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沁居然是跪在茶室裏面的,面對着一位老人的遺像。
那老人的遺像很多人都見過,是一位了不起的開國元勳、第一代的幾位大長老其中之一。
我們不敢進去,就看她跪在那裏被林言歡罵得哭起來。
“哥,我錯了嘛,我沒有參加啦,我只是好奇偷偷看一下他們聊什麼,從來沒有發言過,不信你查查嘛……我知道家裏要低調,不能亂說話,所以我一個字都沒有說過。”林言沁眼睛都哭腫了。
林言歡根本不理睬她,拿着一把戒尺打她的手,打一下她哭一聲。
我哥撇撇嘴道:“真假,打這麼輕,要不我來吧?保管打兩下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林言沁聞言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
看到我們來了,林言歡讓林言沁起來,請我們在茶室裏坐下。
我身旁的座椅空着,我將自己那杯茶放在空椅子前。
林言歡愣了一下,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那個,我老公一起來的。”我看了旁邊的江起雲一眼,他眯着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他不想幻化實體。
林言歡的表情閃過一絲錯愕,隨即點頭道:“是我疏忽了,歡迎。”
林言沁立刻抹了抹眼淚,問道:“你老公不是一個高高帥帥的男人嗎?你們追尾我車子那天,我見過了,他在哪兒呢?”
我哥立刻開口道:“高高帥帥關你屁事啊,是我妹老公、不是你老公,你記這麼清楚想幹什麼?”
林言沁正要開口反駁,被林言歡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也不敢再開口。
“說正事吧。”林言歡按下一個按鈕,茶室的房門和窗戶後面彈出了隔音板。
林小姐因爲之前的事情,對鬼神之事特別入迷,整天想找刺激,搜什麼十大鬼屋啊、十大**啊、靈異事件貼吧啊這些東西來看,過過乾癮。
有一天她搜到一個靈異故事的帖子,那個樓主說自己參加了一個靈異愛好者羣,在裏面體驗了一把刺激的感覺,還賺了不少錢。
下面還有人跟帖回覆,說確有此事,那個羣裏還能約炮呢。
林小姐好奇心作祟,就偷偷的用一個保鏢開的手機號加入了這個羣。
這是幾百人的大羣,裏面盛行一個遊戲。
有獎鼓勵大家參與靈異事件的體驗活動。
比如羣主發出公告:懸賞一萬元,邀請一男一女去某個地點過一夜,然後將照片和視頻發到羣裏作證、或者羣直播證明自己在完成任務,之後就可以拿到這一萬元。
陸續的更多人蔘加了進來,一邊參加懸賞來獲取獎金,一邊也發出懸賞邀請人去體驗各種靈異事件。
大部分是年輕人尋求刺激、也覺得這樣還能賺錢、而且還有豔遇。
因爲幾乎每個懸賞都帶着一點色情的意味。
比如懸賞邀請一位美女跟陪自己去墳地夜遊,然後發回來的照片和視頻居然是打碼遮臉的野戰場面,一石激起千層浪,這種賺錢又約炮還刺激的遊戲,吸引了很多深夜無聊的年輕人。
金錢和**很吸引人,裏面的話題刷得很快。
聊天頁面上,有個人問了句:“草,上次跟我去垃圾場激情碰撞的妹子怎麼好久沒來了?”
立馬有人回到:“一定是你沒把人家草爽。”
然後一羣666刷屏。
還有人問:垃圾場有什麼可怕的?你選的地方都不能讓人家毛骨悚然、雙腿夾緊嘛~~那肯定不爽啊,是你不會選地方。
這人回答道:“屁!上次我們去還看到一個塑料袋裝着的死嬰,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毒,本來想報警的,但我怕惹上麻煩,我媳婦不知道我玩這個呢。”
又是一個毀三觀的羣。
我哥冷笑道:“這世上什麼人都有,福報業障都是自己攢出來的,管他們這麼多。”
林言歡皺眉道:“徐雅琪也在這裏面懸賞了一個遊戲。”
“喲,那位徐千金瘸了腿還沒好呢,就忙着約炮?”我哥嘲諷的笑道。
林言歡拿過一個平板,裏面有一些資料,他說道:“徐雅琪用一個馬甲提供了海晏樓的資料,懸賞十萬元,邀請一男一女去……找一樣東西。”
海晏樓自從上次出事後已經人去樓空、被警方封鎖了。
我想到那棟曾經金碧輝煌的樓心裏就有點發毛,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找什麼?”我哥問道:“她沒把命丟在那裏已經是謝天謝地謝我們大發慈悲了,她丟了什麼啊?包包?”
林言歡的臉上不太好看,他沉聲說道:“她要找的東西是……腳……”
我渾身一震,暴起一身雞皮疙瘩。
徐雅琪被電梯夾住小腿,然後電梯轎廂飛快下墜,直接將她的腳腕切斷。
她當時整個人從地毯上翹了起來,小腿的腿骨都暴露在外。
難道之後沒有找到她的斷肢?
我覺得有些噁心,還有些害怕,悄悄的離那部手機遠點。
林言歡接着說道:“她今天突然出現在房間,估計是想趁人多吸引年輕學生加她,然後將學生拉入這個懸賞遊戲,十萬元以及**的誘惑,對很多大學生來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她……都這麼久了,她找到自己的腳還能幹什麼?都腐爛光了吧?沒法續接……”我小聲的問道。
我哥撇嘴道:“估計跟古代的太監一個心理,覺得自己身上缺失的部位一定要找回來,不然下輩子還是個殘廢。”
“至於言沁。”林言歡嚴厲的瞪着自己的妹妹:“幸好你沒有在這裏發過言,不然絕對不是家法抽你幾下而已!你居然看這些邪魔外道的思想糟粕,給我好好在家反省!”
這事情估計不止是遊戲那麼簡單,有些人或許已經在這個遊戲中徹底消失了,但是遊戲依然在繼續,因爲裏面的人都素不相識。
江起雲坐在我旁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巴不得他什麼都別管,最多提點提點我們就行了,免得又添業障。
可他也太放鬆了,居然捏着我的頭髮玩。
林小姐坐在我對面,看着我的頭髮一簇簇神祕的飄在空中、還憑空變得彎彎繞繞,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我尷尬的扯回頭發,我哥憋笑憋到內傷,伏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他在吃醋呢?你出門的時候沒哄好他啊——”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