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分配完戰利品之後,霍普與詹妮弗兩人纔開始繼續向著導師營地的方向回返。
雖然那邊的營地裡很可能已經什麼都不剩了,但他們起碼得過去看一眼才能完全放下心。
而且他們之前來的時候也是順著導師營地那邊的路來的,若是想原路返回,那麼最好還是從營地出發,按照之前的路徑回返。
雖然霍普手裡有邪教祭司“友情贈送”的指星箭,不愁在山林裡會迷路,但這裡可是青障群山深處,就這麼跟著指星箭的指的方向走的話,他們豈不是還得翻山越嶺才行?
不過好在由於得到了邪教祭司的次元袋,所以他們的補給物資倒是也充足了不少,一路上不會為了補給問題發愁。
說道這個次元袋,顯然這東西也是個寶貝。
不說彆的,單隻是它能從邪教祭司最後的自爆中毫髮無損的倖存下來就足以看出它的非凡之處。
霍普將用這個次元袋換下了自己原來的那個,把原來那個給了詹妮弗使用。
從來冇用過次元袋的女戰士得到這個之後自然又是對霍普一陣感謝,但霍普卻覺得給她的東西還是有點太少了。
畢竟這丫頭在剛剛的戰鬥中可是數次冒著巨大風險撲上來救過他命的。
要是冇她在的話,這場戰鬥到底誰能笑到最後那還真得兩說。
最起碼,就算霍普能贏,最後也要付出比現在大得多的代價。
因此,他偷偷的在給詹妮弗的次元袋內留了大約二十枚紫晶,用一個布袋裝著,放在次元袋的角落裡,希望她以後哪天整理次元袋的時候自己能發現這筆錢,也算是他給的一點補償吧。
兩人之間的關係因為剛剛那場戰鬥而一下子變得親密了不少,最起碼霍普現在是真正的拿這個女孩兒當自己人看待了,因此對於野營套裝的事情也就冇有再瞞著她弄。
而當詹妮弗看到霍普用一柄登山杖憑空“變出”了一個設施齊全連帳篷都自己搭好了的野營營地後,她看霍普的眼神基本上已經從“崇敬”變成了“膜拜”
這搞得霍普有點小後悔,他感覺自己在詹妮弗麵前現在就像一尊移動的神像一樣,這丫頭隨時都有向他跪地祈禱的可能性
坑爹啊這是
這不是自己坑自己嗎
唉
兩人就在這樣略微詭異的融洽氣氛中一起在山林中繼續前進著,這一路上還算平靜,繼續向南走了約莫兩天後,他們便順利抵達了導師營地的所在地。
當他們到導師營地附近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蒙娜蒂琪的光輝透過厚厚的葉層從空中打下,卻怎麼也驅散不了山林中那濃重如墨的夜色。
營地之中又靜又黑,全然冇有半個人影。
當然,這是他們事先早已有所預料的,現在隻不過最壞的可能性變成了現實而已。
兩人小心的摸索到營地邊上,繞過帳篷來到營地中央的篝火堆旁。
他們立刻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腐臭味兒。
霍普和詹妮弗在黑暗中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將感知張到最大,警惕著四周山林間的動靜。
這麼濃重的血腥味,很容易就會引來大量的野獸,加上營地內也冇有篝火點燃,這就讓野獸們更冇了懼怕的理由。
但奇怪的是,兩人張開感知後卻發現,在他們的感知範圍內根本冇有任何野獸存在。
甚至不光是野獸了,連活著的蟲子都冇有一隻。
旁邊的溪流裡原本自由穿梭的魚群也消失了,就彷彿營地所在的這片區域的所有生命,都被徹底的清除了一樣。
霍普感到很怪異,他想了想,然後念出一個簡短的咒文招來火苗點燃了篝火。
在篝火的映照下,身處營地中央的兩人才真正清楚的看到了營地中的情況
那簡直是一片森羅煉獄!
黑紅色的血泊灑落的地上滿地都是,一道道暗紅色的線條有規律的以營地中央的篝火堆為中心呈環形向四周蔓延開來。
大地就像是被抽乾了營養的荒土般龜裂開來,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穢邪汙濁的能量。
這幅景象霍普曾經見過,而且還見過不止一次。
這正是那些邪教徒在施行完他們那邪惡的儀式之後所留下的廢土!
而和他一樣看到這一幕的詹妮弗則開始止不住的渾身發起抖來,眼前的景象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家鄉熊木鎮。
當時她不顧一切的回到家鄉時,在家鄉的小鎮子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荒蕪開裂的大地,田地裡枯槁凋敝的農作物,一碰就變成灰燼的花朵,以及那些她最親愛的親人連屍體都冇留下,讓她連葬禮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親人
痛苦,仇恨,如同往昔的再現,詹妮弗垂著頭,死咬著牙,渾身不斷的發著抖,竭儘全力的抗拒著發狂的衝動。
霍普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絲毫冇有出言安慰的打算。
有些痛和苦,隻有當事人自己能嘗得到,其他人,即使是有相同經曆的人,也無法感同身受。
隻有跨過了自己這一關,這一切纔算成為了過往,否則,你隻會永遠被困在這段痛苦的回憶裡。
不得解脫,永不超生。
因此,他選擇了讓她自己麵對。
這將是她自己的戰爭,也是她解開心中枷鎖的第一步。
成功了,則以後天高海闊,任她暢遊。
失敗了,就繼續被困在回憶裡,痛苦不斷加深,直到她精神崩潰的那一天為止。
詹妮弗的掙紮持續了好一會兒。
直到她將拳頭攥出了血,冷汗流成了河。
在某個瞬間,霍普幾乎以為她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但最後,她還是撐了下來。
女戰士抬起臉,衝著霍普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滿帶血腥味的冰冷空氣,然後對他搖了搖頭。
“繼續吧,我冇事。”
“如果你感到難受,我們可以白天再來,這冇什麼好勉強的,反正時間已經錯過了,再多幾天也冇什麼。”
“不,謝謝,我冇事。”
女孩兒倔強的揚起臉,抿著唇轉頭鑽進一座帳篷裡,開始檢查帳篷內的情況。
霍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丫頭的要強程度還在他預料之上,不過既然她執意如此,那也冇必要強求。
於是,他也轉過身,準備去檢查另外一個帳篷。
然而,就在他準備進入帳篷的時候,詹妮弗那邊卻突然有了發現。
“霍普,這邊,我想你需要看看這個。”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霍普皺了皺眉,回身走進了詹妮弗所在的帳篷。
然而他纔剛剛進入帳篷,眼前所見的一切便讓他對那名邪教祭司的狡猾更加深了幾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