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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賊 - 第681章 暗渡陳倉字體大小: A+
     

    東不羹令的名字是什麼?

    曹朋甚至都不知道。到了他而今這個地位,似東不羹這種小地方的縣令,也就無法入他法眼。他只需要知道,這東不羹令想要害他性命,便已經足夠。其他事情,他不需要知道。反正過了今晚,東不羹令將身首異處。

    送走彭伯,曹朋立刻命黃忠帶人,前往沙河上游。

    彭伯雖然說,他兒子不會放水,可必要的防範,還是不可缺少。同時,曹朋令龐德率部,請教東不羹周圍的一切障礙。又讓王雙率暗士,設法潛入東不羹,將城門打開。可以肯定,東不羹令既然做出了這樣事情,一定會有所提防。比如緊閉城門,比如嚴加防範……可是,他想不到曹朋手中還有暗士這樣一支人馬。在這種時候,正是暗士用武之時。

    安排妥當之後,曹朋令鄧芝持腰牌,火速趕往穎陰,把事情告知潁川太守鍾繇。再密令法正,前往定陵,會見定陵令,讓他封圌鎖東不羹周遭關隘,不可使任何人溜走。待曹朋把一切安排好,他才帶着沙摩柯,並一百飛駝兵,直奔東不羹縣城。出發之前,他又使文武率領人馬,保護大喬夫人等人離開營地,前往沙河大壩安營紮寨,以防患未然。

    如此一來,這臨時駐地,也就變成了一座空營。

    孫紹聽說曹朋有所行動,立刻跑來向曹朋自動請纓,希望能隨曹朋一起。

    對此,曹朋倒也沒有拒絕。

    早就聽說,孫紹武藝高強,頗有乃父之風。

    而今正好可以看一看他的本事……

    東不羹方面,不會有大規模的戰鬥。孫紹即便參戰,也不可能有什麼危險。

    子時將至,夜色漆黑。

    曹朋帶着人馬,神不知,鬼不覺,抵達東不羹城外。

    龐德已率人清理了東不羹城外的障礙,並埋伏好,等候曹朋的命令發出。

    “王雙和暗士,已經登城。”

    “很好!”

    曹朋點點頭,輕聲問道:“周圍情況如何?”

    “城外有兩處小寨,不過已經被我控制。東不羹通往許都的各處關隘,也已經被我封圌鎖,只等公子一聲令下,暗士行動,我等便可以破城。”

    曹朋,笑了!

    “既然如此,還不行動。”

    “喏!”

    龐德立刻轉身離去,孫紹則在一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曹朋伸手,拍了拍孫紹的肩膀,“別急,有你發威的時候。爲將者,需隨時保持冷靜頭腦,不要一味爭強好勝。待會兒,要聽從我命令行動,不可擅做主張。

    沙沙,破城之後,你和紹率飛駝兵,直撲縣衙。

    記住,我要活的東不羹令……”

    “喏!”

    沙摩柯自虯龍灘一戰失利,性情大變。

    此前,他性格暴躁,剛愎自用。但虯龍灘一戰之後,人卻變得沉穩許多。

    他點頭領命,從馬背上取下那根沉甸甸,重達一百四十斤的鐵蒺藜骨朵。鐵蒺藜骨朵外面,包裹着一層披衣。沙摩柯將披衣扯下,頓時露出了碗口粗細的鐵蒺藜骨朵。在夜色中,黑亮大棍,閃過一抹冷芒。

    孫紹看到那根鐵蒺藜骨朵,不由得暗自倒吸一口涼氣。

    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用。太粗了,太重了……至少而今的孫紹,肯定無法揮動這麼沉重的兵器。這玩意砸在身上,只一下,就能骨斷筋折。怪不得老師讓這蠻子統領飛駝兵,果然是一員猛將……

    就在這時,寂靜的夜空中,突然響起一陣刺耳鳴鏑聲。

    鳴鏑此起彼伏,連成了一片,在空曠原野上回蕩不息。與此同時,東不羹的城門,突然洞圌開。有人在城門口舉起火把,上下舞動。這是暗士的信號,代表着城門已經清理完畢。

    曹朋舉起手,低沉喝道:“出擊!”

    沙摩柯聞聽,二話不說,一馬當先便向城門口衝去。

    而東不羹城頭,突然間大亂。

    喊殺聲此起彼伏,顯然是發現了城門被人打開。只是,不等他們反抗,飛駝兵已經衝進城中。暗士自動退讓開來,沙摩柯衝進城門後,迎面就見一羣從馳道跑下來的兵卒。他也不廢話,舞動鐵蒺藜骨朵便殺入人羣。

    那沉甸甸的鐵蒺藜骨朵,猶如一枚閻圌王帖子。

    是沾着即死,挨着即亡……孫紹緊隨其後,掌中大槍翻飛,撲棱棱,槍花亂現。幾十名兵卒,根本就無法阻擋住這兩人的腳步,被沙摩柯和孫紹一個衝鋒下來,便殺得四散奔逃。隨後,飛駝兵衝入城中,舉起長刀,就是一陣劈砍。

    待城頭上的兵卒全部衝下來時,沙摩柯等人已經衝進城裏,順着長街直奔縣衙。

    與此同時,龐德指揮人馬也殺進來。

    曹朋在城外,默默注視。

    片刻後,他突然下令:“永年,傳我命令,凡執武器者,格殺勿論。”

    張鬆立刻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東不羹城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將軍有令,凡執武器者,格殺勿論。”

    “都督有令,凡執武器者,格殺勿論!”

    東不羹就那麼大點的城市,軍卒也不過幾百人。

    龐德所部衝入城中,如殺雞牛刀。再這麼一喊,軍卒那裏還敢繼續抵抗?

    大家都是爲朝廷效力,也沒什麼恩怨。

    說實話,許多人見曹軍衝進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怎麼自己人打起來了?

    就在這時候,曹朋策馬入城。

    獅虎獸仰蹄咆哮,迴盪蒼穹,令萬馬息聲。

    只見他,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鎖子連環唐猊寶鎧,腰繫獅蠻玉帶。一件雪白披風,在風中飄蕩。這一露相,端地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所有人聽着,東不羹令密謀造圌反。

    今日曹朋奉丞相之命平叛,只誅首惡,餘者概不追究。立刻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一連串的呼喊聲,令東不羹守軍心驚肉跳。

    不過,他們旋即平靜下來。

    曹朋那是什麼人?

    丞相的族侄,九卿之一,後將軍,拜新武亭侯。這樣的人,肯定不可能造圌反。既然不是曹朋造圌反,那就一定是東不羹令造圌反。自己若再抵抗,那就是謀逆……新武亭侯不是說了嗎?只誅首惡,餘者概不追究。

    如此,還打個什麼?

    “我等投降,我等投降!”

    “後將軍,此事和我等無關,縣尊謀逆,我等並不知曉,後將軍饒命。”

    只半個時辰,整個東不羹便落入曹朋手中。

    曹朋命龐德率部接掌東不羹,而後嚴令軍卒,不得擾民,違者斬立決。

    旋即,他和張鬆蔣琬,直奔縣衙而去。

    對他來說,東不羹之戰已經結束,剩下的便是要處理一些細節問題……

    縣衙大門被人砸的粉碎,散落一地。

    一進大門,就看見院中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十幾名飛駝兵,正在清理道路。其餘衆人,則在一旁負責警戒。

    當曹朋走進大門的時候,飛駝兵連忙見禮,“公子!”

    這也是飛駝兵和白駝兵以及暗士的獨有稱呼。在他們看來,自己都是曹朋的私兵,是曹朋的自己人,與那些普通的軍卒,又很大的區別。

    曹朋也從不阻止他們這樣稱呼,而是點頭,微微一笑。

    “沙摩柯和孫紹呢?”

    “兩位大人,都在後宅。”

    “後宅?”

    曹朋命飛駝兵儘快清理院中屍體,而後直奔後宅而去。穿過大堂,便進入後衙。卻見路上,屍橫遍地。不少屍體,殘缺不缺,有的更被人打得面目全非,腦漿子灑了一地。這顯然是沙摩柯的傑作,除了他,估計沒人能做到這種程度。這沙摩柯,果真是個兇徒,殺人的手段暴烈至極。

    “公子!”

    “老師……”

    沙摩柯和孫紹聽聞曹朋到來,忙跑過來迎接。

    就見這兩人,渾身沾滿了血跡,看上去頗有幾分猙獰之氣。

    “東不羹令,可曾捉到?”

    “這個……”

    沙摩柯聞聽,頓時露出赧然之色。

    “怎麼了?”

    “那傢伙忒不經打,只一下子,便沒了氣!”

    “怎麼回事?”

    孫紹連忙接口:“東不羹令在縣衙被攻破時,企圖自盡。大兄本來是想要出手阻攔,可沒想到那傢伙真不經事,結果……大兄本是想救他。”

    “帶我去看。”

    沙摩柯和孫紹,領着曹朋直奔一間房舍。

    這是那東不羹令的書房,想來他一直沒睡,在書房裏等候消息。也難怪,遇到這種事情,又怎能睡得着?沒想到,捷報沒能等來,卻來了一羣凶神惡煞。東不羹令想要自盡,結果卻被沙摩柯不小心,一棒子打死。

    屍體倒在地上,胸骨盡碎。

    那東不羹令口鼻中,猶自流淌鮮血,眼中仍帶着一抹驚恐之色。

    蹲下圌身子,曹朋看了看東不羹令的死狀。而後站起身來,在書房圌中走動。

    “他有什麼家人?”

    “一妻一妾,還有三個孩子……”

    曹朋一蹙眉,心裏輕嘆一聲。

    人言,禍不及家人。

    可那要看你犯得是什麼罪。這東不羹令所做事情,猶如謀逆,那是株圌連三族的死罪。曹朋不想禍及無辜,但而今這情況,卻讓他感到頭疼。

    曹操的意思很清楚:斬草除根,不留禍患。

    這個理解的範圍,可就廣了……

    可以說,只誅首惡,也可以說,滿門抄斬。但曹朋知道,曹操是要滿門抄斬,一個不留。這不僅僅是要平定叛逆,更是爲了震懾宵小。當年衣帶詔牽連甚廣,使得曹操在處理時,不得不小心謹慎。也許正因爲此,才使得一些人賊心不死,不跟安守本分。現在,曹操是要殺雞儆猴了。

    “送他們……”

    曹朋話出口時,突然一猶豫。

    “……走吧。”

    本來,他是想說,送他們上路。可是,卻始終下不了這樣的狠心。他可以對敵人心狠手辣,卻無法做到斬草除根。前世留下的烙印,使得他不可能似曹操圌他們那樣,行圌事無所顧忌。哪怕是到最後,也無法下的狠手。

    畢竟,妻兒無辜啊!

    “不殺了嗎?”

    “多殺無益……派人把他們押送河西,士元那邊,自然會有妥善安排。”

    曹朋一邊說,一邊翻動書案上的案牘。

    突然,他停下手來,從一卷案牘中,抽圌出了一封書信。

    打開來看,書信是伏完寫給東不羹令。內容很簡單,是要東不羹令擇機除掉曹朋,而後他會在得到東不羹令動手消息後的第三天,在許都起事。

    一旦許都起事,伏完將會迎漢帝折返東都洛陽。

    信中要求,東不羹令倒是起兵響應,並迅速攻佔定陵。也許是爲了安撫東不羹令,伏完在信中,還透露了一些消息。比如,西平縣和定穎縣兩地兵馬,會在東不羹令動手之後,予以援助。伏完要東不羹令設法以東不羹爲屏障,阻攔南陽和汝南兵馬支援。並說,只需堅持十五日,則圌東不羹令,將成爲漢室中興的元勳功臣……諸如此類的信息。

    曹朋倒吸一口涼氣,眼中閃爍冷芒。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永年,下去詢問一下,東不羹令今日可曾派出人,前往許都。”

    “喏!”

    “公琰。”

    “卑職在。”

    “命你持我令箭,火速趕往南陽。

    到南陽葉縣後,立刻面見妙才將軍,請他即刻發兵,圍剿西平、定穎兩縣反賊。

    另外,再着人前往平輿,通知汝南太守李通,協助妙才將軍行圌事。”

    “喏!”

    曹朋沒有直接指揮兵馬的權力,可是憑藉龐大的人馬,以及他而今的地位,卻可以調動各方兵馬。一個又一個命令發出,張鬆也返回書房。

    “公子,打聽清楚。

    今日東不羹令共發出三份公函,但是在入夜之後,他的管家離開東不羹,據說返鄉探母。據門卒所言,管家家住舞陽,可他卻向東而行……

    估計,此人是往許都送信。”

    曹朋聞聽,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對張鬆道:“永年,東不羹暫由你接掌,從即刻起,許入不許出。”

    “卑職,遵命。”

    張鬆領命而去,書房裏,就只剩下曹朋一人。

    徘徊良久,他突然走出了書房,在門廊上站定,“去,派人告訴文武,應喬夫人入城。記住,要大張旗鼓……嗯,就假稱,是我家眷抵達。”

    “喏!”

    一旁孫紹愕然看着曹朋,有些迷茫。

    “老師……”

    曹朋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紹,我有一件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可敢接下?”

    孫紹頓時興奮起來,忙躬身道:“願從老師調遣。”

    “明日一早,你對外宣揚,我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你和你母親,暫時留在這邊,待三日之後,啓程前往許都。到時候,我會讓文武率部保護,記住,一定要做出我的確受傷的樣子,你能否完成這個任務?”

    孫紹迷惑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下。

    曹朋旋即讓他去迎接喬夫人母女,待孫紹離去之後,他便匆匆離開縣衙,直奔校場而去。

    待孫紹接到喬夫人和孫尚香,返回縣衙的時候,卻不見了曹朋。

    一打聽,才知道曹朋已離開東不羹,隨行者,除黃忠龐德沙摩柯三人之外,還有一百飛駝兵。

    至於去向,張鬆也不清楚……

    “元向動手了!”

    伏完在府中,興奮不已。

    “曹朋這下子,難逃一死。”

    他立刻命人,通知劉光;同時有祕密聯絡一干漢室老臣。

    然則第二天,他卻又得到了消息,說是曹朋並沒有死!東不羹令未能成功,被曹朋識破了奸計。但是,在交戰時,曹朋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這也讓伏完,頓時方寸大亂。

    曹朋沒死?

    這下可要麻煩了……

    許都城裏,也變得人心惶惶。細作回報,賈詡接連派遣使者,前往東不羹探查狀況。這也讓伏完心裏,更加緊張起來。如果被賈詡發現了真相,那傢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伏完下手。而今唯一的優勢,便是曹朋重傷,無法及時返回許都統領兵馬。可萬一他回來,賈詡就如虎添翼。

    不行,必須要提前動手纔好。

    伏完在糾結了許久之後,最終下定決心動手。

    可是,當他和劉光聯繫後,劉光卻不同意他倉促起事的主意。畢竟各部人馬,尚未聯繫妥善。倉促用兵,很容易失敗,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要知道,他們手中的兵馬,是多年來好不容易纔聚集起來。

    爲了拉攏這些人,伏完也好,劉光也罷,都耗盡了心力。所以,要動手可以,必須要有萬全之策。倉促行圌事,只可能慘敗收場,多年心血也將化爲烏有。

    爲此,劉光和伏完爭執不下。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劉光眼看着伏完離去,也只能搖頭苦笑,表示無奈。

    伏完,太沉不住氣了!

    東不羹伏殺,本就不符合劉光的策略。

    按照劉光的想法,而今曹操勢大,更應該小心謹慎。每走一步,都必須要思考清楚,否則必有大禍。要知道,他們這次的敵人,可不是董卓,更非李傕郭汜之流。曹操本就是一個謀略過人的主兒,身邊更能人無數。

    劉光甚至相信,曹朋根本沒有受傷。

    那只是一個幌子,所爲的就是打亂伏完的計劃,令他匆忙行圌事……

    以曹朋的能耐,又豈是一個東不羹令,可以對付?

    不知不覺,走到了後宅。

    往日,當他回到後宅時,夫人王氏一定會迎上來,爲他噓寒問暖。可現在,卻冷冷清清,少了幾分生氣。王氏帶着三個孩子,在數日前祕密離開許都,返回臨沂老家。也許過不了幾日,他們就會變賣家產,從此隱姓埋名的生活。雖然這是劉光的主意,此時卻難免生出幾分悵然之意。

    他走到牀榻邊上坐下,閉上眼睛,耳邊迴響着愛妻和孩子們歡快的笑聲。

    可是……

    也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與他們團聚呢?

    劉光曾有機會離開許都,可是自幼所受到的教育,讓他無法在這個時候,拋棄漢帝,獨自求生。這也是漢帝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失敗,漢室再無中興之日。身爲漢家犬,他幾乎傾注了所有的心血。從長安開始,他和漢室再也無法割斷。爲了漢室,他沒有朋友,更很少享受生活。

    按道理說,他堂堂臨沂侯,可以過得很快活。

    但是……他沒有!

    甚至,爲了漢室不惜揹負罵名,勾結異族。也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讓他和曹朋越走越遠,此生都無法成爲朋友。每每想及這些,劉光心裏,總是有一種難以言述的痛苦。可爲了漢室,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連家人都難保住!

    劉光側身,在牀榻上躺下。

    鼻端縈繞着愛妻殘留的餘香……劉光突然間,感覺很疲憊,於是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睜開眼睛。

    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在心頭浮現,令他再也無法安靜。

    忙走出臥房,向花廳行去。可沒等他走到花廳,就看到一個家奴跌跌撞撞迎面跑過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劉光面前,“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出了什麼事?”

    “伏國丈,伏國丈家中,遭遇羽林軍攻擊。”

    “什麼?”

    劉光嚇了一跳,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纔。”

    劉光二話不說,忙帶着人直奔家中的望樓而去。似劉光這樣的人,在家裏都建有望樓,可以鳥瞰大半個許都。站在望樓上,劉光手搭涼棚,朝着伏完住所方向眺望。只見伏完住所方向,火光沖天,隱約有喊殺聲傳來。

    完了!

    劉光暗叫一聲不好。

    中了曹朋的暗渡陳倉之計。

    賈詡肯定是指揮不動羽林軍,但曹朋卻可以。

    羽林軍校尉,名夏侯恩,和曹朋關係不錯。曹朋在軍中的威望,足以秒殺一切。也只有他抵達許都,纔可能調動各部人馬,令其行動起來。

    什麼重傷昏迷,不過是擾人耳目。

    曹朋接這一手,擾亂了伏完的方寸,而後祕密潛回許都,爲的就是要剷除伏完。

    閉上眼睛,劉光深吸一口氣。

    半晌後,他突然道:“給我備馬!”

    “老爺,你要去哪裏?”

    家奴疑惑的問道,並勸阻說:“外面兵荒馬亂,局勢不明。老爺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沒事,我清楚我在做什麼。

    劉同啊,天要變了……趁着現在還來得及,你把府中的細軟整理一下,分給大家。若天亮前我沒有回來,就趕快離開這裏。你……自己保重吧。”

    說完,劉光也不理那劉同,直奔望樓下而去。

    劉同呆愣愣站在望樓上,看了看劉光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遠處的火光。

    半晌後他自言自語道:“天,真的要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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