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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樣錦 - 卷五好和井徑絕塵埃14局中人⑧字體大小: A+
     

    卷五 好和井徑絕塵埃 14、局中人⑧

    年諒已經有很多年沒給父親寫過書信了。從前寫信也是在祖父的注視下書寫用最複雜的句式表達最簡單的意思沒有情感可言只彙報學業和家裏情況。十四歲之後就再沒寫過。

    如今執筆句式也簡單起來依舊沒有情感也沒提身體、沒提事業甚至沒提婚姻只問一句話瑾州的鋪子怎麼處置。

    婚事強辯無用。“孝”字壓下來反抗者死無葬身之地。但沒下定那就不是死局。他得想法子把這個局給撬開斷不能讓陸西原那個老狐狸如願的。

    “娶誰家也不娶陸家。”那rì他怒極這樣同滿娘抱怨。

    結果他那識大體的滿娘倒與他支了個招。

    “玫州到京裏書信往來需要時rì。若是沒收到家書之前就定了旁的親事……不算不遵父命吧。”她道“你覺得表小姐怎樣?”

    她剛剛洗過澡打了蓮花胰子身上有淡淡的荷葉味道聞着當是十分清涼他卻覺得有些煩躁。

    滿娘素識大體。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也正是因爲他知道所以他覺得若從她話裏聽出酸味聽出她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委屈他心裏一定會難受。

    可現下似乎聽不出半點兒了滿娘還是那個識大體的滿娘……忒識大體了……還與他這般支招……可他這心裏……怎麼這麼彆扭?!

    “滿娘。”他張了口卻覺他竟是無話可說。她如此識大體他能說什麼?!他突然恨起她的識大體來。終只能道。“我原就與你說過此言不必再提。”

    “是說過。xìng子合不來。但我原也說過如果不是調教表小姐就只能等着調教陸四小姐了。”她道。

    夏小滿的理解這就是個比較級地問題。兩害相權取其輕。況且。紀靈書未必是“害”而陸四小姐一定是。

    並不是說牛魔王的妹妹一定是妖魔哥哥不咋地妹妹人不錯的也不是沒有本家三房的爺和小姐們不就是典型的例子。而是說不論賢愚只要伊進門以年諒對陸家地仇視倆人不掐纔怪。就別想消停了。

    再者她希望是紀靈書。她希望。

    見他聽了臉sè變差掐她手骨掐得越緊她也覺得諷刺他們剛剛和諧歡愛一場然後扭頭討論這個問題實在……

    她什麼話也沒有隻往他身上一趴。自省一下她竟是從未“希望”過他怎樣。不是理xìng戰勝感xìng竟像是理xìng吞噬了感xìng。半點兒不剩喜歡不喜歡這個男人都成了不相干的事“他總會有一個妻子”變成一切的前提讓她所有的“希望”都繞道而行。

    年諒拒絕了二選一。他一個也不想要。陸家女固然不肯娶表妹也不是他想要的妻。

    他也許不知道他想要什麼琴瑟和絃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具體到容貌才識德行家世他一點兒也說不上來;但是他知道他不想要什麼他不想要一個他覺得沒法對伊好的妻子。

    這個看似理xìng的選擇其實充滿了感xìngsè彩。

    對一個人好。

    年少時他一直彆扭着一口氣誓絕不像父親那樣。他這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一直一直對伊好生生死死只伊一人。

    他十四歲那年從死亡線上爬回來覺家裏給他塞了一個沖喜妾時是憤怒到了極點。萬分憎惡那個讓他“只娶一個女人”夢想幻滅地滿娘。直用了很久、經了很多事才扭轉對她的厭惡。

    誠然現在他有了滿娘也對滿娘好。那句誓言修上一修也只是女人數量上有所改變對妻子的心意不曾有絲毫改變必是要一生一世對伊好的。

    如果娶一個他不可心的女人無法對她好那他和父親又有什麼區別?

    “表妹就是親妹妹一樣。對她是妹妹的好。”他道。是對妹妹的好不是對妻子的好。他也無法想象他對滿娘做的這些挪到表妹身上是如何的壓根不會去想。他只道“滿娘不必再提。”

    他所謂地“好”是愛情嗎?無法愛上表妹。她牽了牽嘴角能像妹妹那樣呵護未嘗不是好婚姻總比娶陸四小姐相敬如冰的好吧。。。不過既然他拒絕二選一這話也就再沒法說。

    也罷反正她也不只這一個選項他拒絕選擇她也可以走別的路。

    那她就需要回城一趟到鋪子盤盤帳攏攏銀子。沒擴張最初是爲了生意考慮不想賠錢現在看來是對了流動資金無比重要。固定資產哪裏能隨身攜帶呢?

    年諒說七月不回京。“腿傷未愈不回京。”

    但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她還得做回京的打算。回去了還能再回來?還是就此……

    她得攛掇他回城在望海莊裏她能做啥?難道還能出海不成……?跳海還差不多……o(

    可惜她回不去因爲他不回城。他回城就等於向人宣佈他腿傷好多了他現在需要繼續“養病”只招方先生往來望海莊送些消息商量事情。

    年諾也是同期收到地家書對於娶陸四小姐這件事也不大滿意。她對陸家並不太瞭解但也在母親的信裏知道一二母親待見的人她未必待見但她相信母親不待見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好貨sè。然對於這件事她也沒什麼言權大伯父已經決定的事她又能怎樣。知道弟弟倔強而且對大伯父的怨也不淺。這次又沒給他可心地親事怕是幾股火兒都要擰一起去了她翌rì就趕來望海莊勸慰弟弟只能儘量往好處說罷了。

    年諒同大姐倒沒抱怨太多。也沒提想撬這局的事只順着姐姐說了陣子又問起姐夫胡元慎。他是想找姐夫談談時局地好研究從哪裏下手。然最近的私鹽案子讓胡元慎半點空閒也不得一個來月不曾休沐也就一直沒得空過來。年諒遣方先生去也是跑了好幾次才得着一次空見上一面。

    胡元慎對陸家沒什麼惡感憑心而論對於能多一個吏部尚書的親戚還求之不得。提及朝局他還笑對方先生道是瞧着陸西原把握更大一些。潘剿這兩年沒少壓榨東南沿海諸州下面早有不滿只因他是聖眷正隆不少人在觀望罷了現在就看有沒有人背後捅刀子了。又道陸西原好謀算近年西北大事沒有小事不斷皇上對西北越關注也就越器重邊陲重臣這會兒陸西原同大伯父站在一處不少人得掂量掂量。

    潘剿受賄地事年諒已聽年諾說過。若能在玫州瞿家一家就榨出二十萬兩來這兩年欽差做得銀子也得有幾百萬了但即使有人捅也不會查出這許多便是了。而陸西原其實也一樣。京官手裏有幾個是乾淨的?尤其在主管百官的吏部每年外官孝敬地冰敬炭敬就不會少。

    陸西原和潘剿現在處於微妙地平衡中兩人肯定都有對方的小辮子但是如果不能一擊而斃一旦對家反撲那就是兩敗俱傷現在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坐等漁翁之利。所以現在給陸西原輕微地下點兒料根本不會有用得想法子丟點兒重要把柄給潘剿。

    回頭。就由潘剿收16西原了。他長篇大論寫了西北政事、京中朝局倒不是分析大半是歌功。小半像遊記。而後辭藻華麗寫了一大片子勉勵兒子的話。年諒幾乎要失去耐xìng的時候纔在文章的末尾段落中刨出了他上次提問的答案。

    老爹是語重心長。大概意思是你在玫州能有了自己的鋪子這很好剛開始經營不要貪功冒進還是得穩紮穩打慢慢積累經驗。你現在一個人管着鋪子又管年壽堂和崖山莊已是全負荷再添瑾州六個鋪子肯定是忙不過來的況且瑾州的鋪子又在外地麻煩更多。你五叔經營的好好的不若就讓他繼續經營下去銀兩上略少了點子但要省多少心少受多少累呢況且你現在也不差那點銀子倒是身子一直不好得少管些事多養身子。所以鋪子還是先煩勞你五叔代管等你這邊鋪子都穩固了身子養好了經驗豐富了再拿回來不遲。

    щшш_tt kan_¢ ○

    年諒拿着信冷笑半天父親地態度總讓人難以捉摸這次不是琢磨旁的是不知道父親是裝傻還是真傻。

    但無論是哪者鋪子是母親留給他的東西他一定要拿回來。

    父親對於陸家的婚事倒是簡單地只提了一筆道是早有舊盟因着陸家四小姐未及笄你身子也不好這才耽擱下來如今一切都好了你也年紀也不小了當是該辦了的。。。

    他把信團成一團。舊盟還說舊盟和母親的舊盟碎了一地竟回過頭來同他說你要守舊盟。可笑。

    陸西原那邊加緊下手吧在下定之前他也要讓他的舊盟粉碎一地。

    他這邊加急催促京師的訊息纔出去那邊邸報到了。一報是西北骨藩部叛亂邊關軍情吃緊年崴已啓程返回理州朝廷又遣武將軍領兵平叛。一報是太后懿旨八月後宮選妃凡年十四至十七、父官居四品以上者皆可有資格參選。

    自西北最大的藩部圪朵噶大領過世後近些年就一直不太平。骨藩部也是反覆作亂每有災荒或者部落內訌時都會跳出來找大秦打一架好轉移內部矛盾。去年一冬各地降水都少年初旱情還不顯著到了六月青黃不接的時候饑荒全面爆出來。骨藩部受災嚴重便就一路打劫大秦邊關小城的糧倉來填肚皮就此挑起戰事。

    年諒對此並不關心也不擔心朝廷不是無力平叛。卻是因着西北幾大藩部皆絡有親緣脣亡齒寒不能一鍋端便只會陷入一對多地苦戰所以朝廷每派大軍也只是將骨藩部驅趕出境贏些供品順便震懾一番蠢蠢yù動的其他部落罷了。

    他關心的倒是選妃之事。有秦以來禁中一向忌諱外戚後宮嬪妃多是四五品官之女。二品以上的只有兩位還有一位只封貴人三姐年語在其中就算家世極好的了。如今皇上竟一改成規要納四品以上官員之女!綜合先前皇上拾掇御史臺又拾掇吏部看來朝堂之上要重新洗牌了。

    不止如此關鍵是陸家四小姐符合這個選妃標準!

    如果陸家能主動退親那是再好不過。當然即使這樣他也不能白忙活一場。也小小地回敬陸西原一下誰讓其想算計他、讓他鬧心一個月來着。

    年諒叫了其藎來重新做了戰略部署叫他儘快送信回京。

    忽然又想起件事來。五叔年岌只有嫡出地一子一女兩人在“言”字輩裏恰都行八八爺年譜和八小姐年詞年詞今年十五也是符合選妃標準地不曉得五叔會不會送她去選。如果……

    他又吩咐其藎道:“其莨如今沒事了叫他往瑾州去五叔那邊若有什麼消息。及時報來。尤其最近宮裏選妃……”

    京城沒有消息玫州城倒有了驚人消息。

    “竇煦遠同你是什麼生意?”一直忙得沒空見年諒的胡元慎竟然親自跑來望海莊張口就是問了竇煦遠。

    已能dú?lì行走地年諒依舊病中模樣倚躺在牀鋪上見的姐夫。聽了姐夫的話他有些摸不着頭腦道:“至善齋的輪椅和琳琅閣地蟹八件。”

    “與他合夥?”胡元慎又問。

    “不是。他算得是牙人經濟。”年諒解釋了一下代理商的意思。

    “如此說來。是沒幹繫了。”胡元慎又問道:“他瓷器生意你半點沒沾吧?”

    “沒有。”年諒越困惑。道:“出什麼事兒了?”竇煦遠的瓷器並沒有往京中運不存在獻貢瓷沒獻好惹得龍顏不悅降罪下來的問題吧。

    胡元慎全問完了這才鬆了口氣。舒舒服服往椅背上一靠端過茶水來喝了幾口然後才慢悠悠道:“六弟猜這竇煦遠當初爲何找你合夥做瓷器?”

    年諒一笑道:“姐夫說的我是真糊塗了。當初也同姐夫說過我疑他想做貢瓷。”

    胡元慎搖頭笑道:“再沒想到的。這小子財迷心竅盜販私鹽!”

    “竇煦遠販賣私鹽?!”夏小滿聽得一頭霧水。“他至於嗎?他家生意很大啊貢冰就能賺多少呢咱們這兩樁生意他也沒少賺……”

    “銀子自然是多多益善。”年諒擺弄着她的手指道:“你是不知私鹽暴利。玫州產鹽市售一斤六十文往不產鹽的西邊去一斤三百文也是有的去了車銷路費只運鹽去賣就能掙三倍以上紅利只鹽引不好求這塊要攤些花銷那紅利也能在兩倍。鹽戶的浮鹽賣地本就便宜私煎的更是價廉一斤淨賺一兩百文竇煦遠這次查出來的兩萬零四百石你說是多少銀子?”

    “天吶……”她咂舌道“我原來以爲只有邊關的鹽纔是暴利……”她仰頭瞧他道:“當初他找你就是因爲大姑爺管鹽政吧?”

    難怪當初出手大方虧得年諒沒入夥!也虧得他們地合作只是代理商關係。。。想起她還攛掇過讓年諒和他合夥做輪椅生意都有些後怕。有銀子也要有命花纔是。

    他點頭笑道:“嗯。是衝着姐夫來的指着姐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救命呢。還有一則他倒是jiān猾鹽是用瓷器運走的。”

    “呃……是防檢查了。但瓷器那能裝多少?”她覺得世界老神奇了。

    “其實裝的也不少。”他道。“還有幾次他運的瓷土出去覆層是瓷土下層都是私鹽。”

    她點點頭行這腦瓜兒。“不會連累咱們吧?”

    他哈哈一笑。摟得她緊了些道:“你原不就說這般簽了契他幫咱們賣物什還同咱們沒幹系麼?既是不相干怎會連累咱們?且安心他現在關在都轉運鹽使司地大牢裏若是瘋咬亂說話……”

    “唔……”她點點頭。道“秋後問斬?”

    他道:“還在審呢。”說着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他們想讓他咬侯廉孝出來。”

    “不咬不也跑不了嗎?都是這樣的親戚了。”她奇道。

    他搖了搖頭道:“侯廉孝可以推說不知情。沒搜到賬本就沒證據定不了侯廉孝的罪。這會兒侯廉孝肯定寫了謝罪摺子再往京裏求救吧。”

    “求救?嘿。”她冷笑一聲。這鏈條從下面一直鏈到上面呢底下出事了上面地巴不得趕緊脫下幾環來讓底下自生自滅好了以免連累上面。自古替死鬼多的是。侯廉孝也只會成爲其中一個。他這會兒越瘋狂地求救怕是沉得越快誰都怕他咬上來都yù除之而後快。他都很可能是死在自己人手裏的。

    年諒心情是愉悅的這大半個月來這是最爲愉悅的一rì了。侯廉孝算計他時候可想到有這一天?哼哼。

    他地手伸進滿娘地衣襟裏摸着膩滑的皮肉聽着她還嘟囔着竇煦遠和侯廉孝湊過去堵了她地嘴半晌低聲笑道:“竇、侯都不是什麼大人物根基不牢還不是說垮就垮了。這和咱們全不相干。咱們且樂咱們地……”處會有強力風暴。

    就像他想不到潘剿的垮臺竟是從侯廉孝的瘋狂求救開始的。

    侯廉孝的求救自然不會引起任何人同情援助只引人厭煩他像壁虎的尾巴一樣被拋棄了。甘心做棄子的又有幾人?他開始拿一些祕密來威脅那些得到過他好處的人。他其實未嘗不知道這極可能會加他的滅亡。但只能飲鴆止渴報以最後一絲希望。當然。希望很快變成了絕望。

    然後被人廢物利用。他是這盤棋地棄子很快又成了旁人手裏的利器這第一刀就是砍向風頭正勁的潘剿。

    潘剿在爲欽差巡視海防那兩年每到玫州玫州知府侯廉孝都會孝敬冰敬果敬前後五次共三萬七千兩。

    真論貪墨這點兒銀子其實上不了檯面但這事兒卻撕開一個口子很快沿海諸州揭檢舉摺子紛紛而來潘剿的銀山漸漸浮出水面。

    皇上震怒下旨徹查。

    痛打落水狗誰人不會?沒用陸西原振臂一呼就有無數人先上去踩了。

    於是陸西原雖沒得加封但很明顯這尚書之位已是納入囊中之前那些說他罪責地聲音也就漸漸消失了只剩花團錦簇好生得意。

    年諒收着消息時簡直氣炸了肺連說了十八聲小人得志。

    然而小人到底是得志了。此後他想扳倒伊難上加難。可以找有風骨不畏權貴的小御史下料但是再不會有人推波助瀾無冤無仇又腦子沒進水的任誰也不會得罪未來吏部尚書。

    小人到底是得志了就要成爲他的岳丈老泰山了。

    要同家裏撕破臉嗎?一個沒法對伊好的妻子難以忍受到這等程度嗎?不惜與家族對立?又不是因着他已有愛人了而是要把愛人的位置空出來虛席以待關鍵還不知道哪百輩子能遇上。

    值得嗎?

    他開始寫信的時候她研着墨問他道:“你這到底是和陸家賭氣還是和家裏賭氣?”

    他執筆的手一頓復又落下紮紮實實地書寫道:“與父親吧。不想做他那般負心薄倖之人。”

    “你覺得表小姐怎樣?”她嘆了口氣道:“對妹妹的好也是一種好。這種好也可以支持人走一輩子的。這種不算負心薄倖啊。”

    “滿娘。不必再提。”他甚至沒擡眼只挑了挑眉。牽了牽嘴角滿娘先前一直說這個人執着那個人執着他突然現她也是個執着地人固執的認定了表妹。“我必不會娶表妹。不能明明省得……卻讓表妹受委屈。這也對不起姨母。”

    “你會讓她受委屈嗎?對妹妹那種好就是委屈?”她撇嘴。“生活幸福與否和感情的xìng質無關。愛情到最後也會變成親情。”

    他偏過頭看她。有些詞兒他不大懂。社會制度決定了他們地立足點和視角全然不同。他懂詞兒了也未必認可意思。

    那她就說點兒他懂地吧她道:“你可想好了這封信出去之後不知道來地會是什麼呢。”

    他嗯了一聲道:“便是不容我也無妨。我既不屑薄倖之人若還爲之豈非要懊惱一世。還不若身無長物心下坦蕩。”

    “牛心。”她輕啐了一口怎麼就認準了那是負心薄倖呢?而且。他怎麼跟個聖人似地呢?

    他一笑又寫了一句壓筆舔墨擡眼瞧着她忽而低聲道:“滿娘無論他rì怎樣都會對妻和你好生生死死只你二人必不負。”

    她一時失語。表白誰都愛聽。但三個人的婚姻太擁擠。他總會娶妻她知道她若留着。也只是權宜之計。

    她手沒停繼續研着墨一圈又一圈忽而嚼着他的話想起一個人來。

    青槐。

    這個禁忌話題她一直沒再提起過。怕提了不好處理一個青槐牽扯了太多事包括她的身份。

    他絕口不提青槐焉知是他負心?許是心底最深處的傷。一直不敢去觸碰。

    青槐。她思慮着自家的不留神這個名字默唸出聲。

    他懸腕一頓擡眼看她她起初沒察覺當覺他看她時她忙扯出個笑來。道:“沒……沒啥……”再低頭。紙上已滴了一灘墨這封信算是廢掉了。

    她挪開鎮紙換了一張宣紙上去。堆笑道:“你繼續。”

    他一直看着她半晌才道:“你想說什麼?”

    燈火跳動他臉sè不大好說話時格外僵硬她知道躲不過去挑了挑眉道:“我是說你所謂必不負不是隻二人。是隻三人。就這樣。”

    他依舊目不轉睛看着她筆尖又滴下墨來污了紙張她深吸了口氣又換了一張紙向他道:“你想說什麼?”

    他垂了眼瞼撂下筆轉過身來無聲無息的向她招了招手在她走到身邊時候摟住她地腰。

    “滿娘。”他似乎很艱難的開口道:“我累了青槐累了你。”

    費了半天勁兒就說這麼一句啊?!她撇撇嘴拍拍聖人的肩膀勸慰道:“都過去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這件事你也別太自責誰都不想……”

    她就差沒長篇大論念悼詞了忽而聽見他又道:“我沒動青槐。”

    “啊?!”她下巴砸到他頭上了咔吧一響她半晌才覺得下巴能動了嘎巴嘎巴嘴結結巴巴道:“那個孩子……難道……”

    他嗯了一聲低聲道:“那rì她病着恰是大夫與我診脈便叫與她也看看。結果……”

    她晃了一晃腦袋擡起雙手捧起他的臉認真看了看珍稀物種啊雄xìng聖母這TmD是聖父啊?!給別人養孩子?嘖真傳奇。在古代就更傳奇了。是愛情的力量啊……看來他愛青槐比她想象得還深愛到能給人養孩子的地步?!真是個聖人。

    “你也太偉大了……”她從牙縫裏擠出讚美。狗血吧檯詞肯定是我若不認下她當場就是個死所以我爲護她周全挺身而出……

    她腦漿都變成狗血漿了未成想他道:“我若不認便是戴了綠帽被人戳脊樑嘲諷一世。如何能忍?”

    呃……?她下巴再次掉下來。一秒鐘聖父變成了撒旦。

    就算他沒碰人家也會當青櫻青槐這等貼身丫鬟是他女人她們偷人確實會有人嘲笑他帽子顏sè不正而且還能引申到旁的問題上去比如x能力問題進行人身攻擊。他這樣的xìng子斷不會讓自己有這樣的把柄落到人手的。

    但是……

    “你是年家嫡子。那個孩子會頂着你長子地名義……”她還是覺得不靠譜他的身份這也是對家族的不負責任。

    “不會有孩子。”他低聲喟嘆像在晾曬內心翻出所有祕密“用藥。孩子只會是死胎。”

    呃……?她捧着他的臉不知道說什麼好。你地翅膀究竟有多黑?

    他看着她的眼睛半晌頓了頓聲音愈低道:“是孽種。是她哥哥的。原也不能留。”

    這回她額頭撞上他頭頂了。蒼天還有多少事出乎她想象?!好吧她總算明白了一件事爲什麼那個孩子帶着尾巴。

    “青槐不是妖孽。”他喃喃道:“是我累了她。她想自盡也阻了她又許她孩子生下來就送她走生怕她一自盡這事穿幫損了我的顏面。確是想送她走等她生了死胎隨便什麼由頭就打她了。卻不想累她橫死。”他摟着她的雙臂愈收緊道:“更不曾想也累了你……”

    她嘆了口氣孽緣啊。他剛醒來時那麼緊張青槐是因爲愧疚?或者也曾喜歡過吧。青槐和青櫻是伺候他長大的。她忽而可以想象他在聽說青槐有身孕時的震驚和憤怒。

    而青槐和她哥哥……RZ。她揉了揉磕疼了的腦門決定去睡覺了。一時接受不了這麼多東西腦子需要休息。

    “滿娘?”他輕聲道目光堅定沒有一絲怯意。

    他說出來不過是話趕話趕到這裏也是憋悶太久了並不是請求誰原諒什麼地。他一直也沒覺得自己錯重來一遍他還這麼選擇他不會讓人戳着脊樑骨說一輩子風涼話。沒罪自然不需要懺悔。如果一定要說有失誤對只能叫失誤那就是連累了青槐被害。連累這纔是讓他有jīng神負擔的根本。

    她盯着他的眼睛緩緩笑了。真好他是一個人有謀算有私心的人不是聖父啊之類的奇怪生物。對此她忽而滿意要知道面對一個腦殘聖父也是很有壓力的事情。

    至於他地執着……她在他臉上啄了一口道:“你繼續寫信吧。做你認爲正確地事兒。我呢……先去睡覺了。”

    參照物不一樣誰能說誰是錯的誰是對地?依着本心吧。只要不後悔。

    他先是一愣隨即哂然一笑道:“好。”

    翌rì一早年諒準備把那厚厚的一封信交給持蘞送走時其藎趕了來送上了剛剛抵達的家書。

    不算字數分割線

    ps:還是先道歉送來晚了。

    這一章開頭前後推翻了七次棄了幾千字改得面目全非最後這樣下來自己讀起來還是覺得很奇怪但是已經沒體力推翻了。

    本來想虐紀靈書來着咔咔都想好一個狗血段子了而且是想了很久的。但是興奮的和一姐姐提的時候被強烈要求刪除下去了。so紀靈書乃有福了。阿門。

    然後是青槐這段笑猶豫了好久要不要加。還是加上了爲此又多熬了將近兩個小時。那姐姐原還和我說不解密比較好。但話說我實在頂愛黑暗這可咋整啊……

    看完這段覺得不合理的覺得噁心的覺得BT的板磚皮鞭我統統收爲了我的惡趣味……

    現在是凌晨兩點五十七明天還要上班需要六點起牀。這就是爲嘛我說以後一年半載不會寫新文了。真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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