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笑眼咪咪的望向漆黑深邃的街道。
祕密,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抓在手中的。
他會被祕密吞噬,成爲一攤沒有靈魂的血肉,秦遠,將酒放在酒櫃上。
經理在離開這條街沒多久後,就有一個男人在黑暗中竄了出來,一路尾隨在他的身後,手中是一柄明晃晃的尖刀。
刀尖扎在他的身上。
一刀,
又一刀。
白色的刀刃,紅色的刀刃。
只有死人,
才能永遠保守祕密。
秦遠悠閒的靠在角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第二天下午,秦遠取出放在門旁的報紙。
愣在了原地。
在報紙的頭版,是一起兇殺案,讓他詫異的是,這起兇殺案與之前他翻閱卷宗時,見到的那起兇殺案一樣。
死者全身被膠帶捆綁成了木乃伊。
死法與林歡妻子犯案時,如出一轍,秦遠歪過頭,模仿犯罪?還是,在宣戰。
他笑了笑,
C終於動手了。
案發時間,就在今天上午,秦遠推開酒館的門。
“無聊的下午茶時光,結束了。”他按照報紙上的地址,來到了案發現場,因爲地處偏僻,所以圍觀羣衆很少。
只有寥寥無幾的七八個人。
秦遠堂而皇之的走進別墅後,環顧整個房間的佈局,最後又將目光,落在屍體身上。
那是一個女性。
身形被膠帶嘞的凹凸有致,秦遠拿起她的一隻捆滿膠帶的手臂,仔細觀察片刻後,放了下去。
在屍體的身下,有三個字。
用口紅塗畫上去的,我有罪。
秦遠一層層的拆開圍繞在臉上的膠帶,女人走的時候,面容很安詳,她是仔細而死,卻沒有太多的掙扎。
這違背了生物學定理。
哪怕是自殺,因窒息而死,也會本能的掙扎。
可她,
太過安詳。
只有兩種可能,被人下了藥。
或者是,
催眠。
秦遠觀察完現場後,便興趣缺缺的離開了。
她是自殺。
按照膠帶的膠帶頭可已確定,是從雙腳開始纏繞膠帶,雙臂卻是分開纏繞,沒有緊緊的束縛在身體兩側,是爲了方便自己動手繼續纏繞。
C的傑作。
宣戰。
上一次將他打擊的體無完膚後,這一次又捲土重來,秦遠笑了笑回到了酒館。
他耐心的擦拭着一個角落。
一場沒有硝煙的對弈,即將開始,也許,接下來整個城市,將要陷入一陣恐慌當中。
很快秦遠就收到了一封郵件。
“託你的福,我又回來了,C。”
簡短的一句話,
但秦遠提不起半分興趣,C現在暫時沒有勇氣出現在他的面前,如果他真的做好了準備,現在就應該出現在酒館當中。
他不會贏。
秦遠的嘴角掛着自信的笑容。
當一顆恐懼的種子,埋藏在C的腦海中時,伴隨着時間的推移。
只會慢慢的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秦遠正準備關掉郵箱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條推送消息,那是一段視頻,一對老夫妻,正將他的女兒困在椅子上。
在她的全身上下灌滿汽油。
然後,點燃了火。
瞬間,他們的女兒變成了一個火人。
緊接着,又是一段段視頻,在這一時刻,在城市的多個角落,都發生着這樣的事情。
秦遠將視頻抽幀慢放。
他們的表情,並不像是被催眠了的樣子,但是綁在椅子上的人,卻情緒低迷,眼眸空洞。
又是C的傑作嗎?
也許在他的意識當中,這些人都是有罪之人。
但這,僅僅存在於他的意識當中。
或許,他給縱火者,植入了另一種意識,在縱火者的心中他們極有可能是在做着一項十分有意義的活動。
秦遠聳了聳肩關掉了視頻。
他繼續翻閱着手頭的卷宗,C想做什麼,就讓他隨意去做好了。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秦遠笑了,他對C想要做什麼,提不起半分興趣,這就讓C的一切,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有力使不出。
在卷宗裏,是一個兩層的複式別墅。
別墅中並沒有屍體,只是,整個屋子,到處都是血跡。
非常大量的血跡。
鋪蓋了整個地面,屋子裏空無一人。
根據卷宗記載,這間房子原本居住着三個人,王先夫妻兩人和一個嬰兒。
當時的偵探來到了王先夫妻家中後,沒有發現屍體,只見到了滿屋子的鮮血,還有一個嬰兒,嬰兒還活着。
而且健康狀況十分良好。
但是,根據血液的凝固程度來判斷,至少已經事發了十天以上。
若是無人照顧,
嬰而不可能健康的活着。
秦遠盯着照片,仔細觀察了片刻,在地板上,有七八道長長的拖拽血痕,當時兇手,應該在拖動屍體,反覆移動着。
他在做什麼?
而且,在天花板,牆壁,沙發,茶几,椅子,門上。
也都有大量的血跡。
就好像一根毛筆,在寫寫畫畫着什麼,只是這根毛筆,不是普通的毛筆。
在房間的一側有一個滑動門,在滑動門內是一個廚房,雖然是白天但廚房的燈還是亮着的。
在廚房裏有一個半空的奶瓶,餐桌上的盤子裏有一些吃剩下的食物。
不過都已經變質,屋內所有的門窗都完好無損。
雖然發現了多處血跡,但是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各個房間都十分整潔也沒有任何財物上的損失,秦遠眉頭緊鎖,根據現場的出血量已經在椅子上遺留的人類腦組織碎片,基本可以確定王先夫妻,已經死了。
但是,
卷宗上,卻寫着失蹤。
秦遠翻開卷宗的下一頁,在上面寫了一些有關於本案的嫌疑人。
分別是王先的岳父,鄰居,小姨子。
當時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血屋的人,就是王先的岳父和鄰居,根據王先岳父的證詞複述,當時,他接到了一個供應商的電話。
供應商在電話的另一頭表示已經很多天無法聯繫到他的女婿,王先,希望他能夠幫忙聯繫一下。
於是,王先的岳父,前往王先家中。
連續敲了很久的門,都無人迴應,就立刻繞到後門,他知道在後門的腳墊下面,有一把備用鑰匙。
他用備用鑰匙打開後門後,便發現了滿屋子的血。
當時嚇得倉皇逃竄,一路跑到了王先的鄰居家,並且向鄰居說明情況。
因爲是莊園式的獨立別墅,
兩家雖然是鄰居,卻有間隔有幾百米遠。
當岳父帶着鄰居回到別墅時,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剛剛十幾個月大的孫子,不知是否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