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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樣錦 - 卷三冷吟秋色詩千首34拿什麼拯救你我的唐僧②字體大小: A+
     

    卷三 冷吟秋色詩千首 34、拿什麼拯救你,我的唐僧②

    厚顏無恥到極致也是一門學問啊。嘖嘖。

    夏小滿暗自咂舌,爲了不碰一鼻子灰,且先看看唐僧的態度吧。

    她也不擋七爺,卻是把紀靈書的手攥得緊緊的,恭恭敬敬陪笑道:“七爺說的在理,但表小姐也不是這就回州了,老太君今兒還說不與表小姐講虛禮,離着近便,想過來就過來了。今rì表小姐要是沒盡興,改rì咱們長生居擺宴,請表小姐過府,也請七爺賞臉過來,定要諸位都盡興了!表小姐,你看這樣可好?”

    紀靈書笑着點頭道:“老太君慈愛憐惜,確是這般與靈書說的。七哥哥好意靈書心領了。今rì靈書已然是盡興了,這就同小嫂子回去了,免得母親懸心。”她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認真道:“那事,靈書先謝過七哥哥,改rì當時靈書擺宴以謝七哥哥襄助。”說着輕輕掙開夏小滿的手,端端正正福身一禮。

    七爺哪容煮熟的鴨子飛了,那本來要去拉紀靈書的手往上一翻,變作虛扶,笑道:“妹妹說的哪裏話來。謝字我就不敢當了,哪裏還討妹妹水酒?妹妹若真想謝我,也不消再請我,便今rì咱們飲個盡興!----別惦着姨夫人那邊,一會兒我打發人與姨夫人送信就是,待會兒哥哥親自送了你回去,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夏小滿心道,讓貓送魚,放心就見鬼了?!

    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的話不能說。一來這是親戚。多少沒那麼避諱----紀靈書還不是老往年諒那邊去?再來,方纔已是孤男寡女一塊兒了,本來無事,再說這話豈不坐實了?某人再打蛇上棍,要求負責,得,白忙活一場。最重要的是,這話無論如何不能是她夏小滿說。她是什麼身份,說這話是僭越!倆人再沒什麼事兒。再不認這事兒。那更糟糕,那她就是污衊!!詆譭主子。嘿,除非你是焦大,出兵放馬揹着主子逃出命來過,否則,就等着被亂棍打死吧。

    “不敢勞煩七爺。”夏小滿現在紀靈書之前開了口,再次攥了她地手,微微與七爺拉開距離,笑眯眯道:“七爺也別讓咱們難做啊。車已是備下了,姨夫人和六爺也等着呢。六爺身子骨您也知道。不便久等,這也罷了,這姨夫人這邊……表小姐可是至孝之人,這想回去是怕姨夫人惦念,那是孝心一片啊。七爺也當全了表小姐這孝心纔是!”

    孝道這帽子夠大不?

    七爺恨得牙根癢癢。幾次都是這賊婆娘跳出來壞他好事,半路拐走紀靈書。這次又是故技重施----嘿,別說換湯不換藥,TMD這是連湯都不肯換!偏就這張利嘴,堵得你嚴嚴實實的,真個是老六教出來的人,這般jiān猾!

    他這會兒是極想一腳踹把礙眼刁嘴的夏小滿踹出去。先前他顧及着紀靈書在,不好與夏小滿翻臉,怕的是惹紀靈書反感生厭,眼下,哼,先解決麻煩,回頭再好好哄哄美人兒吧,反正哄人他最是在行。

    七爺索xìng不耍嘴了,沉下臉,話裏隱隱帶着風雷之音,道:“夏姨娘這是要替爺拿主意不成?六哥的好規矩!你倒回去問問六哥還有什麼旨意,一併降來!”說着大手一揮,已是送客的意思。

    夏小滿動也不動,依舊掛着笑,淡淡道:“滿娘哪敢?滿娘只說,七爺也是至孝之人,當能體諒表小姐這份孝心不是!六爺的規矩七爺自是不必理會,可滿娘得守啊,六爺吩咐滿娘把表小姐接回去,滿娘哪敢怠慢?七爺若是不信吶,滿娘也不會跑,人就在這兒,咱請六爺過來做個鑑證……”她回頭衝豆蔻道:“回去與六爺說,七爺不信我,請六爺親來……”

    紀靈書眨着那雙水汪汪清澈澈地大眼睛,接口道:“表哥身子不好,可莫折騰他了,小嫂子也是爲了靈書好,七哥哥怎的還不信小嫂子?聖人有云,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人之行,莫大於孝。夫孝,始於事親。孝子之事親也,居則致其敬,養則致其樂……”

    七爺也被她噎得一窩脖,一句聽不懂,頓時頭疼無比。

    夏小滿心裏笑翻了,頭一次覺得這緊箍咒也沒那麼刺耳!紀靈書也是把雙刃劍啊,這緊箍咒殺傷力極強,逮誰箍誰,所向披靡

    七爺學業不jīng,頭多少年就已是不看書只看帳地,哪裏找得出什麼詩詞曲賦應對紀靈書地詞兒啊,正絞盡腦汁想怎麼接話呢,就聽外面腳步聲起,隨後有人緩聲道:“大冷天,怎的都在院裏站着?”

    衆人忙回身去看,卻是十四爺進了門。

    十四爺給七爺行了禮,又客客氣氣衝向他行禮地夏小滿拱了拱手,算是回了禮,然後瞧了紀靈書一眼,道:“靈書姐姐怎的還在?我只道你已回去了。”

    紀靈書笑道:“這就要走了。”

    十四爺綻出一個摯誠的笑容,道:“那我送姐姐一程。”

    這次是七爺被華麗麗的無視了,他可沒夏小滿同學那好修養,這等紳士可做不來,臉上已是沒了笑容,咳嗽一聲,問十四爺道:“十四弟此來何事啊?”

    “哦。”十四爺也似纔看到七爺一般,慢吞吞把視線從紀靈書身上挪回到七爺身上,無視他氣得發青的臉,緩緩道:“七哥,母親叫你過去。”

    “母親?”七爺一皺眉,帶着狐疑問他道:“怎的還叫十四弟跑這一趟。”

    十四爺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語氣也沒波瀾,宛如審判長在宣佈判決書。道:“方纔母親遣派丫鬟過來叫,但被青桂攔了。母親不快,便叫我再來。”

    七爺頭更疼了,心裏暗罵青桂不省事,這回被三夫人惱了,回頭他還得挨一頓罵。他語氣頓時緩和下來,臉上也露出點兒笑模樣了,問道:“十四弟可知是什麼事兒?”

    十四爺依舊一張撲克臉。搖了搖頭,道:“不知。恰從十二哥那邊回來。去請母親和姨娘安。母親給的差事。我並不知何事。”

    夏小滿笑着側頭去看紀靈書,聲音不大不小。道:“表小姐,七爺這邊還有要事,咱們是不是就不叨擾了……嗯?”

    紀靈書點頭道是,然後向七爺笑道:“既是三姨母喊七哥哥,七哥哥還是快些去吧。靈書今rì真個盡興了,謝過七哥哥,就此告辭。”

    “我送姐姐。”十四爺這次話說得倒極輕快極利索,沒待七爺說話便立時接口道,動作也十分利索。話音一落,就轉過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夏小滿咔吧咔吧眼睛,開始懷疑十四爺說三夫人有事地真實xìng。她咋覺得這宅子裏臥虎藏龍到處是奧斯卡影帝呢?不過咋說都是同盟啊,當下忙拉着紀靈書帶着仨丫鬟衝七爺福了身。口稱告退。轉身同十四爺一道往外走。

    七爺一千一萬一億個不樂意,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往外送了兩步。再想輒吧,眼下最讓他頭疼地不是紀靈書問題,而是怎麼去接着三夫人這頓罵,----也不知三夫人什麼事。他全然忘了當初吩咐青桂的是“甭管天王老子過來,一律不許打攪”的話,滿心只想着,MD,等爺回來的,非抽青桂那小賤人一頓不可。

    七爺一路懷着不安進了三夫人的院子,幾個小丫鬟忙不迭通稟進去。

    七爺一邊兒走,一邊兒掐了引路地丫鬟那肉嫩嫩地小手,悄聲道:“心肝兒,什麼事兒?”

    那丫鬟平素就同他眉來眼去地,只沒得手,當下擰了擰身子,斜了七爺一眼,低聲道:“五小姐大喜呢。有人與五小姐提親……”

    “給五娘提親……?”七爺眼前浮現他那木頭妹妹地形容來。

    三老爺這些姬妾也是個頂個地美豔,生出來地孩子自然沒有醜的,五娘雖不及七娘豔麗,倒有一雙漂亮地杏核眼,本是應能給整張臉增sè的,卻因着她xìng子軟綿木訥,總怯生生的半垂着眼瞼,不大敢看人的樣子,也就顯不出那眼睛的光彩來,眼神更是虛的,便活脫兩顆死魚目,真白瞎了一雙好眼。

    倒是有個好皮囊,可惜了那xìng子。七爺笑着搖了搖頭,總算是嫁了,他也去塊病。

    這幾年三老爺挑挑揀揀,總想給閨女賣個好價錢,聘嫁銀子給得不夠多就不肯許親,就把五小姐六小姐都耽擱下來。現在倆人年記已經不算小了,兩個姨娘都是急,卻是坐地沒說話的份兒,三夫人又因着孩子不是自己生養的,更加不肯說話,況且,素來“賢惠”慣了,少有不順着三老爺的時候。

    因着五小姐地親孃和七爺的親孃謝姨娘較爲要好,私下裏沒少同謝姨娘說道,求七爺幫着尋個好人家。謝姨娘當年剛被老爺收用時吃了不少苦頭,五小姐親孃沒少幫她,她心下多有感念,如今聽了那說也就往心上去了,凡見着七爺總要叨唸上幾句。

    七爺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然自家親孃,也說不得罵不得的,才唬着臉駁斥兩句,她就哭天抹淚的提當年如何如何,七爺是真沒轍了,只好每每拿三老爺壓着來搪塞,如今五小姐嫁了,也實是幫了他大忙,落得耳根清淨。

    阿彌陀佛,總算嫁了。七爺笑着揉捏着那丫鬟的手,笑道:“老爺竟是許了地?不知道是何等人家……”

    那丫鬟抿嘴笑道:“卻是一等一地好人家,爺再想不到呢,----也是五小姐的福氣……”話未說完,上房挑簾子出來幾個三老爺地妾。

    七爺忙放開那丫鬟的手,過去給人行禮。因見着五小姐的親孃,又陪笑道:“姨娘大喜。”

    那姨娘忙還禮,嘴上掛着笑。眼角已是見了淚,只道:“謝過七爺,託七爺的福……”卻是喜極而泣,說不下去了。

    一旁幾個姨娘都不做聲,六小姐的親孃更是臉sè難看,只七爺地親孃謝姨娘忙過來拍拍她,笑道:“大喜的事兒,姐姐這是做什麼。”暗中掐了她一把。那姨娘忙胡亂擦了眼睛,收了悲聲。客氣一句。借引子跟着一羣人回後面去了。

    謝姨娘落後兩步,過來拉了兒子的手。收了笑,低聲嗔道:“你呀,不給人省心,夫人惱了呢。快些進去賠罪!還有,五爺五nǎinǎi也在呢……”

    七爺知道三夫人怕是連着謝姨娘一道罵了,心裏也不自在,忙道:“姨娘安心,我省得。……一會兒後面瞧姨娘去。”

    謝姨娘點了點頭,撒了手。趕着兩步,同那羣姨娘們一塊兒去了。

    七爺整了整衣襟,由丫鬟挑了簾子,進了屋裏。一腳才邁進去,正聽見五nǎinǎi道:“……那嫁妝早也是備下了的。同二姐的一般。這會兒夫人要添,二姐那邊瞧着成什麼了。不妥當吧?”

    七爺心裏冷笑。果然找自家就沒好事,原來是與五娘添妝。其實兩個妹子嫁妝頭好幾年就置備下了,這會兒怕是三老爺三夫人想要體面,又不肯出銀子,想從兒子們身上討便宜?莫不是三夫人嫌五嫂最近太消停了?

    他緊走兩步過去給三夫人見禮,又給五爺五nǎinǎi見禮。

    三夫人見了他兜頭啐了一口,厲聲罵道:“下流東西,淨縱着你屋裏的小婦作耗!……”

    七爺曉得她要是罵將起來,沒個把時辰停不了,忙陪笑道:“母親罵的是,兒子知罪了,都是那蹄子昏了頭作死,兒子回去就一定重重責罰。母親喚兒子來是爲……”

    三夫人素來說不過五nǎinǎi,這不,剛纔起了個頭兒就叫五nǎinǎi拍了回去,正堵呢,聽了七爺這話,立時拋開青桂那事,順着道:“你五妹妹眼見要出閣了,我尋思着先前的嫁妝太薄,不是咱們這等人家地體面,便來與你們兄弟商量,一家與她添些個。七郎意思呢?”

    她說話間,七爺已經拿眼睛掃了一眼,五爺對面坐着,佛爺一般,只低頭撥弄茶盞----這樣的事他素來是不管地,有些話亦不好說,都是可着媳婦衝鋒陷陣;而五nǎinǎi這邊呢,一臉不屑,嘴撇得都要到天上了。七爺心道看來又是好一番“惡戰”,當下拿定了主意,聽了三夫人問他,便陪笑道:“母親說地極是呢……”

    這一句話三夫人愛聽了,又歡喜起來,也忘了先前怎麼罵他了,眉開眼笑,揮揮手道:“還是七郎省事!七郎坐吧下說。”

    七爺謝了坐,向五爺下首坐了,然後掛着笑繼續道:“母親說的極是,兒子自當聽母親吩咐。這五哥在前呢,兒子既是做兄弟地,又跟着五哥做事,不敢僭越,且隨五哥的例。”說着又衝五爺點頭陪笑。

    三夫人那笑也僵了,臉撂了下來,老七平素任她打罵都不還口的,原指着他應了,好拿他去擠兌五nǎinǎi,沒成想這小子忒是jiān猾,一句隨五哥,又把她推向五nǎinǎi了。她磨着牙,卻是無從駁斥,咬着牙強擠出話來,道:“你倒知道規矩。”

    五爺瞧也沒瞧他,嘴角線條卻是微有上翹,只端着茶盞抿了口茶,以作掩飾。五nǎinǎi卻是毫不掩飾的譏諷表情,斜了七爺一眼,冷笑一聲道:“七弟果然是省得規矩的。咱們也是省得的----這還有個長幼,五妹再怎麼不能越過二姐去!別說二姐不痛快,旁人瞧着也不像。”

    三夫人惱道:“二孃嫁的是什麼人家?五娘嫁的什麼人家?豈能相提並論?!咱傢什麼門第,與商家那是屈就了,嫁妝意思意思也就罷了,姑nǎinǎi怎樣都是有體面的;可眼下五娘要許地是官家,那是三品大員!咱們不依樣備了嫁妝,豈不失了體面?!咱們擱內院裏且不怕什麼,你怎的不想想外面的爺們?怎的不想想老爺,想想五郎!以後妹子沒體面,五郎就是有體面的?!”

    五nǎinǎi道:“夫人說體面,可顧着自家體面也要顧了親家體面吧?這事媳婦看。且壓壓,看親家送多少聘禮來再論----若嫁妝壓過聘禮,豈不折了親家體面?”

    七爺聽得糊塗,倒不是爲這嫁妝----他原也是知道五小姐嫁妝不多地。因着三房庶出,而這羣孩子又沒一個是嫡妻肚子裏爬出來地,婚嫁上就沒那麼多講究,基本上都是娶商家女嫁爲商家婦的命。二小姐就是嫁給個商人,彼時三老爺吃了一注聘禮。然後隨便給了二小姐些嫁妝就罷了,行地就是剛纔三夫人說的這理論----你的出身就是你最好的嫁妝。你出身高就怎麼都是有體面的。

    待五nǎinǎi嫁過來後。五小姐六小姐也漸大了,她是個極會做買賣的。沒等有人來提親呢,先就依着二小姐地標準幫把倆小姑子嫁妝備好了。當時誰都知道這倆小姐肯定是要嫁到商家的,便誰都沒理論。

    嫁給商家,年家嘴大親家嘴小,年家怎麼說怎麼是,便是沒嫁妝都能說平整了;可現在若說嫁到官家,那就五小姐那點子嫁妝,實在忒寒磣了。

    七爺只是驚詫於這五妹親家地身份。官家。還是三品大員?!

    七爺暗自咂咂嘴,嫁到官家就是不易了。還是三品大員?聽着不像妾----嗯,三房再怎麼位卑年家也不會讓女兒去做妾地,那……莫非哪位沒了媳婦的要娶填房?哎呀呀,真是好運氣!這等美事竟讓那木頭攤上了!!五妹妹真是修了幾輩子地福氣!!!

    他心裏盤算着,還是出點子血兒與五妹妹添些嫁妝吧。原本自家親孃和她親孃關係就好。自家現在肯舍銀子出來,五妹妹必是感恩戴德的。以後她發達了,他這舅爺有什麼事兒的,她也能幫襯幫襯不是?!可轉而一想,又歇了這心思,就五娘那xìng子,便是做了當家主母,也是當不起家的,估計什麼事兒也指望不上她,自家還是省省銀子吧。

    再尋思尋思,不成,還是多少添些,瞧三夫人這樣,怕是推脫不了的,三夫人掐不過五nǎinǎi,怕是要私下讓他出的,左右都是出,自家先出比讓她掐着脖子擠的好,還能賣個好不是。還有就是自家親孃那邊,也有光彩。至於五妹妹這邊給不給他回報,嘿嘿,只要搭上線兒了,那回報他自己就能拿了,何須人給?

    七爺算盤啪啦的山響,盤算半天,然後纔想起來,不知道是哪位三品大員要娶五妹妹,好像近兩年沒聽說誰家死婆娘的……他瞧着三夫人和五nǎinǎi脣槍舌戰沒人注意他,便偏過頭,陪着笑,低聲問身旁地五爺道:“五哥,兄弟這纔過來,還糊塗着呢,這五妹妹許了誰家了?”

    五爺挑了挑眉,道:“吏部侍郎陸家。你也認得,陸三爺陸紹虞。”

    七爺耳邊響了個炸雷,勉強擠出個笑來,強穩着聲音道:“原來是他家……”

    他覺得身子慢慢冷了下來,手心裏明明有汗,卻是一片冰涼,腦子麻木渾噩,三夫人和五nǎinǎi的話音兒都遠去了,耳邊只剩下謝姨娘嗚嗚咽咽的聲音---

    是她經常說的詞兒。反覆說着過去的rì子。

    她道:“也不論旁地,當初我懷着你,誰不是恨來着,可勁兒作踐,只她待我好,時不時地與我個雞子兒補身子。一個雞子兒沒什麼,卻是這份心難得!你能落生,也是她的恩德,我不圖你怎麼報答她,她就這一個女兒,眼見也這麼大了,你成rì裏在外頭,便幫她尋個如意郎君又難到哪裏去了?!”

    如意郎君。如意郎君。如意郎君……

    那嗚咽聲中又隱隱夾雜着一個男子地慘叫聲。

    七爺嘴角抽搐着,手攥得緊緊的,把那些冷汗盡數擠出去,竭力維持鎮定,心裏想着,不相干,不相干,不過是個妹妹……TMD,死不死誰兒子……

    他這麼想着,努力的想擺脫,想聽聽三夫人和五nǎinǎi說什麼,好盤算下一步自家做什麼。可怎樣都聽不進去她們的話語,眼前總晃着那雙被眼瞼遮了一半兒的漂亮杏核眼……

    ---不算字數分割線-

    PS:不知道有朋友看過杜琪峯的《神探》沒,劉青雲主演的。每個人心裏都有“鬼”。所謂“心魔”。多重人格的隱喻。

    其實,也不全然是jīng神分裂啥的,便是正常人,行事時內心也總會有些矛盾,有些掙扎。

    不知道最後這兒算不算虐老七。(望天,我這麼愛老七,咋會閹了他呢……偶爾折磨他脆弱的小心肝一下也就不善了……)

    也不知道這章之後是不是會有人看不起老七了,覺得他壞的不夠徹底,沒磨練到鐵石心腸……

    不過,他也只是被心魔魘了一下罷了,本文中你不會看到他就此棄惡從善----比如去求老爺不要將妹妹嫁給陸家這種狗血劇情。

    七nǎinǎi瘋了那章我就寫過,如果我寫老七從此變成好人了,那一定是我瘋了。咩,我只是偶爾抽風。離瘋了還有一定距離。

    咔咔。

    五小姐是炮灰。目前,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目前,她已經領盒飯下場了。至於以後……我也不知道。

    基本上,不會有人踩着五彩祥雲來救她了。

    至於她會不會更倒黴,就看我碼字的時候有沒有抽風了……

    以上。

    我幾次想切了留下點兒做存稿,可又覺得切了就不連貫了。我也掙扎啊掙扎,到底全發上來了。也不知道影響前文效果沒……眼淚,真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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