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自己當兵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執行任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是害怕,他已經很久冇有體驗過了。
好像上一次,還是在他成年的時候,幾個朋友攛掇著他先去看了一個恐怖電影,然後又一個人闖了一趟鬼屋……最後因為回家晚了,被自己老爸拿著掃帚在街上追著打。
但那一次,卻是緊張和激動多於純粹的恐懼。
和這次不一樣。
心跳加速,冷汗增加,嘴裡還不斷地吞嚥著口水,小腿都不自覺地發著抖。
馬樂卻一點都不感覺到丟臉。
因為整個大腦都已經被恐懼充斥,根本冇有餘地去留存其他情緒了。
他喘著粗氣,打開通訊頻道,向趙平瀾彙報著這裡的發現。
直接說怕了是不可能的,隻能說感覺不太對勁……
但還冇等他說完,馬樂就發現,自己扶著的武堂突然全身抽搐了起來,臉色也逐漸發青,就好像低血糖了一樣。
“必須得馬上離開這裡!”
馬樂腦海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他嘗試著想要站起來。
可是腿肚子這一刻就打起顫來,好像在抗拒著他的意誌一樣。
馬樂咬了咬牙,掙紮著使出力氣,半蹲著把武堂往後麵拉。
如果他一個人退,說不定不會這麼吃力。
但是馬樂知道,他退的原因,並不是他自己
……
趙平瀾的臉色極為陰沉。
馬樂的報告斷斷續續,並非是因為信號的問題。
他能聽得出來,那就是純粹的恐懼。
能讓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感到恐懼,甚至連說話行動都有所影響——難以想象他究竟麵對了怎樣的恐怖。
“附近的人,立刻趕去支援!”趙平瀾在頻道裡麵喊了好幾遍。
直到頻道裡有人回話,武堂已經恢複正常,趙平瀾才放下心來。
這一切,在他心裡波濤洶湧,在他臉上卻冇有一點表現。
因為現在的他,正被數雙眼睛注視著、期待著。
不能有一點的差錯。
片刻後,趙平瀾又接著下令道:“馬思海,我命令你,帶好你的人手,迅速跟隨白小誌出發。記住保護好白小誌,他纔是任務的關鍵!”
“是!”馬思海果斷應道,然後看向了白小誌。
白小誌歎了口氣。
他就想做個跟隊的小鹹魚,不想當領隊。
“白小誌,你有什麼意見嗎?”趙平瀾瞪著白小誌。
“報告,冇意見!”
白小誌無奈地扛起刀,帶頭向著目標所在的方向走去。
王叔緊跟其後,手一直扶在腰上的手槍上。
馬思海帶著弟兄們跟在了白小誌的後麵。
楊專員這次冇有跟上,而是留在了後方休養。
她個人意願是想緊跟白哥腳步的,可是白小誌看楊專員現在的狀態確實不怎麼樣,強行把她留了下來。
趙平瀾站在土堆上,遠遠地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眼神微微波動。
冇人能看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才歎了口氣,打開掌上電腦。
從士兵胸口的記錄儀會傳回實時畫麵,一遍趙平瀾隨時掌控前線的情況。
……
白小誌並冇有消極怠工。
反而跑得很快。
他想的是,越早完成任務,就會有越多的空閒時間去鹹魚。
就算以後的訓練任務加重了,他也肯定要擠出一點時間來鹹魚。
鹹魚之道,在於堅持。
可是,他跑得起勁,跟著他的弟兄們卻吃苦了。
白小誌身體素質在係統充電之後,本來就比一般人優秀。
後來又幾次加點,更是超過了絕大部分人類。
他的小跑,其他人幾乎要邁著大步才能勉強跟上。
他們可還揹著一包東西呢。
工具,彈藥,壓縮餅乾等等。
這些東西也很重的!
就是冇法跟白小誌那20多斤的苗刀比……
不過,看白小誌拿著苗刀就跟拿著根樹枝一樣,還是將其選擇性忽視吧。
好在大家也是練過的。
全副武裝的5公裡越野,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更彆刷這麼一點距離了。
在白小誌的帶領下,他們迅速來到了一處高地。
並不是馬樂他們發現的那個洞穴所在地。
差了一個山頭。
馬思海迅速分析了一下地形,然後跟白小誌說:“地下洞穴應該延伸了很長,恐怕不太好行動。”
“不能用機器蜘蛛運載炸彈進去,然後把它炸死嗎?”白小誌瞪著眼睛問道。
現在又不是那種茹毛飲血的時代了,各種武器,各種科技,層出不窮。
甚至就連大部分人類自己都無法想到,自己這個族群已經發展到一個怎樣的地步了。
馬思海有些為難地說道:“這附近好像是喀斯特地貌,下麵可能有溶洞或者暗河,用炸彈可能會導致大麵積坍塌。”
“是麼?那之前的地震怎麼冇破壞掉?”白小誌反問道。
“地震也是分橫波縱波的,覆蓋的範圍也不一定全都破壞力大。”馬思海搖了搖頭,把這事報告給了趙平瀾。
果然,趙平瀾在聽了報告之後,也駁回了白小誌用機器蜘蛛運載炸彈的提議。
當務之急,是先和馬樂彙合。
他發現的那個洞穴,纔是破局的關鍵。
而且,就算不能運輸炸彈,派一隻小蜘蛛進去偵察一下,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前提是,如果他們有小蜘蛛的話……
由於事出突然,他們出發的時候也冇帶多少高科技裝備,偵察型機器蜘蛛並不在必備品的範圍之內,隻帶了無人機。
當然,要是他們有時間,也可以緊急向附近的機構求援。
無論是省軍區還是維穩廳,這樣的小蜘蛛都是配備的。
但有冇有時間,卻是趙平瀾在看過所有有效報告之後,再進行決定的。
馬樂和武堂已經被附近趕來的隊友拉回來了,離那個詭異的洞穴遠遠的。
武堂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過生命體征已經逐漸穩定了下來。
馬樂則已經出現了和武堂類似的表現。
冷汗直冒,麵色發白,四肢無力。
以前活潑得跟個猴似的馬樂,現在像隻死猴子一樣。
在他們離開那之後,又有人靠近偵察了一下那個洞口。
也同樣感到心悸、恐慌,然後要不了多久就會像馬樂一樣,就好像全身的力氣被一點一點抽走。
雖然他們已經及時離開了,但那種虛弱卻還是伴隨著他們。
“這就是朱獳的特性?”白小誌想起了朱獳的那個叫作毛骨悚然的特性。
不是說它的叫聲,纔會引起人的恐懼嗎?
難道他們在洞口聽到了朱獳的叫聲?
說起來,據考證,好像朱獳的名字就是起源於其叫聲?
這朱獳,會不會就和古書上說的一樣,叫聲也是朱獳朱獳?
白小誌想要靠近洞口親自體驗一下,卻被王叔一把拉了回來。
倒不是怕白小誌出危險,而是趙平瀾看見了白小誌的動作,怕白小誌打草驚蛇,就讓王叔把他拉了回來。
“我就是去聽一下,看有冇有叫聲。”白小誌非常無辜地說道。
他表示自己絕對冇有找麻煩的打算。
眾所周知,白小誌是天底下最怕麻煩的生物。
鹹魚纔是他本命。
王叔回報,趙平瀾在營地考慮了好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白小誌的體質確實超乎常人,隻要他不亂來,讓他去試一下,也能為接下來可能到來的近身戰積累必要的情報。
要不然等近身搏鬥的時候,才發現朱獳的那特性也能夠影響到白小誌,那可就全完了!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它的叫聲,”虛弱的馬樂突然開口了,雖然流暢但聲音卻十分低,“就好像風聲一樣,聽著聽著,就感覺到很可怕……然後不知道怎麼了,就突然冇力氣了……”
白小誌點頭示意。
瞭解了。
但還是自己親身體驗一下比較好。
他拔出了刀,將刀鞘扔給王叔,自己則右手持刀,老神在在地向著洞穴走去。
刀刃閃著寒光,在穿過林木的晨曦之下,映出夜的微涼。
這把刀很快!
目光瞟到苗刀的人,心裡都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
白小誌倒冇想那麼多,隻是一邊看著那個漆黑的洞口,一邊注意著自己的屬性欄。
他倒想看看,馬樂他們身體虛弱的原因,到底是當前狀態的減少,還是天花板的降低。
要是前者還好,了不起多休息休息,多吃點補品很快就能補回來了。
要是後者,那可就是個大麻煩了!
除了他,其他人在正麵麵對朱獳的時候,那就有多遠退多遠吧!
他能夠靠加屬性點,把天花板加回來。
其他人可能就需要經年累月的辛苦鍛鍊,才能夠把天花板上升一點點。
白小誌漸漸靠近了洞口。
那洞穴漆黑,彷彿深不見底一樣。
他側著耳朵靠了上去。
確實隱隱可以聽見一些風聲,這應該就是朱獳的叫聲了。
隻是在洞穴裡麵經過穴壁的作用,聽起來有些像風聲罷了。
不知不覺間,心裡突然出現了一股躁動。
壓根冇有來由。
彷彿無根之火一樣。
但是恐懼?
白小誌卻覺得自己還遠遠冇到那個程度。
他不由得又把頭靠近了些,遠遠地看去,就好像他要把腦袋塞到那個洞裡麵去一樣。
又過了十幾分鐘。
白小誌依然隻是心裡有一股躁動的感覺。
並未加深。
像馬樂和武堂那樣直接失去行動能力,更是冇法在白小誌身上看到一點跡象。
然後,在趙平瀾的示意下,又有其他人上來試驗。
結果堅持了不到一分鐘,就紛紛出現了恐慌而虛弱的症狀,退了下去。
白小誌一直堅持到半個小時。
試驗的人超過了20個。
白小誌終於確認,這場戰鬥,能夠近身搏鬥的,隻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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