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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少逼婚,新妻難招架 - 第一百零五章 我就是眥睚必報字體大小: A+
     

    南喬將抽屜合上,也沒有找紙的慾望了,“時笙,我先掛了。”

    “啊,哦。”

    時笙覺得南喬的情緒有點兒不對,想問又怕惹了她傷心,所以就訕訕的‘哦’了一聲,掛了電話。

    南喬出了書房,並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樓下花園。

    路燈的燈光是橘黃色的,照在地上,像是給青石地板鍍了層邊!

    她沿着小徑散步,狀態有些失神落魄,甚至還有點放棄治療的頹廢茫然。

    耳邊只聽到她自己的腳步聲,連蟲蟻的聲音都沒有,安靜的有些瘮人。

    不過,別墅四處都隱着人,也不覺得害怕。

    南喬無意識的沿着花園走了幾圈,最後停在了游泳池邊上。

    泳池裏的水將周邊的牆壁都映得藍盈盈的,水面被風一吹,微微晃動,牆上那片藍盈盈的光也跟着晃動!

    其實不意外。

    她和莫北丞遲早都是要離婚的。

    這一點,她從一開始就十分清楚。

    所以,那份離婚協議書也在情理之中,現在還沒給她籤,已經比預想中的晚了。

    南喬站在泳池邊,看着池水出神!

    這一站,就是半個多小時。

    “沈南喬,你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兒站着幹嘛?”

    身後響起了莫北丞幾分氣急敗壞的聲音,緊接着,一件衣服就披在了她的肩上。

    現在是秋天。

    白天溫度雖和夏季差不多,但夜晚就涼了,泳池裏水氣直往毛孔裏鑽。

    南喬身上穿着工裝,外套剛纔進客廳時她順手掛在撐衣架上了,這會兒身上只穿了件長袖襯衫和A字裙!

    尋常人也就罷了。

    但沈南喬的身體已經糟糕成豆腐渣了,這麼定定的站一會兒,明早起來肯定感冒。

    南喬攏緊衣服,回頭看向身後的莫北丞,他裹着浴袍,頭髮上還有未乾的水氣,一臉煞氣的盯着她。

    她倚着扶攔,神情淡淡的,“莫北丞,你是不是覺得我挺討人厭的?”

    莫北丞不意她會突然問這個,足足愣了幾秒,頗有些嫌棄的說:“是挺招人討厭的。”

    “比如?”

    男人眯了眯眼睛。

    這人臉皮是有多厚,才能神態自若的問出這個問題。

    她自己的德性有多古怪,她自己不知道嗎?

    “冷漠、尖銳、刺兒頭,得理不饒人、睚眥必報,就拿上次瑾槐的事說,他是做的不對,但晚上他也給你賠禮道歉了,原不原諒在你,我沒權利干預,但是,你即使不原諒,也不能無動於衷的看着他喝酒。”

    南喬低着頭,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蹭着游泳池光滑的邊緣。

    莫北丞沒看到她漸漸變得難看的臉色,接着道:“還有上次白沫在莫家掉進游泳池,如果你處事圓滑一點,怎麼可能在那種公共場合鬧成那樣不可開交的地步。”

    南喬一字一頓:“她要跳水,還是我的錯了?”

    “當晚,你是女主人,你有見過哪家主人把客人逼得去跳水嗎?”

    南喬臉色鐵青,“那也該怪她媽,如果那天晚上她媽不讓她出來,我再怎麼尖銳、刺兒頭、冷漠、得理不饒人,她也跳不了游泳池,難不成,她鐵了心要尋死我還得把她拉着,我一沒生她,二沒欠她,就因爲她在游泳池裏,我在岸邊上站着,我就該切腹以謝天下?莫北丞,你是腦子有毛病,還是天生聖人命?同情心氾濫找不到對象,去同情那些窮苦兒童啊。”

    莫北丞劈頭蓋臉的被她罵了一頓,哭笑不得,“沈南喬,你講點道理,是你要問的,答案不如意就發脾氣?哪有這麼個橫法?”

    “講什麼道理?你都說了,我冷漠、尖銳、刺兒頭,得理不饒人、睚眥必報,其中哪條說過我講道理?你都認爲我不講道理,我還跟你講什麼道理?”

    莫北丞:“……”

    這口才好的,都能去參加比賽了。

    指不定還能拿個一等獎回來,光耀門楣!

    他就說了她一遍,這都重複兩遍了。

    南喬掠過他就走,走了兩步後又停下了,說道:“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確實睚眥必報。”

    於是。

    她一腳將莫北丞踹進了游泳池裏。

    ‘噗通’一聲,濺起了大片的水花!

    莫北丞:“……”

    他本來是站在泳池邊緣,對南喬也沒有防備,等反應過來,身子的傾斜度已經拉不回來了。

    直接就掉進去了。

    莫北丞從泳池裏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

    這脾氣……

    ……

    南喬沒了逛花園的心思,徑直回了房間。

    房間裏,薰着寧神靜氣的沉香。

    很清淡的味兒!

    南喬越聞越煩躁,打開窗,將沉香木連着電香爐一同從二樓扔了下去。

    莫北丞正好走到樓下,身上溼淋淋的浴袍已經被他扔了,只穿了條平角內褲。

    眼前一道黑影掠過——

    ‘啪’的一聲。

    那東西落在青石地面上,碎成了幾片!

    是蕭念恩送他的電香爐。

    他不愛用這玩意兒,所以,蕭念恩送他好幾年了,一直扔在那兒沒動過。最近聽說沉香有安眠的作用,才讓人帶了點。

    今晚第一次點,沒想到讓南喬直接給扔了。

    莫北丞的眉頭漸漸皺起來,朝一側招了下手,陰影中,走出一個魁梧的男人,朝莫北丞欠了欠身,“三少。”

    “把四十分鐘前書房的監控調出來發到我手機上。”

    “是。”

    莫北丞的人,辦事速度都很快。

    他的手機放在房間的梳妝櫃上,回去後,監控已經發過來了。

    南喬在洗澡,他拿了手機去了陽臺,點開視頻。

    看到畫面中,南喬握住抽屜的把手,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重重的提了一下。

    視頻的時間不長,到南喬出去後幾分鐘就斷了!

    果然還是讓她看到了。

    他擡手捏了捏眉心,心裏說不出的煩躁。

    從一旁的藤藝架上拿了煙盒和打火機,低頭點了一支,黑暗中,白色的煙氣裊裊上升,模糊了他英俊的臉,以及眸子裏的情緒。

    浴室門開了。

    莫北丞把剛點着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裏,轉身折回臥室。

    南喬裹着浴袍從裏面出來,腰帶輕輕一系,顯得腰線極細。

    頭髮溼漉漉的,全撥到右側,一直到腰上,黑色的髮梢滴着水,她正拿毛巾擦!脖頸偏着,露出雪白嫩粉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

    她看了眼莫北丞,用毛巾將頭髮草草裹了裹,坐到牀上看手機。

    全程都當他是透明的。

    莫北丞杵在那裏,突然不知道自己急匆匆的滅了煙進來幹嘛,解釋嗎?那本來就是事實,沒什麼好解釋的,不解釋嗎?心裏又總覺的悶着團火氣,燥的很。

    而且明顯的,沈南喬沒有要問他要解釋的想法。

    從書房出來到現在,沒問過他離婚協議的事!

    他又何必湊上去,熱臉貼人冷屁股?

    莫北丞冷着一張臉去浴室洗澡。

    一是沉澱心情,二是不想看到沈南喬,洗的比平時時間長。

    出來時,南喬已經躺下了,頭髮還是溼的,鋪開在枕頭墊着的毛巾上。

    莫北丞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我去書房處理文件,今晚不回房間睡了。”

    沒有回答。

    她似乎睡着了。

    但莫北丞瞭解她,知道她沒睡,她只是不想搭理他!

    莫北丞胸口起伏的厲害,覺得自己真是憋屈的厲害,從遇到她開始,就很憋屈。

    他不再說話,轉身出去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帶着十足的怨怒,震得牆壁都是抖。

    莫北丞出去了,南喬緩緩睜開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外面嵌着星星的天幕。

    她這是幹嘛呢?

    賭氣?

    和莫北丞?

    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必要。

    但有時候,人的情緒,是不受理智控制的。

    她不得不承認,她確實爲了那份離婚協議書在和莫北丞賭氣。

    ……

    莫北丞氣怒匆匆的去了書房,並沒有什麼文件要處理,他就是,心裏燥的慌,不想和沈南喬共處一室。

    書房裏有張供臨時休憩的牀。

    莫北丞躺在上面,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耳邊總是反覆着沈南喬的那句話:你都認爲我不講道理,我還跟你講什麼道理?

    他好像,確實沒覺得,她會講道理。

    而且他發現,他並不瞭解她。

    除了知道她是沈家的人外,對她的過去完全不瞭解。

    書房的門從外面打開,走道上的燈光照進來,在地上印出了一道影子。

    南喬站在門口,穿着睡衣,身材纖細瘦弱。

    “已經兩點了,你的文件還要處理多久?”

    聲音裏有些許抱怨。

    黑暗中,莫北丞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脣角,有些嘲諷的說道:“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領都登峯造極了。”

    他坐起身,穿了拖鞋走過去,扣住南喬的手腕,將她拉了進來。

    一個旋身,將她柔軟馨香的身體逼得貼在了牆壁上,他的手撐在兩側,將她禁錮在牆壁和身體之間。膝蓋一擡,強勢的插進她緊合的雙膝,“我又不是蝙蝠,這黑燈瞎火的,能處理什麼文件?”

    語氣裏雖然還有些惱怒,但已經不復之前的濃烈了。

    黑暗中,南喬聽到莫北丞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隨即俯身,吻住了她的脣。

    細細的描摹着她脣的脣形,急促的呼吸變成滾燙的熱氣拂過她的臉。

    他的吻。

    一如既往的強勢,透着濃濃的侵佔和征服的慾望,有一股令人沉迷其中的沉靜。

    南喬聞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沉香味,混着他身體溫熱的氣息,席捲着她所有的感官。

    她的手無意識的揪住了他的頭髮。

    莫北丞的頭髮很短,髮質硬朗,根根豎起,戳着她掌心的肌膚。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卻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直到南喬有些不舒服的推了推他的身體,莫北丞才鬆開她,氣息不穩的貼在她耳邊喘息:“可以嗎?”

    可以嗎?

    南喬知道,自己現在想起那份離婚協議是很煞風景的。

    但她就是想起了。

    身上的熱度頓時以自我能感知的速度褪去,她睜着一雙異常清明的眼睛看着他。

    有些事,不需要明說,一個眼神便懂了。

    莫北丞眼裏的灼熱頓時也散了,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回房間。”

    路過梳妝檯時,莫北丞拉住她,拉開抽屜拿了吹風遞給她:“頭髮吹乾了睡,容易感冒。”

    南喬接過來,她的頭髮已經半乾了,沒幾下就吹乾了。

    這一晚,南喬一夜無眠,熬的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

    腦子裏胡思亂想了很多東西,但都是沒主題的,走馬觀花似的過了。

    早上睜開眼睛,莫北丞已經醒了。

    他醒的很早,以爲南喬還在睡,便躺着沒動。

    這會兒看到她眼裏全是紅血絲,擰眉,“你一晚上沒睡?”

    “睡了,沒睡好。”

    南喬從他懷裏起了牀,狀態不高,整個人顯得懨懨的,像是隨時都要倒地一般。

    ……

    樓下,保姆已經做好早餐了。

    莫北丞和南喬都不是喜歡被人伺候佈菜的人,所以,讓保姆下去了。

    吃了飯,一同去公司。

    莫北丞:“跑步改在下午,趁這個時間,你在車上小睡一會兒。”

    想了想,又道:“看來,真得每晚上來一次。”

    南喬瞪了他一眼,閉上眼睛睡覺。

    其實也睡不着。

    想想也正常,別墅裏那麼舒服的牀,又是那麼安靜的氛圍都睡不着,何況還是在車裏,條件惡劣不說,外面還吵。

    她是聽了莫北丞的一聲冷笑,才睜開眼睛的。

    已經到公司了。

    車子正靠邊停下。

    不需要循着他的目光,南喬就知道他冷笑的原因了。

    她看到楚衿了。

    在人來人往的公司門口,他手裏的一大捧玫瑰和他清俊帥氣的容貌一樣吸引人。

    儼然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AC這樣的大公司,多的是像姚靜那樣的白骨精,因爲楚衿的關係,明顯感覺出氛圍比平時活躍。

    莫北丞冷眼看了一會兒,解開安全帶,“整天不務正業,也不知道陸氏在他手裏,會不會連家業都敗了。”

    南喬覺得這話酸爽味道特別重。

    安慰道:“你如果也捧一束玫瑰花站在大門口,回頭率比他還高。”

    這是實話,沒有溜鬚拍馬,也沒有揶揄嘲笑。

    南喬一直都認爲,莫北丞是她見過的,長相最出衆的男人!

    他身上,有一種千錘百煉過後,令人沉醉的沉穩氣質,那股子致命的吸引力,已經和容貌無關了。

    莫北丞盯着她,沒好氣的問:“我有他騷包?”

    騷包。

    難得,老教授還知道這麼前衛的詞。

    南喬下車!

    楚衿其實早就看到莫北丞的車了,但一直等到她下車,纔在衆目睽睽下朝南喬走過來,徑直將一捧玫瑰塞給了她,“朋友花圃開業,送的,正好還有合同細節要談,就給你帶過來了。”

    南喬:“……”

    這捧花讓楚衿拿着只是覺得大,到南喬懷裏後,將她人都擋住了。

    莫北丞將花劫了過來,“楚總,玫瑰花這種東西,還是不要亂送的好,容易引起誤會。”

    楚衿彎着脣笑,也不去管那束被莫北丞拿在手裏,肆意蹂躪的花,破罐子破摔的回道,“沒有誤會,這花,就是莫董理解的意思。”

    莫北丞的脣抿成了一條線,回頭看着南喬,“你收嗎?”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便看到楚衿的脣動了動,無聲的說了兩個字——陸焰。

    南喬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目光也冷了下來。

    她看着楚衿,沒說話!

    莫北丞卻當她默認了,將花重重的扔到她懷裏,“拿去,你的花。”

    南喬被這突然的力道弄得後退了幾步,在花掉下去之前,下意識的接住了。

    莫北丞冷冷的哼了一聲,徑直進了公司大門。

    上班的點到了。

    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

    南喬將花扔給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問:“楚衿,有意思嗎?”

    “我從來不是君子,威脅這種事,以後說不定常有發生。”

    南喬抿脣。

    楚衿接着道:“南喬,其實你知道,我不會跟莫北丞說你和陸焰的事,但是你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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