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鐘向回稍稍撥動。
就在白夜明擺出一副笑臉和天聯寒暄的時候。
坐落在環形要塞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地標建築。
倒計時之屋,來自非官方的白夜明的叫法,不過後來要比官方的“末日鐘擺”這個版本更受歡迎一些。
裡麵的一塊永久改變了這個文明的曆史進程,甚至於徹底的改變了這個文明,的倒計時顯示屏。
再一次刷出來一些字
“
棒極了。
來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帝國學院。
致文明的監守者。
你們棒極了。不是麼?
我無法想象,你們抵禦著整個大陸,整個星球的所有天災之龍,幾乎整整十年了。
你們冇有漏進去一隻生物。
這也太過分了。不是麼?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甚至於,在設下這個觸發的時候,我都不曉得是因為你們還在堅持,還是這個世界已經徹底毀滅了。
但是,如果你們能看到這行字,那麼你們就會理解我們的處境。
我們的帝皇還在等著甦醒,而你們,做出了並不臣服的選擇。
所以我們不得不啟動另外一項計劃。這都是源於你們的任性,不是麼?
我的同行們,我不知道你們有冇有曾困惑過這樣的一個問題:
據我們的情報部門顯示,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製造黑暗能量的原理。
當然,我們其實並不確定你們是不是現在在使用著同樣的技術在製造著龍擊兵來抵禦進攻。
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們有冇有想過,那些龍玉去哪裡了?
那些進入到你們可能稱之為禁地的地方,相互廝殺和死亡的天災之龍。它們的龍玉去哪裡了?
答案是,被我們收集起來了~
你是不是已經開始想著,我們收集它們用來做什麼?
答案就是,我們要用它們在這個時刻,開啟一扇呼喚之門。
用龐大的能量,來吸引這個世界最深處的那些生物,那些你們可能平時察覺不到的生物。
給你們一個提示,在帝國學院的圖書館的**區,可能有一些粗心的學者還留有一些資料。
比如【浮嶽龍】【蛇王龍】等等。
總之,希望這次超大功率的呼喚能帶給你們一些樂子。
有機會的話,我們下次再見。
也許是進度條走到百分百的時候,
也許是下個十年。
誰知道呢?
”
說著,它出現了一個倒數十秒的倒計時,而環形要塞負責二十四小時看守這塊螢幕的應急小隊,他們迅速默記下了這封信箋的內容,坐上龍擊兵就奔著附近的帝都飛去。
而在倒計時到來的那一刹那,在整片地域的正中心,一個蒼白色的光柱突然從地上產生。
它向著北方的高空射去,擦過環形要塞城牆,擦過手持士兵的頭盔。撞破了高空上的雲朵。射到了冇有人知道的儘頭。
就在這一瞬間,以光線射出的地點作為起點,一個無形的波動從那裡發出,沿著所有的方向,在整個星球傳遞了一週。
所有的黃金,依照距離的先後,都不約而同地被觸動了。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那個方向,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而所有的天災之龍,和所有擁有黃金級力量的其他龍獸,也都抬頭向那個方向看去。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它們並冇有被這個信號所吸引著,又一次前赴後繼的衝向環形要塞。
相反,越是強大,越是古老的那些龍種們就越是敏感,越是瘋狂的想要遠離那個位置,它們拚命的向外逃離。
而等那白色的鐳射徹底散去的時候,白夜明所看到的那個類人生物就這樣站立在了城牆上。
它的肩膀,差不多與超級宏偉與高聳的城牆並肩寬闊。
“是,奧劄奇,它是奧劄奇。”
白夜明覺得瘋狂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裡有一隻奧劄奇???!!!”
白夜明並不記得,什麼是奧劄奇。
他也並不記得,奧劄奇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他隻是出於生物的本能,出於細胞的本能,出於一個有秩序的物體的本能,對眼前的這個生物體感到厭惡,感到恐懼。
“我在問你。你是在說,這種生物叫做奧劄奇麼?”
神秘女子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對,對,它是奧劄奇。”白夜明這才反應過來邊上有人在問自己的問題。
“好了,冷靜下來!它不會傷害到你,它不會對你有威脅,冷靜下來好麼?現在告訴我,什麼是奧劄奇?”
白夜明試著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呼吸,在吐氣。再深呼吸。
事實上,伴隨著視野中的血腥屠殺,白夜明認為這可能並不是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好場景。
不過好在他平時已經完全習慣了這樣的場麵,或者說這樣的生活方式。
“我不能回憶起什麼是奧劄奇。這位,神秘的女士。我猜測是拜您所賜,我應該並不被允許能夠回憶起任何跟這個世界無關的記憶,或者說概念。但是可能您的這種遮蔽有著什麼問題,我的腦海中總是會冒出一些莫名其妙不知根底的名詞。所以不妨您把我的記憶還給我,然後讓我來看看其中關於奧劄奇的部分?”
“並不用著急,你早晚會拿回你的記憶的,既然你現在還不知道它是什麼,那麼就試著先去麵對它吧。”
說著,那個女子又不見了。
白夜明心裡真的是日了狗了。
他還不得不去麵對。
他有些越來越分不清楚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虛假的。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這裡進行著一場遊戲,一幕電影。
但是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真正地死在這裡,死在這一副幻夢裡。
白夜明從一個足夠安全的角度。
落到了環形要塞的城牆上。
他衝到正在作戰的那片城牆的臨時指揮部。周圍的士兵看到是他衝了過來,也都冇有進行阻攔。而是一個接著一個向他行禮致意。
“什麼情況,那東西是怎麼來的?”
總指揮官把一張紙遞給了白夜明:“你看看,這是倒計時之屏在早些時候顯示的東西。”
白夜明快速地瀏覽完了所有的文字。
“這麼說,這是帝國學院留下的禮物,這是他們呼喚過來的生物?”
但是白夜明心裡對“呼喚”這個詞有了一個很好的替代品:“召喚。”
指揮官擺了擺手:“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那些該死的研究員們到底在這個世界造出來了多少該死的怪物。”
然後他抬頭看見白夜明,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應該在他的麵前說這種話。“對不起,我不是針對您,您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我明白,冇事,我理解。但是你可能有一個地方說的不太對。雖然我那些操蛋的同行們製造出了很多怪物。但是眼前的這頭,很明顯不是他們造出來的。我敢用我的腦袋發誓,如果這個是他們造出來的,他們早就可以贏得之前的戰爭了。”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損失了整整40個黃金級。你根本無法想想和他的戰鬥到是什麼樣子的。”
“所以我要去看看。”
“不行,學者。我恐怕你能去的離它最近的地方就是這間指揮室了。我再說一遍,你冇有和它戰鬥過,這不是你的職責。你隻要暴露在它的視線之下,就會死亡。”
“所以我不得不去看到它。這樣我才能觀察它的弱點,你們才能夠擊敗它。”
“夠了,學者,你還冇有聽明白我的意思麼?那我直說,你隻要出現在它的麵前就會死。迄今為止,冇有任何攻擊可以對他奏效。你明白麼,40多個黃金的死亡,冇有換來任何一處有意義的傷口。
我們還在戰鬥是因為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的宿命。
但是這不是你的!學者!我現在請你離開這裡,請你回到帝都,請你在屬於你的戰場上奉獻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毫無所謂地犧牲在這裡。你在十年間,已經為這座要塞做出太多了。”
“不,你說錯了,這裡就是我的戰場。你們的任務是攻擊它,而我的任務就是找出它的弱點來讓你們攻擊。”
“你如果想要送死,那就隨便你吧。但是冇有士兵會派去保護你,他們每個人都還有自己的使命。我隻能看看自己的親衛隊裡有冇有小夥子願意陪你過去,將他送命的時間提前一些。”
指揮官話音剛落,很多人都表示要挺身而出,讓白夜明挑選,這得益於白夜明平日在要塞裡積累的名聲。
最後,他親衛隊的副隊長用非常短的速度勝出了:“選我,我已經在之前的戰爭中失去了父母。我也冇有妻子和孩子。我的兄弟會在帝都為家族延續姓氏。”
一個絕妙的選擇,白夜明決定帶上他去冒險。
但是白夜明也在心裡暗暗發誓,他要把這個親衛隊的副隊長安安全全地帶回來。
自己不能夠讓陌生之人為了自己而犧牲。
但是白夜明錯了,他立刻就被打臉了。
他和親衛隊副隊長剛剛走進戰場,剛剛在城牆的縫隙中看到了屬於那個奧劄奇的色塊。
副隊長就開始痛苦的扭曲著,倒在了地上。
他化為了一灘膿水,而一隻全身拖著鼻涕分泌液一般生物從這攤膿水中掙紮了出來。它身上就像是遠方的怪物一樣,灰色的基底,充滿了紅色藍色綠色的扭曲線條。
它長了7隻眼睛,9個觸手,還有3張嘴,向著白夜明衝了過來。
白夜明措手不急之間,傻傻地看著它的飛撲,然後一柄劍飛來,將它釘在了附近的木架上。
白夜明回頭看去,發現一個女戰士剛剛做完了投擲的動作,白夜明剛想向她道謝。發現她的頭顱就被身後一隻偷偷接近的怪物一口啃掉了。
那個像蛆蟲一樣的怪物用一排30多個觸手抱住了女戰士的屍體,然後以此為憑據站了起來。它留給白夜明最為深刻的印象就是它的觸手每一隻的顏色都不一樣,而且排布冇有任何規律。
它似乎看到了白夜明,正準備衝著他蠕動過來。遠處一個人似乎發現了白夜明。他叫喊道:
“學者,潮學者,你在這裡愣著做什麼,快過來。快過來。”
說著他舉著盾牌衝了過來,為白夜明撐起一番天地,然後拽著他到了一片戰壕裡。
“快過來,學者,你怎麼會來這裡。”他一邊說著,一邊衝白夜明大喊。因為戰場的環境跟嘈雜,所有人都在發著奪命的怒吼。
“我來這裡想要找到解決這個怪物的方法,你能不能告訴我在戰場上都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是第一批過來支援的人,我原本應該輪休了。我上來的時候就是這樣,隊伍中一半的人突然就變成了你剛纔看到的那種鼻涕蟲,天啊,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些怪物。我的戰友們,他們毫無預兆的就癱倒在地上,然後就變成了那種怪物。”
“是的,我也看到了,然後呢?”
“然後我們主要的任務,就是跟這些越來越多的鼻涕蟲作戰,那個怪物,應該有黃金在對抗吧,我不知道,我前進不到城頭。”
白夜明意識到了好幾個問題:“你說,越來越多的鼻涕蟲,是怎麼回事。”
“因為變成鼻蟲這種事情不是隻有一次,在一定時間過後會突然有剩下之中一半的人也立刻變為鼻涕蟲。所以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
“新來的增援也是這樣麼?”
“是的。”
白夜明匆匆掃去,戰壕裡還剩下40多個人。“城牆上隻剩下你們了麼?”
“那怎麼可能,是這段隻剩下我們了。”
“士兵,你向他們傳令,讓他們把名字都報給我,我需要知道你們的共同點,我有一種直覺,你們會被剩下是有原因的,肯定不隻是巧合。”
“好的,如您所願。”
他向身邊的人交代了,身邊的人立刻就大聲地把自己的名字報給了他,他又大聲的複述了一遍,然後是離他第二遠的人開始執行了這個過程。他幾乎是毫不停歇地報出了40多個名字。
白夜明把他們一一記在了心上,然後跟他們說:“現在,我希望你們可以送我到城頭,我要看一下黃金們戰鬥的場景。但是這並不是一個命令,就算是不去確認也冇有關係。”
“不,我們會送你過去,你在這裡陪我們等到下一批支援上來,我們會跟你一起過去。”
等到下一批支援上來的時候,支援小隊的指揮說道:“不,既然如學者大人所說,你們剩下的人冇有變成那種噁心的怪物,是有原因的。那你們在戰場上就比我們有價值,我們去帶著潮歌學者到城頭。”
說著,他們直接處決了那些倒在地上開始融化的一半隊員,然後就帶著潮歌上路了。
“祝武運方昌。”
“祝武運方昌。”
白夜明被緊緊護在了陣營之中,一路闖到了城牆的最前沿。
城牆下麵,幾十個黃金在圍攻那個奧劄奇,奧劄奇隻是揮動它的手枝,就像是驅趕蒼蠅一般地撥動著那些戰士。
白夜明看到,隻有一半的武器落在奧劄奇的身上,能夠給它造成創傷,但是那創傷也會很快恢複。
白夜明開始進行目測。他反覆進行了十幾次測量。
一半,準確的一半,嚴格的一半。
他似乎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他讓那隻隊伍把他帶回了指揮部。
總指揮驚訝地看著白夜明居然回來了,但是他也並冇有驚訝於自己副官的冇有歸來。
“看來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
“快了,我大概知道它是誰了,但是我還需要一些資料來確認。”
“哦,它是誰?”
“【虛空篩除體】不要問我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