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
南喬擡頭看他。
水落到她的眼睛裏,有點疼,眼眶也泛出了淺淺的紅色!
那模樣,好像在控訴他的暴行。
莫北丞扯下睡衣上的繫帶,在她眼睛上繞了幾圈,繫上。
他俯身去吻她的脣,手掌磋磨着她的肩膀和背脊的肌膚,動作近乎蹂躪的粗暴,手掌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燙人。
南喬又一次刷新了對他持久性的認知,整個人都像是大水裏的小舟,隨着浪潮上上下下的沉浮!
好幾次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淹沒了,又重新冒出了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浪終於停了,她無力的伏在莫北丞的肩上,細碎的喘着粗氣。
莫北丞草草的給她洗了澡,拿浴巾將她裹上,放到了牀上。
南喬又累又困,一捱到牀就下意識的蜷着身體縮進了被子裏,莫北丞拍了拍她的臉,“起來,把頭髮吹乾了再睡。”
她不打算理他,實在被吵得煩了,就貓着身子使勁往被子裏鑽,頭髮上的水蹭的到處都是。
莫北丞捧着她的腦袋將她撈起來,“沈南喬,吹頭髮。”
南喬眯着一雙盛滿朦朧水汽的眸子,知道不吹頭髮,莫北丞肯定不會放她去睡覺,但她真的太累了,全身痠軟,動都不想動。
“三哥,你幫我吹好不好?我昨晚一晚上沒睡,好睏。”
她的一聲‘三哥’,像一片柔軟的羽毛,輕輕的拂過他的心臟,迅速竄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陌生感覺。
莫北丞一邊拿吹風給她吹頭髮,一邊在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出去後,南喬很快睡着了。
被子上、枕頭上,都是莫北丞身上,清冽冷漠的味道!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感覺牀塌了一點,緊接着她就被人攬進了懷裏。
後背貼在了男人滾燙結實的胸口,南喬覺得熱,往一旁縮了縮,被莫北丞又攬了回來,“乖一點。”
然後——
南喬就真的乖了。
……
南喬醒的時候已經晚上了,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強勢凌厲的臉,眼瞼下,有淺淺的青色,下顎冒出了淺淺的鬍渣,看上去很性感。
不可否認,莫北丞長的很好看,比陸焰還好看。
五官硬朗,連氣息都很強勢霸道!
她伸手,掌心在他青色的鬍渣上來回晃動。
莫北丞本來還在沉睡,他實在太累了,這麼多天沒休息好,又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情事,身心舒暢之下,睡得格外沉。
但南喬一動,他就醒了。
半睜着眼睛,裏面還有明顯的睡意,“醒了?”
他握住她的手指,放在脣上吻了一下,“起來了嗎?”
這樣難得溫馨平靜的相處,讓南喬紅了臉,只覺得被她吻過的掌心都燙的厲害。
她收回手,“恩。”
南喬從牀上坐起來,坐到一半就頓住了,尷尬的看了眼身旁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莫北丞。
她是被莫北丞裹着浴巾從浴室裏抱出來的。
身上什麼都沒穿!
“現在還怕羞?”見她窘迫,莫北丞抱住她,腳纏着她的腰,低沉沙啞的聲音很磁性,撞擊着她的耳膜,“那晚不是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跟他調情?”
少了布料的阻礙,觸感更加鮮明。
她甚至能感覺到,男人腿上硬朗的毛髮根部剮蹭過她肌膚微癢的觸感!
這和那晚,是不一樣的情況。
那晚她喝了酒,隔着褲子,心裏滿滿的都是委屈和怒氣,所以,即便做的再過火,她也不會覺得羞澀。
但是現在……
她的手指被灼燙的根根蜷起,臉紅的跟番茄一樣,“莫北丞,你流氓,鬆手。”
莫北丞擰眉,壓了壓她的手腕,“別動了,再動就大了。”
南喬:“……”
平日看着一副衣冠楚楚禁慾的模樣,脫了衣服也是個禽獸。
這一折騰,又捱了半個小時才起牀。
南喬下牀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間洗手,擠了洗手液,仔仔細細的洗了三遍,湊到鼻端聞了聞,還是大股他的味兒。
變態!
大清早的,他居然強迫她做那種事。
莫北丞披着睡衣,站在一旁優雅的刷牙,全然看不出半點剛纔在牀上纏着她的流氓本性,見南喬瞪他,他邪氣的挑了下眉,“手軟?”
“……”
“第一次經驗不足,力道和速度都有偏頗,以後多做幾次,就不會了。”
“莫北丞,你不要臉。”
說這種事他也能一本正經的模樣,還真是,臉皮厚的超乎想象!
莫北丞洗漱完,用毛巾擦了擦手,“二十分鐘,下樓吃早餐。”
他下樓後,南喬洗了個澡,拍了水乳,剛好卡着二十分鐘的點下樓。
莫北丞煮了面,還煎了蛋,配上精緻的餐具,看着色香味俱全,很有食慾。
他吃的很快,動作是貴公子式的優雅,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在速度上,男人和女人天生有差距。
莫北丞一碗麪吃完,南喬才吃了一小半,有點燙,她一邊吹氣,一邊用手將頻頻垂落的頭髮別到耳後。
次數多了,她索性用手握着。
莫北丞對她這副沒規矩的吃相意見很大,眉頭擰緊,再她又一次燙得齜牙咧嘴時,沉着聲音命令:“手放下,擡頭挺胸坐正,不準發出聲音。”
“……”
面太燙,南喬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汗。
她要趕着去上班,沒時間慢條斯理的吃,吃了一小半,雖然沒飽,但已經不餓了。
放下筷子,站起來,拿手散了散風,“我不吃了。”
莫北丞沉着臉,一拍桌子,“坐下,吃完再走。”
口氣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她昨天臨近中午回來的,又經歷了一番劇烈運動,到現在沒吃過東西。
這碗麪是根據她平時的飯量煮的,她才吃了一小半。
“我來不及了。”南喬有點急,有個處處想方設法尋她錯處,想刁難她的上司,她連上個廁所都要小心翼翼。
莫北丞目光中閃過一道厲聲,很嚴肅的說道:“吃完再走,要不然我就給人事部經理打電話,替你請假。”
南喬生氣,覺得莫北丞是沒事找事,存心讓她不痛快。
他這種家世的人,難不成還是爲了不浪費的傳統美德才強制勒令她吃完的?
分明就是找她的茬。
“莫北丞,你無不無聊?”
莫北丞看着她沒回答,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要想這麼一直僵着也行。
南喬氣惱,卻又不能撲上去咬他兩口,坐下來悶頭吃麪!
早晨起來那點溫馨的氣氛因爲這個小插曲蕩然無存了。
吃完麪,莫北丞去開車,在南喬開車門時截住了她,“上車,我也去公司。”
“我自己能開車。”
“沈南喬,我不喜歡人忤逆我,所以,要不上車,要不,我們就在這裏耗着,我遲到不扣錢。”
“……”
“莫北丞,你怎麼這麼惡劣?”
她覺得自己快被他氣炸了。
莫北丞目不斜視的平視前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爲自己解釋。
車子直接停在公司樓下,豪車、牛逼的車牌加莫北丞的身份,足以引起小範圍的轟動。
南喬本來是想提早下車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莫北丞包養的小情人,沒必要矯情。
時間還差五分鐘,電梯外已經擠滿了人。
她站最後面。
有人回頭看她,冷笑,“她不是莫董的女人嗎?怎麼要遲到了,連個高層的專屬電梯都坐不了啊?”
“你以爲,什麼女人都能擺上檯面明目張膽啊?莫董對她也就是圖個年輕漂亮,還坐高層專屬電梯,真當自己的莫太太了?”
南喬原本是低着頭的,此刻,她擡頭,目光犀利的看向那個一臉鄙夷的回望着她的女人,“公司發工資給你們,是讓你們談論八卦的嗎?”
那人被駁了面子,立刻就不幹了,“沈南喬,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瞧瞧這語氣,怎麼的,還當自己是AC的老闆娘呢?不過就是爬了莫董的牀,當了泄慾的工具,說白了也就是個充氣娃娃。”
南喬一直覺得,跟這些人計較浪費精力,但她們卻越加的變本加厲。
從開始的竊竊私語,到現在的明目張膽。
她冷笑,“既然知道我爬了莫董的牀,那就收斂點,別哪天被開了,還找不到原因。”
“你……”她話一頓,猙獰的臉上立刻換了副表情,“莫董。”
莫北丞看了眼一見到他就低下頭的沈南喬,臉色有點沉,淡漠的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裏側的專屬電梯。
電梯就停在一樓。
開門,他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