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認識我們的？」

「難道你也是從第一紀元活下來的？」

望着宗飄王和思悟王那充滿了疑惑的眼神，姜城也意識到了點不對。

「原來你們不認識我？」

宗飄王皺眉道：「我們當然認識你，你不就是飛仙門掌門姜城么？」

這顯然不是城哥想要的回答。

之前神位爭奪戰，他在第一紀元呆了很多年，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

而第一個接觸的天族人，就是宗飄王。

由於天界之行太真實了，就連在那邊獲得的實力都還保存着，姜城一度懷疑那就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歷史。

自己真的在曾經的第一紀元生活過。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宗飄王似乎並沒有對自己的名字如雷貫耳。

這也讓他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如果自己經歷的那段歷史不是真的，那當時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應該也就沒發生過了？

比如他一直記在心裏的止予。

在正常的歷史線，她會不會沒有融合神軀，沒有和聖皇合體，沒有變成婆娑玉人？

「止予現在可還好？」

「什麼止予？」

宗飄王和思悟王都感到很莫名其妙。

姜城不得不說得具體一點。

「就是日曜皇朝的那個止予啊，擁有神軀的那位，你們應該還記得吧？」

兩位親王這才有了點印象。

「你說她啊，她應該死在天界的滅世大劫里了吧，我們沒再見過她。」

「什麼？死在滅世大劫里了？」

城哥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如果自己經歷的那一切都不是真實歷史，那麼就算止予活到了現在，也只會像宗飄王一樣，壓根不認識自己，只是陌生人了。

一場夢，無需介懷。

但不知為何，他又很難將那個人從內心抹去。

彷佛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你究竟是誰？」

宗飄王和思悟王也越來越納悶了。

不過城哥自然沒耐心跟他們解釋這個。

「既然不認識，那就談正事吧。」

「你們來飛仙門，是來下戰書的么？」

兩位親王微微一窒，尋思着你就算開門見山，也不用到這個程度吧？

「你誤會了，我們來此並無任何敵意，只是想邀請你一起聯手。」

殿內眾人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打仗。

「聯手？聯什麼手？」

兩位親王死死盯着姜城的眼睛，一字一頓，沉聲道：「聯手奪取第一泉眼的主宰之位！」

「什麼？」

城哥還沒多大反應呢，殿內其他人卻是一片嘩然。

「奪取主宰之位？」

「你們瘋了嗎？」

「這怎麼可能奪得到？」

「主宰在泉眼無所不能，

他的地位沒人能撼動。」

「這簡直就是蚍蜉撼樹啊！」

雖然之前他們也曾說城哥歸來，第一泉眼的主宰之位非他莫屬，但那只是拍馬屁胡吹大氣。

實際上，並沒有人把這當成真的。

原因很簡單，泉眼的主宰之位壓根就奪不走。

墟界從上個紀元傳承至今，不是沒有絕世天驕試圖搶奪泉眼，但至今還沒人能成功，而六個主宰之位也是穩如泰山。

說白了，在自己的泉眼，他們的地位和能力與仙母無異。

這種情況下，後來者根本沒資格和他們爭。

「你是來故意害我們姜掌門的吧？」

「大先知，千萬別上了他們的當！」

「依我看，這觀星族就是包藏禍心，他們不想和您正面交戰，所以才想要用這個陰謀來害死您！」

宗飄王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們並無惡意……」

話音未落，就被四周其他人打斷。

「你們說沒有惡意，就沒有惡意了嗎？」

「就是，空口白話誰不會說？」

「我們之前壓根都不認識，誰會信你們？」

思悟王看了面前唾沫星子橫飛的巫族祭司們一眼，緩緩道：「說起來，我們和巫族還是有點淵源的。」

「既然姜城是你們的大先知，那也算是半個親戚了。」

「什麼親戚？」

「我們以前打過交道么？」

「真要有淵源，那以前幽族欺負我們時，你們為什麼不幫忙出頭？」

「就是！現在來攀關係，不嫌太晚了么？」

宗飄王搖了搖頭。

「罷了，這涉及到一段遠古秘辛。」

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姜城，「既然你認識我們，還知天界之事，那想必我族星神，你也認識了？」

「星神？」

姜城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會是星妙皇也改名了吧，還是星幽國師？」

「是我主陛下，國師在當年那場大劫中隕落了。」

姜城微微一怔，原來在正常的歷史線，星幽國師也掛了么？

宗飄王繼續道：「既然你知道我們的來歷，那這些秘辛說給你們也無妨。」

「第一紀元遭逢滅世大劫，當時我們都以為在劫難逃。」

「在那茫茫虛無之中，我們漂泊無依，實力也遠不及如今，猶如風中的殘燭。」

姜城微微點了點頭。

滅世大劫無比恐怖。

即便僥倖活過了大劫，由於沒了位面和天道的支撐，自身仙體、道心、神魂等一系列存在都會慢慢衰敗下去。

根本熬不過那漫長的『寒夜』，也撐不到下一個紀元。

或許，這就是無定古聖他們追求化道為源的原因吧？

只有自身成源，才能真正擺脫對位面的依賴。

而當時天界最強的幾個人不是普通聖主就是天階十二重，這距離巔峰聖主和聖尊都還遠，更別提化道為源的古聖了。

「絕望之際，一條特殊的裂縫自那虛無之中誕生。」

「我們就這樣進入了墟界，也由此，順利活到了第二紀元。」

「等一等。」

姜城忍不住打斷了宗飄王的講述。

「墟界是因為那次滅世而出現的？」

「應該是，至少在那之前，我們從未聽說過它的存在。」

說到這裏，兩位親王也疑惑地看了姜城一眼。

「你既然也是我們同時代的，為何我們當時沒有在墟界見過你。」

「你又是如何活到第三紀元的？」

姜城心說這個問題的答桉，你只能問仙母，哥自己都沒想明白。

「哥氣質獨特，與你們不一樣，不需要在墟界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