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看到薄璟言,興奮的又要朝他撲過去,“叔叔!”
黎曼眼疾手快的制止,一把將睿睿抱在了懷裏,她警惕的迎上男人殺人的目光,硬着頭皮介紹:“他是睿睿,我的兒子。”
薄璟言眸底的那抹光,幽暗的可怕,他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質問,額頭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動,“你跟誰的!”
黎曼抿起脣,“你不認識!”
他脣角瀰漫開笑,弧度淺薄又晦暗,“你不是告訴過我,除了我,再沒跟任何男人發生過性關係?”他看了一眼睿睿,脣邊的冷笑越來越濃,“你可以啊黎曼,居然還是個洋人!”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黎曼抱着小傢伙的手越收越緊。
直到小傢伙呼叫着喊疼,“媽咪,你抱我抱得太緊了,我喘不上氣來了!”
黎曼一下子鬆開了手,睿睿沒了支撐一屁股墩在地上,一瞬間,小傢伙就覺得自己的屁股像開花了一樣,疼的他哇哇大哭了起來。
黎曼嚇了一跳,忙蹲下身子去哄兒子,眼瞅着男人一步步的朝他們母子走過來,黎曼繃着神經解釋,“我當時也是不得已,騙了你!”
“黎曼,你很好!”他拍了拍手,一路走過來,倨傲的身軀彎下來,長指狠狠地攫住她的下巴,“下賤到這種地步,說吧,還要我怎麼懲罰你!”
黎曼知道,他已經怒到了極致,五官輪廓處處都蓬髮着不能隱忍的戾氣。
“你放開我媽媽!”
‘啪!’的一聲,男人攫住黎曼下巴的手背上留了一道淺紅色的小手印。
因爲年齡過小,小傢伙聽不懂大人之間的對話,但他還能分辨得出,他喜歡的這個帥叔叔好像在欺負他的媽媽。
薄璟言看向打他的小男孩,猩紅的眸綻放出的冷冽戾氣,嚇得睿睿縮着脖子直往媽媽懷裏靠。
黎曼害怕薄璟言傷害睿睿,忙將睿睿護在自己的懷裏,一邊擡起頭來與他平視,“薄璟言,我不管你準備怎麼對付我,總之,孩子是無辜的。”
“黎曼,我他媽的還真是討厭你這麼在乎這個孩子的樣子。”他薄脣染着笑,臉上卻無半分笑意可言,“這樣會讓我以爲你有多喜歡孩子的親生父親一樣。”
她擡頭看着他,手握成拳,握緊然後又很快的鬆開,“能不能讓我先把孩子送回去?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我也正有此意。”男人看了一眼睿睿,將繫好的領帶隨意的扯了下來。“有些事,你是該好好跟我捋順捋順了!”
黎曼默了幾秒鐘,最後點點頭,“好。”
凝着她安靜美麗的側顏,男人陰鬱的俊臉勾勒出星星點點的冷笑,“記得早點回來!”
黎曼沒有回他,生怕他給小傢伙暗虧吃一樣,連外套都來不及穿,抱起小傢伙就往外走。
薄璟言看着慌亂着腳步走到玄關處的黎曼,淡漠的語氣毫無溫度的提醒她,“黎曼,你應該清楚,當然,你也可以試着再離開我一次試試。”
黎曼行走中的步伐一頓,很快的,她又重新拾起步子,三作兩步的走出了別墅。
門被關上的那刻,男人拿起直接撥了出去,響了沒幾聲電話那端就被人接了起來。
男人的臉色深沉晦澀,是從未有過的難看。“調動一下美國那邊的人,去查一下黎小姐兒子的身份!我記得那孩子跟我說過,他沒有父親。”
得知黎小姐有兒子一枚的消息,林助理也是嚇了一跳,知道總裁的心情現在一定很糟,他什麼話也沒敢說,只是恭敬的應下,“知道了,薄總。”
“還有。”林助理剛要掛電話,薄璟言卻突然喚住他,他目光眺望着遠處,抿着的薄脣一點點的釀出諱莫如深的意味……
……
黎曼抱着睿睿一路小跑的跑回了阮媛租的房子。
前來開門的正是阮媛,她大步踏了進去,邊走邊道:“媛媛,快去收拾東西,現在馬上帶睿睿回美國。”
阮媛看她的樣子不對勁,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跟在她的身後抿着脣問道,“出什麼事了?”
“薄璟言發現睿睿了,他現在只知道睿睿是我兒子,可能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怕他對睿睿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那你呢?”阮媛一臉擔憂的看着她,“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走不掉的。”黎曼搖搖頭,“薄璟言不會放過我。”
“那你留下來豈不是更危險?”
黎曼看了一眼睿睿,用眼神朝阮媛示意。
阮媛這才記起睿睿的存在,一下子住了嘴。
兩人只是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行李,拿了些必拿的東西,裝進了行李箱。
睿睿看着兩個一大一小的行李箱,看向自己的媽媽,“媽媽,我們要回美國了嗎?”
“不是我們。”黎曼蹲下來,摸着兒子的頭髮,耐心的解釋道:“是你跟乾媽先回去,媽媽過些日子才能回去。”
“爲什麼?”小傢伙一聽,不樂意了,“那樣我們豈不是又要分開了?”
黎曼氣自己給自己招惹來的是非,讓兒子跟着她受委屈,“睿睿乖。”她一下子抱住了兒子,眼淚在眼圈裏打轉。“你休息這麼長時間,拉下的課程實在太多了,所以不能再這裏待了,媽媽在這邊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處理完,這次回美國,媽媽再也不跟你分開了好不好?”
“那好吧。”小傢伙還是不怎麼高興,但還是聽話的應了下來,“你早點處理完了事情,快點回來找我。”
“好。”黎曼捏了捏兒子的小臉頰,突然想起兒子剛纔怎麼會按薄璟言別墅門鈴的事情,疑惑的出聲問道:“睿睿,剛纔爲什麼要按那個叔叔家的門鈴,你認識他嗎?”
“對呀!他就是我上次跟你提過的帥叔叔啊。”小傢伙點點頭,想起剛纔薄璟言,小傢伙又是一撇嘴,“帥叔叔今天好怪,我一點都不喜歡今天這樣的帥叔叔。”
黎曼嚇出一身冷汗,瞪着兒子不滿的道:“我以前沒教過你嗎?以後不準再跟陌生人說話了!”
小傢伙被黎曼認真的表情嚇了一跳,他以爲自己又做出了什麼事情,嚇得什麼話也不敢再說了。只是乖乖點頭。
等到他們收拾好東西離開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12點。
黎曼陪着他們吃完中午飯,送她們上出租車離開之後,自己才慢悠悠的打車回了南嶺別墅。
不知怎麼,即便是送走了兒子,她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片刻不得安寧。
回到別墅,她從外面看着別墅裏面,思忖了好久,她還是沒敢踏進去,而是轉身去了阮媛租的房子。
仗着沒了男人也找不着她,她坐在空曠的大廳裏面靜坐了很久,直到天際徹底黑了下來,她才慢吞吞的再次回到了男人的別墅。
別墅的大門沒關,她轉動把手敞開了門,裏面沒有開燈,漆黑的程度伸手不見五指。
不在家嗎?
她一直提着的心臟稍稍放平穩了一些。
伸手打開玄關處的燈,剛換下了鞋子要往二樓走去,男人陰沉冷冽的嗓音就從沙發那邊傳了過來:“捨得回來了?”
黎曼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沙發上看去。
薄璟言安靜的坐在那裏,眉眼深寂又陰冷,他朝她勾了勾手,“過來!”
看着他的動作,大腦下意識的浮現出昨晚的噩夢,黎曼驚嚇着後退了一步。
看着她驚怕又厭惡的樣子,薄璟言冷笑了一聲,“你要不過來也行。”他隨意一扯,襯衣釦子就被他扯掉了好幾個,“或者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回臥室‘詳談’?”
提及臥室,黎曼想也不想的大步走了過去,站在離男人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薄璟言雙手扣在沙發上,擡眸看她,一臉的煩躁,“你這是準備讓我一直這麼仰視着跟你說話是不是?”
黎曼有些害怕,卻還是繃着神經坐到了男人的一旁。
“說吧,孩子是你跟誰生的!”男人的聲音很淡,放佛在說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
黎曼垂着頭,手指扣在一起攥的生緊,“一個外國人。”
“什麼時候跟他搞上的。”依然很輕的語調。
冷汗從手心裏泛出,“去美國後沒幾個星期。”
呵。
跟他查到的信息基本吻合。
他嘴角泛出冷冽的笑弧,“現在還跟他搞着?”
她屏着呼吸,想也不想的回答:“沒有。”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什麼時候這麼耐不住寂寞了?離開我不到一個月,是連李易都滿足不了你了?非得再找一個外國野男人!”他英俊如斯的俊顏冷靜的微笑着,“怎麼?外國人的就好使?”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黎曼深深吸了一口氣,心口泛出的痛意卻遠遠超出了手心。
“說話!”男人的臉突然移到她的跟前,長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
“說什麼?”黎曼笑了笑,不以爲然的道,“事實就是這樣了,我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吧?”
“黎曼。”他叫她的名字,是低冷到極點的聲線,線條完美的下巴繃得很緊,“你以前就很愛挑戰我的耐性,以前那些木屑渣渣的小事也就罷了,現在你生出一個野種來給我看,是不是覺得我他媽的性格太好了?”
別人說她是野種也就罷了,連她兒子都要被說成是野種嗎!
黎曼覺得委屈,想也不想的反駁,“什麼叫生出一個野種來給你看,我們倆往不好聽裏說頂多是一場你情我願的性交易,沒有合法的夫妻關係,我的孩子,你憑什麼說他是野種!”
男人凝着她激動的神情嘲弄一笑,他覺得自己額上青筋是跳動了一下,“人家老外有孩子有老婆,你自甘墮落、給人生的孩子,他不是野種是什麼?”
黎曼咬牙,“睿睿有戶口,就在他的名下,不是野種、更不是私生子!”她很愛她的兒子,決不允許任何人嘲笑他,哪怕是他……
話音落,男人突然站了起來,之前被扯掉釦子的胸口因爲他的動作露了出來,健碩的充滿着雄性的氣息,線條性感,上下起伏的力道,張揚出男人此時的怒氣。
黎曼看着男人站立在她面前。就這麼面朝她彎下了身子,突然的接近,黎曼驚嚇着後退,後背卻抵住了柔軟的沙發靠椅上。
男人一隻手撐在沙發靠椅上,另一隻手撫着她昨天被葛姝打了一巴掌的地方,微微的刺疼讓她下意識的躲開,男人卻一隻手大力的固定住她的臉,“你很愛這個野種?”
他故意將‘野種’二字加重了力道。
明知道他會生氣,黎曼還是氣憤的張口說了出來,“是,很愛!”
死一樣的寂靜流淌在諾大的大廳裏面。
下顎被重重的碾壓,“所以,也很愛那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我不愛他!”
“黎曼,還有比你更不知廉恥的女人嗎?”他溫雋從容的俊臉越來越近的壓過來,炙熱的呼吸,卻格外的冷冽逼人,“可以跟不喜歡的人做,更可以下賤到隨便爲一個人生孩子?”
他咬牙啓齒的說完,大手扣着她的腰一同跌在柔軟的沙發上。開始一件件的扒下她的衣服。
“薄璟言!”黎曼驚叫着掙扎,卻於事無補,“你別這樣,我們昨晚才做過!”
“你說你全身上下出了做愛,還有哪裏能讓我消火的地方,嗯?”男人眸的裏陰鷙重的放佛都可以磨墨,“你不就喜歡被男人上嗎?我這麼能滿足你,你應該感謝我纔是,裝什麼不願意?”
很快的,衣服被他扒了個精光,就在客廳裏的沙發上,他甚至不怕辛姨突然闖進來,就這樣直接——
這樣的動作,昨晚她就經歷過,再清楚不過,幾乎是在男人直奔主題的前一秒,她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薄璟言,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我跟你說過我不是黎晉航的親手女兒,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是黎家的女兒,而是我媽跟你爸生的孩子!”
她看着男人的身形一頓,心臟彷彿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我沒有騙你,真的,璟言,我們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當時也是得知了這個狗血的真相不得已離開你的。”
她看着男人垂着眸不說話,以爲男人是有所動容,生怕男人不相信似得,竭盡全力的說服,“所以,求求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不要再錯下去了……”
“說夠了嗎?”男人突然打斷她,面無表情的臉上越發顯得陰沉,黎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見男人陰沉的臉上青筋在跳,“你這個讓我停下來的理由確實不錯,不過現在讓我停下來,你覺得是我薄璟言的作風?”
他說完這句話,他想也不想的直奔了主題。
黎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種像是被刀刃磨來磨去的刺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經,她不停的搖頭,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他相信自己,眼淚不受控制的再次滑落下來,“薄璟言,你不相信我也就罷了,不信你回去問你爸!”
“我相信你。”他喘着粗氣,額上的汗滴在她的胸前,“可是那有怎樣?這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薄璟言你這個人渣敗類!”她想也不想的伸出雙拳捶打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哭啞的嗓音聽上去格外的悽慘,“你跟自己的親妹妹上牀很開心是不是?”
薄璟言一開始放任黎曼捶打,被打的煩了,一隻手扣住她的雙手,他含住她的耳垂,“這話說的,看來你不是很開心?”濡溼的語調,聲線格外低啞,“光我自己開心了那怎麼能行?”
男人說着,突然慢了下來,一點點調教着她生硬的身體。
黎曼覺得,她整個身體都在慢慢的軟下來。
那一層層漫上來的……讓她既無助又羞憤,憎恨自己,恨不得咬舌自盡。
她在跟自己的親哥哥上牀,還能生出感覺。
“黎曼,你說我是人渣敗類,那你呢?”耳邊,是男人解恨的笑容,“想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浪嗎!”
他突然將她翻過去,扣着她的身體,一邊往洗手間移動。
她像是受驚的兔子,嘶啞着嗓音怒喊:“薄璟言,你想幹什麼!”
‘砰’的一聲,洗手間的門被他一腳踹開,他將她帶到落地鏡前,男人炙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間,嗓音低沉惡劣到極致,“好好看看你的樣子,記住了,你是怎麼在你親哥哥身下承歡的!”
黎曼閉着眼。抵死不看。
薄璟言也不勉強,就這樣站在鏡子下面,以最能羞辱她的姿勢毀滅她。
她狠狠地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羞人的叫聲,直到血腥味在她嘴裏蔓延。
“張嘴!”男人突然命令道,一隻手扣着她的下巴。
黎曼一開始死活不張開,最後在男人與女人的力氣差距面前,黎曼被迫鬆開了牙齒。
凝着她的下嘴脣,男人眉目覆上一層薄薄的戾氣,想也不想的低下頭,像吸血鬼一樣,狠狠地吸允着,直到被她咬破的地方泛了白,不再出血,他才放過了她的嘴脣。
這天晚上是黎曼覺得最難熬的一晚,她不知道薄璟言一共要了她多少次,夾雜着痛疼、掙扎、羞辱,無助,難堪以及難耐的情緒,他將她從人間狠狠地推向地獄,愈來愈深,直到她再無翻身之地!
昏睡過去之前,她凝着仍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迷迷糊糊的想不明白,薄璟言頂着社會輿論、道德敗壞的頭銜也要折磨她,他這是有多恨她啊。
她沒想到,五年前、五年後,愛與不愛的差距,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差別竟然這麼大。
第二天黎曼驚醒過來的時候,已接近中午,此時她已經睡在了臥室的大牀上,而身側,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
她稍微一動,身體酸脹痛疼的程度竟比昨天還重上一倍。
隱忍着從牀上起來,剛下牀,就看到從衣帽間走出來的,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
她只看了他一眼,然後拖着沉重的身體繼續往浴室走去。
“你要去找它?”他將手裏的瓶子伸出來,低沉的嗓音染着幾分淡淡的深涼。
黎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手心躺着的藥瓶。伸手就要奪過來。
就在她觸碰到瓶身的瞬間,男人卻突然收了手,脣上勾出的弧度,毫無溫度,“你有吃藥上癮的毛病?”
“昨天的藥效已經過了,再不吃……”黎曼抿着脣,想也不想的回道:“難道你希望生下一個身體殘疾或者智障的孩子來隨時提醒你自己,你這兩天晚上犯下的蠢事嗎!”
帶着諷刺的嘲笑,咯咯吱吱笑出了聲。
“不準吃!”男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把手裏的藥瓶扔進了垃圾桶裏,因爲用力,幾粒藥丸灑了出來。
“懷了就生下來,運氣好了生一個健全的孩子,運氣不好生個智障的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比較難過,還是我比較難過!”他說着,攥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牀上走。
黎曼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甩開了男人,蹲下身子就要去撿地上的藥丸。
半空中,男人截住了她的手,頭頂上響起男人陰沉至極的聲線,“我說了不準吃,你聽不到?”
“薄璟言,你瘋了是不是!”黎曼受不了的吼叫,“你是未成年還是腦袋短路,該不該吃藥你不清楚?”
男人攥着她手腕的手不斷的收緊,“我看你是昨晚還沒享受夠,還想再來一次是不是?”
黎曼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這個男人氣爆炸了,她忽然覺得不只是他,她自己也是真好笑,想着想着,她突然笑出了聲,上氣不接下氣的,“薄璟言,你一個上市公司的老闆,業界的公衆人士,跟自己的親妹妹做愛,你就不怕‘亂——倫’的消息傳出去,遭人唾棄謾罵。薄氏股票下跌,影響到薄氏的發展?”
“比起你那個四十歲的老情人,我還年輕,漫漫人生路,錯幾步又何妨?”
薄璟言將她拽到牀上,扯過被子來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長指掃過她的臉頰,凝着她紅腫的嘴角,英挺的眉頭擰起。
不過很快的,他的眸底就恢復到了清冷淡漠,“你今天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哪兒也不許去!”
男人說完,立起身子走到垃圾桶那裏將垃圾袋抽出來,一併將幾片灑落在外面的藥丸撿起,一塊帶了出去。
薄璟言離開之後,黎曼終於覺得這個世界安靜了。
恨他嗎?好像很恨,又好像恨不起來,明明他跟她一樣,都是現實的受害者。
她只是覺得,這樣的她,她自己都覺得髒,不顧身體的不適,跑進了洗手間,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全身佈滿的難堪青紫吻痕,憤恨的、從頭到腳,徹徹底底的把自己搓洗了一邊。
然後往浴缸裏接滿了熱水,把整個自己泡進浴缸裏,只露出頭部。
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跟知道真相了的薄璟言相處,也不知道他是一時在氣頭上還是想要一直這麼折磨她下去。
黎曼深深吸了一口氣,逃避似得不敢再想下去……
她想着給阮媛打個電話看看,想要知道他們有沒有訂上機票,或者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
但是昨天被薄璟言摔了個稀巴爛不能用了。
還有……
她頭痛的想着,避孕藥被薄璟言收走,她還沒來得及吃藥。
她決定洗乾淨之後就出門買藥,正好還要買個……
只是沒想到她這一躺下去,居然睡了過去,而且睡得很熟,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水溫已經徹底涼透,她趕緊從浴缸裏出來。起來的時候帶起一陣涼風,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等她穿好了衣服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此時已經下午三點半,剛剛她相當於泡在涼水裏兩三個小時。
接連打了兩三個噴嚏,她怕感冒所以去醫藥箱找了幾個感冒藥吃了下去,穿戴整齊正要出門的時候,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她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上前打開了大門。
門外,薄璟言的祕書含笑凝着她,“黎小姐,您好。”
黎曼點點頭,“你好。”
白祕書笑看着她,“黎小姐,我可以進屋裏說嗎?”
黎曼將身體側了側,爲女人閃開了地方進來。
客廳沙發上,白祕書坐在黎曼的對面,將手裏面提着的飯盒遞到黎曼的面前,一邊恭敬的說道:“這是薄總讓我給您買的晚餐,薄總說他今晚要加班加到很晚,可能不會過來了。讓您不必等他,辛姨他給放了兩天的假,明早才能回來。”
黎曼扯了一下脣,下脣處昨晚被她自己咬破的傷口卻刺疼了一下,她點點頭,算是迴應。
緊接着,白祕書從兜裏取出一個一直,跟一盒藥膏狀的藥品,再次挪到她的面前,“薄總說您的壞了,讓我給您買了一支,卡都給您補辦出來了,您直接用即可。”
黎曼看了一眼桌上的,點點頭,是他給她摔的,她現在正需要,也不矯情,直接拿了起來。
“這藥膏是薄總吩咐我買的。”白祕書看了眼她的嘴脣,又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這個藥膏很好用,擦一天就好,您試試。”
中午吃飯的時候薄總臭着一張臉來了公司,之後就噼裏啪啦交代了她這些事情。
見到黎小姐,她才知道爲什麼薄總讓她買藥膏。
難道黎小姐嘴角……是薄總打的?
下嘴脣的傷口呢?是薄總咬的……
想到此,白祕書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黎曼看到藥膏的時候愣了一下才低聲迴應:“好的,謝謝你。”
“您不用謝我,我只是按照薄總的吩咐做事。”她尷尬的笑笑,之後站了起來,“要沒什麼事,我先離開了。”
“好……”
諾大的大廳裏剩下了黎曼一個人,她只看了一眼那看起來似乎很有胃口的飯菜,然後將它挪到了一旁,拿起一旁的藥膏,走到鏡子面前,白祕書不提,她竟然也給忘了自己嘴脣上的兩個傷處。
一個是葛姝打的,雖然還能看出腫來,不過好了很多。
另一塊下嘴脣上很明顯的傷口,是她自己咬的!
她自嘲一笑,取出藥膏抹在了瘀傷處。
剛剛抹完。新買來的就突然震動了起來,她走過去拿起來看,是阮媛的,她直接接了起來,但是那端傳遞過來的,確是阮媛從未有過的急促聲線,“曼曼,你怎麼才接電話!”
黎曼一愣,解釋道:“我忘了告訴你,我被薄璟言給摔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她聽着阮媛的聲音裏帶了哭腔,“對不起曼曼,我把睿睿弄丟了!”
黎曼以爲自己聽錯了,“媛媛,你說什麼?”
那頭,阮媛毫無忌憚的哭出了聲,“我把睿睿弄丟了!一轉頭的功夫,睿睿沒有了!”
黎曼的腦袋轟的一下,心裏好像有什麼塌陷了一般,她勉強扶住牆角才得以站穩。“睿睿調皮,是不是他在跟你鬧着玩……”
“不可能,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我們1點鐘的時候就到了,我已經找了一下午,也報了警,可是失蹤不到24小時,警方不予立案!”
黎曼覺得眼前一黑,差一點暈厥過去,她強作鎮定,話出口,聲線卻顫抖得不像樣子,“媛媛,你先在機場附近繼續找,我現在馬上過去!”
顧不得了一切,掛了電話她拿起外套就直奔了出去。
天不遂人願,到達機場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阮媛已經從機場裏面找出了機場外面,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全身溼透。一臉的魂不守舍。
黎曼發瘋的尋找,見了人就問,找警方、警方不立案,找機場負責人調監控,機場負責人聲稱機場監控這幾天都在維修。
她跟阮媛從傍晚找到夜裏1.2點鐘,直到阮媛體力透支再也受不住的昏厥過去……
****
薄璟言今天很準時的下了班,他自己開着車,並沒有往南嶺別墅的方向開,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薄家老宅。
這裏,是薄老爺子的住所,薄璟言回來住的次數不多,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回來住幾天。
到達老宅腳剛踏出車外,裏面的女傭便急匆匆的朝他衝了過來,一臉的不知所措,“少爺,您派人帶回來的那個小娃娃鬧騰的厲害,怎麼哄都不行,非哭鬧着要找媽媽……您看?”
薄璟言沒有說話,而是大步踏進了別墅,他站在玄關處那裏。小傢伙背對着他,並沒有發現他進來。
身後,跟上來的女傭不解他爲什麼不進去,剛要開口,就被薄璟言噓聲禁止。
他就站在玄關處,雙手插在兜裏,看着小傢伙不停的摔掉客廳裏的各種能摔的東西,小嘴還不停的罵罵咧咧,“你們這些壞人,壞蛋!我告訴你們,我爸爸在美國可是你們惹不起的大人物,聰明的快把我放了!”
聽到小傢伙說完最後一句話,薄璟言的眸子縮了縮,冷戾從男人的眸底一閃而過。
生怕他不小心碰到摔碎的瓷器,跟在她身邊給他善後的小女傭們正手忙腳亂的收拾着被他打翻的各種瓷器。
不過顯然,沒人把小傢伙的話放在眼裏。
小傢伙扯着嗓子鬧了好一陣子,知道這樣鬧下去沒用,跑到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齡挺大的女傭面前,抱着女傭的大腿,可憐巴巴的道,“奶奶,你看我這麼小,什麼也不會做,你們抓我也沒什麼用,不如放了我吧,我媽咪有錢,只要你能送我回去,我媽咪一定會給你好多好多錢的。”
女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薄璟言,摸了摸小傢伙的額前發,“奶奶說了不算,你乖,好好聽話,我們少爺會好好對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小傢伙見自己這一招不管用,小嘴一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要找媽咪……”
女傭嚇出一頭冷汗,關鍵是她也不明白少爺從哪裏逮回來這個小男孩,只吩咐她們好好照顧他,她們不敢大意,只是這主子……真不是一般的難伺候。
女傭抱着他的頭,“你聽話,很快就可以跟媽媽見面的。”
聞聲,小傢伙止住了哭聲,擡起頭詢問道,“真的?”
見女傭點頭,他小腦袋瓜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越發抱緊了女傭的腿,眨巴着大眼睛,很小心的問道:“奶奶,我聽話,你能不能給我,讓我給我媽咪打個電話,要不然媽咪找不到我,她會很着急的……”
看到這裏,薄璟言一句話不說的又轉身走了出去,老爺子這些天去了歐洲旅行,所以他就把那小人整在了這裏。
把小傢伙整回來,他承認,他只想報復她,讓她也嚐嚐,失去最愛人的痛苦。
站在院子裏的草坪上,他不急不緩的點了煙,凝着遠處的山峯,男人的眉頭緊緊的皺起。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裏面的小傢伙,他就是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想接近,但只要想着這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他又覺得窩火,恨不得將這孩子塞回女人的肚子,眼不見心不煩。
突然覺得很煩躁,他扔掉菸蒂,踩在腳底下碾了碾,然後大步走回車裏,發動車子離開了老宅……
***
黎曼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阮媛帶回了別墅。
這裏,無論哪裏都有睿睿的影子,黎曼看在眼裏,痛在心理,怕阮媛心裏有結,守着阮媛她又不敢多說。
阮媛半躺在牀上,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曼曼,對不起……”
“是我的錯,不該這麼心急讓你帶他走。”黎曼強忍着難受搖搖頭,“我現在只希望是他是自己走丟的,憑他的聰明才智應該會想辦法聯繫我,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而爲拐賣了他……”
說到這裏,黎曼再也受不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眶裏兇猛的流了下來。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找到他,現在我就聯繫瓊斯!”阮媛說着,拿起作勢要打。
黎曼一把奪走了阮媛的,“媛媛,你要不是爲了我跟睿睿也不會委屈自己跟了瓊斯這麼多年。這已經讓我很自責了,好不容易你跟瓊斯之間就要畫上句號了,我不想因爲我跟睿睿再給你添?煩。”
“瓊斯想要我,沒你們他也有的是辦法困住我。”阮媛搖搖頭,“現在不管怎麼,得先找到睿睿才行,瓊斯是我們找到睿睿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瓊斯,讓他聯繫堯州這麼面的關係,睿睿已經走失將近12個小時了,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你晚上好好休息,我再出去找找。”黎曼擦乾眼淚站起來,“實在不行……”她咬着脣,艱難聲道:“我就求助薄璟言。”
她是打算明早兒找薄璟言求他幫忙試試的……
“薄璟言現在知道睿睿是你的私生子,不害睿睿就已經不錯了,還能指望他幫咱找睿睿嗎?難道你要告訴他?即便找到睿睿,豈不是也算毀了他嗎?”
“反正你不要跟瓊斯提,我會想辦法。”黎曼心裏着急,又不想阮媛爲了她再受委屈,索性結束了這場談話,“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黎曼說完,匆匆跑出了別墅。
阮媛看着不遠處的,咬咬牙,還是下牀走了過去,打開通訊錄,找到瓊斯,將電話打了出去……
黎曼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鐘,連路燈都已經關掉,外面的天際漆黑到她只能靠着月明走路。
知道這樣找下去一點意義沒有,但是她現在吃也吃不下飯,睡也睡不着覺,除了這樣找下去,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從別墅出來的時候淅瀝小雨已經停了下來,身上的大衣已經溼透,陣陣冷風吹來,身體像是處在冰窖一樣。
白祕書說薄璟言今晚不回來,所以她直接回了薄璟言的別墅,打算換套衣服再出門找。
打開密碼鎖進了別墅,連開燈的心情都沒,她直接延着樓梯上了樓,進臥室也直接去了衣帽間。
換好了衣服出來,往屋外走了沒幾步,臥室的壁燈卻突然被人打開,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等到適用了屋裏的光線,睜開眼,卻一眼看到半靠在臥室大牀上,沉着目光看着她,一臉不耐的男人。
“我不是說了讓你今天哪也不許去!”他薄涼的嗓音徐徐淡淡的陳述。
以爲她是去衣帽間換下衣服,凝着她還是一身穿戴整齊的衣服,他的眉梢忍不住挑了下,冷蔑的嘲諷一閃而過,“怎麼?這麼晚了你還想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