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離去的駱亞婕,張海燕搖頭嘆了口氣。
“這孩子,心裏承受能力太差了些,終究是家世太好,太過嬌慣,一點挫折也受不了。”
“在這方面,駱亞婕比張凡差太多了,張凡學習成績那麼好,考了滿分,一百五十分,也沒見情緒有多激動,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可以說是寵辱不驚。”
想到這的時候,張海燕又瞄了眼後方座位上閉目養神的張凡,心中寬慰之極。
“這是個好孩子啊,上課不給老師添亂,其他學生睡覺還打呼嚕,張凡安安靜靜一點聲都沒發出來。”
“這是個好孩子。”張海燕露出欣慰的笑容。
沒等到下課,英語課上到一半的時候,班主任藍琳出現在教室外,將張凡喊了出去。
“不是讓你下課的時候到我辦公室嗎,沒聽到?”藍琳領着張凡往辦公室的路上走去。
“沒時間。”張凡道。
“你在後面睡覺,還說沒時間?”藍琳有點無語,“你知不知道,老師在上面辛苦講課,你在下面睡覺,這是很不尊重人的行爲。”
“你不是說過,只要我考全校第一,我做什麼就與你無關了?”張凡道。
藍琳被噎的說不出話,她的確說過這話,而且條件還要寬鬆些,她的原話是隻要張凡得班級第一,以後張凡做什麼,她都不會干預。
“纔出來一門成績,還有三門,你就那麼肯定你能得第一?”藍琳問道。
“探囊取物,這些試卷根本一點難度都沒有。”張凡道,“沒挑戰性。”
張凡囂張的語氣,讓藍琳爲之氣結。
藍琳想要反駁,可又不知怎麼開口,畢竟張凡數學拿了滿分,藍琳從其他班主任也瞭解了下,目前爲止數學滿分的全校還沒有一個。
就連一直拿全校第一的尖子生唐宛如,這一次也只考了一百三十二分,比張凡低十二分。
雖說還有幾個班的數學成績沒問,但以現在的狀況看,多半是不會再出現滿分的試卷了。
其他幾所學校師資力量沒市一中強,學生整體水平比市一中差一截。
唯一能對市一中構成些許威脅的,也就只有黃岡中學。
等下週一,差不多就能清楚其他幾所學校的考試成績了。
“你就不能學會謙虛嗎?”推開辦公室門,藍琳道。
待她見張凡居然揹着手,踱步先進去,像是藍琳的領導,而藍琳如同小跟班一樣時。
藍琳胸口起伏的厲害。
到底誰是老師,誰是坐在這辦公室的人?
“你的試卷我已經貼好了,你拿回去吧。”藍琳將張凡的試卷遞給他。
試卷貼的很仔細,褶皺的地方抹平了,撕扯開的地方用透明膠黏着,幾乎看不到縫隙。
“哦。”張凡隨手接過,頓了下,大概是覺得沒地方放,又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裏。
藍琳猛吸了口氣,眼睛瞪圓了,盯着張凡,幾乎要噴出火來。
“怎麼了?”張凡警惕的看了眼藍琳,這女人身上並無任何靈氣波動。
可看她表情,似乎恨不得吃了張凡。
這是何緣故?
“張凡!”藍琳猛的拍了下桌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幹了什麼?”張凡疑惑道。
“試卷,你怎麼可以將試卷就那樣放進口袋裏?”藍琳指着張凡的口袋,聲音有些顫抖,“我花了半個多小時才黏貼好,用手小心翼翼的將褶皺抹平,結果你……你……”
藍琳氣的說不出話來。
“不放口袋裏,放哪?”張凡瞥了眼藍琳,“再說,這試卷本來就是因爲你才撕扯成幾片,你恢復它,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藍琳深呼吸了一口氣。
忍着,一定要忍着,一定要淑女,我是老師,不是學校裏的學生了,眼前這人是我的學生,他再怎麼無禮,我身爲老師也要忍着。
藍琳不住的提醒自己。
“試卷拿過來,你出去。”藍琳壓着怒火道。
張凡隨意的掏出口袋裏成團的試卷,丟到桌上,轉身準備出去。
“不就是一張紙嗎,有必要氣成這樣?現在的人啊,怎麼遇到一點小事就動怒。”張凡搖頭嘆息。
聲音不大,但藍琳聽到了,她的肺差點氣炸。
“你給我站住,回來。”藍琳覺得有必要教育一下張凡,讓他清楚到底誰纔是老師。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呦,藍老師你也在啊?這是怎麼回事,至於氣成這樣嗎,臉都紅了。”陳康平顯得很高興,手中拿了五張試卷,先同藍琳打了招呼,接着就看到了張凡,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在這幹什麼?”
“藍老師,是不是這個學生惹你不高興了?我早就跟你說過,這種學生應該早點勸退。學習成績差,又不懂得尊師重道,在學校上學完全是浪費時間。”
陳康平嫌棄的看了眼張凡,抖了下手中的幾張試卷,對藍琳道:“藍老師,我們班的數學成績出來了,一百二十分以上的一共有五個,其中一人更是達到了一百三十分。”
“我很欣慰啊,教書這麼多年,不就是想着學生們能考個好成績,上一所好大學,以後有個出路嗎?”
“他們沒辜負我的心意,這一次數學試卷難度超出以往歷次聯考,我估計全校一百三十分以上的不會超過五人,一百四十分以上的絕對不會有。”
“藍老師,晚上我請你出去吃飯,慶賀一下怎麼樣?”陳康平臉上洋溢着自得。
藍琳看了眼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張凡,瞥了眼桌上揉成一團的試卷,又看了看洋洋自得的陳康平。
“陳老師,數學試卷真的有那麼難嗎?”藍琳問道。
“那是當然,我大學學的就是數學,這套試卷我自己也做過,不規定時間,我肯定能做完,保守估計也能得個一百五十分。若規定時間,那我就沒把握了,頂多得個一百四十分。”陳康平道,“我都需要這麼久,更何況那些學生呢?”
“今天晚上我們去酒吧一條街,我請你,就我倆人,就當是爲我慶賀吧?這麼難的題目,我班裏出了五個一百二十分以上的學生,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有沒有可能會有學生考滿分?”藍琳對陳康平的邀請沒反應,問道。
“滿分?”陳康平愣了下,接着大笑起來,“藍老師,你是教語文的,你可能不清楚情況。以我的水平都尚且不敢保證能得滿分,這些學生怎麼可能得滿分?”
“我們班有人得滿分。”藍琳道。
“藍老師,你真會開玩笑。”陳康平擺擺手,不相信,“不可能的事,這套試卷這麼難,我都不敢打包票得滿分,一幫學生有什麼能耐?”
藍琳沒爭辯,抓起桌上的試卷,攤平後遞給陳康平。
“這是什麼?”陳康平瞄了一眼,過了一會,整個人都愣住了,待看清上面鮮紅的一五零三個符號後,臉色變得很難看,“是這次的試卷?是考生做的?”
藍琳點點頭。
“哪個班的?”陳康平又問,“是哪個學生?”
一邊問,陳康平一邊拿過試卷,看封頭的地方。
“張凡?”陳康平看到上面考生的名字,皺起了眉頭,“這個學生我從來沒聽過,是藍老師你們班的?”
“是我們班的。”藍琳點點頭。
“人呢?這麼難的試卷,居然得了滿分,這人簡直就是數學天才,我一定要見一見。”陳康平道。
藍琳指着窗戶邊的張凡:“諾,就在那。”
陳康平扭頭看去,臉色又變了變:“你說是他?這套試卷是他做的?”
“沒錯。”藍琳回道。
“不可能,這個學生根本就沒認真做題,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完試卷,還得滿分,怎麼可能?”陳康平不肯相信。
“有什麼不可能的?”張凡轉過身,淡淡看了陳康平一眼,“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套試卷我能得滿分,只是你一直不肯相信而已。”
陳康平如遭雷擊,想起那天張凡同他說的話,他整個人沒了言語。
“你說過,只要我得一百二十分,你就辭職不幹。”張凡淡淡的道,“那麼現在,你該如何做?”
陳康平臉青一陣,白一陣,難堪的要命。
“張凡,你怎麼可以這麼跟陳老師說話?”藍琳瞪了張凡一眼,責備道。
張凡搖搖頭,出了辦公室。
陳康平發的誓言,張凡根本就沒在意,說出來,不過是噁心下他而已。
至於他到底辭職不辭職,張凡無所謂。
若是惹火了他,大不了殺了便是。
下午的時候,文科綜合與語文成績也先後出來,沒有任何的意外,張凡全都得了滿分。
四門,全都滿分。
班上同學都炸開了窩,不僅如此,就連老師也不敢相信。
可他們看過張凡的試卷後,又都挑不出毛病,字體工整,如同打印機打印上去的一般,答案標準,作文更是無可挑剔。
藍琳將張凡的作文當着全班的面念出來賞析的時候,班上居然有一半的人沉浸其中,不少女生甚至掩面而泣。
可即便這樣,仍有人對張凡不服。
“老師,我懷疑張凡有答案。”駱亞婕道,“以他平時的水平,及格都成問題,怎麼可能得這麼高的分數?還科科是滿分。”
“張凡,你有膽子跟我對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