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你彆過來!”
在此之前,赫連太後早就聽宮人提及鳳無憂的催眠術。
據說,鳳無憂的催眠術尤為邪門兒,任何人落到她手裡,都得乖乖招出實情。
赫連太後心生忌憚,下意識地向後退去,直至她微微打顫的雙腿觸及身後冰冷的梨花木圈椅,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遽然間,她內心深處的恐懼猶如黑暗中蠢蠢欲動的毒蛇一般,使得她陣腳大亂。
鳳無憂慢條斯理地掏出頸鍊,在大驚失色的赫連太後眼前晃了晃,極其輕易地就將她催眠入夢。
事實上,想催眠一個心誌堅定,曆經過風雨滄桑之人並不容易。
若不是赫連太後自亂陣腳,她絕不會被輕易催眠。
少頃,鳳無憂見赫連太後雙眼發直,倏地抬手,將其猛地推至身後的圈椅上。
赫連太後順勢端坐在圈椅上,雙手規規矩矩地交疊身前,神情木訥,雙眸失焦。
鳳無憂一腳踩在椅麵上,她犀銳的桃花眸緊盯著赫連太後略顯空洞的眼,緩聲道,“說說看,你和宗盛究竟是如何暗度陳倉,瞞天過海的?”
一秒記住
“哀家入宮之前,曾去紅葉寺燒香祈福。不料返途遇見歹人,幸得宗盛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哀家對他,是一見鐘情。入宮之後,哀家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宮殿,對他的思念更甚,不久之後,哀家便用了些手段,將他弄進宮中,常伴左右。”
“即墨止鳶可是你和宗盛所出?”
“是。先帝從未愛過哀家,成婚數年,他竟連哀家的容貌都記不住。哀家不願同後宮中其他女人一樣,等一輩子,盼一輩子,為一個寡情薄倖的男人鬱鬱而終。宗盛和先帝不一樣,他溫柔細膩,永遠將哀家放在緊要位置。”
“怪不得!”
鳳無憂這纔想明白,宗盛那段雪白的脖頸上,為何頂著一張黑如漆墨的臉。
她第一眼見到宗盛的時候,便覺他的長相和即墨止鳶有些相似。
不過,他們二人之間膚色相差甚遠,她並未往那方麵細想。
而今,赫連太後親口承認同宗盛之間的糾葛,鳳無憂才得以確定,宗盛那張黝黑髮亮的臉皮,實乃他和赫連太後的保命符。
沉吟片刻之後,鳳無憂繼而詢問著赫連太後,“為何對即墨胤仁下手?”
赫連太後訥訥答道,“花燈節那天,哀家喝多了酒,一時興起,徹夜尋歡作樂。不成想,竟懷上了身孕。哀家思忖著,即墨胤仁愈發不受控製,不若生下腹中孩兒,親手扶持自己的骨肉登上皇位。”
叩叩叩——
突如其來的叩門聲,使得赫連太後渾身一激靈,失焦的雙眸緩緩聚焦在鳳無憂身上。
她緊咬下唇,努力地回憶著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
然而,她琢磨了大半天,依舊毫無頭緒。
“鳳無憂,速速放了哀家!不然,等宮中侍衛趕到,你必被處以極刑。”赫連太後緩了緩心神,旋即又惡狠狠地盯著神色自若的鳳無憂。
彼時,慕大學士已領著小德子、顧南風二人入了乾清宮內殿。
慕大學士見赫連太後癱坐在圈椅上,麵色潮紅,衣衫不整,略顯尷尬地移開了眼,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赫連太後倏然起身,氣勢咄咄,先發製人,“大膽!冇有皇帝或哀家的傳喚,私自入宮可是死罪。”
聞言,鳳無憂不急不惱,麵上依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不知太後有冇有聽過一句話?”
“鳳無憂,你究竟想說什麼?”
“反派死於話多。”
話音一落,鳳無憂稍一躬身,褪下腳下鞋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往赫連太後麵上甩去。
啪啪——
下一瞬,清脆的掌摑聲由內殿中乍響。
內殿之中,慕大學士和小德子二人麵麵相覷。
他們雖不敢上前幫著鳳無憂掌摑赫連太後,但心裡卻在暗自稱快。
諸如赫連太後這般**後宮的女人,被就地革殺也是情理之中。
與此同時,顧南風已挎著藥箱,端坐於龍榻之前,全神貫注地為即墨胤仁解毒。
鉤吻毒性雖猛,但好在鳳無憂及時施針,延緩了毒性的蔓延。
顧南風在即墨胤仁身上連紮了數十針,使得麵色蒼白的即墨胤仁生生嘔出了一口黑血。
鳳無憂將赫連太後綁於圈椅之上,隨手將腳上鞋履塞入她的口中。
等她得了空,這才偏頭看向神色凝重的顧南風,輕聲詢問著即墨胤仁的狀況,“小胤胤身上的毒,可是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