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家的小三大補呀,越吃越提神。
要不是有時間限制,她真想抓著他再廝混個一天一夜。
「卯時了。」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燕三郎往街上看去,滿地都是炮仗的紅紙,有人正在清掃。
昨晚的四鳳鎮,熱鬧不輸過年。
「小金呢?」千歲摸著貓腦袋。芊芊舒服得眯起眼,喵嗚一聲。
「不知哪裡玩耍去了?」她撇了撇嘴,「不管它。」
燕三郎望著窗外,千歲卻在看他。少年撐著窗檯外眺,臂上肌肉自然鼓起,配合寬肩窄腰長腿,每一絲肌理都像精雕細鏤,怎麼看都是色氣爆滿。
看到這裡她就食指大動。若不是天快亮了,她真想把他再拖回帷帳里,不分晝夜才好。
阿修羅惋惜地嘆了口氣,掀帳而出,向他走去。
她的身材傲人,腿長得逆天,肌膚更是白得發光,令燕三郎為之目眩。
真是美得令人窒息。
但燕三郎下一個動作卻是飛快轉身,咣當一聲合上了窗子,動作有點粗魯。
街上有人,對面有住客,他可不想她遭人覬覦。
「穿上衣裳。」燕三郎提醒她。
「為什麼?」她輕抬藕臂,環住他的脖子,聲音又甜又膩,「你哪裡沒看過,假學究!」
少年頓時聞到一陣淺淡幽香。昨晚,他就是在這樣的香氣里徹底沉淪,深陷溫柔鄉中不能自拔。
想起她無以倫比的美妙,哪怕他才剛剛起身,呼吸也是不知不覺又沉重起來。
千歲附耳在他胸膛,聽他心跳呢:「嗯,一整晚都沒睡也沒有雜音,你的傷果然好全了,不過心跳怎麼這樣快?」
說到最後,她笑嘻嘻抬頭,去咬他的喉結。
妖精。燕三郎在她后丘狠拍一記,聲音響亮。不過他低頭要去咬她的唇時,懷中的軟玉溫香突然消失不見。
又細又窄的窗縫裡,透進一縷金紅的光。
天亮了。
燕三郎的手舉在半空,維持這個姿勢好幾息,才輕輕放下,悵然若失。
「好啦,你中午不就能見到我了?」千歲出聲安慰,心裡暗自竊喜。從前何曾見過小三這樣黏她?
男人,嘿嘿。「唔,我們今天走么?」
「若無意外,端方今日也會攜妻出鎮,前往攏沙宗。」婚禮昨天就辦了,夫妻昨晚也同床了。白苓作為新婦,就得隨丈夫返回宗門、拜見長輩。
千歲看他若有所思:「怎麼了?」
「我在想,幽魂為何趕來四鳳鎮?」
「讓你和端方、顏烈衝突呀。」千歲理所當然,「再不濟,就用夢魘殺掉你。」
「是。」燕三郎也承認,「但我總覺得,不止是這樣簡單。」
「胡栗已經死了。還有一個幽魂在逃,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出來興風作浪。」千歲分析,「也即是說,這謎團暫時解不開了。」
正如燕三郎所言,端方和白苓大婚已成,天剛亮,新娘子就回天狼谷拜見父母,然後要隨丈夫遠行。
城裡一片祥和。
端方甚至還能撥空與燕三郎話別。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看起來意氣風發,深藏在眸光里的陰鷙也不見了,就差與燕三郎把臂言歡。
「你看起來,和原先也不一樣了。」端方咦了一聲,打量燕三郎更加仔細,而後打趣一聲,「怎麼,你昨晚也成婚了么?」
燕三郎挑了挑眉,暗道這廝眼神好毒辣,面上卻平淡道:「說哪裡話來?」
他昨晚沒成婚,卻有了夫妻之實,終於變作不折不扣的男人,精氣神也跟從前不同。少年很自然地轉了話題:「恭喜你,抱得美人歸。這就要回去了?」
「宗中事務繁忙,多留不得。」端方嘆了口氣,「再說,門內長輩也等著見一見我的新婚妻子。」
兩人又寒暄一會兒,白苓來了。
她已梳起新婦髮式,粉面微暈,實是人比花嬌。燕三郎眼力也不輸給端方,很輕易就發現她走路姿勢有些彆扭,腳步無力。
千歲在他耳邊嘖嘖兩聲:「我還道端方懂得憐香惜玉呢,看起來正好相反。」白苓也是異士,體能不是普通女子可比。
燕三郎只當沒聽見。
白苓向燕三郎話別,神情忸怩,還是端方捏了捏她的手:「清樂伯不是外人。」
他怎麼就不是外人了?燕三郎眨了眨眼。
「家父要我代為致謝。」白苓捂嘴一笑,從儲物戒里取出一隻匣子遞來,「這是一點小小心意。還有——」
她頓了一頓:「若有空,請到攏沙宗來作客罷,我們必然掃榻相迎。」
她看向端方的眼神,又羞又喜,就像所有新婚妻子那樣。
燕三郎笑了笑:「好。」
很快,攏沙宗眾人就從四鳳鎮西門出發,離天狼谷越來越遠了。
千歲數了數,一二三四,還有四個人呢,算上白苓就是五個。
「別看啦!」燕三郎倚窗遠眺,她酸溜溜提了個醒,「人都走遠了!」
「這次攏沙宗和天狼谷都折損了人手,也不知端方如何跟親家交代。」結果婚事還能照辦不誤,喜氣洋洋,不得不說端方真有本事。燕三郎直起身子,「我們也該走了。」
「喔?」千歲笑嘻嘻問他,「不再多留兩天,我們辦點正事兒?」
她才剛開葷,想好好享受兩天哩。
尾音上挑,勾得燕三郎喉結動了動。但他依舊還是道:「得走了,鐵太傅還在等著我們,遲則生變。」
千歲輕輕「哼」了一聲。
定力這麼好,無趣!剛剛嘗葷的男人不應該如饑似渴嗎?
燕三郎收拾東西、背好書箱,很快離開了四鳳鎮。
「後面有人跟蹤。」千歲懶洋洋提醒他。
「知道。」
燕三郎躲進林地,反襲那人,將之打暈。
這張臉,他在夢境里看過,正是端方的同門。
原來這人沒死,只是被端方單獨派出來監視燕三郎。
千歲大失所望,冷笑:「端方不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么?」
「應該知道。」燕三郎聳了聳肩,「姑且一試罷了,反正也沒什麼損失。他自己不可能再折回來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