輻射的祕密
第二天,安撫好受創頗重的梅香在家臥牀修養,周青峯專門打電話找柴老太太,就爲了她昨天說可以介紹個打靶的好地方。
周青峯也知道,要將自己一夜間轉變成一個超級戰士,不過是癡人說夢,練出一手好槍法或者成爲一名合格的士兵就非常不錯了。
柴老太太給了個電話號碼,讓他自己去聯繫,末了還說,讓他忍着點脾氣,否則有苦頭吃。
周青峯按着號碼打過去,就聽一個冷冰冰的女人聲音:“誰?”
“你好,我是柴奶奶介紹來的,我是她...”周青峯話還沒說完,那頭已經不耐煩的說了句,“柳林路七號,你自己來吧,到門口就說是找姓薛的。”
電話掛了。
周青峯一楞神,半天沒反應過來,他遲疑了一會,又打了過去,“哎,你好,我是...”
“你愛來不來,現在十點十二分,半個小時之內不見人,你就別來了。”
又掛了。
想想柴老太太說讓他忍着點脾氣,原來是給他打預防針啊,看來真是這人了。
周青峯馬上打的趕了過去,到了青山區柳林路七號,發現這居然有人站崗,大門口兩警衛站的筆挺,警惕的看着靠過來的周青峯。
崗亭裏的負責接待的警衛探出腦袋,嚴肅的問道:“同志,請問你有什麼事?”
周青峯吶吶的半天沒張開口,“這...,這,這有個姓薛的嗎?”
警衛的臉色立馬變的非常精彩,好像看到不怕死的倒黴蛋一樣,眼神裏多了幾份好奇,“你找男的,還是女的?”
“呃...,女的。”
警衛一個電話打進去,不多時,一個理着齊耳短髮,穿着一身緊身作訓服,個頭至少一米七以上,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冷峻的女少尉走了出來。
“周青峯?”“是。”“身份證。”身份證?!
幸好帶在錢包裏,否則看這女的表情,都不知道是不是非要回去拿。
驗過身份後,女人一擺頭,說了句:“跟上。”周青峯就乖乖的跟在她屁股後頭走了進去。
等等...,我爲什麼要進來啊?這地方的全稱是“南海市民兵預備役訓練中心”,這不該是咱等普通老百姓來的地方啊!
還不待周青峯開口問,兩人已經走進一間辦公室,女人從個抽屜裏拿出一份報表來,推到周青峯面前,說道:“我們這裏除了負責正常的民兵和預備役訓練外,也對外接受企事業單位的訓練要求。但是想你這樣以個人身份進行訓練的還是比較少,雖說你是走後門進來的,不過還是要照章辦事,作訓服裝三套,一千二,培訓費一個月兩萬四,伙食一個月兩千,其他雜費另計。如果你中途退出,費用一律不退。”
“等下,”周青峯終於抓住這女人換氣的空隙插了一句,“這都是要搞什麼啊?”
女人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你不是來體驗軍營訓練生活的?”
我好像是來訓練打靶的,不過…
“呃...,我是想問下,都有啥好體驗的?”
“三個月軍訓,新兵怎麼練,你就怎麼練。”
“真的?”周青峯不由得大喜過望,“完全按照訓練大綱來?嗯,隊列訓練之類就沒必要了吧。”
女人遲疑了一下,說道:“完全只怕是不可能的,一些軍人儀表和修養的訓練可以免了,我會親自訓練你,不過這需要你能堅持的下來。”說到最後,這女人完全是一副挑釁的表情。
也不知道柴老太太是怎麼溝通的,打靶訓練成了新兵訓練,不過正好如了周青峯的意,新兵訓練更加全面,自然比光打個靶強的多了。
“交錢吧。”
啊!這女人真夠直接和乾脆的。周青峯儲物空間裏倒是還有不少錢,他不得不又出去一趟,將錢取到身上,再回來時已經有一張臨時通行證在等着他。
“一個月內,你可以用這張通行證進出這裏,不過我希望能在這個月最好別用到它。現在跟我去營房。”
整個訓練中心佔地非常大,近兩百多畝,空蕩蕩的,不過看到周青峯的人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過來,看的周青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爲什麼他們的目光中都有一種開追悼會的意味?
領了一套鋪蓋卷和生活用品後,女人先跟周青峯講了一番訓練中心的佈局,告訴他那裏是食堂,那裏是廁所,那裏是浴房,等等。最後將他領到一間宿舍裏,一拍高低牀的鐵架,說道:“你就住這吧。明天我們就正式開始訓練。”
“哦,好吧,想問下,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回過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姓薛,你稱呼我薛教官就好了。”說完扭頭就走了,從背後看屁.股挺翹挺翹的。
宿舍裏還有好幾個人,看樣子也像是來體驗軍營生活的。
還不等周青峯上前,就有人跑過來問道:“兄弟,你怎麼跟薛教官一路呢?”
來人穿了套作訓常服,剃着板寸的頭髮,一看就是負責這個屋的兵油子。
周青峯反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你問他們?”兵油子一指其他人,說道:“這是市供電系統單位搞的軍訓體驗,大家都是閒人才來這裏的,你是那個單位的?怎麼跑薛教官那裏去了?我們這一個月才兩千四的體驗費用,我敢肯定,你被宰了。”
姓薛的?我跟你沒完!你直接加了個零啊!
周青峯腦門青筋直跳,卻輕描淡寫的說道:“呵呵…,熟人介紹的,沒花多少。”要是跟人說自己花了兩萬四,還不被笑死?!
薛素混沒把周青峯當回事,只當有錢人吃飽了沒事,花錢來消食,本來訓練中心有招待所的,專門接待上級領導和提供商業服務,可她故意將周青峯丟到了營房。在她看來,別說三個月,就小白臉那模樣,能撐過一星期她就要說聲佩服。
最討厭小白臉什麼的了,還故意連個笑臉都沒有,耍酷,看老孃一個星期之內就將你練的哭爹喊娘,早早就把你打發走,訓練費麼,自然是一分都不會退的,全都進老孃的腰包。
現在不是民兵預備役的集訓期,整個中心也沒什麼人管,大頭頭早就溜的沒了蹤影,留在軍營的人往往會打着訓練中心的名頭,正大光明的在外頭接點私活,正好方便她賺點外快。不過她可以隨便打發周青峯,對向她請託的柴老太太卻無法隨意,從營房出來,她打了個電話給柴老太太報平安。
“柴奶奶,哎!我是素素啊,那小子已經到了,我都安排好了。不過我可先說明哦,我可是會高標準嚴要求對待他的,到時候他受不了苦,自己跑了,可怪不得我哦。”
柴老太太那頭頗有些哭笑不得,她把周青峯打發去薛素哪裏,可不是爲了讓他吃苦頭的,“素素哪,奶奶託付你的事可不是讓你把他趕跑啊,我們家香丫頭正和他處對象呢,我們這些大人也不方便去查人家的底,我就想着他既然喜歡玩槍玩炮的,就把他丟你哪,你幫奶奶我旁敲側擊下,尤其是這艱苦的環境越能體現一個人的真性情,他是不是好吃懶做?是不是偷奸耍滑?到底是不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說一萬句都沒用,光看外表也看不出來,可練他三個月,什麼都出來了。你可得幫奶奶用點心。”
“知道了,知道了,柴奶奶,他就是塊頑石,我給他煉成一塊精鋼。您放心好了。”薛素藉坡下驢,馬上轉了口風。
柴老太太放下電話,心說:“這薛丫頭的脾氣一點也不改改,奶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也不知道青峯到時候得受多少苦?到時候弄個慘兮兮的回來,梅香那丫頭不知道要有多埋怨。”
結束和柴老太太的通話,薛素又打了個電話給自己妹子,“倩倩,在幹嘛呢?”
“還能幹嘛?看書唄。”電話那頭的女孩消瘦蒼白,臉頰深陷,頭髮乾枯,隨意披在腦後,但細看臉型,還是能依稀看出是個病美人。
薛倩坐在輪椅上,一推輪子,滾到窗戶邊,戶外的陽光讓她感覺有些刺眼,“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今天宰了個凱子,至少賺個兩萬塊。也讓你高興高興。”
“那來那麼多凱子讓你宰啊?”
“柴奶奶介紹來的,梅香的男朋友,看那意思兩人真要結婚了。讓我好好練練他,看是不是塊材料,配不配的上梅香那小丫頭?”
“柴奶奶多好的人啊,人家孫女婿你也下的了手?”
“連柴奶奶都說她那孫女婿有錢,讓我放心下手,你擔什麼心啊?”
“隨你了,唉,連梅香都長大,有男朋友,要嫁人了,記憶裏那小丫頭小時候老是被你欺負,總是一幅可憐巴巴掉眼淚的模樣。我也沒比她大多少啊,怎麼就覺着自己已經老了呢?”
“你自己詛咒自己,別拉上我啊,你都老了,我這個做姐姐的豈不是更老,姐姐我還想着再找個男人嫁出去呢?”
“還要嫁,姐…,你是不是結婚狂啊?你都嫁了三回了,現在還有人敢娶你嗎?”
薛素沉默了一會,惡狠狠的說道:“你放心好了,姐就不信這個命,搶我也要搶個老公回家,還得是個有錢的,能讓咱姐妹倆過上好日子的。”
“哎呀,姐,你繼續發你的癔症吧,我就不陪你聊了,我是認命了,過一天是一天吧,我去看書了。”
“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看你的書,看了也白看,去陽臺上曬曬太陽,看看電視,乾點什麼不好?喂…,喂!死丫頭,又掛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