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是薄璟言,她的眸底閃過一絲欣喜,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薄璟言,她就忙朝着無人機航拍招招手!
那無人機航拍真的在她上空盤旋了下來,一副不再走的樣子。
“大小姐,是有人來救了嗎?”陳叔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曼的杏眸仍一眨不眨的盯着無人機,聞聲,點點頭,卻又自己也不十分清楚的搖搖頭,“可能是,我也不太確定。”
說着,她又將頭轉向老人,“如果是,陳叔你跟我一起走吧?不要再待在這種可怕的地方了。”這裏,人怎麼能待在這呢?
陳叔卻無所謂的呵呵笑了一下,很是習慣了的樣子,“我一個糟老頭子,在這住了將近六年,都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不出去了!”
“可是這裏都沒有人住,而且還有狼!”?曼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陳叔點點頭,“這是巾山,自然生態保護區。這片山不大,但極其適合野生動物生存,等會你出去的時候就會發現,外面都是被鐵網圈起來的。”
曼聞聲,禁不住的倒抽一口氣,“這是巾山!”
艾麗居然想把阮媛丟在這種地方!太沒人性了吧!
“大小姐是被逼進來的吧?”陳叔很確定的陳述着。
畢竟這種地方,誰會自己走進來送死。
曼苦澀一笑,也唯有點點頭。
凝着?曼,陳叔的眼睛閃爍着複雜之色,“大小姐,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還好。”?曼微微一笑,“這幾年我都在美國,這是剛回來沒多久。”
“恩。”陳叔再次點頭,“在美國過的好的話就紮根美國吧,咱這裏總歸沒美國好。”他這樣說,似乎只是希望她回美國,又似話裏有話。
回美國嗎?
“是要回美國去的,本來要不是爲了回來處理一些事,我也不會回來。”?曼笑了笑,眼圈卻漸漸有些發紅,她深吸一口氣,故意轉了話題,“陳叔,你爲什麼要住在這裏?難道也是被人害?”
“我呀?”他突然笑了笑,目光很悠長。“我是自願的。”
“自願?”
曼不解,怎麼會有人自願進來……
陳叔卻說到這裏,不再繼續說下去。
可能涉及到了個人隱私,?曼識趣的不再多問。
她在石頭房子裏等待着救援,肚子卻沒羞沒澀的這會兒叫了起來。
陳叔看來也是聽到了,突然從石凳上站起來,“你等着,我去給你烤只山雞,今天剛打到的,只處理了,還沒來得及下鍋煮。”
曼臉一紅,忙不好意思的制止,“陳叔,我不餓,你別忙活了。”
“沒事。”陳叔一邊忙活着,一邊笑道:“我晚上也還沒吃呢。你見到我那會兒,我也是剛忙活完往回走。”
話說到這份上,?曼也不好再說什麼,跟着陳叔一起走到了石房子外面,看着他架起火堆。
很快的,一隻香噴噴的野雞就被陳叔烤熟。
陳叔掰下一整條雞腿遞給她,?曼真是餓得打緊了,客套了一句就伸手接了過來。
吃的正歡喜,她好像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不斷的喚她名字。
她伸長了耳朵仔細的聽去,那道熟稔的聲線好像是真的!
“陳叔你聽!”她略帶驚喜的聲線道出,看着陳叔,緊張着害怕是自己聽錯,“是不是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曼看着陳叔靜聽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她心下一喜,跳起來對着發源聲就大聲吼叫,“薄璟言,我在這,在這!”
她聽到薄璟言扯着嗓音不知道回了她一句什麼,但她已經十分確定了來人是他。
這時,陳叔已經站了起來,對着她說道:“你進屋裏待着,我下午帶他上來。”
曼激動的不行,連忙點頭說好,自覺地走近了石房子裏。
過了沒多會兒,她就聽到‘刺啦’‘刺啦’的聲響越來越清晰,直到突然亮起了手電筒的亮光,她大步走了出去,在看清了薄璟言的面龐的時候,一激動,跑過去想也不想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她聽到自己從胸腔蔓上來的聲音,顫抖的不像樣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我以爲我今天必死無疑了呢!”
被?曼突然抱住,薄璟言身形一僵,反應過來之後,他緊了緊纏在他身上的人兒,脣畔漾出星星點點的攏笑,“沒我的允許,誰敢讓你死?”
激動過後,?曼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她下意識的要從男人的身上下來,男人卻似早就發現了她的意圖,在她離開的前一秒,大手按着她的後背,讓她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前不鬆手。
藉着月明的光線,?曼清楚的看到了男人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知道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見到他之後。她卻忍不住的紅了眼圈,嘴上卻依然堅持,“放開我!”
他輕笑,乾淨俊朗的眉眼與她平視,嗓音性感卻尤爲惡劣,“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怎麼可能再放開?”
曼在這種情況下不想跟他鬧,不自在的垂下了頭,突然想起什麼,又驀地擡起頭,很仔細的觀察他的面部,“你自己上來的?沒遇上什麼吧?”
“還好,這巾山豺狼虎豹我倒是沒見着,就是中途遇上了幾條蛇。”
他說的輕鬆,?曼卻聽的心驚膽戰,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遇上幾條蛇?受傷了嗎?”
她緊張的樣子薄璟言看在眼裏,搖搖頭,臉上瀰漫開笑,“幾條蛇我還是能對付的了,放心,最後都被我處理了!”
曼剛鬆了一口氣,下巴就被男人捏住,耳邊是他戲虐的輕笑,“怎麼?擔心我?”
曼沒有跟以前一樣張口反駁,但還是拗着不肯承認,一句話不說的將臉撇向了一邊。
她將臉撇開,他才注意到了她臉上添的新傷,“你這又是怎麼了?臉又被毀容了?”
“我遇上狼了,跑的時候被樹枝劃破了。”她抿脣說着,“不過幸好遇上陳叔,是陳叔救了我。”
聽到她說遇上狼,薄璟言臉上一凝,聽完她的話,他才緩了緩神色,看向一旁的陳叔,點頭致謝。
陳叔一臉的不敢當,望了望四周,臉上的警惕之色仍十分明顯,“有什麼話進屋裏說吧,外頭總歸來說不安全。”
小石屋子又矮又小,薄璟言個子高,進去之後整個人都蜷在裏面,看起來就不是很舒服。
剛纔?曼跟陳叔進去的時候地方還綽綽有餘,現在從兩個人變成三個人,尤其是人高馬大的薄璟言進來之後,三個人擠在裏面,連伸腳的餘地都變的艱難起來。
而且這裏面說是石頭房,說白了只是石頭跟石頭碰起來之後留出來的一個洞。
不過雖然擠了一點,不過還算安全。
“你們晚上還是別下山了。”陳叔開口,一點一點的給他們分析着,“要走明天天一亮再走,我在這住了五年多了,雖然沒碰到過老虎獅子,狼倒是見過幾次,還有這山上的蛇多,晚上看不清,很容易踩到。”
薄璟言思忖了片刻,最終點點頭,“我出去找找信號,能找到的話讓他們跟着無人機信號用直升機帶我們出去。”
曼擔心狼會隨時出現,忍不住出聲提醒,“你小心點。”
薄璟言凝着?曼的眸子深了深,他勾了勾脣。“好,爲了你我也會小心。”
曼臉一紅,不自然的別過頭去。
薄璟言嘴角的笑意擴大,倒是沒再逗她,起身走了出去。
他從外面拾起一根仍在燒着的木柴,在附近轉了又轉,終於在一處尋到了微弱的一個格子的信號,而且還時有時無。
他連忙撥開林助理的電話,時有時無的信號卻無波撥通。
他想了想,打開了簡訊,簡單打了幾行字:“裏面又蛇,人已找到,讓林局他們可以回去了,明早找一架直升機過來,跟着我的無人機航拍發出的信號位置落下,要儘快。”
打完字之後。他點了發送鍵,信號在他手裏上來回的閃動,信息最終駁了回來。
他試圖連發了兩次,仍是沒有發出!
又發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他直接關掉了,留着電池說不定明天下山的時候突然有了信號還能跟他們聯繫上。
再次折回石屋的時候,?曼因爲又累又困已經靠在石頭上睡了過去。
他輕手輕腳的將她靠在冰涼石頭上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沒找到信號?”
陳叔放輕了的聲音傳過來,薄璟言的?眸暗了暗,點點頭。
陳叔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今晚好好休息,保存體力,你都能找上來,也一定會回去。”
薄璟言輕嘆了一聲起,“我倒是無所謂,我就怕她再不小心受點傷什麼的。”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陳叔說着已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我先出去烤會兒火,你們睡你們的,不用管我。”
薄璟言點頭,“好,謝謝陳叔。”
陳叔出去之後,薄璟言也靠在石壁上睡了一會兒,坐着睡本來就睡不着,淺眯了沒一個小時,他就睜開了眼,卻瞧見本來靠在他肩膀上的小女人此時整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臉部正面朝下,趴在他的大腿上。
因爲是趴着,可能呼吸不順暢,他能感覺到她此時張開了大口呼吸,一下又一下,對着的位置正是他的西褲拉鍊處要害。
薄璟言的眸子暗了又暗,他擡頭望出去,陳叔此時正背對着他們,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剛纔睡着沒感覺,這會她哈出的熱氣透過布料傳下去……
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化,薄璟言的呼吸也愈發的急促和粗重了起來。
他伸出大手輕輕拍了拍?曼的背,?曼好像睡得很熟,在他拍她第二下的時候才緩緩的從他腿上撐起來,睜着睡眼惺忪的眸子,迷迷糊糊的問:“怎麼了?”
薄璟言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說怎麼了?”
曼呆呆的看着他,他的?眸此時幽綠幽綠的,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瞬間讓她清醒了過來。
她還來不及從他懷裏退出去,男人卻硬是扯過她的手按了回去,一邊咬牙切齒的在她耳根處說:“都是你撩起來的火,自己說吧,怎麼辦!”
她被那裏的炙熱嚇了一跳,像被燙傷了一樣,猛地要把手拿開,薄璟言卻有意壓着她不肯放。
怕被外面的陳叔聽到,她刻意壓低了聲線低斥,“放手!”
男人很堅定不移的聲線,“不放!”
“薄璟言!”她瞪了他一眼,雙頰卻不自覺的燒了起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這樣,你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
“你的意思的……”他突然輕笑一聲,嗓音變得低沉繾綣,“在別的地方我就可以這麼對你了?”
“薄璟言!”她又急又氣,另一隻沒被他控制的手狠狠地垂在他胸口上,“你知道我一直在意什麼,幹什麼還這樣對我!”
“好,不這樣對你!”他突然鬆開了她的手。卻雙手撐着她的後腦勺,低笑從他薄脣溢出,“惹起別人的火,總該對別人稍微負點責吧?”
說完,他不顧?曼的掙扎,薄脣壓上她柔軟的脣……
冗長的深吻過後,薄璟言凝着?曼大口喘氣的樣子,低低的笑聲從他胸腔蔓延開。
……
第二天天剛亮,?曼就跟薄璟言準備好了出發。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離開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陳叔,這裏太危險,你確定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嗎?”
陳叔笑笑,“我一個人住在這裏住慣了,要走還真捨不得,你們快走吧,不用管我!”
曼見陳叔鐵了心待在這裏,也不好說什麼,跟薄璟言剛要走,陳叔卻突然喚住了她。
曼回頭,看着陳叔一臉的複雜,他醞釀了很久,才輕聲說道:“大小姐,你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我老陳幫忙的,儘管來這裏找我,只要我不死,一定會幫你。”
曼當時沒聽懂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覺得陳叔只是在離開時說着一些客套的話,她笑了笑,點頭說好,跟他道了別之後,便跟在無人機的後面。和薄璟言往下山的路上走去。
身後,老人看着他們的背影久久不能自已,很長時間後,他折回石頭屋子,一陣翻箱倒櫃,從最裏面翻出一個小匣子,輕輕打開了盒子,他看着裏面的東西很久,終是長嘆了口氣,隨後收起了盒子,重新放回了原處。
……
曼他們這邊,下山的路很陡,她很艱難的一直跟着薄璟言在前行,可能是因爲有薄璟言相陪,加上昨晚休息了幾個小時,她比昨天自己走的時候輕鬆了不少。
可是……
目前他們碰上了一個難題。
下山的唯一路徑讓一塊石頭給堵住,唯一辦法就是從這塊石頭蹦到那塊石頭上。
可是石頭跟石頭之間的縫隙太大,薄璟言是沒問題,可是她就……
如果一個踩空,說不定就掉了下去,看這高度,就算摔不死也摔個半殘廢,那麼他們要走出去的可能性就變的更渺小了。
薄璟言觀察了一段地貌,最後決定要揹她跳過去。
曼想也不想的搖頭,“不行,你自己過去都要很小心很小心,背上在託我一個90多斤的我,怎麼可能過去。”
“我說能過去就能過去。”薄璟言朝她伸出手,目光堅定,“相信我。”
曼這會兒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看着他堅定的目光,她咬咬牙。跳上了男人的後背。
她不敢去看,閉着眼睛,感受到男人跑起來的步伐,睜開眼的時候,他們已經安全站在了另一塊石頭上。
她心裏鬆了一口小氣,從男人身上下來。
她被他牽着手,兩人繼續前行。
剛纔他們走的路段還好,再往前走,是一片青草,他們必須踩過青草才能過去。
薄璟言走在前面試路,一邊不忘提醒她,“這種地方很有可能有蛇,要集中注意力,看到有蛇,直接跳我背上來,知道嗎?”
曼‘嗯’了一聲,緊緊的跟在薄璟言的身後,神經也繃的很緊。
終於,前面?曼終於看到了還有很短的草層路要踏過去了,她頓時舒出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舒完整,只覺得腳腕一疼,她疼的下意識的叫了一聲,低下頭去的時候,正看到一條?白相間的蛇蔓過她的腳背極快速度的閃進了草叢裏。
“怎麼了?”在前面走着的薄璟言突然回過頭來,蹙着眉看着她。
曼的後背驚起陣陣虛汗,她咬着脣看向腳腕,“左腳腕被蛇咬了一口……”
薄璟言的臉色大變,管不了那麼多,抱起她大步走出了草叢,將她平放在石頭上,脫下了她的鞋子跟襪子。連牛仔褲的褲腿都被他挽了上去。
曼緊張的看着他的動作。
“放鬆,別動!”他的氣息有些沉重,薄脣緊緊的抿着,“我不會讓你有事。”
說着,從兜裏掏出一把瑞士小刀,拔出鞘,他垂眸看着她,額上的汗水流了下來,“會有點疼,要忍住。”
曼細白的牙齒咬着下脣,聞聲,很堅定的點點頭。
薄璟言在下手的時候深深吸了一口氣,耽誤不得,他狠了狠心,在蛇的牙齦去劃了兩小刀。
很快的,?色的血水順着血口流了出來。他用力的往外擠,到最後不流的時候,他想也不想的低下頭去作勢要用嘴吸。
“薄璟言不要!”她一手抓住他,就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嘴脣泛了白,她眨了眨眼睛,開始覺得頭有些發暈,“我覺得,這蛇好像有毒,我現在整個人感覺很不舒服……”
薄璟言眼神一凜,扯開?曼的手,低下頭去吸允出她被蛇咬過的地方,一口接一口的,直到血水呈現鮮紅色,他從自己褲腿上撕下一塊布料,用力紮在了?曼的腳踝處。
“薄璟言,快吐、使勁吐、吐口水!”
曼一臉的擔心受怕,可是薄璟言已經顧不得自己,他凝着臉色逐漸蒼白下來的?曼,一雙深眸彷彿灑了濃墨,暗得可怕,“?曼,我們必須儘快的出去,找到醫院去打抗毒血清,你不能亂動,我揹你走好嗎?”
曼心下一沉,“薄璟言,如果我們不能儘快出去,我是不是會有事?”
“不會。”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面無表情,目光卻異常堅定,“我不會讓你有事。”
曼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面上卻沒多大表情。淡淡的笑看着他,“好,那我們走吧。”
薄璟言將她打橫抱起,大步的往前走。
大約過了有一個多小時,薄璟言一直馬不停歇的大步走着,有時候甚至都跑了起來。
曼能感覺到男人已經筋疲力盡卻仍在堅持的那股勁。
可是要出去這座大山,好像真的好難……
被蛇咬傷應該不算大事吧,可是拖得時間久了,那就不好說了……
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的過去。
頭暈的感覺好像越來越重,?曼一隻手緊緊的圈着男人的脖頸,在這一刻,她突然好害怕,害怕自己就這樣死去,害怕兒子失去親生母親,害怕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也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突然覺得。兄妹之情,在死亡面前變得那麼渺茫,她的心裏此時一直有一雙手在召喚她,她也的確是不想在臨死之前還要讓她愛的人誤會她。
“薄璟言……”輕聲喚他,在她懷裏動了動。
“別動!”越動毒素蔓延越快。
“那你停一下。”她能感覺到,他整個手臂因爲幾個小時不停歇的抱着一個90多斤的她而累到顫抖。
“不行”薄璟言鼻音回了她一聲。
“停下來休息一下。”她又一次說道。
“?曼。”他輕喘着,“我們必須要在天?之前趕出去。”
曼笑,迎着太陽光,有些微微刺眼,“你要是提前倒下了,我們要怎麼出去?”
聞聲,薄璟言的腳步微微頓下,幾秒鐘之後,他依了她的言,輕輕將她放在了一塊乾淨的石頭上,頭部枕着他的胸膛。他一隻手撫着她的額頭,自己累到一直在急喘。
“璟言。”她輕輕靠在他的身上,嗓音格外溫軟,“你昨天誤會我了,我只是在幫李易演戲,他老爸着急他找女朋友,他又不想找,求我幫忙陪他演了這齣戲,哪成想,你也在啊……”
她字裏行間裏滿滿的委屈,聽在薄璟言的耳裏,柔化在心裏,卻故意裝作生氣的罵她,“你傻啊,他讓你幫你就幫?再說,幸好我在。我要不在,還指不定你們還要怎麼演?到那時候豈止是拉拉手那麼簡單?”
“你胡說!”?曼不滿的蹙眉,“我跟李易的友誼很純潔的好嗎?”說着她又撇撇嘴,“他在美國沒少幫襯我,這點小忙我都不幫他,還怎麼交朋友?”
薄璟言捏捏她蒼白的臉蛋,薄脣不自覺的勾出笑意,“要真純潔,他會連自己的父母都拋棄就帶你去了美國五年?一直是你自己覺得純潔好嗎?”
“你不要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壞好嗎?”?曼伸出手去,大膽的掐了掐男人的鼻翼,“李易當時真的想去美國發展的!”
這個動作是她五年前對他常做的,這會子做出來,依然這麼得心應手。
薄璟言看着像是回到五年前?曼,將她小心的護在自己的懷裏,心下無比的感概,“曼曼,這次我們能夠平安出去,我們出去之後好好的好,我已經跟葛姝提出分手了。”
“你跟葛姝提出分手了?”她像是聽到了驚天大事一樣,猛地要從薄璟言的胸前坐直了身子,身體卻已經承受不住她這個大動作,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薄璟言將她輕輕靠回他的胸前,不滿的道:“我跟葛姝提分手,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你跟她分手了以後你怎麼辦?”她很生氣的說着,“我又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陪你一輩子……”
低笑從他薄脣溢出,“那你的意思是可以暗地裏偷偷跟我一輩子?”
“纔不是!”?曼氣哼哼的反駁他,臉上因爲生氣而回了點血色,卻又因爲事實而?淡了眸裏的光澤度,“我們是血緣關係的兄妹,怎麼可能在一起一……”
他緊了緊身上的人兒,也不解釋,將下巴擱在?曼的頭頂上,閉上眼睛,像在發誓一樣,“曼曼,回去之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曼氣他,掙扎開他作勢要去打他,薄璟言一躲,突然從大衣兜裏掉了出來。
看到他才突然想起來,拿過來開機,啓動,幾十秒之後,屏幕顯示着信號搜索中,他一眨不眨的凝着屏幕,在看到信號格里兩個信號的時候,薄璟言的一雙深眸一亮,下一秒,他已經撥通了林助理的電話。
林助理很快的接了起來,他焦距的聲線傳遞過來,“薄總,您現在在哪?”
薄璟言焦急的聲線一點點的道出,“快派一架直升機來,我把無人機航怕升高,直升機可以順着無人機下來接我們,要快,?小姐被毒蛇咬了!”
說完這句話,他看着靠在自己的懷裏的?曼,輕輕的從他胸前滑落,他一下子扶穩了她,凝着她已經閉上了眼的眸子,後怕從他腦海一閃而過,他手臂用力的抱着她,暗啞的嗓音裏滿滿的壓抑與低啞,“?曼!醒醒,不能睡!”
……
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的病房裏了。
不算小的vip病房裏,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動了動,感覺自己沒事,就撐着身子從病牀上起來,下牀走了幾步感覺自己的狀態還好,她打開門病房門想出去。
只是還沒踏出去,就聽到了外面異常熟悉的兩道聲音。
兩人好像都沒發現她,繼續的說着。
“璟言。”葛姝的聲音很冷,“你確定要爲了?曼要對我這麼狠絕對嗎?”
“這件事,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你父親說了。”薄璟言很淡然的說着,“葛姝,我們分手,不過早晚的事。”
“好,那我今天就把話給擺明了說。”葛姝動了氣,也開始絕情了起來,“分手之後,葛氏會毫不留情的撤資,8個億的資金,薄璟言,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補這個空子!”
“如果你要這麼做,我亦不能說什麼。”薄璟言依舊輕描淡寫的語氣繼續說道,“至於怎麼補空子,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葛總費心!”
“薄璟言!”一聲怒吼,昭示着葛姝的怒意有多大,“你當真爲了?曼連薄氏都不要了是嗎!”
曼的心一顫,心臟‘砰砰砰’的聽着男人溫淡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說出,“不要薄氏倒不至於,不過爲了?曼不要你,倒是真的!”
“好好好。”葛姝拍拍手,聲音一度冷到零下,“翻臉不認人,你還真可以啊薄璟言!”
她聽到葛姝的高跟鞋聲響了起來,?曼靠在門上閉了閉眼,卻聽到薄璟言的嗓音再響,又喚住了她,“葛姝,等一下。”
“怎麼?”高跟鞋聲停下,葛姝一聲冷笑,“別告訴我你又後悔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別再打?曼的注意。”薄璟言的聲線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降了好幾個溫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葛姝嘲弄的語氣很明顯,?曼也是愣了一愣。
這件事從頭到尾不都是瓊斯的老婆艾麗所爲嗎?是她抓錯了人,要抓阮媛卻抓成了她。
“你覺得你瞞得過別人瞞的過我嗎?”薄璟言的嗓音裏,滿滿的冷笑,“艾麗一個美國人,來中國的日子屈指可數,沒‘高人’指點,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巾山這個地方?”
葛姝挑眉,一臉的不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高人就是我?”
“就是因爲沒有證據,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動你。”
葛姝覺得好笑,真就笑了出來,“你爲了?曼,還打算把我弄監獄去不成??”
“她這是今天沒事,如果有事,很有可能不止是監獄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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