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見狀,鬱猝至極。
他倏地揚起手,欲將柳燳轟成齏粉。
不料,柳燳扭著水蛇細腰,一閃身往鳳無憂身後躲去,“將軍救我。”
“君墨染,你敢動手試試!”
鳳無憂本不願為了不相乾的人同君墨染拌嘴,隻是君墨染隨隨便便逮著一個男人就喊打喊殺,她確實有些生氣。
話音一落,她徑自繞過他,往大理寺天牢方向闊步行去。
柳燳見狀,仰月唇微微上挑,麵上的得意可見一斑。
君墨染瞅著他這張小人得誌的嘴臉,打殺不得,憋了一肚子火氣。
他忿忿不平地跟在鳳無憂身後,醋意大發,“本王肚量小,容不得人。柳燳成天無所事事,就會在麵上塗脂抹粉地勾引你,本王委實看不慣。”
一路上,鳳無憂亦反思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思忖著君墨染之所以這麼愛吃醋,極有可能是因為她冇有給足他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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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她旋即停下腳步,倏然轉過身,輕捧著他的臉,含情脈脈地說著,“君墨染,我隻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之所以總是想將生米煮成熟飯,並不是因為我有多好色。我和你一樣,極度缺乏安全感,總想著早一些將你占為己有。至於柳燳,我壓根兒冇將他放在心上。他塗了多少層粉,喜歡穿什麼顏色的中衣褻褲都和我沒關係。”
“本王答應你,不殺他。”
事實上,君墨染也很好哄。
隻要鳳無憂一句“喜歡”,他什麼事都願意去做。
鳳無憂揚唇淺笑,踮著腳尖在他耳邊輕語著,“不論是過往,現在,還是將來。你都是我的唯一,我的人和我的心,也隻屬於你。”
君墨染聞言,十分動容。
鳳無憂鮮少這麼正經地同他告白,當聽到她將他稱為“唯一”之際,君墨染恨不得當即將她迎娶過門。
鳳無憂原本想告訴他,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隻是,話到嘴邊,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更何況,君墨染依舊十分厭惡輕薄他的女賊,這使得鳳無憂久久不敢道出實情。
末了,她話音一落,便著急忙慌地轉過了身,一閃身溜入了大理寺天牢之中。
她隻覺得自己真是愈發冇用,多看兩眼君墨染,都會緊張得臉紅心跳。
君墨染春風滿麵,輕展笑顏,樂得合不攏嘴。
他凝望著鳳無憂的背影,沉聲道,“本王是你的唯一,你是本王的全部。”
乍然轉身,君墨染收斂了麵上的笑意,一臉肅殺地朝著驛館方向走去。
雲非白既敢覬覦他的女人,就勢必付出對等的代價。
—
東臨驛館,燈火通明。
雲非白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急煞了雲非白身旁的一眾隨侍。
君墨染水墨廣袖往驛館虛掩著的大門一揮,大門應聲折裂,於須臾間化作紛紛揚揚的塵土。
驛館前院,一眾隨侍見君墨染一身玄色錦袍加身,踏月而來,如同無間地獄中出逃的索命修羅,嚇得雙腿發顫。
更有甚者,被君墨染周身的王者氣勢所懾,雙膝一曲,“噗通”一聲跪下地去。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中充斥著森然戾氣,他明知道雲非白動不得,卻依舊隻身前來。
膽敢傷害他的女人,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
“雲非白在何處?”
君墨染聲色冷沉,嚇得眾人紛紛低垂著腦袋,抖似篩糠。
“本王最後問一遍,雲非白在何處?”君墨染懶得挨個屋子找人,他提著寒芒暗閃的斬龍劍,冷聲逼問著前院中跪伏一地的隨侍。
“在...在屋裡。”
桃紅深知君墨染的駭人手段,為了保命,隻得哆哆嗦嗦地朝著一間黑黢黢的屋子指著,“太子身負重傷,正在屋中靜養。”
君墨染瞅著黑魆魆的裡屋,愈發覺得雲非白此舉甚是可笑。
難不成,熄了燭火,就能躲過一劫?
君墨染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裡屋緊掩著的門扉,劍指正欲爬窗開溜的雲非白,聲色驟冷,“想逃?”
“攝政王,你這是做什麼?”
雲非白紫眸微閃,他深知自己已經無路可逃,索性便不去做無畏的掙紮。
君墨染懶得同他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道,“斬龍劍出鞘,勢必斬儘一切汙穢。”
雲非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數步,嘴上卻依舊不肯討饒,“攝政王,你當真要為了鳳無憂,同本宮結仇?你若是膽敢傷及本宮性命,雲秦和東臨之間,勢必一戰。你捨得置東臨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本王有說過要你的命?本王隻想讓你斷子絕孫罷了。”
“攝政王,君拂到底也是你的胞妹,你當真捨得傷害她?”雲非白會錯了意,他誤以為君墨染不敢動他,轉而拿君拂肚子裡的孩子出氣。
君墨染二話不說,朝著雲非白襠部橫砍一刀。
“啊——”
雲非白失聲尖叫,他暗紫色的衣袍上瞬間染上殷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