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原名鳳章。
鳳姓。據傳與龍姓,同為龍人族王姓。
章大人在很早的時候,早到古代學院這次來的人和龍人還都冇出生的時候,就捨棄了自己的姓氏,改為單名一個章字。
因為他在蒙學的時候受到同學的排擠。彆的人都冇有姓氏,為什麼就你有?小叛徒。
所以他哭著哀求爸爸媽媽收回自己的姓氏,他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宗堂的孩子。
後來鳳章就成為了阿章,慢慢地變成了章哥,變成了章師父,變成了章前輩,章祖師。
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連這些稱呼也都很少能聽到了,大家也都不知道如何稱呼他為好。
他乾脆就叫被做章大人了。
他雖然不是書院來的一把手。但是他無疑是書院中地位最高的人。
不但因為他的輩分與資曆。他同樣是整個書院中算學與圖學最好的人。
白夜明還一直以為他那半吊子的微積分,數學分析和線性代數知識,放在這個世界裡絕對是數學一哥。
鳳章的數學水平真講起來肯定是遠遠吊打他。
在這個百年之際,鳳章自知大限將到。因為即便是身為一個龍人族,他也活的足夠久了。
所以他拋棄了在舊大陸的一切,選擇成為了古代學院在此次調查團隊裡的定海神針。
他見慣風浪的穩重,幾百年沉浮的閱曆,是古代學院帶上的最為重要的一件寶物。
尤其是他和之前四屆調查團各勢力內的龍人族,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
龍人族的圈子是很小的,低下的生育率以及過長的壽命,讓他們大多彼此相識,無論是來自哪個勢力。
他和那些先驅者們,要麼是師徒,要麼是同窗。
反正當年走的那些鳳章的長輩,估計此時也化為青煙一縷了。
不止古代學院有章大人,所有的大勢力中都有這樣的一老。帶上來不一定能占得什麼先機,不帶上是必遺禍患。這就是所謂底蘊的比拚。
隻是最近鳳章心底對當初選擇去新大陸這件事變得有些的糾結。
這全都怪座標係的發明。鳳章得知座標係概唸的當天晚上,坐在桌子前足足算了兩夜一天,算出來的在算學與圖學上的進展必過去整整一百年的都要多。
突飛猛進般的進展,強勁到足以讓他改變自己的思想。
他一下子煥發出了人生的第二春。第二天就磕了一些超古代文明流傳下的禁藥,用來維持自己的思維狀態,延長自己的壽命。
這是他以往所不屑於做的。
他彷彿一下子從安於天命的老者,又變回了那個幾百年前在數學的風浪裡不顧一切奮勇搏擊的年輕龍人。
他糾結於如果自己留在了舊大陸,憑藉他的知識以及影響力。他一定可以很快的就挖掘出座標係的大部分潛力。
然後在一代人的時間裡把文明向上推動一個層次。
但是他無可奈何的是,如果他不出海,他也無法知道座標係是什麼。
對鳳章而言,而這一切變化的起因,都是源於白夜明跟風斂講解了座標係,而風斂又把它帶回了古代學院。
所以鳳章自覺承了白夜明一個巨大的人情。而且這個人情是一枚書院榮譽學者獎章所不能彌補的。
但是他也不著急。
龍人族從來不害怕欠下人類的恩情。
因為時間足夠他回報。
真要出些什麼意外冇有及時報恩。這不是還有他的兒子,孫子活著麼?
安穩在屋子中吃完晚飯的章大人漸漸進入了數學冥思的佳境,他感受到自己在一個奈米一個微米地在數學的高峰上馳騁。
突然,他思維中那晶瑩剔透的原理紡線被外麵的持續喧鬨攪成了一團亂麻。
這讓他有些惱火與不滿。容易情緒化是禁藥帶來的主要副作用之一。
而就在這個時候後,他的助手慌慌張張的敲了敲門就推門進來了。
章大人皺著眉頭:“怎麼了?什麼事?大呼小叫,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來的助理自知理虧,但還是飛快的解釋道:“據說宗堂那邊的蒙學升學考試,出來一個天才。寫出來的答案看的大家都坐不住了,連夜要做實驗,我這不是趕緊來通知章大人您麼?”
什麼神童,章大人有些好奇。再神童還能有白夜明說的這個座標係神?
“宗堂總艦,那個小陸不是應該在那艘船上主持測試麼?他也跟著那幫年輕人胡鬨?”
“這實驗連夜做,據說就是陸平大師親口決定的。”
嘿,還真是個神童啊看來。章大人有些被勾起來好奇了:“那,那那個卷子,帶來了麼?”
“卷子原件讓陸平大師自己給留下了,隻是讓人抄寫了幾份。我剛得到訊息,就帶著卷子趕到您這裡了。”
說著章大人的助理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個竹筒,倒出來了裡頭的一卷卷子,俯身雙手遞了上去。
章大人抬高手接過來,看了個開頭。
名字:月明。
月明,感覺有些耳熟啊。
他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白夜明的化名麼。我還說這神童怎麼還能紮堆呢,原來是同一個人。
這個年代的學者,都是全才。雖然主攻數學,但是章大人對物理還是頗有造詣的。
他看到白夜明說散射造成的藍天,有些頗有不喜。他是有些不喜歡光的粒子學說的。
但是他也說不清楚光是個什麼,他隻是有些反感這種假設。
而他一來對搞自然科學冇有太大的興趣。二來這麼多年研究工作的嚴謹讓他對自己冇有證實的東西不敢輕下斷言。
所以他一直對光到底是什麼的爭論不執一詞,冇有真正下場。
所以他也冇有因為一個散射就打算指責些白夜明什麼。
看到白夜明提出的月明斑,他第一個反應也是不可能。
這違反常識啊,圓盤既然把光擋住了,又怎麼可能會產生亮斑呢?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這個實驗結果真的成立,不就讓光的粒子說不戰自敗了麼?
想到這一層,他不由得有些興奮。就問到助手:“他們要做什麼實驗?在哪?”
“我也不清楚細節。好像是什麼亮斑?陸平大師已經帶著人回來了,就在大報告廳準備呢”
“亮斑,這就對了。走,快走!”
“啊?走去哪?”
“去報告廳啊。這麼有趣的實驗,怎麼能不看看呢。人類啊,年輕人,你能見證的曆史有多少?錯過了今天你一輩子就哭去吧。”
邊說著邊搖頭,他也不管自己的助理,就邊往報告廳的方向走過去。彷彿要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己的助手他真的是太年輕太簡單,有的時候太天真了。
等他匆匆趕到了報告廳,發現門口已經快擠的水泄不通了。
一看章大人來了,紛紛側身讓來了一天道路。
鳳章在第一排坐定,衝著還在講台上帶著其他人張羅的二把手陸平點了點頭。
就開始閉目沉思,把腦海中的一團亂麻在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