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在宮外,見不到鳳衍和明月公主出雙入對就好。至於具體是哪個地方,蘭英漠不關心。
“好。”她又如是應道。
鳳衍心中惱怒,除了好,她就不會說別的了嗎?
他從袖中取出那支鳳釵來,戴到蘭英頭上。“你別管旁人怎麼說,這鳳闌的皇后之位,就是你的。旁人就是覬覦,也拿不走它。在鳳凰臺養好身子,等過一段時間,朕會迎你入宮。咱們的孩子還有幾天就要出世了吧,你分娩那日,多差幾個宮人來向朕報信,朕好去看你。算了,還是朕自己安排好人吧。你安心待產便是,不用操心那麼多事。”鳳衍不覺就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蘭英心想:這是他一次對自己說過的最多的話了。就是那征戰的十年,鳳衍也從未對自己一次開口就說過這麼多的話。
“好。”蘭英又這麼應道。
……
蘭英生產那日,宮裏確實來人了。不過,來的不是鳳衍,而是明月公主。
“皇后姐姐,前兩天御醫診斷出妹妹再也沒法兒懷有身孕了呢。”明月公主悠悠道。
蘭英心想:你沒法兒懷有身孕,來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神仙,幫不了你。
下一句,明月公主就已經換了語氣,“皇上已經答應了妹妹,若是姐姐誕下龍子的話,就抱到妹妹膝下撫養。”
不是若是,蘭英自己就懂醫術,她早就知道自己現在這胎懷的是位龍子。
古往今來,立嗣向來講究嫡長子繼承。只要她不被廢后,產下的這個孩子,那就是鳳闌的太子,未來的君王。將他抱到明月公主膝下撫養,若沒有特別的原因,鳳衍必不會做此決定。
而這其中,不在乎兩個原因。一是明月公主無法懷有身孕和鳳衍有關。不過看他對明月公主的在乎程度,這一點不太可能。蘭英未曾猶豫就給否決了。二則是,鳳衍對明月公主真的上心了,願意將自己的嫡長子送給她來撫養。
可是,他有沒有想過,這樣對自己是多大的傷害?
哪一個母親不願意孩子在自己身邊長大?
明月公主到底會不會對自己的孩子視如己出?
這些,鳳衍都沒有替她考慮過。
就算鳳衍沒有男女之情,那十年的君臣相伴,他總該也要顧及一下她的看法吧?
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她從始至終得到的,只有幾句不靠譜的話。
這鳳闌天闕一聯合,鳳衍更會善待明月公主了。而她蘭英,這這鳳闌皇庭,根本就沒有出路。
生下孩子後,蘭英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她怕自己一看,就更加捨不得了。
鳳凰臺,看似奢華富麗,不過是一個囚禁她的牢籠罷了。
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裏。
……
“皇后娘娘,宮中傳來消息,太子殿下,歿了。”宮娥忐忑的聲音傳來。
蘭英聽罷,只覺心頭一緊,三魂七魄都已遊離體外。恍然間,她似看到鳳凰涅磐,剜心取血,投擲九鼎,天雷劈身……種種事件,恍若前世,她——俱都親臨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