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聽着孤城不厭其煩的叮囑,天織主閉目冥思,冷冷開口答道。只是眼睛一直沒有睜開,像是有些不屑一般。
“呵!”
孤城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身體移動,他已經感覺到來自空間的排斥感了,看來不能在此久留了!
畢竟,主人已經開始驅趕他離去,如果他還是死乞白賴的留着,那到了最後,恐怕彼此臉上都沒有光彩。
想着,轉過身去,隨着轉身,衣衫被清風吹起,上下翻飛,青衣盪漾,掀起一抹漣漪。他面上的微笑卻一直沒有停下,腦中想的卻是剛纔的事情。
同化惡我,降服心靈之缺,兩者相合在一起。再摻雜上己身的意識,成就念落之身,駐守這片屬於天織主本身的心靈缺憾之地。
到時候,自然可以無聲無息的影響天織主本身,同時也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監聽天織主身周的每一絲風吹草動,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探聽逆神暘!
由於念落之身本就屬於天織主自身,她自身想要發現自然極難。至於旁人,更是不可能識別。
至此,再通過這片心靈漏洞所固化的地點,作爲溝通交流的中專之地,將信息傳輸給本體孤城,可謂是天衣無縫,且毫無間隙!
想着,孤城嘴角上揚,微笑襲上臉龐,這番謀劃之下。不知會將,即將要迎接的血案結界之戰的天平,掰落多少。
想着,雙目微合,閉上雙眼,一襲青衫飄搖,身影開始漸漸淡化,緩緩消失!
同一時間,緊抱楚天行的孤城突兀的睜開雙眼,眼底一道隱晦的精芒閃過。繼而又化爲無形,凝目看去,黑色的眸子浩如淵海,如星空般浩渺無常!
給人一種黑洞般的吸引力!
轉頭看了眼離自己已經不遠的寄曇說,孤城冷冷一笑,內源流轉,速度再快,拉出一道幻影,如一道閃電一般。剎那間,就拉開了和寄曇說的距離。
心思暗沉,擡眼看着遠處血暗結界的邊緣之處,快要出去了!
孤城暗呼一口氣。
眼神微眯,到了那裏大抵就可以停下了。
那時候,寄曇說的耐心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若是那時,他還沒有追上來......那他也就可以趁勢,想着孤城嘴角綻起一抹笑意。
他突發興致,比拼速度,當然不是沒有目的的。其中或許有不想讓楚天行接觸寄曇說的心思。
但事實,最主要的還是想要壓服寄曇說。讓他可以聽從自己的號令,不說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起碼要在即將到來的血暗一戰中,聽取他的指揮。
血暗一戰,涉及三門六道,必將會影響接下來的武林走向。若是能夠主導這一場戰役的走向,那對接下來的計劃,就太有力了。
而想要掌握爭端的主導職權。首先就要有足夠的支持之人,當今武林,高手不少。可是能達到祭壇說這個級別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所以,既然遇到了,那便不能放過。何況,以楚天行於他的糾纏之態。想要分離,也只是夢幻。
既然不能分開,那不如就選擇掌控一切!
寄曇說本身乃是誇幻之父再生而出,雖是看起來低調內斂,實則。內心深處,卻不免還是有幾分誇幻之父的驕狂之態。
若只是言語而言,必然是天地不服,所以想要讓他聽令,就不免就要多花些心思了。
又恰巧遇到了楚天行受傷。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寄曇說牽連重傷了,這時候,孤城的介入,以及蔑視的神情。
必定會觸及寄曇說的心靈,讓他喪屍警惕之心,只留下質樸本質的純然之心。
而這種狀態,也正是勝負之慾最爲強烈的時候。前有爲友人擔心的心思,後有欺凌蔑視的賭約比拼。
依照寄曇說的驕狂秉性,必然是會應戰而出的。
這也正是孤城的機會所在。
呼,呼呼~~~
身旁,狂風呼嘯,凌厲的風聲掀起孤城的一襲儒袍,長髮飛揚,烏黑長髮如同利劍一般,肆意凌厲的飛揚。
嗖!
血暗結界的邊緣之處,一道銀光閃過,孤城踏步落地,定定的站在原地,等待寄曇說的到來。
哼哈,哼哈!
過了一會,孤城就聽到身旁傳來一陣粗狂的呼吸聲,轉頭看着,卻見寄曇說一襲聖光普照的長袍顯得有些凌亂。
額間一枚眼似睜非睜,半瞑目,眼簾微合。長髮淤積,如同一枚耀目的舍利。
“怎麼,還要跟着?”
孤城不屑的看了眼寄曇說,淡淡開口。
寄曇說聽到孤城的言語,有些躊躇的看了眼躺在孤城懷裏的楚天行,眨了眨眼。
孤城懷裏,楚天行臉色煞白,臂膀之處由於血液滴落,已經凝結爲痂,漆黑凝固成一片,看上去污穢不堪,不忍入目。
好友!
寄曇說內心吶喊,硬生生將眼閉上,不忍直視。緩了一會,才凝目看向孤城。
“願賭服輸!”
寄曇說淡淡的言語裏,有些壓抑沉鬱,側了側牙。側眼看着不遠處血暗結界之中的煙霧繚繞,嗚咽哀嚎。
像是爲了堅定心思,寄曇說凝目直視孤城,不在側眼看向身周。他不想讓四周的環境影響他的判斷,衆生罹難,自然會有人拯救,可是友人遭劫,若是他離開了,還會有誰?
“好了,你跟着就是!”
眼見着逐漸要陷入奇怪氛圍,孤城趕緊開口,止住了事態的發展。
雖然得到的結果有些奇怪,不過看寄曇說現在這個樣子。孤城知道,他追求的事情,讓寄曇說暫時聽令,大抵是不用發愁了。
等到楚天行甦醒,他的計劃差不多也就可以開始了。
想着,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楚天行。孤城轉過身去,踏步離開,聲音緩緩流向寄曇說。
“走了,別發呆了。”
心之空間,孤城和楚天行兩人面對面坐在石桌之上。桌上擺着一壺茶,兩個茶杯。延續着孤城一貫的單調作風!
突然,孤城奇異的看了一眼楚天行。壓低聲音,好奇的問道:“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說着,指了指眼前的變換圖像。那裏恰好閃過寄曇說惆悵、難離、爲愛發愁的畫面。
“......”
楚天行看着畫面中的寄曇說,一時間無法言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看了一眼偷看的孤城,更加無語。
他真不知道他該說什麼,難道說我們什麼都沒有?
我們只是正常的朋友關係?
搖了搖頭,他覺得還不如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