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鴨子在對付傅雲婉的時候。

楚蘊也通過這段時間用規則之力滲透位面，讓簽到系統的能力恢復。

此時她站在一座客棧門口。

周圍黑不見五指，但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客棧某處。

「唉。」

男人的嘆息聲由遠及近，片刻之後，面前客棧的頂端，出現一個帶著儒衫帽，身著青色布衣，身形修長的青年。

「楚蘊~~又見面了。」

周圍的空氣，在男人出現的一瞬間，漸漸凝結。

咔噠咔噠的類似木頭腐朽斷裂的聲音響起。

楚蘊淡定的站在門口。

對對方的招呼並沒有回應的打算。

好在對方似乎也知道楚蘊不會回應，輕笑兩聲之後。

那張還算儒雅的臉上變得認真了兩分。

「看在咱們共事萬年的份上，能不能商量商量？」

楚蘊眉頭一挑，嘴角一勾，「打不過就要求饒了？」

「呵呵~」男人笑了起來，「如果你要這麼認為，也沒錯。」

「如果是別人，我或許不會甘心，但是對你服軟求饒，你知道的，我並不介意。」

「那你求啊。」楚蘊雙手抱胸，站在那裡。

明明她站在地上，對放站在房頂。

但她就是給人一種居高臨下，俯瞰眾生的感覺。

她就那麼隨意的站在那裡，淡紫色衣裙無風自動，臉上的表情，隨意中帶著一絲似乎與生俱來的輕蔑。

這讓房頂上的男人眼睛都眯了兩分。

男人再次笑了兩聲，「我了解你，就算我跪在地上給你磕頭，你也不會放過我的。」

「那你還說那麼多廢話！」

男人輕輕抬手，指尖摩搓著青布衫袖口。

目光黑的像是快要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我知道，在上域和萬千天道的眼中，我是個惡人。

但是楚蘊，你這樣惡劣的性子，就算得上好人了嗎？」

「為什麼你這樣的人，都能得上域規則傳承，我的實力不比你弱，在成立天道盟之前，我的人緣不知道比你好多少。」

「還記得嗎？」男人微微仰著頭，似乎陷入了回憶里。

「當初你才是讓人喊打喊殺的人。」

「而我......誰不說一句，零序公子謙和有度，心胸開闊。」

「當初我友朋遍布整個上域，我也盡我所能的幫助大家。」

「可為什麼呢，為什麼規則選擇的人是你。」

「你仗勢欺人，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你這樣的人居然得到了規則的承認。

就因為你是上域唯一不是血脈傳承人的人嗎？」

「憑什麼？」

「十萬年前的上域，規則之主也是血脈傳承人。」

「並沒有說只認非血脈傳承人的說法。」

「因為你虛偽啊，現在不是證明了嗎？上域規則的選擇是對的。」

楚蘊淡淡的開口，「就因為沒被規則之力承認，你就要毀了上域，就要殺了你口中所謂的朋友。」

零序冷笑，「你倒是不虛偽，你真實，那照你這麼說，那些惡貫滿盈的人，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掩飾自己。

他們也真實，他們就比我適合當規則傳承嗎？

到時候別說殺了那些血脈傳承，就是整個上域也能毀了個乾淨。」

楚蘊雙手一攤，自戀一笑，「那有什麼辦法，可能是看我長得好看吧，其實我並不怎麼想當這個規則之主的，非要塞給我，唉，何必呢。」

「要是早知道你能為了這麼點東西要死要活的發瘋，我就讓給你了。

可惜你自己能力不行，我就算讓出來，恐怕也落不到你頭上。」

零序：......

嘴角狠狠地抽搐兩下，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

這女人還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過了好一會兒，空氣中的咔嚓聲越來越重，越來越密集，門口的大樹矗立在那裡，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

濃稠的墨想要將其吞噬，但是另外一股力量，又讓他顯形。

兩股看不見的力量交鋒間，零序目光黑了一瞬，才再次開口。

「楚蘊，如果說我們共享上域，你會願意嗎？」

「你先別急著拒絕，先聽我說完。」

楚蘊挑眉，做出一副我就聽你嗶嗶的表情。

「現在你也算經歷過許多生靈位面了，見過那麼多世界，你難道就不覺得，之前的上域，是有問題的嗎？」

「就像之前，哪怕你實力超群，但是稍微開罪一些人，那些人不管實力強弱，愣是敢到你面前來叫囂。

就算你打得過他們又怎樣，最多給點不痛不癢的教訓，但若是你要殺人，或者做的太過分，上域說不定就能將你直接排斥出去。

你不覺得不正常嗎？」

「算了，不說你了，你本來就是上域的異類，那其他人呢。

你難道沒注意到嗎？金木水火土，空間、時間、毀滅、生機，這些傳承者，不管對上域來說，還是對位面來說，都是比較重要，實力也比較強大的傳承者。

可是還有很多傳承者，比如夢境傳承者，比如幸福傳承者，這些虛無縹緲，根本用不怎麼上的血脈傳承，理應比其他人低上一等才是。

可是上域的規則呢，一視同仁？

不僅修鍊資源，所屬領地，全都一樣。」

「楚蘊，見過那麼多世界，你應該知道。」

「這世上，是沒有絕對平等的。」

「憑什麼比較重要，比較強大的人，不能得到更多的資源，那我們努力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

「有幾個人，是只為了守護這萬千世界，沒有一點自己的私心呢。」

「什麼都搞平等了，那對於那些重要的，又努力的人，又公平嗎？」

「這根本不符合人性。」

「若是得到我應得的，你覺得我還會背叛上域嗎？」

楚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零序也跟著笑，甚至還伸出手，「所以楚蘊，我們合作吧，我們一起建立一個新的上域，建立一個真正公平的上域，強大的人可以擁有和他的實力相匹配的資源，身份，地位。」

「在你被規則承認之前，不是也受夠了他們無休止的糾纏了嗎？」

「新規則建立以後，這一切都不存在了，你我就是這萬千世界最尊貴的神，誰也不能忤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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