕也自是知道,雖不贊成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向組織殺手做出手勢示意。
魏伊與段宸隕在最裏面的包圍圈裏面,本來段宸隕是不用在裏面的,只是他是在不放心還是跟着一起對敵。畢竟寡不敵衆,魏伊和段宸隕身上都掛了不少彩,但還是完美的一起對敵,等待外面救援的到來。
他們採取的是躲避自保的方法,不管什麼只管抵擋,這樣也能充分保存他們的體力,能夠等待儘量拖延時間等待外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周圍還是黑壓壓的敵人,但魏伊敏銳地聽到是墜隕組織的人在接近,因爲月牙項鍊發出碰撞的聲音在接近,那是專屬墜隕組織的標誌,魏伊也有一塊,但已經許久不帶了。
“往這邊衝出去!”魏伊指着東南方向的出口,可以隱約聽到這裏的外援是最接近也是最多的。段宸隕會意地向着魏伊所處的地方過去,手中的刀狠狠地刺過去,魏伊與段宸隕積存已久的體力在這時統統爆發出來,兩人各掃一邊,直衝向外圈,雖然手上被砍了許多刀,但這一次總算化險爲夷,黑冢組織還是敗了。這時他們新晉以來第一次敗仗。
他們組織老大隻帶着少許殘留的精英逃了回去,而墜隕組織也是損兵折將。就算還活着的殺手也是多多少少受了傷,帶着些重傷的人回去了,這的海也很美。在月光下撒着鑽石般的亮光,點點繁星相交呼應這波光粼粼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