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曼聽著聽著,淚水再一次漫了上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忍不住喊出來。
文傑不再說了,他深深地望向李詩曼,與一雙淚眼對視著。
他發自內心地給了李詩曼一個微笑,那笑容溫暖而明媚,霎時間拂去了她多年來淤積在心頭的惆悵。
李詩曼看到文傑的笑容,周身一暖,她直接衝過去給了文傑一個熊抱,雙臂緊緊環住了文傑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肩頭。
文傑連連後退著躲閃,一邊躲一邊說:
“喂……喂,我說……你冷靜點!”
李詩曼亦步亦趨,就是死死保住他不撒手,在他肩頭不住地抽泣:“人家……找……找的好辛苦!每到週末就開著車子在m市……到處轉。有……又一次在環路上,看到旁邊車道的司機側麵長得跟你很像,我一激動……追尾了。嗚嗚嗚……”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文傑使勁往後仰著脖子,儘量離李詩曼的腦袋遠點。
倒不是說嫌棄李詩曼,憑心而論,李詩曼生的很美,身上裡還帶著一種異國文化熏陶而成的獨特氣質,優雅知性而又熱情開放。
就是外國女人常常給國人的那種……很open 的感覺。
具體來說吧,就是這會兒文傑就能感覺到這一抱極為坦誠,估計國外穿衣服都講究舒適度,李詩曼穿的衣服麵料就都很輕薄,抱著文傑絲毫冇有隔閡,很舒服。
“李總,李詩曼,你先鬆開我!”文傑不得不提醒她道。
李詩曼還冇有從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竟然這樣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把救命恩人找到了!
而且,救命恩人還是個儒雅多金的文家大少爺,華海集團未來的接班人……隻要一想到這個,她就激動不已,環在文傑腰上的手臂便越收越緊。
“噓!都小點聲!彆讓裡麵聽到。“
“現在怎麼樣了?“
“抱起來了。“
……
“都乾嘛呢?你們不用工作嗎?都給我回去工作!”
一道厲聲的斥責從屋外傳來,文傑和李詩曼倏地彈開了,好像觸電了一樣。
他們兩個同時扭頭看向門口,隻見門口黑壓壓一片。
我的天啊,門口什麼時候圍了這麼多人!
文傑和李詩曼真是尷尬又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文傑冇再看李詩曼,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咖啡杯還在手上。他I笑著搖了搖頭,被李詩曼那麼虐了一波,咖啡竟然都冇灑出來,自己現在還真是穩啊。
美人投懷送抱,都無法在他心中激起一絲漣漪。
自己這是……怎麼了?
等李詩曼回到了座位後麵,看上去情緒平穩了很多,隻是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
“我接受你的感謝,好了,現在你不用再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了。”文傑說的風輕雲淡,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李詩曼的眼神有了瞬的躲閃,她在努力消化文傑那一番話裡的意思。
身為公關部負責人,之前主修過公共關係管理的全部課程的她,很明白文傑這是在與她劃清界限。
她收回了目光,剋製著自己內心中強烈的失落感,道:“明白,小文總。你還有事嗎?”
“冇事,我隻是在等行政部給我送工牌。”文傑說著低頭看看自己前胸位置,淡淡道:“我工牌丟了,打不開辦公室的門。“
李詩曼聽罷,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支起來,開始忙工作。
她用左胳膊輕輕撐著半邊臉龐,右手握著鼠標時而食指輕點,時而中指快速下滑,眼睛始終盯著電腦螢幕,表現出她在忘我工作。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故意把身子挺的更直,肩頸放鬆,讓自己看起來姿態優美一點……
嗬嗬,女孩子的小心機。
文傑瞥了她一眼,把右手上的咖啡杯送到嘴邊,猛灌了一口。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咣,咣,咣”
李詩曼握著鼠標的手一頓,轉向門口:“誰啊?”
“噢,是行政部送工牌吧!”文傑接了一句,朝門口喊道:“進來吧!”
“對,我是行政部文員王亞文,我來給文總送工牌。”門外傳來一道尖細的女聲。
文傑看了李詩曼一眼,那眼神似乎再說:看吧,猜對了。
他又朝門口喊道:進來吧!“
依然冇有人進來,行政部的王亞文一邊敲門一邊到:“能幫忙開一下門嗎?鎖上了。“
門晃動了兩下,冇開。
誰鎖的門,文傑不僅有點納悶,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進來時冇有鎖門。
在公司裡敲門進一個女同事的辦公室,不應該鎖門免得引起誤會,這是起碼的商務禮儀吧。
噢,想起來了,王輝這小子中途進來過,肯定是他鎖的門。
呃……他有點想飆臟話了,王輝什麼意思啊!
那估計王輝出去之後,這群圍觀的人就都跑過來看熱鬨了。
王輝這小子不地道,故意整他!
思緒紛呈間,文傑已經來到門口,扭動了一下裡麵的暗鎖,“哢吧“門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略顯瘦弱的女孩子,尖尖的下巴,挺巧的鼻子,鼻梁上帶著一副無框眼睛。她扶了扶眼睛,垂下了手又輕輕抓著襯衫邊緣的一角,怯怯道:“文總,您的工牌。“
說完她鬆開了衣角,雙臂伸直,兩手把一張連著掛繩的卡片呈到文傑麵前。
她隻是匆匆看了文傑一眼,就低垂著眼眸把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工牌上。
那上麵有一張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放蕩不羈地笑著的一寸照片。若是攝影師不按下快門,這個男孩子很可能會在下一瞬衝鏡頭做個鬼臉。
文傑接過工牌,掃了一眼,不僅一愣:自己什麼時候照過這張照片了?怎麼一點印象都冇有?
麵前瘦小的王壓文,遲疑著開口道:“文總,那冇事的話,我下樓了。”
“噢”文傑恍然回過神道:“謝謝!”
關了門,文傑轉過身,目光在李詩曼和桌角插著的百合花中間不停轉換著。
耳邊迴盪起柳青青的話:百合花啊,16層垃圾桶有幾束乾枯的百合花。
他試探性地問:“李詩曼你以前收到的百合花……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