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想到昨晚折騰自己一晚的夢,沒有動。
“季先生有事就直說吧,我剛跑完步,還要回去洗澡。”
“你洗澡跟我說幹什麼,讓我想象?”
時染:“……你這麼早到這裏來有什麼事?”
季鬱雙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見外面憋得一臉鬱悶時染,眉頭皺起,“讓你上車你磨磨蹭蹭幹什麼,要我抱你上車?”
時染看着車裏的男人,最後還是屈服的鑽進了車子裏,關上車門。
“去吃早餐,附近有介紹的嗎?”
兩人去了路口的一家雲吞店,季鬱白將車停在路邊。
時染點了兩碗雲吞,還有一籠小籠包和豆漿,她將筷子掰開洗乾淨遞了過去,總算正面對上男人的臉。
愣住。
“你額頭怎麼了?”時染坐在他對面,發現他左邊的額頭青了一塊。
“老爺子砸的。”季鬱白接過筷子。
“哦。”
時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畢竟他這麼大年紀的人,早過了家長需要管教的年紀了。
季鬱白並沒有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桌上的早餐挑挑眉,“你平時都吃這麼多。”
時染臉色一燙,不好意思說這是給他叫的。
吃完早餐,季鬱白開車將她送回去,時染下車剛要道再見,車上的男人卻跟着她下了車,走在她前面,經過的時候自然的牽住時染擱在身側的手。
“季鬱白?”
時染錯愕的看向他,柔軟的小手還被他握在大掌裏。
季鬱白沒有理會她,兀自牽着她進了電梯,時染的發作看到電梯外等候的其他住戶,鬱悶的住了嘴。
“季……季鬱白,上次不是說清楚了嗎?”停在門口,時染拿着鑰匙鬱悶。
“我做下去了還是你讓我進去了?”季鬱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取過她手中的鑰匙,開了門徑自變腰換了鞋子,然後將外套脫了……
熟稔的就像自家。
從頭到尾,沒看時染一眼。
……
時染只得鬱悶的跟在季鬱白身後,眼睜睜的看着他進入浴室??
“我洗澡你也想看?”季鬱白轉身將她推了出來,關門。
洗澡?不是借洗手間?!
在這洗澡?
她家!!!
“這是我家!!”時染氣惱,一手拍門一手擰門,傳來的鬆動嚇得她住了手。
老流氓!
洗澡竟然不鎖門。
聽着耳邊傳來的嘩啦啦水聲,時染鬱悶的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兩人這樣到底算怎麼回事?
季鬱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十分鐘後,水聲停了,浴室的門打開,時染下意識擡頭,結果——
嚇得僵在沙發上。
“季鬱白,你爲什麼不穿衣服!”
他擡眸看了她一眼,一邊淡淡地回答:“我這樣沒你沒見過。”
……見過!但情況能一樣嗎?
時染又不是沒看過男人裸上身,更何況兩人還差點……但在自己家裏,一個男人冷不防裹着她的浴巾,有勝於無的鬆鬆跨跨的掛在腰間,時染髮現自己呼呼有些不穩,她肯定“他就是故意的”!
“你盯哪看?”
“誰看你了,你洗完趕緊走。”
“你要我這樣出去?”
什麼叫我讓你這樣出去,是你耍流氓借了我浴室。
時染耳根發熱,起身鎮定的去了浴室,呆了。
溼漉漉的地面是他丟的襯衫,西褲……還有內褲,溼噠噠的丟棄在一旁,完全不能穿。
時染怔怔的站在門口,看着散落在地上凌亂的衣服,感覺像是自己在偷人。
嗒——
輕輕的關門聲拉回時染的思緒,她側頭,眼睜睜目睹臥室的門在自己眼前關上,連帶的還有她繃得緊緊的神經。
“季鬱白!你……”
時染憤慨的開門進去,自己牀上拱起的一團,繃得緊緊的神經‘啪’的斷了。
要掀被子的手看到他緊皺的眉頭,額頭的青紫,突然就愣住了。
“時染,別吵,讓我睡一會。”
他的聲音透着明顯的倦意,時染站在牀沿等了很久,他閉着眼睛像是真的睡着了,眉頭卻是皺着的,看着他額角的青紫,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染最後還是出去了,洗了個澡,去了書房繼續畫圖。因爲一晚都在做和臥室這個男人有關的夢,起得又早,畫着畫着,眼皮越來越重,時染在書桌上趴了一會,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着睡着,她感覺自己被扔進了火爐裏,全身燙的不行,耳根後也氧氧地,像是有什麼在她耳邊吹氣……
“嗯……”她驚醒過來。
窗簾阻撓了外面炙熱的陽光,臥室一片黑暗。
她躺在牀上,更糟糕的是緊貼在後背的胸膛滾燙又結實,時染聽到自己紊亂的呼吸聲,還有急促的心跳聲,砰砰砰地越跳越快。
“醒了。”男人呼吸吹拂在頸項,低啞的聲音貼着她的耳朵,“你睡覺還流口水。”
“啊。”時染下意識去擦嘴角,乾乾的,什麼都沒有。
時染慌亂的要起來,季鬱長臂一撈,將她圈進懷裏,不容掙脫。
“別亂動,後果自負。”
時染趴在他胸膛上果真嚇得不敢亂動,他光着上身,她的手不知道放在哪,只能蜷縮成拳擱在自己胸口。
季鬱白卻握住她的手,包在他的大手掌裏,她擡眼,只能看到他凸起的喉間,呼吸裏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見鬼的自己竟然很熟悉。
“季鬱白,我們這樣算什麼?”
季鬱白握住她的手,聞着她頭髮上的香味,莫名的心安。
“時染,給你個人生建議怎麼樣?”
“什麼?”
“你主動一次,我給你另一種生活。”
主動一次……
主動……
想到上次的主動,時染猛地意識兩人躺在同一張牀上,姿勢隨時都有危險的可能。
時染嚇的從他懷裏退出來,連滾帶爬的跪在地板上,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臉頰通紅。
牀頭燈打開。
季鬱白坐起,斜眼看她,“你想什麼了。”
白皙結實的肌理在燈光上有瑩潤的光澤,時染臉色更燙了。慌慌張張的站起,逃似的離開了。
季鬱白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抑鬱一晚的心情突然很不錯。
繫好浴巾出去,時染早已躲到書房,將自己反鎖在裏面。
季鬱白拿起扔在茶几上的手機,開機。
季家十幾個未接電話,慕雅蘭接近兩百個,葉景川……
深邃的眸微微眯起,慕雅蘭的電話隨即打進來,季鬱白視而不見掛斷,讓助理送套衣服過來。
半小時後,肖遙將車停在時染公寓樓下,這處親民的價格讓他感慨boss接地氣的煙火氣息。
只是——
看到圍着浴巾迎接自己的boss,肖助理再次不淡定了,視線瞥到鞋櫃那擺放的女鞋,肖遙感覺自己發現不得了的真相。
這副事後的裝扮!
boos這牆角是……撬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