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辭的指控。
程笑笑忍著沒有說話。
秦辭說得有道理。
但她不予苟同。
鑒於不想和秦辭廢話，也就選擇了沉默。
秦辭看程笑笑好久沒說話，肺都要氣炸了。
他總覺得自己哪一天死了，肯定是被程笑笑給氣死了的。
他說，「程笑笑，你信不信我告你故意傷害罪！」
「你告吧。」程笑笑很冷靜。
就是想過，秦辭會這麼做。
所以一臉坦然。
反倒是秦辭聽到程笑笑這麼說，整個人真的都要氣得跳起來了，他狠狠的說道，「你別以為我是在嚇你！」
「沒有覺得你是在嚇我！」程笑笑直言，「你什麼時候對我手下留情過？」
秦辭心口突然一痛。
就是好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
「你想告我就告我吧，我不在意。反正確實也是我打傷了你。」程笑笑就是一臉坦然。
完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秦辭直直的看著程笑笑。
就這麼目露凶光的，狠狠的看著她。
有那麼一秒，程笑笑覺得秦辭真的想要直接掐死她。
就聽到秦辭說道，有些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說道，「讓你對我示個弱，就這麼難嗎？」
程笑笑眼眸微動。
「你求我一下你會死啊！」秦辭崩潰。
就是想要讓程笑笑對他稍微主動一點，稍微別那麼抗拒，怎麼就這麼難？！
讓程笑笑給他一個台階讓他說出他們可以重新在一起的話，怎麼就這麼難？！
「我求你有用嗎？」程笑笑問。
是覺得，求秦辭就是在自取其辱。
秦辭有多討厭她她清楚得很。
她也不想，在秦辭身上浪費感情。
根本沒用。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沒有用？」秦辭問她，狠狠的問她。
草。
到底要他說得多明白，這女人才能夠知道他的意思！
程笑笑看著秦辭。
恍惚有那一秒，真的信了。
信了秦辭會放過她。
「快點！」秦辭催促。
就是耐心不夠。
就是逼著她，讓她來求他。
他也覺得自己夠窩囊了。
被程笑笑打成這個鬼樣子，還要去教她怎麼取得他的原諒。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他更悲劇的人！
「對不起。」程笑笑突然妥協了。
就是覺得，相信了秦辭的話。
如果不用坐牢，沒有人願意去坐牢。
何況她坐牢了，貝貝怎麼辦？！
所以，她道歉了，她說，「請你不要告我。」
秦辭看著程笑笑。
這女人終於捨得，鬆口了。
他說，「你對我好點，我就不告你了。」
程笑笑皺眉。
「我特么住院這兩天，你至少應該陪著我照顧我吧？！再說了，你又捨不得錢讓我去高級病房，這裡又沒有專人看護，照顧我一下不應該嗎？」秦辭因為程笑笑的臉色，又暴躁了。
「好。」程笑笑一口答應了。
因為。
她覺得秦辭這次的要求是合理的。
畢竟。
像秦辭這種大少爺，沒有人照顧生活都不能自理。
得到程笑笑的答應，秦辭暴躁的脾氣突然就收斂了。
心情似乎還突然很好。
「我先打個電話安排一下貝貝。」程笑笑說。
也沒有得到秦辭的同意，就拿著手機離開了病房。
她給李博豪打電話。
李博豪連忙接通，帶著無比擔憂，「笑笑，秦辭怎麼樣？」
「沒死，就是一些皮外傷，醫生怕有腦震蕩，所以讓住院觀察一天。我先在醫院照顧他一天，你幫我照顧一下貝貝可以嗎？」
「可以，但是你在秦辭那邊……」李博豪明顯不放心。
「沒什麼，我會保護好我自己。」
「對不起。」李博豪突然道歉。
程笑笑心口一痛。
她其實知道，李博豪的道歉是什麼意思。
在在責備自己沒有能力，好好保護她。
「不是你的錯，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程笑笑很認真的說道，「你別想太多了。」
「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讓你不受到任何傷害。」李博豪有些難受的說著。
程笑笑嘴角輕笑了一下。
其實。
有個人關心自己就夠了。
她要的，也沒有那麼多。
她直接逃避了這個話題，說道，「貝貝就麻煩了。」
「好。」
程笑笑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腦海裡面浮現的是李博豪愧疚的模樣。
心口有些微動。
她其實很清楚，她對李博豪的感情，並不是自己說的那麼，堅決。
程笑笑深呼吸一口氣。
也不會讓自己多想。
她重新回到病房。
秦辭很大爺的在床上躺著。
程笑笑就在想。
憑什麼都是人，都是男人。
為什麼差距就會這麼大。
為什麼她看到秦辭，就會這麼的……厭惡。
但她，可以忍得很好。
至少這一天，她能忍了。
「安排好了？」秦辭看著她，問她。
「嗯。」程笑笑點頭。
「那就幫我削個水果吧。」秦辭指使。
程笑笑知道秦辭有多折磨人。
反正，也不是沒有照顧過他。
他雙腿殘疾那一年，真的是把她對他的所有耐心都耗盡了。
她暗自調整了一下自己情緒，說道，「我去買。」
「十分鐘。」秦辭規定時間。
程笑笑應了一聲。
是真的飛奔著出去，然後飛奔著回來。
分明還很喘氣。
秦辭莫名覺得很爽。
就是有一種，程笑笑很捨不得他，才會這麼急沖沖的離開急沖沖的又回來。
「我買了車厘子和山竹。」程笑笑一邊把水果騰出來，一邊說道，「這是醫院周邊最好的水果了。」
是怕秦辭挑剔。
她買的還是純進口的那種。
貴得她肉痛。
離開秦家后，她就真的都沒吃過。
有時候會買點給貝貝，也都是買很一般的品種。
秦辭沒說話。
沒說話，基本上就是滿意了。
程笑笑把車厘子清洗乾淨，放在秦辭的面前，「可以吃了。」
「我要打遊戲，你喂我。」說著，秦辭就拿出手機，進入了遊戲界面。
程笑笑抿唇。
告訴自己，反正就一天。
等他出院了就好了。
她拿出一顆車厘子，放在了秦辭的嘴邊。
秦辭很坦然的吃下，吃下之後，又把車厘子的籽吐在了程笑笑的手上。
如此。
程笑笑一邊喂著秦辭吃水果，秦辭一邊打遊戲。
直到，車厘子全部都吃完。
程笑笑起身準備離開。
「去哪裡？！」秦辭一把拉住她。
「你吃完了，我去把垃圾扔了。」程笑笑直言。
秦辭才放開她。
然後一直看著程笑笑。
突然對打遊戲，半點興趣都沒有了。
程笑笑也能感覺到秦辭的視線，回頭看著他，「還要做什麼？」
秦辭回神。
瑪德。
怎麼這段時間老是看著程笑笑出神。
沒看到程笑笑，也滿腦子都是程笑笑，想得出神。
他說，「我身體不舒服，幫我按摩一下。」
然後就趴在了床上。
程笑笑真的習慣了。
她沒什麼情緒的走到了秦辭的身邊，幫他按摩。
「沒吃飯嗎？用點力氣！」秦辭吩咐。
程笑笑就加大了力氣。
秦辭很享受。
就是突然想起了，當年程笑笑照顧他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程笑笑，還一直想要勾引他。
秦辭就這麼想著想著。
睡著了。
程笑笑是確定秦辭睡著了，才停下手上的按摩。
那個時候，手軟到不行。
程笑笑起身直接離開了病房。
沒有吃午飯，陪秦辭折騰了一個下午，餓得胃都痛了，所以決定出去隨便吃東西。
她剛坐在醫院旁邊的小餐館剛點了一份炒房，還沒吃，秦辭的電話打來了，劈頭就死，「程笑笑，你TM去哪裡了？！」
火冒三丈。
程笑笑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一會兒就回來。」
「馬上就回來，馬上！」
程笑笑咬牙。
緩緩，「好！」
然後放下了手機。
看著面前的炒飯也突然沒有任何胃口。
她直接付了錢，就回去了病房。
病房中，秦辭臉都是綠的，「我就躺下一會兒你就不在了，這就是你說的你在照顧我？！」
程笑笑沒有回答秦辭，她問道，「有什麼要做的？」
秦辭生氣。
每次程笑笑對他冷漠，他都氣得要死。
「我在問你話？！」秦辭質問。
程笑笑其實也是有脾氣的，她沖著秦辭吼道，「我就是不會想照顧你，不想被你使喚，說再直白點，我連看都不想看到你！要不然請個護工吧，錢我出！」
秦辭被程笑笑說的一愣一愣的。
程笑笑說完也沒廢話，轉身就要出去。
「你給我站住！」秦辭叫著程笑笑，「我說過要請護工了嗎？」
程笑笑咬牙。
「過來，扶我去上廁所。」
「……」程笑笑一動沒動。
「趕緊過來，我頭痛得要死，我怕站起來都要暈倒。」秦辭一副理所當然。
程笑笑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過去。
她去扶著秦辭。
秦辭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壓在了程笑笑的身上。
程笑笑差點沒有被秦辭壓死。
她費力的扶著秦辭走進廁所，然後轉身就走。
「幫我脫褲子……」
程笑笑根本聽都沒聽。
瑪德。
「你給我在外面等著，不準備再走了！」秦辭連忙沖著關過來的廁所門吼道。
程笑笑沒搭話。
秦辭迅速的尿完尿，走出廁所。
程笑笑在廁所門口等他。
看他出來，直接上前扶著秦辭。
也沒有因為秦辭分明能夠自己走而有任何異樣，就是習慣了秦辭所有的惡劣。
程笑笑把秦辭扶上床。
起床躺了一會兒，要喝水。
程笑笑給他倒水。
一會兒要看電視。
程笑笑幫他開電視。
幫他換電視台。
幫他削水果。
幫他倒水。
幫他換電視台。
幫他上廁所。
幫他……
總之，照顧殘廢一樣照顧秦辭。
終於折騰睡著了。
秦辭睡床上。
程笑笑睡沙發。
夜晚很安靜。
程笑笑拿著手機，想要給李博豪發信息。
編輯的簡訊，又刪除了。
是覺得，不應該給李博豪希望。
也不應該給自己希望。
程笑笑正準備放下手機那一刻。
簡訊卻突然跳了出來。
程笑笑一怔。
她連忙點開，是李博豪發出來的。
他寫到，「貝貝睡著了，不要擔心，照顧好自己。」
程笑笑就這麼看著簡訊發獃。
就連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就這麼幾個字，你要看多久？」
突然有些陰冷的聲音，嚇了程笑笑一大跳。
她抬頭看著近距離的秦辭，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就不能醒過來嗎？」秦辭冷聲道。
程笑笑覺得她也說不過秦辭。
也就什麼都沒說，放下手機，翻身被對著秦辭，閉上眼睛睡覺。
秦辭想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忍了忍，重新回到了病床上。
折騰了一天。
程笑笑倒是很快睡著了，秦辭卻就是輾轉難眠。
一想到程笑笑和李博豪……
瑪德，蛋疼。
他就這麼翻過來翻過去很久。
「程笑笑。」秦辭叫她。
睡不著，就莫名想要把程笑笑也叫醒。
程笑笑沒有答應。
「程笑笑。」
秦辭又叫她。
程笑笑已經沒有回應。
秦辭有些冒火，他從床上翻身下地，走向沙發上程笑笑。
程笑笑睡得很熟。
呼吸很均勻。
秦辭想要搖醒她的那一刻，又突然頓了頓。
就是，於心不忍。
草。
秦辭暗自咒罵了一句。
程笑笑這個禍害，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那麼在意她的！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了她很久。
是因為長好看了嗎？！
他承認他就是顏控，喜歡長得好看的，但是……也不至於一定要去喜歡程笑笑吧？！
就算她整容整好看了，外面一大把好看的女人，他怎麼就喜歡上她的？！
此刻看著她熟睡的模樣，似乎還有些，痴迷。
甚至痴迷到……
秦辭忍不住靠近了程笑笑的臉頰，嘴唇親吻著她的唇瓣上。
唇瓣相貼。
秦辭居然心跳加速了。
有一種，心都要跳出來的感覺。
他整個人緊張到爆。
要知道，他閱女無數。
對誰還沒有這般激動過。
此刻還不只是激動，身體反應還很激烈。
就是很想……很想……
秦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有點，不知所措。
還是那一刻。
程笑笑突然張開了唇瓣。
秦辭整個人僵硬了。
就感覺到程笑笑伸出了舌頭……
秦辭覺得整個人都要炸了。
腦袋裡面「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正在秦辭想要深入的時候……
「李博豪……」
秦辭火熱的激情，就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身心，涼得透徹心扉。
他離開了程笑笑的唇瓣，直接回到了病床上，睡覺。
剛剛所有的身體反應都TM是屈辱。
極大的屈辱！
……
翌日。
程笑笑睜開眼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剛7點。
她從沙發上起來，一身腰酸背痛。
果然沙發上睡覺太痛苦了。
她揉了揉身體，去簡單洗漱了走出病房。
看秦辭還在睡覺也沒有打擾他，直接走出病房，去買了早飯回來。
回來的時候，7點半。
秦辭醒了。
坐在病床上一言不發。
也沒有因為她不在病房，而大發雷霆，甚至催命一般的給她打電話。
如此安靜的模樣，倒是讓程笑笑有些受寵若驚。
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好感。
秦辭做什麼，不做什麼全憑他的心情。
和其他沒有任何關係。
她把早餐拿出來，「買了蔬菜粥和肉包子，要吃點嗎？」
秦辭看著程笑笑。
看著她對他平淡無奇的樣子。
好久，應了一聲，「嗯。」
程笑笑就把一碗粥和兩個包子放在秦辭病床上的簡易餐桌上，「吃吧。」
把筷子遞給他。
秦辭沒有接過，就這麼看著她。
程笑笑抿唇，她拿起包子放在秦辭嘴邊。
就是打算喂他。
秦辭看著包子，又看了一眼程笑笑，張嘴一口吃下了。
包子不算大，但也不小。
秦辭一口進去，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模樣還有些滑稽。
「要不要喝點粥？」程笑笑問。
秦辭點頭。
大概也被噎到了。
程笑笑給他為了一口清粥。
秦辭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一口少吃點。」程笑笑提醒。
「你在關心我嗎？」秦辭突然問。
程笑笑一怔。
不是。
就是怕噎死了，她脫不了干係。
但她不想說。
說了秦辭就會發脾氣。
「你會關心我嗎？」秦辭又問。
程笑笑依然選擇沉默。
秦辭臉上的情緒，明顯有些失落。
就是突然覺得，今天的秦辭有點不同。
一覺醒來是還沒睡醒什麼的。
總覺得攻擊力都弱了很多。
「程笑笑，我們重新開始吧。」秦辭突然開口。
突然。
鼓起了很大勇氣開口。
即使，看上去雲淡風輕。
昨晚上。
他幾乎一個晚上沒有睡著。
承認吧。
就是難受。
就是很難受，在他親吻程笑笑的時候，程笑笑叫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而他今天突然表白，只是覺得，他應該再也接受不了，程笑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與其。
這麼在意。
倒不如，就坦白了。
所以早上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想要告訴程笑笑。
卻沒想到睜開眼睛程笑笑就不在了。
在他以為她已經離開了的那一刻，卻又看到她回來了。
回來了。
就再也忍不住了。
而他的表白。
程笑笑像沒有聽明白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甚至還很自若的在喂他吃粥。
秦辭眉頭一緊。
明顯有了火氣。
卻又努力讓自己壓了下來，他說，「程笑笑，我沒和你開玩笑，我說我們重新在一起！」
聲音，稍微有些大。
程笑笑看著秦辭，她說，「你又想要我怎麼樣？」
「我說我們重新在一起！」秦辭重複。
重重的重複。
「在一起做什麼？」程笑笑問。
是真的不知道秦辭，又在發什麼神經。
而她都在懷疑，秦辭的「在一起」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辭氣急敗壞，「瑪德程笑笑！」
話音落。
一把托住程笑笑的後腦勺，一個吻重重的親在了程笑笑的唇瓣上。
程笑笑一怔。
有那麼一秒真的是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之後，猛地一下把秦辭推開了。
一推開，連帶手上的粥，全部都灑落在了床上。
房間中突然就安靜了。
瞬間，很安靜。
就好像在逃避什麼，所以誰都不想說話。
秦辭終究還是開口了，他說，「懂了嗎？」
程笑笑緊抿著唇瓣。
她是覺得秦辭有病。
現在還來這麼玩她？！
她真的很好玩嗎？！
她看著秦辭，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突然這樣是為了什麼，不管你是不是在故意玩我，我也要很認真地回答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重新在一起！準確說，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畢竟我們也沒有在一起過，不能叫重新。」
秦辭臉色明顯，變化。
憤怒，還有，悲傷。
反正。
程笑笑也不在意。
對她而言，秦辭真的就是一個人。
一個對她而言，毫無意義的人。
所以不會因為他的任何情緒而又一絲波瀾。
「我去幫里辦理出院手續。」說著，就打算離開。
秦辭猛地一下，拉著程笑笑的手。
程笑笑動了動，甩不開。
她回頭冷冷的看著秦辭。
「我說了，我不是在開玩笑。」秦辭冷聲。
「我也說了，不管你處於什麼目的，我也不會和你重新在一起。」
「程笑笑，你最好清楚你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
「你知不知道你拒絕我，代表著什麼？」
「不代表什麼。」程笑笑冷漠，甚至還有些冷嘲，「你的所有，我都不稀罕。」
「程笑笑！」秦辭咬牙切齒。
「聽明白了就放開我。」程笑笑說，「我要去辦理出院手續。」
「李博豪哪裡好？」秦辭問。
程笑笑皺眉。
「我問你，李博豪哪裡好？！」秦辭聲音明顯大了很多。
情緒也在狂躁。
按照經驗，這次秦辭發飆的前兆。
「我拒絕你，和李博豪沒有任何關係。」程笑笑咬牙。
和秦辭，似乎也習慣了正面相對。
「沒有關係？」秦辭冷笑了一下。
笑容，分明有些落寞。
「你敢說，你不喜歡他嗎？」秦辭問。
程笑笑真的覺得秦辭是神經病。
「回答我！」秦辭聲音又大了些。
抓著程笑笑的手臂，都在不自覺得用力。
程笑笑有些吃痛。
她咬牙說道，「對，我就是喜歡李博豪。」
承認了。
就是喜歡。
捉摸著，從讀高中的那會兒開始，就喜歡了，但不敢付出感情，所以選擇了隱忍。
後來再次見面。
她也告訴自己不能喜歡。
越是讓自己不喜歡，就越是喜歡上了。
特別是在秦辭的對比下，就真的覺得李博豪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而秦辭是個渣！
「呵。」秦辭笑了。
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分明料到是這個答案，還是讓他……心口劇痛。
痛得似乎還呼吸都喘不過來了。
卻只能，以笑來掩飾。
程笑笑冷漠的看著秦辭的笑容。
看著他笑起來，其實有些恐怖的樣子。
「所以，他哪裡好？」秦辭問。
又平靜的問他，剛剛問的問題。
「哪裡都好！」程笑笑直言。
「到底哪裡好？！」秦辭怒吼。
程笑笑聲音也有些大，「溫柔體貼善良，會做飯會洗衣服會帶孩子！是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最好的男人！
秦辭看著程笑笑。
心裡一陣一陣痛，卻又一陣一陣的忍。
「你和他沒什麼可比性，我們也不是同類人，所以……」
「我學。」秦辭打算程笑笑的話，重重的說。
程笑笑明顯有些詫異。
「溫柔，體貼，善良，做飯洗衣服帶孩子……」秦辭看著程笑笑，「我學！」
程笑笑是真的笑了。
笑得很諷刺。
是對秦辭的嘲諷。
有些事情，說起來很容易。
其實，並不是隨便誰都可以做到。
別說溫柔體貼善良，簡單的洗衣做飯帶孩子，對秦辭而言就是天書，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給我點時間，我做給你看。」秦辭也能看出程笑笑嚴重的諷刺，他保證道。
「不用了，你做不到。」程笑笑很肯定。
就是不相信。
「你都沒讓我做過，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到？！」秦辭生氣。
是真的恨死了，程笑笑對他的不信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為了你，我TM學狗叫都可以，還是什麼是勞資做不到的！」秦辭暴怒。
程笑笑喉嚨微動。
有那一秒，還是被秦辭震懾。
秦辭狠狠地又說道，「你以為我真的要在年前這麼難堪嗎？程笑笑！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這麼屈辱，我TM還不是因為我愛上了你，我都鄙夷我自己，那麼多女人，我為什麼非要愛上你，你到底有什麼值得我愛的，我TM為什麼要愛你！但是就TM的愛上了，在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的情況下，就愛上了！」
對秦辭而言，愛上程笑笑這件事情，不亞於火山轉地球的威力，他也看不起他自己！
他也崩潰得很。
他真的不想愛上程笑笑，但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所以放下了自尊，做好了所有難堪的準備，來找程笑笑求和。
真的，求她和好。
程笑笑突然沉默了。
就是。
有點相信了秦辭說的。
只是真的，覺得太不可思議。
秦辭怎麼可能喜歡上她？！
她覺得全世界男人愛她，也不會有秦辭。
她都懷疑是不是秦辭被戴了綠帽，刺激得精神失常了。
而她現在，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秦辭。
她肯定是不喜歡的。
一點都不喜歡。
但如果就這麼回答，她真的怕秦辭會氣得暴斃。
她就這麼看著秦辭的崩潰。
看著他也因為喜歡她這件事情，崩潰到了極致。
他深呼吸一口氣，在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他說，「程笑笑，我們重新在一起，我答應你，我改，什麼都改。」
改成你喜歡的樣子。
改成你想要的樣子。
而他，不說則已，一旦說了出來，就一定會做到。
但是程笑笑還是直接拒絕了，「不用了，我不喜歡你，你改了，我也不會喜歡，何必浪費你的時間，浪費你的感情，我們還是，沒有關係的好。」
程笑笑的絕情，還是讓秦辭難受了。
心口就像被人用刀子在捅一般，都是血。
他說，低聲下氣的說，「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你不好，我知道你對我有怨言，我就求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去彌補，讓我來改，讓我來好好愛你，我真的會好好愛你。」
眼眶那一刻，似乎都有些紅潤了。
程笑笑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會看到秦辭這一天。
對她如此深情的一天。
她能說，她除了覺得有點爽之外，沒有任何感動嗎？！
爽也只是因為，這麼多年被他欺壓現在他自食其果，有種大快人心的感情。
至於沒有感動。
因為不愛，所以自然就不會感動。
她說，「你不會改的。也改不了什麼……」
「你沒讓我試過你怎麼就知道我改不了？！」
「因為善良，是天生的。」程笑笑一字一頓，「後天改變不了，如果能改變，你現在就不會還在一直為難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