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秦墟來到那少年跟前,俯身問道:“你可願跟我學刀?”
少年不屑道:“粗鄙之法,不堪一學。”
秦墟笑了笑,並指如刀,一道氣血從指尖迸射而出,化作刀光。
血色刀光沖霄而起,越來越大,越來越粗,一舉衝散白雲,染紅了天空。
“可還入得了你的法眼?”
少年心神大震,躬身施禮道:“公孫策,拜見先生。”
秦墟很滿意,摸了摸公孫策的腦袋,笑道:“甚好。”
至此,秦墟在公孫府,悉心教導公孫策刀法,體修之法。
忽忽然十年過去,昔日的少年,已經成了一個漂亮的小夥子,靠著一手無雙刀法,名震天下。
又過百年,公孫策創出偌大的名頭,被尊稱為刀神,與劍神淩虛齊名。
而刀神背後的人,也為人津津樂道,這時候大家才發現,教導刀神的,就是百餘年前的那位大鬨大夏,乾翻玄雷宗的秦家公子秦墟。
此時的秦家,在秦道的帶領下,悍然造反,掀起了腥風血雨。
秦道身邊,有一人,名曰雲天閣,謀算無雙,天文地理無所不通,醫卜星相無所不知,戰陣之道更是當世第一。
秦家大軍摧枯拉朽一般,摧毀了大夏神朝,於帝都斬殺夏帝姒離,隻有巫尊姒淩風帶著大夏九鼎倉惶逃走。
至此,大秦立。
秦墟回去看了一眼大秦皇帝,便遠走他鄉。
又過百年,太古大陸的天空,忽然塌了下來,無數道神光從天塌之處迸射而出。
有人親眼看到,一尊魔神般的身影,手持一口長刀,衝上了天空。
從天塌之處一直衝上了神界。
隱約可見無數天神大軍殺了過來,卻被那人一刀一刀砍死了不知多少。
天塌事件萬年之後,大秦皇帝秦道召集天下高手,鑄造通天塔。
通天塔成,太古大陸不計其數的士兵順著通天塔進入了神界。
神界之上,一尊令人畏懼的神祗橫壓一切,迎接大軍進入神界,那神祗身邊,有個溫婉女子,還有一個頭角崢嶸的少年。
太古大陸反天,一場大戰,足足持續了數萬年之久。
這一戰,死了不知多少神明,也成就了不知多少風雲人物。
其中的翹楚,便有小狼崽、公孫策、秦道、王勳、鳳棲梧等人。
最後一戰,神帝出手,一直磨礪自身的秦墟迎上了神帝。
兩尊最為強大的人物在神界大戰不休,甚至打出了天外。
最後,傷痕累累的秦墟提著神帝的腦袋,自天外歸來。
秦墟之子秦雲,登基為帝,號雲天帝。
又過萬年,秦墟攜妻子歸隱天外,不問世事。
某一日,秦墟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外麵偷偷摸摸、捕蝶攆雞的小狼崽,忽然開口問道:“小白,還記得細柳城的清倌兒嗎?”
小狼崽愣了愣,開口道:“記得啊,當初她還對你青睞有加哩,我還以為你會色迷心竅,跟人家湊成一對,誰知道你轉眼就把人家忘的一乾二淨。”
秦墟悠然神往,看向在廚房忙碌的澹台嬋,輕輕吟唱道:
“緣情難了,天荒地老。
一夜春夢羞了紅顏白了髮梢滄海無際。
歸人無期,潮來潮往。
捲走多少紅塵記憶。”
小狼崽臉上浮現不解之色,澹台嬋不知何時來到了秦墟身後,手中握著菜刀,麵容變幻不定。
“一切不過是虛幻而已。”秦墟喃喃道:“你是假的,我也是假的,小白也是假的。”
“世尊,你果然神通廣大,一夢千萬年,也隻有你有這種本事。”
秦墟眼前,小狼崽微微一笑,如同琉璃一般,忽然支離破碎,隨之支離破碎的,還有澹台嬋,還有這方天地。
秦墟怔怔的想要握住澹台嬋的手,卻始終握不到。
景色變幻,秦墟眼前,依舊是一座神山,身後,神樹矗立。
秦墟起身,看向神山之上那尊巨大的身影,沉聲道:“輪迴大道!果然名不虛傳!”
那身影飄起,緩緩離開神山,一步邁出,倏忽之間,便來到了秦墟跟前,已然化作尋常人高矮,不過麵目身形,依舊籠罩在九彩神光之中。
世尊開口,聲音彷彿從秦墟心間而來。
“不曾想你竟然靠著一個清倌兒的一句詞,就破了這輪迴。”
世尊言語之中,說不出的讚賞,“自我悟道輪迴以來,不知多少歲月,你是第二個破了輪迴之人。”
秦墟冷笑,笑容中滿是譏諷之意,“第二個?看來世尊的大道神通,也不是那麼堅不可摧。”
世尊聞言,悠然道:“輪迴而已,跳出輪迴不算什麼,你既然出來,我自當履行承諾。”
“什麼承諾?”秦墟麵色難看無比,“你誘我進入金書,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我不過是區區小人物,竟能入了世尊法眼。
既然是承諾,必然有承諾之人,不知世尊可否告知?”
世尊喟歎一聲,腦後光輪閃現,一輪套著一輪,難以計數,每一輪彷彿皆有萬千色彩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秦墟心中一驚,抬手便是一掌,這一掌,傾儘了他所有的修為,體內宇宙從掌中呼嘯而出,化作真實天地一般,意圖籠罩世尊。
世尊輕咦一聲,讚道:“不壞不壞!再給你萬年時光,你成就大道,隻怕諸天寰宇之中,再無能剋製你之人。”
秦墟麵色難看無比,如喪考妣,他畢竟是在人間,而且還是在太古,大道未成,最強的手段根本難以施展,否則根本不會捨命一擊。
但是世尊,卻已經超脫出去,縱然秦墟修到巔峰,也不見得是對手,更何況是現在?
世尊微笑,抬手一招,那株神樹徐徐變化,落入腦後光輪之中,形成奇異的景象。
他腦後的光輪,彷彿承載著世界一般,映照出大千世界。
那座神山忽然落入世尊手中,化作一口大鐘,大鐘迎上了秦墟全力一擊。
大鐘一晃,連響動都冇有,無聲無息間,秦墟那一掌,撞在了大鐘之上,霎那間化作虛無。
秦墟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一臉不甘的看向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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