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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道宗 - 第十九章 老去(中)字體大小: A+
     

    馬三保道,“自從東廠劉二喜失蹤後,東廠與西廠全由我統管,皇上尋找七情之魂的下落,可是我聊無寸功。幾個月前,國師敖真人又消失不見,皇上暴跳如雷,責令我督建海船二百四十多艘,去海外尋找敖真人與七情之魂的下落。”王天賜聽到此話,暗暗道,敖包早就死在東瀛了,恐怕三保一輩子都找不到他了。他突然想起敖包身上有一顆和樂之魂,他被佐藤一郎迎風一刀斬殺時,那和樂之魂到哪裏去了,佐藤一郎變成傀儡後跟在田如夢走了,難道和樂之魂在田如夢(又名青衣)手上?

    “我這是第二次航海回來了,兩萬多官兵組成的船員一起隨航,哈哈,天賜兄,不說你可能不知道,原來這片世界中,不止我們一個國家啊,我從南京龍江港啓航,經太倉出海,沿東南方向走到達文萊、泰國、柬埔寨、印度等國家,那些國家竟然與我們炎黃子孫一樣也有君主統治,也是黃皮膚黑眼睛,只不過他們的臉形頭骨與我們相差較大,有的鼻子很高,有的彎如鉤,嘴脣比我們要厚,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馬三保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王天賜自從到過東瀛,認識尼古拉斯二世之後,已對整個世界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他心中在猜想,肯定這一整片大地上,除了中土之外,說不定還有其它的國家,只不過受大海山峯的抵擋,無法穿越過去,現在聽到馬三保如此說,正好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也不由高興起來。他問道,“那些國家與我們相異,其語言,風土人情也必會與我們不同吧。”

    馬三保豎起大拇指,大笑道,“你真的相信我的話了。我第一次航海歸來時,我說見過許多的國家,那些朝中腐儒還大聲呵斥,說我是妖言惑衆,說這片世界就只有一個神州大地,周圍全部都是海,朝中倒有一大半的大官都不相信我的話,一小半見皇上感興趣,不敢直接反對,抱懷疑態度,這一次我從海外帶回這麼多好寶貝,我看他們還有何話可說。哈哈……

    不過天賜兄,沒想到我一說這話,你就相信了,我還準備着你不相信時,拿一件象牙給你瞧呢,哈哈……真沒想到啊,那些大官若是有老兄一半的明理就好了。”

    (按:鄭和出海的事在本書中有些錯識,不過是玄幻小說,大理尚可就不管那麼多細節了。其它的有與史實不符的地方,不再作一一說明。)王天賜微微一笑,與馬三保幹了一杯。

    馬三保喝下酒,臉色微微通紅,接着興奮地大談所遊各國的風土人情,婚喪習俗,節日禁忌等等,王天賜聽得津津有味,一時竟忘記了自己是中蠱之人,只有幾天可活。

    不久,馬三保說完自己的事後問道,“天賜兄這會怎麼是一個人,那小斯與風勁樹兄也來了嗎?聽聞天賜兄在龍虎寶庫裏探寶,可有我師父道衍和尚的消息?”王天賜道,“我們在東瀛走散了……”一時也說不了那麼多。王天賜擇要將一行人在龍虎寶庫探祕,東瀛大戰巫嬤之事說了出來,至於探得什麼寶貝,自己中了咒嬰蠱之事卻並不提起。

    馬三保聽了此話,怒罵道,“那巫嬤真是罪大惡極,竟然偷了鑑真大師的舍利子……”王天賜體中的巫嬤元嬰聽到此段,惱怒大罵,不過她的聲音只有王天賜一人聽得到,其它人根本聽不見。

    “對了,天賜兄,跟你談得高興,差點忘了一件大事,你們裁決者有一個兄弟一直在府裏等候。”

    王天賜訝道,“裁決者有人在等人,是誰?

    請他快來相見。”

    馬三保傳下話去,不一時門口走進來一個瘦小的中年漢子,王天賜一看,這不正是孫不知嗎?

    孫不知仔細瞧了瞧王天賜,硬是沒認出來面前老者是誰。他眼光猶疑,注視着王天賜道,“你是,你是……”

    王天賜笑道,“孫不知,連我你也不認識了,易人,雷電虎,丁破虜……他們還好嗎?雷電虎與明珠的傷勢怎麼樣了?”

    孫不知聽到此話再無懷疑,當即拜道,“老大,是你啊!你可害得我們擔心得好苦啊!”說着頗爲動情,一把抱住了王天賜。王天賜深爲感動,叫道,“好兄弟!”

    王天賜攜着孫不知的手讓他坐了下來,期間馬三保道了聲有事,先避開了。

    孫不知擦了擦眼中淚水,道,“蓬萊島的風勁樹傳來消息,說風虎山,風元霸受了重傷逃了回來,他們兩人力氣不支倒在了島邊,結果是巡島的人員才發現的,恐怕老大也會發生如此不測,所以我們衆兄弟一直在沿海守候,除了連雲港之外,青島寧波等港口也駐有我裁決者人員。現在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雷堂主被血狼咬到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夫人的傷也好了。他們都在襄陽總部焦慮地等着你的消息。”

    王天賜點頭道,“不知,這裏快馬到襄陽要幾天?”孫不知道,“十多天吧。”

    王天賜不由苦笑,喃喃道,“十多天,恐怕我還沒到襄陽就中蠱而死了……”孫不知卻沒有聽到,他見老大臉色頗爲古怪,問道,“老大,有什麼不妥嗎?”

    王天賜沉吟半天,才道,“我有急事要辦,十幾天來不及了,我跟丁破虜講過在紹興東北我建了一座聚靈莊,也稱爲黃荊山旅館,想必他已經派我們的人把守了。我們現在趕往聚靈莊,等他們過來會回。”孫不知道,“那我趕快用信鴿去通知他們……”

    王天賜擺了擺手道,“我用耳鳴石聯繫一下。”說着欲從體中召出乾坤袋,可是令他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不能召出乾坤袋,他的元嬰受制,一切靠神識召喚的東西全不能召出來。

    咒嬰蠱,好邪門的蠱毒!

    王天賜面如土色,嘆了口氣道,“不行。你快用信鴿傳書,我們現在就趕往聚靈莊,唉……我的時間不多了。”

    孫不知自從認識老大以來,從來未曾見過他嘆氣過,而且他氣色難看,臉色非常蒼老,他雖然的易容水平不及易人,可是見得多了,也明白易容的原理其實就是將化妝的顏料水粉及人皮面具摹擬得如真人皮色相近,越相近就越逼真越不容易被人察覺,可是老大這張面具也實在太真了吧,他明明知道老大臉上貼着面具,可是一直注意觀察,卻沒發現任何破綻,但他敢保證這張面具決非易人所做的。

    孫不知不知老大說“時間不多”是何意思,兩人談完話,遂向馬三保告辭。馬三保拉着王天賜的手,眼光中頗有些戀戀不捨。

    此時馬三保已備好駿馬,孫不知來到踞點的地方吩咐飛鴿傳書之後,就與王天賜騎馬向紹興黃荊山馳去。

    不一日來到黃荊山,聚靈莊果然有裁決者的人員在守護着。他們現在正站在東樓見龍樓面前。門口站着兩個勁衣壯漢,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們。

    “你們是誰,怎麼敢擅闖私人住宅,要住宿到北樓去。”一個方臉大漢喝道。

    聚靈莊有三幢相連的樓房,東樓稱之爲見龍樓,西樓是白虎樓,而北樓纔是黃荊山旅館,王天賜自然明白這些,他更知道這大樓的樣式其實是自己仿造襄陽飄香樓的格局。現在自己回到自己的家,還要被別人來喝問,不由好笑。

    孫不知從懷裏拿出一塊黑牌,給兩名壯漢看了一眼,兩名壯漢吃驚不已。那塊黑牌赫然是九人牌,裁決者由九人共同創建而成,他們當然知道九人牌意味着什麼。

    孫不知冷冷道,“丁堂主他們來沒有?”

    自王天賜闖蕩京師之後,裁決者就實行單線聯繫,成員絕大多數只知頂頭聯繫人,而不知裁決者創始九人的相貌,兩名壯漢雖然早已耳聞王天賜,方明珠,李靈兒,李虎,丁破虜,***,孫不知,易人,小斯等九人的名字,卻是未見其人,他們屬丁破虜轄下,當然更不知孫不知和王天賜了。那方臉壯漢說出了裁決者切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孫不知道,“在於殺人越貨!”

    這時兩名壯漢才真正確認了孫不知身份,恭敬道,“回組長話,丁堂主昨天已飛鴿傳書過來,說他們後天將到聚靈莊。”

    說着,那名壯漢眼光向王天賜瞟了瞟,暗想,裁決者九人組長從來沒聽說過有老頭子,這個人是誰,看他的樣子,好像病得不輕。

    孫不知點了點頭,裏堂出來一壯漢將二人引到第三進大廳中。

    王天賜暗暗發笑,還沒笑出來,卻是止不住地咳嗽,他氣喘地叫孫不知,“扶我進東邊廂房。”

    到了廂房,孫不知再也忍不住滿肚子的疑惑,他顫聲道,“老大,你這易容術怎麼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發生變化,你每一天都在變老啊,而且你的身體也在變老,這是易容術嗎?”孫不知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王天賜終於止住了咳嗽,道,“你先出去,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三幢樓沒有人住時,都留有一個老婦打掃灰塵,孫不知出來後,告誡老婦不準進去,然後找來管家,急令道,“你去買來最好的山參,茯苓,鹿茸等大補藥材,快叫人熬藥。”

    那管家遵令而去,孫不知在大廳裏走來走去,魂不守舍。他已猜到老大的容貌不是易容成的,而是得了什麼奇怪的病,猛然憶起老大曾說過自己時間不多的話,不由五內如焚,巴巴地等着丁破虜,雷電虎他們快點過來。

    廂房內一桌三椅,上面放着茶壺和一盤時鮮水果,西面牆上擺着一具木架,白漆爲面,架格子裏放着書畫古瓶等等,王天賜從格子中取下一面銅鏡,只見鏡子裏面的人頭髮蒼蒼,蓬亂而毫無光澤,額頭上是深深的皺紋,整張臉就如一幅被揉搓的衣服,麪皮起皺,面色又黃又灰,王天賜不忍再睹,眼淚流了出來。

    沒想到他現在就要老死了,在生命快結束的這段時間內,他回想起種種往事……

    他生有宿慧,一出孃胎就知道分辨好人壞人,憶起收伏白開水的經過,又是驚險又是好笑,當時白開水聽到自己設計騙他入轂的樣子,他依然記得……冥冥中有人說給了他第三隻眼,也許已經給了吧,就是那血練魔身的照妖眼吧,現在他即將老去也沒有閒情去猜測到底是不是了……最快活的日子,他依然記得,就是與明珠一起胡鬧,明珠愛武怕文,自己卻是愛文怕武,兩人一起出鬼主意,騙過各自的父親,那天早上父親命他來到面南鏢局,結果與那個叫什麼之凡的人打架,自己一跤跌在地上,灰土灰臉,明珠替自己出氣,哈哈……鳴待村的日子就像做夢一般,他至今還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認識了靈兒,鬼使神差地兩人結了婚,靈兒的善解人意讓他心靈暖暖的,一想到靈兒他的心中總會有一種愛憐的衝動,不知岳父們怎麼樣了,鳴待村好否,哈哈……一切都隨風而去了。

    他們後天就要來了,而自己的生命卻只有三天的時間了……

    王天賜突然站了起來,大叫道,“孫不知,快進來。”

    門口開處,孫不知慌張地闖了進來,王天賜從懷裏摸出三顆朱果,紅豔豔地極爲奪目,他交給孫不知道,“不知,我中了咒嬰蠱,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解藥可以解救了。這是三顆朱果,你交給靈兒他們,替我告訴我大舅子,雖然出了鳴待村,雷電虎身上的閃電我沒有盡力幫他除去,他還未能娶妻,我很抱歉。

    給丁破虜帶話,裁決者殺人越貨,殺的是貪官惡霸,掠的是不義之財……”

    “老大,你……你怎麼了?爲什麼說這些?你得的是什麼病,我們一定會爲你治好的。”孫不知嘴脣抖縮,烔炯的眼睛又開始渾濁起來。

    王天賜哈哈一笑,咳嗽道,“萬事萬物總有生老病死,你……咳咳……我去了……咳咳……不要跟着我……”

    王天賜咳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孫不知攔在門口,大聲道,“老大,你不能走!”

    “不知,不……不要爲難我!”王天賜用力地推開孫不知,朝着門口大步走去。

    孫不知怔在當地,心中又痛又苦,遠遠地傳來王天賜的聲音,“不要跟着我……”

    王天賜一到門外,就上了馬,朝着前方馳去,他整個人趴在馬背上,不停地咳嗽。夜風寒冷,王天賜不由縮了縮身子,來到銅綠巷,離自己以前住的王宅只有一里多路了。

    夜深人靜,王天賜輕輕地推開府門,自從東廠被馬三保掌握之後,東廠對王天賜的通緝才終告結束,然而他答應過衆府丁僕役的話卻沒有實現,他在襄陽岳父老宅時曾說過,要所有府丁僕役繼續跟着他,他一定會給大家安樂舒適的生活,然而龍一徹底打破了他的美夢,將宅裏的人全燒死了,而他的血練魔身在那血腥的日子裏終於練成。

    想到這裏,王天賜淚流滿面,他只覺自己辜負了好多人,雷電虎未娶妻,岳父因他而死,衆僕役因他而死,而自己的殺父仇人三通真人卻還是好好活着。

    他走進院子,穿過大廳,來到後廳,桌子灰塵積厚,牆上蛛網大張,他走進自己的書房,看到擺設的書還是如往常一般,他麻木地抽來一本書,正是《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乃修真之總經,作佛之會門: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寂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這篇心經,王天賜是早就看熟了的,此時臨死之前,再次閱讀,心中少了一些悲痛與煩躁,多了一些寧靜與安祥。既然煩惱由相生,相由心生,那麼無心便無相,觀自在之佛,行深大智大慧,就能照見無色無空,死的苦惱也就沒有了。

    但王天賜像常人一樣怕死,如果衝進戰場,熱血洶涌被人一刀砍了腦袋,死就沒那麼可怕了,可是他現在卻是在等死,對未知的恐懼緊緊攫住了他的心臟,他又默唸了《心經》四五遍,這才獲得了心靈的暫時寧靜,盤腿而坐,審視靈魂。

    一尺多高的元嬰正如他一樣盤腿而坐,身上有上萬只綠蟲,若隱若現,不一會兒綠蟲又變成黑色,巫嬤站在旁邊冷冷地看着他。

    “你不要有任何幻想,以爲借靠佛力就能驅除我的咒嬰蠱,沒用的,除非你的神識不存,這些嬰蠱蟲纔會消失,它會跟隨你一直到你死去!”巫嬤冷冰冰道。

    王天賜沒有理會她,繼續盤坐。

    黑夜很快就過去,等王天賜從入定中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黃昏,他看着自己的元嬰,元嬰更老了,一雙乾瘦的手不停地顫抖,等他發覺時,才知道不是元嬰的手在顫抖而是自己的手在不由顫抖。

    王天賜推開門,向門外走去,街道上很熱鬧,賣餛飩的大爺吆喝,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士提着一個算命幡向他走來,王天賜感覺那人似曾見過,但是他回想不起來了,衰老,讓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他咳嗽地逆風往北,看到一串串鮮紅的冰糖葫蘆,就如那美好的生活,那充滿生活力的少年時代,他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卻發現自己的牙齒竟然已咬不動了。一個母親帶着三個孩子從街邊走來,那母親猶豫地站在冰糖葫蘆架面前,打聽了價格之後,又嘆一口氣朝他身邊走去。她手中抱着一個五六歲的男孩,男孩臉上塗着污垢,他的兩個哥哥俱是十歲左右,緊緊跟着母親的後面。那五六歲的男孩瘦得就像一根蘆柴棒,睜大着眼睛,就如鏡子一般亮光閃閃,他盯着王天賜手中的冰糖葫蘆,眼睛眨也不眨。

    王天賜咳嗽地將冰糖葫蘆遞給他,笑道,“小弟弟拿穩了。”

    那母親穿着破棉襖,臉上也是污黑,她慌亂道,“山子還不謝謝老公公。”

    那小孩稚氣的童音響起,“謝謝老公公。”

    王天賜搖了搖頭,暗暗苦笑,他從懷裏摸出一疊銀票遞給那農婦,農婦不知所措地擺擺手,王天賜以爲她與在京城八達嶺遇到的農婦一樣不認識銀票,遂解釋道,“這每一張是一百兩銀票,可以到銀莊兌換碎銀了。”

    農婦搖手道,“太多了,太多了……”王天賜硬塞給她,她接過兩張就快步地向前跑。王天賜嘆口氣,艱難地將地上散落地八張銀票撿了起來。

    父親,母親,岳父都是葬在黃荊山南麓,他也希望自己拋屍那裏,自己這幅模樣,他不願裁決者成員看到,但是現在,只有再去黃荊山了,一個駝着背,滿頭白髮,滿臉雞皮紋的老頭子,恐怕孫不知也不認識他吧。

    馬是無法騎上去了,還有三里路,看來他只能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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