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我的兒媳婦多好啊!蒼井法子殷勤地擦着嘴巴上的湯漬,人家可是尊貴的家族大小姐,居然放下身架侍候這小子,這小子何德何能啊!彭富國也感動了。
“法子小姐,把建兒交給你,我們也是一百個放心,你們想去古陽,我們也贊成,古陽那邊山好水好空氣好,的確是個家居的好地方,有利於建兒恢復,再說建兒是在那兒起的家,熟人又多,聊聊感興起的話題,容易引發建兒的記憶,額,精神上的問題還是要靠精神來醫!”
“叔叔,你放心吧!”
蒼井法子與彭富國這麼說着話,一回頭郝建不見了,忽聽前面傳來陣陣嘈雜聲,知道不好,急步跑上前去,
小賣部前面圍了一大羣人,表情皆是鄙夷至極,七嘴八舌說到:
“黃油手!臭流氓!”
“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大街上還……”有的還甚至往中間吐口水。
讓!讓!一定是郝建,蒼井法子急忙分開衆人,一看郝建正躺在地上嘿嘿傻笑,讓一個男子踩到胸口,一手抹着嘴巴,臉上鼻涕與血水泥土混雜,樣子狼狽已極
“郝哥,你……”衝了進去扶住郝建。
“你幹嘛踩人!”
“幹嘛踩人,你問問大家這人該不該踩!”
該踩!踩死他!
瞧這陣勢,把郝大人當過街老鼠了!
男子旁邊是一個極其時尚的女人,吊帶裝,下面包臀裙,玉腿修長,與自己也是不遑多讓,然而下面鼓鼓圓圓的,着實有料,再看胸前那峯,實在是太過雄偉了!不用再說了,郝哥肯定下手了!
“大哥,摸都摸了,你說這事乍辦?”
“你說咋辦?”那男子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俏麗的蒼井法子,黑珠子骨碌碌地轉,散射着猥瑣的光。要不是女友狠狠掐了他幾下,他也忘記要說話了。
“私了,我給你錢!”蒼井法子怯怯地說。
“呸,老子還差錢麼!”那男人從屁股後面抽出了厚厚的錢夾,晃了晃!
“還有卡呢!”意思很明顯,錢我不要,不能讓你白摸啊,面子一定要找回,除非,除非……他的目光定格到了蒼井法子的胸脯上。因爲忘我,女友的猛掐似乎不太起作用了。
“大哥,他是個瘋子,一個瘋子他懂得什麼……”
“瘋子,瘋子還知道跟人,走了幾百米了還甩不掉他!”
“還不是因爲你女友太漂亮嘛!”蒼井法子是這樣想,誰叫你女友穿得那麼露,那麼騷,我不怪道你勾引我家郝建還便宜你了,活該!
這也是理由啊!
男人本來吵架就不是女人的對手,再加上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麼找到合適的理由,然後堂而皇之地往蒼井法子胸上美美地趟上那麼幾手,一下沒了話。他的女友這時有了反應,蒼井法子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臉色頓時緩和下來,拉到男友的胳膊,
“龍哥,人家都這樣求咱了,你不是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退一步海闊天空麼,咱也只是捱了一下摸,又不掉了肉,額,何況還是個瘋子,他知道什麼?”其實她也是看穿了男友,死乞百賴,還不是打着人家女朋友的主意,必須要制止!
對
!對!大哥,請你看到他是個瘋子的面上,放過我們吧!事情有點轉機,蒼井法子趕快賠笑臉。
“誰是瘋子!你們才瘋呢,”郝建坐到地上,髒手朝短裙女子一指,咧嘴一笑,
“嘿嘿,胸那麼大,我想試試那是不是真料呢!嘿嘿”
瘋子!
一個瘋子!
哪個是瘋子!
所有的人都震撼了,人羣立時啞然,繼而紛紛大笑,甚至有人戲虐地問,“是真的麼?”
這句話誰也聽不見,瘋子卻聽見了,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嗯,真的,貨真價實!”
“郝哥,你……”蒼井法子神情錯愕。“我撕了你!”那男人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紫……
是啊,今天這個糗是大了!
別說你是瘋子了,傻子又怎麼樣,這個場子老子一定要拿回來。
他張開雙手,怒不可遏地向蒼井法子撲去,看到一臉驚恐但仍舊光鮮如玉的臉蛋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米,
一分米,
一釐米。
呃,他眼裏露出了銀光,張開了血盆大口……
噗地一聲,他還沒把嘴巴全部張開,身子撲到一邊去了,半開的嘴巴正好含到了路面上一塊香蕉皮。
哪家的大人不管好孩子,亂丟垃圾!
大島由蒼建帶着幾個黑衣人來了,那男人看到氣勢洶洶的黑衣人,氣勢立馬消失大半,還好大島由蒼建也講理,賠了他兩千元,趕緊帶着自己的女友鑽進候車室去了。
驚魂未定地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看看旁邊沒有什麼人便開始數落自己的女友,
“你呀,叫你別穿這個,你偏不聽!這下倒好……”
“不好嗎?這……”女友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根本沒看男友,揚起手上的二千元新鈔嘩嘩地打着手掌心。聽,聲音多清脆!
“你呀,就知道錢好,你要是那麼愛錢的話,乾脆學那幹露露好了,大街上一脫,好多錢!”
“老公吶,別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注意點好不好!”
“嗯,其實我也不是爲這個而生氣,我就是想不通了,憑什麼他一個瘋子就可以享受特權……”
然而等他擡起頭來時,女友早都不見蹤影了,肯定是生氣先上車了,慌忙撥腿追趕。
彭富國焦急得不行,看到兒子遭罪,因爲身份,偏偏自己又不能出手制止,揹着手來回踱着。踱得老婆邵佳美也是心慌慌,
“老彭,你踱來踱去有什麼用,趕緊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呃,也怪我們說話分了神,不過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就讓這孽障跑了……”
“別自責了,老彭,其實我在旁邊一直注意到的!”
“你?那你爲什麼不叫住他!”
“你們說話的時候,旁邊不是來了一對青年男女,呃,那女的確實也是漂亮,背影就更加迷人了,郝建當時的眼神就有點呆呆的看到那女子,僅僅過了一會兒,他就跟着別人走了,我能喊他麼,還以爲他看到熟人了呢……”
“也是,這畜牲,得找根繩子牽了鼻子……以後得苦了法子小姐了!”
乖,聽話乖!蒼井法子一路說一路扶着,郝建坐到了本田車上。郝建搖下了車窗,把手扶到窗櫺上,頭枕到手臂上,看着邵佳美嘿嘿笑道,
“美女,怎麼不上車啊!”
邵佳美哭笑不得,臉色一板說:“聽話!坐好!”
郝建又是嘿嘿一笑,“我纔不要你上車,你不是美女,是狐狐精,”
媽呀,兒子啊,我彭富國前生作了什麼孽,上天爲什麼要這樣懲罰我啊!彭富國仰天長嘯,如果不是旁邊站着大島由蒼建,他絕對要放聲大哭了。
“蒼井法子小姐,這要委屈你了……實在不行,你到公安局借副腳銬把他銬起來得了!”
又是一番千叮萬囑,蒼井法子帶着郝建走了,彭富國回頭看了看,邵佳美彷彿比自己還要失神,禁不住有些感動,誰說後媽不好,我家佳美就把郝建視同已出,關係比他父親還要親!
摟過了妻子的腰柔聲說道,“都走遠了,咱們也回去吧!”
是嗎?邵佳美茫然地擡起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些什麼。
“佳美,你怎麼啦?”
看到丈夫驚異的眼光,邵佳美心一凜,趕快收拾心神,說道:
“我在可憐我們的建兒啊,你看這一場大病,沒頭沒腦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治得好,誒,挨人冷眼,受人喝罵,這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我的好老婆,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呢,先不說他以後還要受的苦,就說現在吧,醫院也進過,鬼神也拜過,打針也打過,童子尿喝過,坐月屎也吃過……還有什麼藥他沒吃過,不過我相信一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必有大福!”
“什麼大福,那都是些騙人的鬼話,我們建兒那輪得上麼……就是半年之內病好了,誰敢保證不變人選啊!”
“呵呵,這點你就看我的手段了,也不瞞了你,昨晚老李又與我通電話了,如果家志那邊沒有什麼異議,市長的位置留也必須給咱建兒留着。”
“就算老李這邊沒有什麼,可是家志卻是你的老對頭,家志是個老同志了,認起真來,浩然也不得不考慮啊,老彭,你說,你會爲一個小市長而得罪你的搭檔麼!”
“這點我已安排好了……呵呵!”彭富國附到邵佳美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手段,聽得邵佳美俏面慘白,連連咂舌,
“這可行麼?會不會連累到咱們啊!”
“哼,連累,不是我拿不準他薄家志,任他精明似鬼,老子也一樣拿他,怪啥,怪他那個急色如命的寶貝兒子,拿了他的兒子,他非但不敢報案,絕對會帶着他的兒子四處求醫,省委的事情,他想操也沒有那份心!”
“那幾個人可靠麼?”
“呵呵,老婆,你小看我了!”
“你們男人啊,真是毒啊!”
“爲了兒子,我也是拼了!”
安排好了兒子的事情,彭富國心情大好,得意地看了看邵佳美,恰在這時,邵佳美一手擼過頭髮,繼而把手掩到嘴上,輕輕地打了個哈欠,這美人作態,彭富國心也是醉了,趕忙把車別到了一邊。剛好是一個水庫邊,沒人!
“佳美,這兒風景多好!”
(本章完)