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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賊 - 第462章 涼州亂(十)字體大小: A+
     

    “小賊癡心妄想,某絕不……”

    龐德怒氣衝衝,怒聲吼道。可吼了一半,那後面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他,就連剛甦醒過來的龐明,臉上也透着古怪,看上去很有趣。

    “你要放我走?”

    “是啊?”

    “你……”

    “你不殺我?”

    曹朋忍不住哈哈大笑,“令明,我若取武威,如探囊取物,非你可以阻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殺你?我看你也是條好漢,若殺之實爲不祥。而且你心裏必然不服,那麼待我兵臨姑臧城下時,咱們再一決雌雄。到時候,定讓爾臣服。”

    我是想招降你,不過不是爲了武威郡。

    我要打武威,誰也阻擋不住我的腳步……我就是欣賞你,所以要打得你心服口服。

    何等霸氣,何等張狂!

    就連龐德也說不出話來,半晌後,他低下了頭。

    馬騰,絕不會有曹朋這種氣概。他也很霸氣,但總體而言,給人感覺格局還是小了。

    這番話若出自別人口中,龐德說不定會暴跳如雷。

    簡直就是視天下英雄無物嘛……

    可出自曹朋之口,卻讓龐德怎麼聽,怎麼覺得那麼舒服。這感覺也不知因何而起,也許就是曹朋的那種坦承,那種睥睨天下英雄的豪邁,令他頓時心生敬重。

    “小迪,給龐將軍鬆綁。”

    蔡迪二話不說,收起短棍,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一下子就割斷了龐德身上的繩索。

    龐德猶豫了一下,“公子氣度,龐某敬服。不知,公子可留我這些部曲一條生路嗎?”

    “一併放走!”

    曹朋手一揮,自有軍卒將包括龐明在內的一百來人身上繩索割斷。

    “給龐將軍兩匹馬,把我那口虎咆刀取來。”

    有人牽馬,王雙捧刀上前。

    曹朋接過虎咆刀,掃了一眼之後,展顏笑道:“身爲大將,豈能身無寶刃?將軍乃上將,需寶刀相稱。此刀乃家父所造,是我心愛之物。今將此刀贈與將軍,權作你我許都一面之情誼。日後疆場上見,咱們各爲其主,某必會手下留情,還望將軍奮勇而戰,無需有甚掛念。宣威,已爲我所取,將軍回姑臧去吧。”

    說着話,他解開身上那件大紅『色』裘衣披風,上前兩步,披在了龐德的身上。

    “令明,走好!”

    說完,曹朋轉身就走。

    王雙牽馬而來,他扳鞍認鐙,翻身上馬。

    獅虎獸一聲長嘶,身後白駝兵立刻騎上駱駝,隨着曹朋風馳電掣般的離去。

    而河兩岸曹軍,也紛紛散去。

    偌大的河灘,眨眼間就剩下龐德等人,還有幾匹孤零零的戰馬,在河灘上嘶『吟』。

    龐德用力甩了甩頭,總算是清醒過來。

    “安平,他走了?”

    “是!”

    “會不會有什麼詭計?”

    “哥哥,這個時候,你我都這副模樣了,人家還用得着解衣贈刀,耍詭計不成?”

    “這個……”

    龐德,還是有一種如墮夢中的感覺。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那件大紅『色』裘衣披風,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而手中擎着那口虎咆刀,長九尺,刀口暗紅,散發這一蓬濛濛血光,寒氣『逼』人,是一把寶刀。

    刀上,刻有刀銘:建安七年汲造,吾兒冠禮。

    這是曹朋二十歲時,正式行及冠之禮,一代大匠曹汲親手所造,贈給曹朋的禮物。

    如果是尋常兵器,龐德或許不會有什麼感動。

    可這口虎咆刀,同樣採用的虎吐舌的設計造型,鋒利無比,更兼虎咆刀本身獨有的意義,使得龐德感受到了,曹朋對他的重視。一時間,龐德的眼睛竟紅了……

    “哥哥,咱們乾脆降了吧。”

    龐明突然說道。

    “馬騰父子視咱兄弟若鷹犬,只爲一點點猜忌,便把咱們流放到龍耆城,忍受四年悽苦。而今把咱們調回來,意思非常明白。他想要立馬鐵爲嫡,故而讓咱兄弟爲他兒子賣命。此等人,不值得咱們效忠,倒不如降了曹公子,至少舒心啊。”

    一席話,龐明並沒有刻意去掩飾。

    龐德心裏一動,也生出了奇怪的想法。他發現,那百餘名西涼兵,似乎也有些動心。

    “安平休得胡言!”

    龐德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猛然清醒過來。

    他從小所受教育,忠孝仁義,這‘忠’字排在第一位。

    龐德爲他剛纔那一剎那間的意動而感到羞愧,厲聲道:“將軍提拔我於貧寒,與我有知遇之恩。爲人不忠,豈非禽獸不如?安平豈可胡言『亂』語,口出大逆不道之言。”

    龐明神『色』一黯,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我們走。”

    “去哪兒?”

    “姑臧……見三公子。”

    “那宣威……”

    “曹朋即說了宣威失守,那必然失守,你我回去,自投羅網耳。今自當趕赴姑臧,協助三公子抵禦那曹……賊。今日之事,不許對外說,就當做沒有發生。”

    說罷,他一把撤掉了身上的披衣,本想把虎咆刀丟棄,可下了半天的決心,最終還是不捨。大將豈可無寶刃?了不起,將來我在陣前,饒他曹朋一命,權作酬謝。

    可是,曹朋也饒了我一次……

    這恩情,要還到什麼時候?

    龐德閉上眼,半晌後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件大紅『色』披衣上。披衣,已沾染泥濘,看上去不復之前的鮮豔『色』彩。龐德緊走幾步,上前把那件披衣拾起來,小心翼翼的抹去上面的污跡。猶豫片刻後,他把披衣疊好,放在馬背上。

    做人要忠貞不二。

    可也要曉得好歹……人家一番好意,解衣贈刀。他把這披衣扔了,又算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裏,龐德心中苦澀。

    不管怎麼說,這個恩情,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償還了。

    “走,去姑臧!”

    月『色』,淒冷。

    韓遂倒在一堆雜草中,氣『色』奄奄。

    他身中三刀,刀刀被砍中要害,基本上已無可挽回。

    閻行和成公英臉『色』鐵青,而閻行的妻子,也就是那韓氏女,抱着韓遂痛哭不停。

    “真的沒救了嗎?”

    成公英看那醫士走出來,語氣有些凝重。

    醫士,說穿了就是個在鄉村之間的土郎中,醫術很普通。若是小病小災的,倒還能診治一番。可韓遂目前的狀況,又豈是小病小災?他也是束手無策。

    大半夜,被人從暖和的被窩裏拖出來。

    沒想到是這麼一碼子事……本來心裏還有點火氣,可現在,他只有深深的恐懼。

    “來人!”

    “大王饒命……”

    郎中嚇壞了,撲通一聲退下,抱着成公英的大腿,“非是小人不盡心,實在是……老爺的傷勢嚴重,不是小人這等醫術能夠診斷。小人已經盡了力,大王饒命!”

    成公英哭笑不得,搖搖頭,伸手把他拉起來。

    “先生勿怕,我非是要殺你。”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不過,如今形勢,我也不能就這麼把你放走。這樣吧,委屈你在這裏呆上一夜,天亮後再離開,我保你『性』命無虞,你看如何?”

    這是怕郎中去通風報信。

    郎中哪敢拒絕,連連點頭道:“願從大王吩咐,願從大王吩咐。”

    “來人,請先生去洞中歇息。”

    幾名親兵,上前把那郎中帶走。

    成公英猶豫了一下,沿着緩坡,慢慢登上了山丘。

    站在山丘上,可俯瞰金城大地……

    遠處,大通河河水奔流,滔滔不絕向東去,與大河匯聚。閻行身形挺拔,若一株古鬆,站在山丘上,看着遠處河水,面『色』凝重。他聽到身後腳步聲傳來,卻沒有回頭。成公英走到閻行身邊,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和他一起,眺望河水。

    “彥明,再大的水流,終究是要匯聚大河。”

    好半天,成公英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便不再往下繼續說了。

    閻行身子一顫,面頰抽搐。

    他沒有回頭,輕聲道:“丈人,真的沒救了嗎?”

    “三刀皆中要害,那候選沒有半分留手。

    若非我趕去及時,而候選也沒有帶太多人手,恐怕主公首級不保。彥明,還請原諒,非是我不盡心……我已盡力,雖護家眷逃出,但終究無法保住主公『性』命。”

    閻行的眼睛,登時紅了。

    他強忍着悲慟,笑了笑,沒有指責成公英。

    他真的沒辦法去指責成公英,爲了保護韓遂一家,他連自己的家眷都顧不上。三個兒子在允吾城裏戰死,女兒投井自盡,妻子自刎於堂上。如此情形,閻行還能責怪什麼?責怪他爲什麼沒有及時趕去嗎……他是韓遂的女婿,若不是楊奇拼死阻攔馬超,恐怕已死在允吾。所以,成公英請罪,他只是用力的拍了拍成公英肩膀。

    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種種……

    閻行,出身貧寒,原本是湟中孤兒。

    當初因誤殺了湟中令的鬥犬,以至於被定爲死罪。

    就在他命懸一線時,韓遂出現了!

    那時候的韓遂,還不是金城郡太守,只是一個金城名士,在涼州之地,頗有名望。

    見閻行可憐,於是便向湟中令求情,花錢替他買罪,保住了閻行的『性』命。

    那一年,閻行十歲。

    而那一年,正是中平元年。

    韓遂收養了閻行,並教他讀書識字,習文練武。閻行天生神力,而且非常聰明。

    韓遂當時曾戲言說:此兒成長,可爲吾佳婿。

    所有人都以爲,韓遂只是玩笑話。但後來,誰也沒想到,韓遂居然真的把女兒嫁給了閻行。可以說,沒有韓遂,就沒有閻行。閻行見證了韓遂的每一步崛起。

    從最初被北宮伯玉、李文侯等人挾持造反。

    到後來韓遂初有根基……閻行一點點的長大,武藝越發強橫,更精通於兵事和政務。

    閻行對韓遂的感激,發自內心。

    韓遂雖非他親父,但在他眼中,韓遂就是他的父親。

    如今……

    閻行緊握拳頭,那指甲沒入掌心,手掌鮮血淋漓。他深吸一口氣,“公英,這裏且請你代爲照看,我去見丈人,看他有什麼吩咐,咱們再做決定,如何?”

    “請!”

    閻行轉身,大步走下山丘。

    他還沒進山洞,就聽到妻子的哭泣聲。

    “丈人,可醒了?”

    “夫君,爹爹他……”

    韓氏女看到閻行,更是痛哭流涕。

    韓遂幽幽一聲嘆息,“彥明來了?”

    “丈人!”

    “女兒,你且先出去,我與彥明說些事情……乖女,爹有一句話,你要牢記。日後需謹守『婦』道,聽你夫君的話,切不可似從前那樣,動輒使『性』子,做個乖女。”

    “女兒,謹記父親教誨。”

    韓氏女眼睛通紅,跪下來,朝着韓遂磕了三個頭。

    閻行知道,這是韓遂要交代遺言了。他鼻子一酸,險些哭出聲來……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他是這些人的主心骨,他若是哭了,則所有人都將茫然失措。

    在韓遂身旁跪下,閻行一如小時候那般,“請丈人教誨。”

    小時候,他總是說:請先生教誨!

    而今,先生變成了丈人,可那份濡沫之情,卻絲毫沒有減弱。韓遂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伸出手,握住了閻行的手掌,“若我當年未從賊,你我如今,說不定還在老家逍遙快活。我可以看着你和乖娃恩愛,還有我那小孫孫……”

    “丈人,是閻行無能。”

    “彥明啊,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韓遂劇烈的咳嗽起來,從嘴角流出一抹血絲,他輕聲道:“想我一生算計,甚至被稱之爲黃河九曲……沒想到,到頭來卻被那馬騰一介莽夫所算計……不過我不怨!我算計別人,別人也算計我,只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而已。

    今允吾丟失,金城已無你立足之地。

    和公英一起,帶着乖娃走……去尋一個能保你建立功勳,成就功業的人輔佐吧。”

    “丈人,那我該投何人?曹『操』嗎?”

    “曹『操』確是明主,但對你而言,並非最佳選擇。

    他麾下謀士如雲,猛將無數……你才華橫溢,卻無半點根基,想要站穩,並不容易。我可以爲你尋一人!他年紀雖然不大,卻聲名響亮,更甚得曹『操』所重視。”

    “北中郎將?”

    韓遂笑了!

    “彥明,能阻止馬騰一統涼州者,必是那曹友學。

    去投他吧……他會接納你們。此人有大才,且有包容心。投靠他,你日後成就,必不可限量……”

    韓遂瞳孔,突然間放大。

    他大笑三聲,“馬壽成,看你得意幾時!”

    說罷,氣絕身亡。

    建安九年三月,韓遂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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