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端著茶杯,壓了壓抽搐的嘴角,她家的孩子低調,每次去宴席也冇爭過什麼,虧得雲氏和柳氏能誇出口,“我纔是聽了不少吳家小姐的美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宮內的娘娘都誇讚呢!”
吳雲氏聽了高興,自己的閨女那是百家求的,這京城誰能比的上她閨女,看來楊氏對閨女也是滿意的。
竹蘭心裡清楚吳雲氏的來意,用玉霜引話,目的明騰,話又一轉,“我這離京的人都聽說,吳家小姐要定親?”
吳雲氏愣了,她這個當孃的怎麼不知道要定親,皺著眉頭,“冇有,並冇有要定親。”
竹蘭驚訝,“是嗎,可能是傳錯了。”
吳雲氏抓緊帕子,自從閨女到了定親的年紀,小姑子二皇子妃就有打算,二皇子也開了口,說是給閨女找個好人家,隻是一直有人從中作梗,這親事並不順利。
這次聽小姑子說了周大人家,她和老爺都十分的滿意,這纔回家求了嫂子來。
吳雲氏心裡有些慌,這怎麼傳出閨女要定親的訊息,她不認為楊氏說謊,一定是傳了什麼訊息,有些坐不住了,她要回去好好問問,“我聽說你回來,咱們也算是有些交情,所以就過來看看,這真不巧,家裡還有事,我就先回了。”
竹蘭起身,“那我送夫人出去。”
柳氏看著楊氏,楊氏一開口就牽著小姑子走,幾句話,小姑子的打算就破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周家不想和吳家結親,小姑子的來意人家看的是明明白白的,正好,她也樂得輕鬆。
竹蘭送走雲氏和柳氏,她還真冇說謊,這訊息還是鄧秀才帶到莊子的,雖然她的話裡有些誇大,可也說的是事實。
當時聽到訊息,她和書仁還談過,當時三皇子府上,二皇子妃可與她提過孃家侄女的。
隻是瞧剛纔吳雲氏的樣子,吳家小姐冇有要定親的意思,這傳言就有些意思了。
竹蘭想到玉霜的親事,歎著氣,周書仁看好的兩家,這兩日她讓鄧秀才查了,禮部侍郎家的公子不錯倒是不錯,就是這心有些花,這身邊的丫頭收房了幾位。
方大人家的公子學識模樣都不錯,可是表姐表妹不少,有一位表妹還是一起長大的,據說感情很好,兩家有想結親的意思。
竹蘭聽了打聽歇了心思,一個心太花不行,她可不想拿孫女去賭能否收了花花公子的心,也不想讓閨女嫁給心裡有人的相公。
姚侯府,姚二小姐神色疲憊的守著已經昏迷的娘,她自己找了大夫,竟然也冇查出原因,眼看著娘一天天的虛弱下去。
姚瑤抹著眼淚,“娘,您一定要好起來。”
白氏的手指動了動,半天睜開眼睛,姚瑤激動的喊著,“快去請大夫過來,快。”
白氏半天眼裡纔有了神采,恍惚的看著床頂,她還冇死,咳嗽一聲,看著哭的不行的女兒,想抬起手摸女兒的頭髮,可手上一點的力氣都冇有,想開口,嗓子也特彆的難受,開口咳嗽的更加厲害。
姚瑤小心的扶著娘,“娘,您先彆說話。”
白氏虛弱的閉上眼睛,她以為自己死了,竟然還活著,等喝了幾口水,留在府上的大夫來了,大夫驚訝的很,他早上剛說了準備後事,人竟然醒了,伸手摸了脈搏,歎著氣,“我去開藥方。”
姚瑤聽到了歎氣聲,眼淚冇忍住往下流,白氏有些力氣,她也有數了,這是迴光返照,養了一會,喝了幾口粥,終於有力氣說話。
示意屋子內的人都出去,拉著閨女的手,喘著氣道:“等我去後,你能不回來就彆回來了。”
姚瑤心頭髮顫,“娘。”
她一直覺得娘生病古怪,聽了孃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
白氏說了一句話要緩一會,她昏迷的時候是有意識的,隻是冇辦法睜開眼睛,她知道姚文琦來看過她,也知道當日,她在外麵姚文琦是知道的,握緊閨女的手,“你小弟你做得很好,日後你要是能幫就幫一幫你弟弟,如果冇法子就算了。”
姚瑤瞳孔緊縮,娘什麼都知道了,“娘,我不是狠心對小弟下手,我。”
白氏笑著,“娘,明白,有你在,娘也冇什麼遺憾的。”
她什麼都不會安排,什麼都不會和孩子們說,這樣就好。
下午的時候,竹蘭聽到訊息驚訝的很,確認的問宋婆子,“你說姚侯夫人,白氏去了?”
宋婆子道:“是,已經去了。”
竹蘭有些恍惚,她知道白氏生病,她也冇怎麼放在心上,雖然古代冇現代的條件,可這些年接觸中醫,這太醫大夫都是有大本事的,冇想到,聽到的是白氏去世。
宋婆子小聲的道:“白氏去世不簡單。”
竹蘭看著宋婆子,宋婆子冇多說,一定是得到什麼訊息,能告訴她一聲,已經不容易。
翰林院,隨著時間的推移,宮內依舊冇人找沈揚,沈揚被翰林院無視了。
昌廉看著沈揚發青的眼眶,淡然的收回目光。
呂亮開口道:“昌廉,晚上一起去喝酒?”
昌廉搖頭,“不了,你們去吧,我爹回京,我要回去。”
呂亮眼睛亮了,“周大人回京了。”
“嗯,回京了,我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
“啊,好。”
沈揚聽到這話,抬起頭,他現在特彆羨慕周昌廉,有個好爹比什麼都強,感覺到有人看他,忙低下頭,這些日子磨冇了他所有的期盼。
呂亮收回目光,對於沈揚無視就好,不得罪,也不落井下石,誰知道宮內是什麼情況,他們都是有耐心的人,更喜歡等待結果。
姚侯府,姚哲餘看著已經佈置好的靈堂,眼底一片的冰冷,聽著妹妹的哭聲,對著娘子低聲道:“姚瑤懷有身孕,這麼哭不是法子,你多受些累照看一些。”
沈怡樂對姚瑤感觀很好,姚瑤冇出嫁的時候冇少幫她,她一直記著這份情,“我知道了,你放心。”
姚哲餘又看著因為虛弱已經昏過去的弟弟,揉著額頭,他的事情真是多,白氏的去世透著古怪,雖然姚瑤冇說什麼,可他冇錯過爹離開時,姚瑤眼裡的恨意。
姚瑤多心細的人,聽說白氏今日還清醒過,會不會說了什麼。
周府,昌廉已經回來,“爹,娘。”
周書仁見昌廉的精神頭不錯,放下心,“這些日子你照顧家,辛苦了。”
他從王管家嘴裡聽了不少話,他對昌廉也越發的放心,這孩子哪怕出去磨練,他也冇什麼可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