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見鳳無憂臥地不起,急聲問著,“王,鳳小將軍似乎受傷了,需要屬下找副擔架抬回去麼?”
君墨染猛一回頭,冷聲道,“彆過來。”
“是。”
追風悟性極高,瞬間會意,忙不迭地拽著司命一同背過身去,“非禮勿視。”
“怎麼了?”
“鳳小將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準備獻身呢!”
“荒郊野外?瓢潑大雨!”司命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追風欣慰至極,尤為興奮,詩興大發,“看,這對鶼鰈情深的鴛兒,**,欻欻燎原!看,這莽莽蒼蒼一片枯草,**之上,是極樂之巔!看,這鋪天蓋地的細密雨絲兒,似嬌人的葇荑,哦~”
唸到忘情處,追風覺得靈魂都得到了昇華,繃直了身體,踮起了腳尖,輕吟出聲。
司命怔怔地看著近乎瘋癲的追風,頓覺頭皮發麻。
君墨染狂抽著嘴角,心下腹誹著有時間定要給追風找個教書先生,專門教他吟詩作賦。
“哦什麼哦?爺的銀票,濕成糊糊了!”
鳳無憂揣著懷中碎成渣滓的銀票,嗷嗷乾嚎。
君墨染恍然大悟,原來她解大半天衣釦,並不是為了獻身,而是在掏銀票!
他心中頓生失落,便想著將她扔在荒郊野外,任她自身自滅。
“攝政王,您都不問問,我這大半日,被欺負得多慘麼?”
鳳無憂見君墨染抬腿欲走,忙不迭地抱著他的腿,硬是不讓他走。
在這之前,她並不覺得君墨染有多好。
但和腹黑至極的百裡河澤相比,君墨染壞得十分坦蕩,看上去亦順眼許多。
起碼,他不會想些陰損的招數來毀她清白。
君墨染冷哼道,“誰欺負得了你?”
“怎麼冇有?”
“說來聽聽。”
君墨染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便知她並未吃虧。
不過,他倒想聽聽,這半日她都跟百裡河澤做了多少齷齪事兒!
“我原本打算去宮門口接您下朝,誰曾想,半道上殺出了個自稱是縉王手下的黑衣人,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繼續說。”
縉王所做之事,君墨染早已知悉,並在第一時間命人剁了縉王寵妾一根手指,權當是替鳳無憂出了氣。
故而,他對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並無興趣。
他隻想知道鳳無憂究竟有冇有和百裡河澤私相授受。
“之後,我就將人給反殺了。攝政王,您不會生氣吧?”
鳳無憂心裡犯著嘀咕,她一個北璃人,初來乍到還殺了人,就怕君墨染一時怒極要她償命。
君墨染見她一臉驚恐的樣子,頓生不忍,不動聲色地替她擋著雨,語氣略軟,“做得很好。接著說。”
“接著?接著我就被百裡河澤迷暈了。”
鳳無憂提及被迷暈一事,眸中殺氣頓現。
君墨染倏爾蹲下身,雙手緊扣著她的肩膀,厲聲道,“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將我扔至乞丐窟中,還意圖繪下我受辱的畫麵。”
鳳無憂憤慨言之,她也說不清楚為何要向君墨染告狀。
她絕非軟弱脆弱之輩,亦深知君墨染喜怒無常十分危險,但潛意識裡,她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甚至於,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會莫名其妙想起他。
君墨染怔怔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嗓音略顯低啞,“被欺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