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冰卿以傘為盾,又是擋在李廣君身前,道道銀鞭抽的傘面冰屑翻飛,巨大的力道將她抽的身形不住下陷,而她只是緊咬貝齒,默默將鞭影紛紛承下。
只是血鳳的銀鞭雖被她擋下,但顯然並不如看上去那般輕鬆,在擋下最後一擊后,雲冰卿壓力一輕,頓時喉間一陣甜腥涌了上來,又被她生生咽下。
她何嘗不知真元與真氣衝突的弊端,只是這一路而來,他們遇見的全是強敵,就連這馬賊團之中,竟然也有如此之多的天階乃至巔峰高手。
更別說眼前這,真元渾厚穩定,一身修為可能已經跨越了天階的女人。
以她在翠煙閣多年受到的教導認知中,天階巔峰已然是迄今為止天下武人的修鍊盡頭,只因天地禁靈,如今人族已斷了修行,無論是天階乃至天階巔峰的高手,都只能修鍊真氣,無法像古修士那般修行真元。
像她們幾人這般以左道修行真元成功,便已經算是對這一世代的碾壓了。
她自認以現下自身的實力,怕是已經不弱於當年的閣主,甚至各大天宗宗主了。
可是眼前的女人,比之翠煙閣主,強了何止一籌!
這哪裡是個馬賊團,這份實力拿到中原武林別說是各大天宗了,就連四大世家,御下三盟的實力怕是比之都有些相形見絀,也就只有當年處於巔峰實力的明教才能與之相比。
難怪所有勢力對於其都是避之不談,連朝廷也是連連征討失敗,最後不了了之……
「我並不想殺你們,就此停手,如何?你們繼續你們的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查清楚。」
血鳳又將提議又是重複了一次。
「我……」
「我同意。」
血鳳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雲冰卿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血鳳側身撇了一眼,看到了走近而來的庄燕橋三人。
「庄大哥!夢璃!」
瞧見三人平安無事,雲冰卿有些驚喜的叫道。
「合著我就是個透明的唄?」熊震東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啪!」
黃夢璃坐在熊震東的左肩上,聞言就是一巴掌扇到他腦袋上:「你待如何?要不要雲妹子喊你聲熊哥哥?」
「嘿嘿嘿嘿,那感情……」熊震東摸了摸頭,正要說下去,卻猛地感到心頭一涼,忙改口道:「怎麼能行?熊哥哥可是只有夢璃能叫的,其他人叫了不合適,嘿嘿!不合適。」
「啪!」
黃夢璃又是一巴掌拍下去:「想得美!誰會叫你熊哥哥,嘔!做夢吧你!」
熊震東也不爭辯,又摸了摸腦袋,稜角分明的臉上洋溢著笑意。
「你的同伴已經同意了,那麼你的意思呢?」
血鳳眼神複雜的看了旁若無人的熊震東與黃夢璃一眼,向著雲冰卿問道。
「庄大哥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雲冰卿輕撥機關,合起手中的傘與刃,並將傘劍收起。
「你們幾人呢?」
血鳳又問道。
「我聽庄大哥的。」李廣君聳了聳肩。
「我也是。」黃夢璃擺著腿道。
「夢璃說是,那便是了。」熊震東笑道。
「那麼此戰到此止息,之前的事我也不再去追究,你們帶上人走吧。」血鳳指著地上重傷的呼延赫說道。
風雪戛然而止,雲散霧消,初升的旭日迫不及待的將光芒灑向大地,染得眾人遍身金黃。
「莫莫與青竹呢?」庄燕橋問向雲冰卿道。
「對了,他們二人受了些傷,不過暫時應該無礙,我們趕緊去看看。」
雲冰卿也是乍然想到了這一茬,趕忙說道。
「走吧!」庄燕橋當即拍板。
「我們也走了。」
血鳳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幾人,回身自血熊身旁走過,迎著旭日自顧走向營寨,身影孤寂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