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出來，我們談一談好了。」

  他想把左二給騙出來，然後給對方來個互換。

  但後者根本就不上當。

  左二確實不知道他擁有互換技能，但他擔心自己一露面就被姜城用濁之力給秒了，所以現在苟得姿勢無比標準。

  「你就別白費心思了，我是永遠都不會再出現的。」

  「你們就在這裡面耗一輩子吧，哈哈哈哈！」

  姜城有點搞不懂他的腦迴路。

  把別人困在這虛擬空間裡，不也困住了自己麼？

  他圖什麼？

  按道理，左二現在完全可以談條件。

  比如想要我放你們出去，你必須承諾不殺我，甚至更多條件。

  可對方壓根沒這打斷。

  「難道困著我們，他還能得到什麼好處不成？」

  城哥沒有繼續瞎猜，而是忙碌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相繼試驗了『剝奪』、『時光回溯』、『複製』、『讀心術』等等特殊手段，但無一奏效。

  讀心術、剝奪、複製和互換一樣，同樣都是鎖定不了目標。

  時光回溯在這虛空間沒生效。

  「看來真是虛擬空間啊。」

  「對於我們這種三次元的生物來說，二次元等於是虛幻不存在的。」

  就像一個人對著熒幕的畫面隔空操作，能改變熒幕內的劇情嗎？

  「無論什麼攻擊，也沒法打破次元壁啊！」

  隨後，他點開了『多重視野』。

  多重視野能看清天地法則的流動，不過面對這虛擬空間，似乎仍然只是徒勞。

  呈現在姜城眼前的，只是一片空蕩蕩的虛無。

  沒有節點，沒有線條。

  好像這個虛空間是個空中樓閣，不需要任何的法則就能憑空運轉一樣。

  「這種空間，也未免太犯規了吧？」

  「哥就不信你真的無跡可尋！」

  他再次抽出了斑駁的骨劍。

  左二的嗤笑聲不出意外地傳了出來。

  「嘖嘖，又要白費力氣了？」

  「真是同情你們啊，一身所學在這裡毫無作用。」

  「你盡情攻擊，我要是多叫喚一聲都算我輸。」

  三秒鐘之後，他就真的尖叫了起來。

  因為這次姜城用出了終極大招——完美劍道。

  而且和以前不同，這次他驅動完美劍道用的不是仙力，而是濁之力。

  這哥也算是豁出去了。

  平時不用完美劍道是因為代價太大，後遺症太嚴重，萬一沒殺死敵人，自己也沒抵抗力了。

  但現在這個局面，有沒有抵抗力都無意義了。

  在濁之力的加持下，原本絢爛奪目的劍道世界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五行劍心的相生相剋不見了。

  四情劍心的種種情緒，也蕩然無存了。

  日月星不見任何色彩。

  光暗交織的震撼場面沒有呈現，因為一切都呈現出灰濛濛的半透明色調，如同海市蜃樓一般。

  甚至就連生與滅的氣息，都變得無跡可尋。

  十五門劍心在濁之力的加持下，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轉變——虛無。

  劍道世界本身虛無，被它波及的一切也在飛快消逝。

  與以前那毀天滅地的場面相比，這一劍看起來似乎沒什麼殺傷力。

  後方魏渺和申蘆等人甚至不明白這一劍是在做什麼。

  但凜帝卻是悚然動容。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劍蘊藏著的危險。

  如果自己處在這一劍的籠罩範圍內，那自己不光會在短短几秒內被殺死，而且將會被徹底抹去存在。

  那種存在，不僅包含物理意義上的仙體氣海，也包含魂海和意識海，甚至還包含自己留在別人記憶中的痕跡。

  即便心帝血帝魂帝等曾經的同伴親眼目睹，當自己被殺的那一刻，他們也會忘記自己是誰，自己曾經做過什麼。

  從今往後，人們記得的是天宮曾經出現過九位天帝，而不是十位。

  神道盟曾經出現過72位正神，而不是73位。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抹去存在，一切歸於虛無。

  「怎麼會有這種劍道……」

  「這太可怕了！」

  她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帶著濃濃的驚懼意味。

  而左二悽厲的尖叫聲更是響徹全場。

  「不！」

  「不可能有這種事！」

  他的反應那麼大，倒不是因為他要被殺死了。

  他依然藏身在虛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如同活在二次元的一個幽靈。

  只是此時此刻，這個虛擬的空間竟然真的震盪了起來。

  以完美劍道爆發的點為圓心，方圓百丈範圍內的網格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怪異的空白區域。

  那片區域的邊緣平滑無比，除了沒有網格線之外，風格色調和周圍也沒什麼分別。

  這種『傷害』相比於外面那些動不動就波及上億里的毀滅攻擊，似乎是不值一提。

  卻做到了任何攻擊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打破『次元壁』。

  左二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這也行？

  與這虛空間融為一體之後，他與這空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原本以為姜城無論如何也影響不了虛空間，結果現在真被他破壞了，連帶著左二自己也受了傷。

  那片空白區域就那麼出現在他的虛空間裡，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就與之鑲嵌在了一起，仿佛本來就是虛空間的一部分。

  這讓他有了極為不妙的預感。

  他試圖『修復』那個空白區域，讓它重新出現網格，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因為那片區域已經不受他操縱了，屬於他的存在被完全抹去。

  「怎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奇葩？」

  他喃喃自語，以至於都忘了趁機現身去攻擊已經昏迷的姜城。

  這讓醒過來的城哥有點遺憾。

  左二要是真的跑出來殺了他，系統給個獲勝方案，反而省事了。

  此時他體內的濁之力點滴都不剩，全都被剛才完美劍道的一劍給抽空了。

  想要施展下一劍，還得靠著濁之力的氣海一點點運轉恢復。

  由於濁之力沒有丹藥補充，那註定會是個漫長的過程。

  端詳著自己的成果，姜城老懷大慰。

  「還以為你這虛空間真的無懈可擊呢，現在可算是有了突破口。」

  剛剛被濁之力打出來的空白區域不受左二操縱，卻受他的影響。

  他心念一動，那片區域就出現了新的網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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