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後,學員倒下了一半,冷月白清點了下人數,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有三十人,都要留着的話,宿舍會很擁擠的。”
魚鉤教官笑道:“哪年不都這樣,先擠擠吧,保證不久以後讓他們一個人睡三張牀。”
湯姆湊了過來,“頭,這個女學員可是站到了最後,你還是先考慮下讓她住在哪吧!”
“真是麻煩!”冷月白揉了揉額頭,“聖西爾已經二十幾年沒有女學員了,我以爲她站一會兒就會倒下去的,壓根就沒考慮給她安排住的地方。”
魚鉤拿起檔案看了眼,“頭,這丫頭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聖西爾的,你連宿舍問題都沒考慮?你腦子沒進蟲子吧!”
“這事歸我管麼?”冷月白低嘆了一聲,“這是校長要辦的事,他都沒考慮,管我鳥事!湯姆,你去問問,當年我姑姑住過的房間可以給這丫頭暫時住一下麼?”
湯姆撓了撓頭,“冷司令的房間現在可都成了教育基地了……”
“讓你問你就問。”魚鉤踢了他一腳,等湯姆走了,魚鉤拿着檔案給冷月白看,“頭,這丫頭的檔案怎麼都是空白?”
冷月白看了眼,檔案上除了桑榆兩個字外,再無其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可能是怕給她老子丟臉吧?”
“頭,你說什麼?”
“我說有個名字就已經夠了。”冷月白看了眼桑榆,暴曬了五個小時,小丫頭的臉通紅通紅的,可是精神頭卻依舊很足,“帶其他學員回宿舍,讓那個叫桑榆的過來。”
“是!”
魚鉤領着其他學員跑步進了宿舍樓,桑榆快步來到了冷月白跟前。
“累不?”冷月白嘴角微揚着看向桑榆。
桑榆微蹙了下眉頭,“說實話?”
冷月白微挑了下眉梢,“當然要說實話。”
“累!”
“累就回去吧,你看全校就你一個女生,每天都要跟男人在一起摸爬滾打,還有一個更讓我頭疼的事,就是學校壓根就沒給你安排宿舍,難道你想跟那些男人住一間宿舍?”
桑榆勉強壓着心頭的怒火,剛要說話,冷月白微擡了下手,“你等我說完,就算你想跟那些男學員在一起住,牀位也不用分的,一間宿舍,二十個牀位,你們有三十個人,這樣下來,弱者就要兩個人擁有一張牀。你這麼單薄的一個人,怎麼跟人家去搶,難免就要落到一個跟人家同牀的下場,跟一個男人同牀,你能接受得了?”
“什麼狗屁學校!”桑榆終於忍不住的吼道。
“是啊,什麼狗屁學校!我也納悶,就這麼個狗屁不如的學校還有那麼多人搶着要進來。”
“我要抗議,這裏歧視女性!”
“想抗議,你得找校長。”
“校長我自己會去找,但是,我很想說,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冷月白的心情似乎不錯,被桑榆這麼說,也沒見他黑臉,其實,他黑不黑臉,桑榆也是看不出來的,因爲這貨的臉時時刻刻都冷的跟寒潭似的。
“我是不是什麼好鳥,以後你就清楚了。對了,我給你講講聖西爾百年間培養出來的一些英傑吧,也許你能悟出點什麼來。冷楚婷大將你應該能聽說過,她是聖西爾建校以後唯一一個在這裏堅持完成了學業的女學員。
二十多年前,她來到這裏,跟你現在的情況是一樣的,面臨着跟男學員住在一起的尷尬,可她打敗了所有的男學員,一個人獨享二十張牀鋪,最後校方只得給她安排了一間單獨的房間,那間房間自從冷大將離開後,就成了聖西爾的教育基地。”
桑榆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要想住單間,就得跟冷大將一樣,打敗那二十九個人。”
冷月白微挑了眉梢,“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當年,冷大將可是有幫手的,而你要孤軍作戰。”
桑榆抿嘴笑笑,“這個幫手是何大將!”
冷月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桑榆雙手背在身後,輕笑道:“難道你想讓我哭?”
湯姆在暗處偷聽了一會兒,這才呲着白牙走了過來,“頭,校長說了,冷大將住過的房間是教育基地,沒有讓出來的道理,要想單獨開一個新單間,就要看這個人的本事了。”
冷月白斜睨了眼桑榆,“打還是走?”
“我是不會走的!帶我去宿舍。”
冷月白微擡了下下頜。
湯姆會意,領着桑榆往宿舍那邊走,邊走他還邊磨叨着,“小丫頭,你們這批學員可是近幾年來素質最好的,跟他們動手,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反正你是女孩,輸了也不丟人。”
桑榆低垂着眸子,微微一笑,“我倒是不丟人,可我丟的是我家族的人。”
“家族?你是哪的人?”
“等我拿到了博士畢業證,你自然會知道我是哪的人了。”桑榆笑着看向他,“你人錯,越看越像我的二寶哥哥。”
“第一次聽見有人說我人不錯,哈哈哈……”湯姆朗聲笑道:“到了,你去吧,三十分鐘內解決戰鬥,不然沒晚飯吃。”
站在門口的魚鉤教官見他來了,一腳踢開了房間,“砰”的一聲,一個學員被人丟了出來。
桑榆速度極快的閃到一旁。
魚鉤教官看了她一眼,“進去!”
桑榆剛住進房間,門砰的一聲又被關了起來。
房間裏打的亂七八糟的,有幾個人已經被打躺在地上,桑榆觀察了片刻,徑直走到一個足有兩米高的黑人跟前。
黑人一拳撂倒一個學員,聽見身後有聲音,警惕的看了過來。
桑榆衝他甜甜的笑笑。
那黑人呲着白牙也笑了笑,“你就不用打了,以後,你跟我睡一張牀。”
桑榆笑笑,趁他不防伸手便是一拳,“去死吧!”
監控錄像後,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冷月白一個是聖希爾的校長。
兩人看了會兒,見桑榆毫不費力的打倒了五六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有她父親當年的風範。”校長欣慰的笑笑。
冷月白輕勾了下脣角,“這麼一看,她比我姑姑當年還要驍勇。”
“都是巾幗英雄!其實知道她考進來了,她的房間我就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她的父親說,不要給她任何照顧,一切都要她自己的本事去贏取。奧德里奇家族百年不衰,就憑了這股狠勁兒。誒?月白,你跟她應該是認識的啊?”
“小時候見過,可我十五歲就被爺爺送到了這裏,這一來就是九年……”
“後悔答應我留在這任教嗎?你要是回國了,會比你堂弟做的更好。”
“我的志向不再與把官位坐的有多高,我只是想把我學到的知識教給更多人。我之所以留在這裏任教,也是爲了感謝聖西爾爲我們冷家培養出了我爺爺、我姑姑和我姑父那樣的人才。”
“冷家和奧德里奇家都是我們聖西爾的驕傲。”校長看了眼屏幕,這麼大會的功夫,地上已經倒了一大片。
桑榆和另一個勝者拉開了架勢,準備着隨時發動進攻。
對面的那個白人甩了下手,皺着眉頭說道:“小丫頭,我們已經勝了,都可以有獨立的牀鋪,你爲什麼還要跟我廢這個力氣?”
“我要的不是獨立的牀鋪,我要的是單獨的房間!”
桑榆說着,腳輕點下牀鋪,瞬間便離地飛起,擡腳便踢向了那個白人的太陽穴。
白人學員堪堪的躲開這一腳,胸口卻捱了一拳,白人學員往後大退了一步,嘴角滲出了鮮血。
桑榆並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再次出手攻擊他的下盤。
“好功夫!”校長笑道:“就這幾下就把一個這麼強壯的人給打的沒了喘息的機會。”
“我聽我表弟跟我說,她從小就跟她嬸嬸習武,她嬸嬸是米晨軒的夫人。”
校長笑道:“洛幽!我認識的,米晨軒當上夏巫三軍統帥後,帶着他的夫人特意回來過。她當年來的時候,還單挑了我們二十個教官。”
冷月白點了點頭,“我還記得當年的場景,那時候我剛當上教官,我也想報名參戰來着,可是洛幽點的人都是當年教過艾睿首相和米大將的教官,她的目的很明顯,她是來替艾睿首相和米大將報仇的。”
“哈哈……來我們這裏的人都恨我們,出去了又都很感激我們,不過,洛幽的確很強,二十個人聯手和她對打,都沒佔到一點便宜……人呢?!”
校長見監控器裏沒了桑榆的身影,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